寶多織江女士自然是一位蠻好說話的長輩,而裕太與內海的父母則是稍微需要多花些時間,用以說服他們的兒子在外過夜並不危險,也並未涉足什麽危險活動的事實。


    隻是這樣一來會意味著什麽呢?


    意味著某種無形的拷問。


    “各位明天不上課嗎?”


    在這好孩子理應熟睡的鍾點,他在昏黃的燈光下交叉著十指,同時麵對好幾道目光,不由會生出某種感覺。


    好像馬上就會有人端上一盤豬扒飯來。


    事實並沒有那種東西。


    一頓熱鬧晚宴耗光了屋裏的食材庫存,而這裏的男生們也沒有那樣的儀式感。


    是的,男生們。


    盡管拿到了在外過夜的許可,但在這已然深夜的當下,他們並沒有集結全兵力的機會。


    女生與女生們一起,盡管不需要照顧醉鬼,當下時間也挺晚了。


    愛美的天性不允許她們過多熬夜,而男生這邊就主打一個百無禁忌。


    有需要大可以熬到明早——但顯然沒這個必要。


    畢竟在失去女方大將南夢芽這一特級戰力後,這種八卦小團體的攻勢隻能用稀爛來形容。


    試圖對奧默發起正麵衝鋒的結果,反而會被反打得潰不成軍。


    畢竟這個聯軍裏,有兩大破綻。


    其一是還在‘地下戀情’的內海將同學,其二是自認為將心意藏得很好的響裕太同學。


    笑了,還藏很好呢,大抵除了剛來的甲斐崎光外,誰都知道他喜歡六花。


    相較之下,大家本是都在懷疑奧默和茜有些不清不楚的人群,在真正接觸到茜之後卻發現事實竟是新條茜毫不掩飾那份攻勢,奧默反倒是一直在防。防得圓融自然,並不致人過激。


    這對曾經暗戀過新條茜的內海,以及聽內海描述過新條茜的裕太而言,大抵是很難理解的現象。


    而聽過奧默提過故鄉風景與風氣的蓬芽小兩口,卻是從這兒才真正相信了他說過的話,多少能夠意識到這是個很麻煩的狀況。


    它的麻煩麻煩在何處呢?


    麻煩在奧默在戀愛與工作之間選擇了工作,並且也曾直接提到自己沒有做好準備。


    而在這半年以來的大家眼中的奧默.林頓,也正是那樣一個好似總是做好了準備,凡事皆是勝券在握的人。


    從他的一言一行中不難看出他的從容,那從容建立於謹慎之上,謹慎正是他的人生態度。


    要讓這樣的人接受告白或許並不難,隻要你能證明你不會妨礙他的工作與生活習慣就可以——此時此刻,南夢芽就正在與千瀨、六花、甚至是感興趣的公主一起,在各自的被窩裏露出小半個頭來,進行著剖析教學。


    旁邊是睡的很安恬,聽不了一點的新條茜。


    以及說著賽馬娘唯一指定夢話的貉。


    剖析教學或許能夠繼續,但感情教學卻會卡得很死,因為剖析到這一步,大家都會意識到一個難解的障礙。


    像這樣一個人做出能讓他相信的證明,本就很難,因為這種人其實相當多疑。


    但更難做到的,還是要讓這樣一個人願意放開對情感的遏製,去真正喜歡一個人——等等,這是什麽少女漫的考驗嗎?!


    作為一群年齡大大小小,連超過五千歲都有的女性中,唯一一位明確了交往關係,走在戀愛路上的前輩,南夢芽自詡高攻(且不說紙防不紙防)。


    但在試著用自己的理解來分析一下奧默.林頓這人之後,就愕然發現新條茜是走在一條相當崎嶇的道路上。


    那家夥根本不是個正常大學生的心理範疇。


    比起這種家夥的性格,蓬倒完全像普通的男子高中生一樣無害。


    奧默.林頓這個人,真能被攻破嗎?


