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流竄、交互又錯離的網絡世界,琦薇與身旁的黑客獸一同蝸居一隅,但那需要特定權限才能瞧見的數據流,正順著他們的所在無限延伸。


    賽博黑客能借助本身的植入體協助,以自身的精神涉足這片數據的領域,而生於數據世界的應用獸更是能夠經由人類打造的通路,踏出其本身生活的數據裏側。


    隻要身在外側,所能接觸的數據便也不再是那小小的字節,即便是最低等級的應用獸,也一樣能夠發揮其名般的能力。


    黑客獸,正全力輔助著琦薇對那篇數據追溯進行補全。


    說到底就是‘開盒’的一種形式,賽博黑客對於這種委托自是輕車熟路,每年不知道接過多少這樣枯燥乏味的工作。


    換個世界也是一樣,區別隻是這個世界的對於‘盒武器’的限製更加多樣,也更具官方性質,讓她很少再接這種活。


    偶爾能有同為事務所的同行委托,讓她合法開別人盒,倒是有那麽幾分重迴賽博黑客境界的意思——而這同時也不失為一分人情。


    對方是能化身巨獸的強大家夥,更是大衛他們的朋友,打好關係總是沒錯的,而且……


    當初的事,就算隻有麗貝卡會直接提,並且不會多提,背叛的刺也橫亙心頭。


    即便最後挽救似的發送了那家夥的坐標,那重新集結於這個世界的理由也是那樣的脆弱。


    她自可以一走了之,就像她昔日那好似瀟灑般的生活方式。


    瀟灑嗎?


    試圖追逐,卻又無望,想要相信,卻不得迴應。


    生活在欺騙與背叛之間,除了故作瀟灑的獨自一人外,又有怎樣的選擇呢?


    可現在,在這個世界……當昔日的渴求竟是唾手可得,當曾被自己所害的同伴還願意接納自己,她那遮蔽半張臉的嘴部接口下,又該是怎樣的表情呢?


    她不清楚。


    她也不知該如何麵對麗貝卡那過於直球的攻擊性。


    這樣的渾噩並未持續太久,畢竟生活也還是要繼續下去。


    而在那份長久的麻木中,她等來了大衛也到來這個世界的消息。


    奇怪的時間順序,大衛甚至比露西來的晚……雖然大家都多少有些在意這份微妙,但既然都能在瀕死中出現在這個世界,那麽直接視作死後的世界也並無不可。


    若能如此平靜,即便是夢也甘之如飴。


    但看著大衛那家夥從前幾天好似變迴過去模樣的呆板,又再主動參與任務的改變,琦薇多少也會覺得,賽博黑客的醉生夢死,是時候停一停了。


    找個機會,更加正式的道歉,即便不被接受也無妨。


    她理應在這夢一般的世界活個清醒,以那和過去截然不同的方式。


    正因如此,她會不假思索地答應那個奧默.林頓的委托。


    猶記得,他不隻是大衛的朋友,也是讓大衛走出最初幾日狀態的家夥。


    令麗貝卡大為不爽,就連露西也感到些許無奈。


    偶爾也要承認自己能力的局限。


    好幾天都開導不了自己的男人,竟然還是讓別的男人來進行了疏通。


    就算是所謂的‘本地人’,也不應對穿越者的煩惱了解得如此清晰,那個奧默.林頓無疑是個相當特殊的家夥。


    讓她想起那個很難不恨的,眼睛很多的家夥。


    但兩者之間的不同也再明顯不過——奧默.林頓總是親力親為,更沒有過河拆橋。


    終歸還隻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吧,琦薇想著他決計不會變成法拉第那種家夥一樣,也會覺得他或許能給自己一些建議。


