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ga:為什麽降低訓練量?】


    【月環蛇:賽前應當做到的狀態保持而非突破極限,這本應是這個圈子裏的常識】


    【vega:……常識,總會有不適用的地方吧?】


    【月環蛇:確實如此,但不適用此處】


    【vega:哪怕短途錦標賽是改製後的第一場g1?】


    【月環蛇:特別的戰略價值當然無可否認,但也僅此而已,比起盲目的追逐,還是得看清腳下才能放肆奔跑不是麽?vega小姐】


    【月環蛇:vega小姐?】


    【月環蛇:或許我該向卡蓮詢問你的近況?】——15min前。


    沒有迴訊。


    豈止沒有迴訊,便連頭像旁的狀態表示都開始轉作了忙碌。


    光從這仍然不是很平穩的聊天內容看來,愛慕織姬與過去壓根沒什麽區別,足以讓奧默對某位女神的見解指指點點,然後將目光投向雨流如瀑的窗外。


    在這個很適合在街頭巷尾中撿到失憶的咖啡廳老板的天氣,奧默還是得在罵罵咧咧中端著武士刀出門。


    能夠撐作巨大傘麵的武士刀,本是作為盾麵,但也當然可以作傘。


    隻是換做某位電子養父看了大概得扯著嗓子嚎,迴頭更要盯著他,看著他上油保養不可。


    分明這金屬材質壓根犯不著擔心鏽蝕可能,而以這界門區這晚上還有星星可看的空氣質量,也犯不著考慮酸雨那樣的重汙染氣候。


    但某些人就是這樣。


    平日生活無比節儉,卻又在遊戲裏大把氪金,好似遊戲世界才是他的真正故鄉。


    每個人都有自己認定的重要東西,平日看著吊兒郎當的吸血鬼,也可能對自己收藏的邪門武器萬分上心,甚至會按照早已被淘汰的保養古法嚴格執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古老源能武器的解封儀式呢。


    奧默對此自是一份尊重理解祝福之心——也就是與我無瓜,我才不這麽幹。


    但為了防止莫裏森.exe的音量過高,他還是稍微瞄了一眼光屏。


    電子養父沒有出現,倒是天狼星的‘約架’消息接連不斷,頗有當初被白仁嚷著要跑步的架勢,讓他考慮著要不要將其劃入‘消息接收但不提醒’的範疇。


    還是算了吧,好歹是一對一客服大姐,本身在象征家的地位也很有些操作空間。


    人脈這種東西,就是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上的積累。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看看遠方的彗星吧。


    委實說,織女一是一顆扁球體恆星,北極部分呈淡粉紅色,赤道部分呈藍白色,表麵溫度在8900c附近上下起伏。


    和彗星這種冰物質混雜體,突出一個冷的天體是南轅北轍的倆東西。


    但考慮某位vega小姐平日的說話態度,與那仍然掌握的專有進化技能名‘己身焦がすほうき星/燃盡自身的彗星’。


    奧默隻能說,某些人的病並沒有消失,隻是發病的方向有所轉移。


    就像此刻,在暴雨中狂奔就不像是正常人能整出的活,即便有她妹妹幫忙做雨幕覆蓋。


    不是……茶座到底給那倆姐妹教了些什麽東西?


    附在姐姐身上開盾作傘是個什麽畫麵?


    是個有著一對超大馬耳朵的大光盾和愛慕織姬同速度推進的畫麵。


    誠然,不開惡魔的力量就不會看到的一幕,但這顯然不是重點。


    奧默已經是一臉的地鐵老人手機了。


    誒,你這小孩……


    真就雨傘超靈體了是嗎?


    說實在的,就算你這盾麵能夠往下延及,給姐姐做個360°無死角的雨水防護,但在這草場汲滿了雨水,與其說是‘重’,不如說是‘超重’的當下——


    高速中的些許失誤,就會演變成要在床上躺好幾天的修養期。


    幾天都還是靠當地骨科產業發達,萬一還落下什麽心理陰影的話,還得勞煩心理科上工。


    怎麽說服的妹妹做這麽危險的事?


