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這樣一幅懷疑的表情呢?尤其是你倆啊裕太同學與內海同學。”


    “我倆怎麽了?”


    “還記得六花同學之前哀嚎過的嗎,倘若這個世界在你們發覺之前也在循環的話,那你們到底是讀了多少個高一與高二?”


    “呃……”


    “哈,不必做出這幅表情,我也隻是隨口一提,畢竟沒有記憶的過程,就隻能靠著身體的記憶了,倘若真度過了無數個學年,反而能夠光憑本能就能做題吧。”


    “呃……那得積累多到離譜的次數吧?”


    跟著奧默有段時間的阿蓬,並不會被這麽輕易的糊弄。


    於是就會迎來奧默一臉正色的勸誡:“認真你就是輸了,阿蓬,不要這麽嚇兩位同學。”


    “嚇人的明明是你吧!”同樣不會被輕易糊弄的內海,則是衝在反擊的最前線,“每次都帶來些讓人嚇一跳的消息,之前說到的那位才女又是怎麽迴事?怎麽覺得你的異性緣好像很好的樣子?”


    “那可是古立特挑選的角色,可不能用來汙蔑我啊,內海同學。”奧默不卑不亢。


    “是你在汙蔑古立特吧?貉姐不是老跟在你邊上嗎?”


    內海還在試圖輸出,但奧默仍是從容平靜,用他那一貫不鹹不淡的腔調對付著每句話:“她對工作的熱情確實讓我都覺得有些過頭,多少理解了旁人看我是怎樣的感觸。”


    “少來!我說是工作以外的時候,她也老拽著你出門吧,曆桑都說過他認識的貉完全不是這幅樣子。”


    “愛好美食本是一份相當常見的興趣,但無奈隊伍裏隻有我能與她達成共識,我也曾試著邀請曆君一起,但他倒是出乎預料的拘謹。”


    “曆可能是怕弄混吧,就像我看到這位麻中君,也會覺得很突兀。”聽到這兒的南夢芽忽然接口。


    也或許是注意到了內海這樣的段位著實無法撼動奧默的話術,光聽前麵就能預見到未來的浪費時間。


    就表達這份藝術而言,奧默.林頓正如大家所懷疑的那樣,絕不像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會給人的觀感。


    “與其說是弄混,不如說是不想被改變印象?夢芽同學。”


    “對對,”亞麻色長發的女孩兒連連點頭,轉而看向一旁的麻中蓬與阿蓬,“我就得和蓬說,可不能變成這位麻中君的樣子。”


    “我是什麽樣啊……”


    即便是品鑒過《4s電光機王》的阿蓬,也終歸是在看別人的事,麵對南夢芽這位女孩兒盡管心情會有些複雜,卻也沒什麽特別的情愫。


    雖然答應過另一個自己,等迴頭就去救下自己那邊那個,大概率還在心結困擾,放著不管說不定真會尋短見的對方,但被這麽當麵diss還是會忍不住嘟囔。


    其實這半年以來,大家還是有建立起相當程度的友誼的,像是這樣的當麵指指點點也談不上有多生氣。


    但是阿蓬自認在怪獸優生思想的大夥兒鼓勵下已經走出了艱難的一步,有在試圖重新迎接同學與麵對母親了,而這,也算是他格外自信的一步。


    結果在南夢芽嘴裏好像什麽沒出息的人一樣……


    好吧,這麽總結好像確實挺沒出息的……阿蓬想著想著自己低落了下去。


    然後被人拍了拍肩膀,一看是看著南夢芽的奧默。


    “我反而更欣賞這樣的阿蓬哦,不羈的決心亦是一種活法,值得我將加拉特隆托付出去。”


    “這話聽著怎麽像是誇女婿的嶽父啊。”


    “內海,你不能再這樣當觀眾的嘴替了。”


    “什麽嘴替?那是什麽詞?”