    拿出所謂的‘本地人’的派頭,給一個浪費了太多時間在糾結中的外地人建議——不過這種事終歸不是問一句話就能得到的。


    雖然那家夥可能真的會問一下就迴答,但賽博黑客一直以來的習慣,都是講究一個對等的牽製。


    不是互惠互利,因為很容易被背叛。


    也不是以物易物,因為很容易被欺騙。


    彼此恩惠的施予隻是為了互相牽製,成為背叛時可能起到的證據,成為對立時將會起效的籌碼——雖然知曉不應這麽想,但習慣的轉換總是需要時間。


    而現在,至少是考慮過互惠互利的因素,她帶著那被迫聽她傾訴過許多煩惱的黑客獸,努力於方便索取一份答案的委托中。


    然後……感覺到了幾分古怪。


    不是好像被埋伏了一樣的那種古怪,而是好像踏入某種奇怪世界裏的古怪。


    密集的亂碼、撕裂損毀的數據,還有各式奇奇怪怪的,保留著相對穩定構造形體般的儀器、武器、載具。


    甚至連戰鬥機都有。


    和上述的各式物件一同漂浮、卡在各處,讓整個數據空間變得如太空垃圾場一般擁擠又怪異。


    戰鬥機的機艙還會如接觸不良的燈泡般閃爍。


    【你們…是黑客嗎?請盡快離開,黑客,趁著那些家夥還沒發現,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


    “終於進來了,這學校防得怎麽這麽嚴?”


    “畢竟不是光之國,”奧默幽幽道,“而且大部分學校都會對可疑的中年人警惕的。”


    “我哪裏可疑了!”西服外套脫下肩上甩,走路宛若小混混般的‘伊賀栗令人’不滿地叫喚道,不可避免地引來了不少學生的目光。


    並且這些女孩們也很快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很遺憾,奧默的存在不僅不能給那些認出他的女孩們帶來正確的認知,反而會讓交頭接耳的內容,邁向另一種能讓風紀委員長衝來的走向。


    不過倘若青竹迴憶真的過來,想必賽羅能從她那熱愛‘噢斯’的口癖中感到另類的親切。


    “恕我直言,現在就很可疑,還請不要讓為您擔保的我與史都華訓練員為難。”


    任由眼下的流言傳播,兩個人各自那本就不太良好的風評處境隻會是雪上加霜。


    奧默自己已經無所謂了,隻是傑梅斯是無辜的。


    多好一大叔啊,不僅給小陸寫了推薦信,還給理事長寫了原委信以申請助手,更願意給賽羅這個校外人員進入學院做擔保。


    如果不扯上自己就更好了。


    “說起史都華,他現在在幹什麽?”


    “我猜的話,大概在米浴小姐上課的地方附近打發時間,等她放學。”


    “聽起來怪怪的。”


    “我也覺得,他的風評狀態也並不理想,希望朝倉先生能起到扭轉效果。”


    “那你呢?”賽羅迴過頭來,終於意識到了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奧默邊上好像一直跟著一個不說話的棕發女孩,一直在瞪著自己。


    本還以為是其他盯著這邊的路人,結果無比自然地跟著走了一小串路還在。


    “這女人是誰?”


    “注意用詞,伊賀栗先生,對妙齡女孩的稱唿應是小姐,再不濟也是同學,”奧默很憂慮他是否會剛進來沒多久就被熱心訓練員請出去。


    而且委實說,在剛見麵那會兒,他和小陸都應是見過對方的——和茜與速子她們一起,隻是早早各自轉移到房間裏,以免礙到談話。


    “這位是織姬同學,愛慕織姬同學,我接你的同時要帶她去醫務室體檢,正好也是順路的事。”


    “你居然是這麽熱心的家夥麽?”賽羅大為詫異。


    “……”奧默沉默地看著他,又扭頭看了眼麵無表情的織姬,然後再迴過頭來,“熱心不熱心姑且不提,我想朝倉先生很需要你此刻的熱心。”


    “怎麽?他被刷下來了?”


    “不,他通過了,隻是在體檢環節稍微出了點問題。”


    我在碼字,我旁邊有個叫十六的逼在打dnf。


    就有種在網吧碼字的既視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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