    端著鐵傘,在訓練場那漫長的樓梯中拾級而下的奧默,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與那看似文靜卻喜歡亂來的姐姐不同,妹妹桑雖然活潑,但卻本該很懂事才對……


    而此刻,他站在圍欄邊望著那疾馳而過身影,那明紅的運動服已經被泥漬覆蓋近半,運動褲更顯慘烈,處於不斷糊上又被劇烈的氣流刷下的對抗拉鋸——這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得上是根性訓練了。


    任何一位愛幹淨的女孩都難以忍受這樣的心理折磨。


    但那身影的臉上唯有幾分艱難點綴的堅毅,在高速中一掃而過的紫色眼瞳更是全無動搖,便連頭頂那微妙的‘雨蓬’,與姐姐套著不同方向的單耳套的雙耳,也是挺直豎立。


    看起來便是鬥誌昂揚,顯出與過去的衰敗、自毀意誌下燃燒所截然不同的正向活力。


    但好像幹的還是和身體對線的活啊。


    他轉頭看了眼那暴雨無礙展示的訓練場係統光屏上浮現的數字,然後在光屏上簡單劃拉以同步時間,再是抬頭看向那不斷讓他的劉海幹擾視線的氣流,左手劍指一劃。


    狂暴的氣流便朝著後山林地的方向轉移。


    這人就立刻將左手揣入褲兜,顯出一副無事發生、百無聊賴、浪費時間的模樣。


    神居怎麽會被台風天幹擾呢你說是不是?


    也是沒想到這家小孩會想著台風天訓練,這不是隨便劃了個位置嘛——奧默在心頭打著大概沒什麽用,但是會很爽的草稿,等來了女孩兒衝線後的小跑而至。


    “你來做什麽?”


    好的,還是這幅好像你多管閑事的口吻,每每都能讓奧默心頭升起‘誒,你這小孩!’的心情。


    但那隻會讓對話節奏陷入平庸的‘暴脾氣大人和倔脾氣小孩’的醜陋怪圈。


    那種怪圈的盡頭通常是劇烈的肢體接觸,並不是他能接受的展開,也不是umastar應對vega擺出的態度。


    “我來看誰在對抗風暴,果不其然是身體很容易變差的vega小姐。”他最終還是心平氣和道。


    然後抬頭看向那變得更加扁平,努力想覆蓋到自己頭頂的妹妹桑:“倒是沒想到還拉上了妹妹作此‘偉業’。”


    而對方晃了晃那還是濕潤得能晃出水的雙耳,沒什麽起伏的語調一如那沒什麽溫度的視野。


    “可以收起來了,妹妹,”說這話時,她倒是走到了奧默麵前,也在那鐵傘下,自下而上地看著他,“已經跑完了,可以迴去了。”


    同樣是這樣近距自下而上的目光,真機伶能瞧出幾分‘快誇我可愛’的意思,新條茜則是一副‘要不要摸摸看?’的構陷,愛慕織姬就不一樣了,那是一種‘怎麽還不走?’的催促。


    直接跳過無視了之前的一切,劃拉著進度條要你現在進行播放。


    三方對比起來,就像是你在灰鴉當完指揮官後,就去荒野被一頭福瑞問‘你怎麽還在?’的差距,這種差距簡稱‘庫洛格差’,能讓脾氣不好的人立馬點爆,脾氣很好的人也仍會升起那份熟悉的反饋。


    誒,你這小孩!


    奧默已經開始懷疑這是某種刻意的設計報複,而介於這份突然,以及愛慕織姬本身並不具備這種攻擊性的事實,提供思路的家夥大抵是……


    “你沒必要陪著天狼星小姐胡鬧。”他淡道,看著對方眼中浮出的驚訝。


    “也不全是,我確實想要跑一次,跑一次就能了解目前的狀態,不是嗎?”


    她指向後方那已然待機,但還沒有徹底暗掉的訓練場投影係統,上麵的計時數值也同步在奧默那自己可見的光屏上。


    “在這種草場、天氣下?”


    “這個九月的界門競馬場,應該長期都是這種草場和天氣。”


    “不,至少不會有那些的狂風……”


    指了指遠方林地那已經形成龍卷風雛形的氣流,奧默迴過頭來,再見她那髒兮兮的運動服,歎了口氣,抬起左手搭上她的肩:“算了,先迴去換身衣服吧,也不能站在這兒說話。”


    但也就是這麽個動作,讓她立刻抬手握住了奧默的手腕,試圖掰下卻又不得,在那短暫的僵持中,又如針紮般縮迴手,垂著頭從牙縫中擠出聲音:


    “有泥漬。”


    “……”


    雖然倔冷至極的vega小姐很反常,但這麽個反應未免更加反常……


    奧默考慮過要不要抬手捂一捂她的額頭,但眼下一手拎著傘,一手按在泥漬上也騰不出來。


    便也隻是繼續按在對方肩膀上,平靜道:


    “無妨。”


    旋即在分解的方塊中,給愛慕織姬以初次傳送的體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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