    “以前用來形容你這種在劇裏替看客說話的角色。”


    “看客……啊,是說我們在你們那兒是虛擬角色的事嗎?”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內海實在不知該以什麽表情來看待這件事。


    曾在閑聊中草草提過的話題,因為本身的特殊性而未能展開,倒是沒想到輪到奧默就說得這麽輕易,讓大家再次麵對這個微妙的話題。


    “是啊,不過也不至於想得太複雜吧,”看一眼就知道這些小孩兒在煩惱什麽的奧默,轉而撐著窗台看向遠方,“在我們那兒,這種事倒是司空見慣,時不時就會有熒幕裏的角色出現在現實新聞上什麽的。”


    “而我們也常常會構想一種情況,那就是……”


    他迴過頭來,看向這邊五位高中生:


    “就像是有一位作家,打算在現實中寫,但實際上他可能隻是在某個創作物中被賦予了家這一身份的虛構角色。”


    “也像是你們這個世界,其實隻是在名為電腦的電子設備裏,現實存在著和這裏完全不同的世界,也或許會有可能有多少電子設備,就有多少不同的世界存在的現象。”


    “嚴格來說,真要按照多元宇宙的概念構想的話——隻要創作故事的創作者足夠多且密,那多如繁星的宇宙裏就定然會存在某種可能。”


    “某種某個宇宙發生的事,符合其中某個創作的可能。”


    “這是概率學的領域,就像體育賽事舉辦得足夠多,就遲早能撞上些體育漫畫的情節,這麽說是不是就更好理解了?”


    “總覺得話題被繞開了。”南夢芽沉思道。


    “我希望能換運動以外的例子,”捏了捏自己的腹部,雖然不再有唿啦圈,但健身真的很累的內海感到些許應激,“而且裕太前幾天還被排球砸過。”


    “誒?真的假的,傷得重不重?”南夢芽問。


    “隻是流了點鼻血,倒是意外的不怎麽痛。”裕太覺得對方太小題大做了。


    “這樣輕視排球的話,或許會循環被排球砸哦。”奧默陰惻惻道。


    “呃……”


    這下裕太頓時就無法輕鬆起來了,他雖然是位男子高中生,更是一位勇於戰鬥,當仁不讓,連變身器都巴不得露給所有人看的天生戰狂,但在某些方麵的表現不可謂不脆弱。


    最近更是一度為一項傳聞患得患失,一度流下嚴於綠己的淚水。


    什麽六花出入大學生男友宅邸什麽的,但凡這倆人直接問一下奧默,奧默就能迴答他們六花家裏還有個大學生哥哥。


    論情報搜集,這魔人必然是專業的。


    但偏偏他們沒有來問。


    以至於裕太當真以為暗戀的女孩交了男友,自己還未告白就已經沒了機會,一度真正落淚+失眠,待到第二天開啟黑眼圈模式,被奧默瞥了兩眼才問他怎麽了。


    然後就有內海神神秘秘的爆料。


    ——而這些,奧默自己反而沒有印象。


    是內海說他說過,奧默才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憑著一手隨機應變+觀察側寫,拚湊出一部分或許符合事實的假想脈絡。


    對奧默來說,這些才是真正虛幻得跟夢裏一樣的東西,遠不如中午吃的午飯來得真實。


    不過話說到這裏,也還沒等到內海開口來為兄弟討迴公道,上課鈴就已然響起,倆不在一個班的學生就要急匆匆地跟這邊不上課的幾人道別,留下幾個人遙望他們遠去後,忽然有人開口。


    “他們學園祭也不上課的吧?”


    這是南夢芽。


    在她說完之後,現場陷入了幾秒的沉默,方才是她男友的接口:


    “應該是在忙各自的班級節目吧?”


    “然後晚點再幫忙六花和內海他們班的古立特舞台劇籌辦?”怪獸優生思想的阿蓬亦接口道。


    然後是奧默:“根據我的情報,裕太在他們班的活動籌備裏,貢獻比重不是很高。”


    芽:“你的意思是?”


    蓬(怪):“他會找機會很快溜出來吧,然後來找內海…”


    蓬(電):“和六花桑。”


    再一次的短暫一致沉默,就連走道上也再無學生的安靜裏,某位魔人打破了平衡:


    “需要我帶路嗎?”


    “喔!你知道位置嗎?”南隊員的躍躍欲試不可謂不明顯。


    “當然,我還蠻關注這種‘活動’的。”


    “呃,這樣不太好吧。”


    兩位蓬隊員在這方麵的道德水平都有待降低。


    相較之下,南隊員與魔人隊長已經掛著或狡黠或禮貌的微笑,先後邁開了步伐。


    “sir!thisway!”


    “喲西!rightthis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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