    是的,必須是攻破。


    因為他並不是能夠人雲亦雲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性情極為堅定的人,在聽過他對怪獸卡片那種道具本身的講述後,沒人會質疑他心靈的強大。


    但那份強大,也會成為當下這份話題繼續的阻礙。


    他的性格與他的生活方式,就在阻礙著戀愛話題的邁進,猶若少女漫畫中設計的那如堅冰般的角色,南夢芽也清楚這比喻不夠準確,因為他的一些表現不能說是冰冷,隻是如巍峨的高山般難以撼動。


    而要是能改變他這份現狀的情感,都不該是喜歡,而理應是「愛」的範疇了吧?


    可要讓奧默.林頓這個人與‘愛’這樣熾熱深沉的情感聯係起來……


    南夢芽想象不出來。


    她隻覺得「奧默.林頓」與「愛」組合在一起就無法忍受那仿佛自然而然的在喉嚨裏生成的質疑與震撼。


    或許是因為自己對那個男人的了解還不夠多,所以才會這麽想吧……


    她希望事實是如此,否則的話……


    她扭頭看了眼不遠處,那裹得跟個毛毛蟲一樣的新條茜,倒是一副好像做著好夢一般的安恬睡顏。


    還真憂慮她對自己踏上的路有多崎嶇這一事實,有沒有一點自覺。


    ——


    “那麽裕太,你打算什麽時候告白?”


    “誒?!”


    比起女生那邊的話題卡殼,男生這邊的圍而攻之卻是早早潰不成軍,反被邪惡的魔人所整合,對付起了他們曾經的夥伴。


    響裕太選手,就那樣迎來了邪惡之王的利刃審問,整個都陷入了呆滯之中。


    “為什麽……”


    “你不會以為有誰看不出來吧?就連賽羅和失馬這倆家夥都能一眼瞧出哦!”


    “怎麽把我說得好像很遲鈍一樣!”不懼地球酒精的擬態超人,伊賀栗令人=賽羅桑,亦是不在乎熬夜的能量生物。


    隻要胸前的‘太陽能金屬板’正常工作,他就不需要睡眠一說。


    相較之下,一開始還暈乎乎地試圖幫忙收拾,之後一沾被子就立刻昏迷的失馬/雷克斯(出自fortibinationdynarex/合體強龍戴拿暴龍,以尾綴的rex來作為新世紀初中生代號),已經是吵不醒的狀態了。


    “對啊,我覺得曆桑沒看出來的可能性更大些!”


    毫無疑問是賽羅擁戴者的內海同學,毫不猶豫地攻擊起了隊伍裏的另一位單身前輩。


    “呃,就算是我也能看出來吧?”


    沒有生氣是習慣被小看,會立刻反駁也是因為絕對不想在這點被小看,陷入微妙的爭勝心的山中曆,儼然也有一顆屬於少年的心。


    而他展示少年心與成年人眼力的行為,也狠狠傷害了內心纖細的裕太少年的心。


    “嗚……”


    便好似被山中曆發現是怎樣屈辱的反應那般,裕太瞪大了眼睛,宛若遭遇晴天霹靂,卻又在下一秒忍不住捂眼欲哭。


    “不是,隻是我也能看出來而已,為什麽要這樣,難道我就該看不出來嗎?”言盡於此,本想寬慰少年的蘑菇頭前輩,反倒是自己陷入了消沉。


    “他倆為什麽會這幅樣子。”站在阿蓬(怪)邊上的沉問他。


    他接受了奧默的建議,試著涉入這些人的交際圈裏,甚至願意去參加ktv團建的當下,反而覺得困擾自己的問題比以前更多了。


    所以他不恥下問,直接問向一旁的同伴。


    “你要問什麽樣……你不如問他吧。”


    同樣是單身,對金石同學與南夢芽小姐都沒什麽印象的怪獸使者麻中蓬,直接把鍋丟給了電光機王駕駛員麻中蓬。


    “誒?”


    看得出來,就算是有了女友,也無法對恥感文化的講述有所幫助。


    tips:南夢芽確實不夠了解奧默,甚至沒注意到奧默對貿然的肢體接觸格外排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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