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前的中央特雷森學生會,通常會有會長、副會長、學級委員長、總務委員、保健委員的齊聚。


    缺席的宿舍長與風紀委員長大抵還在忙於各自的工作,而以上不常見的三類職務人員則是在報告之前的工作。


    學級委員長:櫻花進王、成田路。


    總務委員:生野狄杜思、愛慕織姬。


    保健委員:櫻花桂冠、目白阿爾丹、超級小海灣。


    七個名字,有一個是因為常在西崎豐身邊而見過數次,有過簡單接觸的,有兩位是最近見麵頻率頗高的熟人。


    但不論熟與不熟,都不妨礙她們都會在報告工作的等待與進行中,不可避免地對長沙發角落坐著的某人投以目光。


    畢竟……


    偶爾會刷新在學生會,因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而被輕易接受的丸善斯基,與某位‘風評複雜’、‘任職半年不到的新人訓練員’、‘作為傭兵和怪獸使上電視的次數遠超過作為訓練員’的奧默.林頓相比……


    誰更值得在意,正可謂是一目了然。


    不說別的,就算是對他並不陌生的愛慕織姬,也覺得這家夥與學生會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麽嚴肅的報表時間出現在房間裏,還不被‘女帝’給趕出去。


    而且為什麽那位丸善斯基前輩一直在盯著他啊?那副怨念深重的目光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那個總是在報表環節打瞌睡的成田白仁前輩也盯著他啊?那更加怨念的眼神又是什麽意思?


    這個男人,真的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雖然現在都在進行事務報表,但你和那倆人坐那麽遠可以說點什麽吧?


    別擱那兒看你那本書了,能叫《無邪誌神獸傳記》的書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書吧!


    聊點什麽,別不好意思!大家都聽得見!


    正當幾位馬娘都在豎起耳朵,某兩位因住美浦寮而沒有錯過之前一幕的櫻花子嗣更是發散著想象力時,那坐在會長身邊,提筆記錄的副會長便是咳嗽了兩聲。


    “專注報告。”


    “啊,是!”


    ——


    “能讓傳聞中直來直往的櫻花進王這般克製地報告,兩位的威嚴真是令人歎服。”


    “謬讚了,林頓訓練員,接下來我要去重新整理一下報告,還請諒解。”


    “沒問題,倒是希望我沒有打擾您的工作才是,氣槽副會長。”


    奧默看著那距離自己頗遠的氣槽點了點頭後,不再多說地前往她那辦公桌前,旋即看向魯道夫象征。


    “氣槽她其實有些男性恐懼症。”後者還以為他是要一份說明。


    “我理解的,如今比起她剛出道的那會兒,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改變。”


    每次交流都是相距半米之遠的距離,與某兩位缺乏距離感的千明代表與丸善斯基形成鮮明對比,這份話不多說的疏離感甚至讓奧默有些感動。


    這就是女帝啊!


    我一樣的d過口牙!


    因早年經曆過異性過激表達,以至於不論對男性訓練員還是男性粉絲都保持著相當距離的女帝氣槽,仍是不出意外的有著大量男性粉絲擁躉,不過女性粉絲更是多。


    畢竟能在賽場上取得‘女帝’這樣的稱謂,換做過去女權之風強烈的年代,會被推作代表也說不定。


    現如今她的賽事曆程也已近尾聲,對於賽馬娘而言,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會呈現不同程度的‘完全’,男性恐懼症也儼然有著相當程度的緩和。


    至少不像她那某位目白家的迷妹那般過激。


    很多時候你甚至看不出氣槽的男性恐懼症,但也仍有些細枝末節能夠透露出那心病並未痊愈的事實。


    不過就算如此……


    你坐在那兒耳朵豎那麽高做什麽?


    眼見對方如此小女生的一麵,奧默不免感到有些好笑,而同樣看到注意到那一點的魯道夫象征,隻是劃拉著眼前那直連學生會內科技設備的光屏,調試著一些閑時的安置。


    如今報告結束,學生會也該變作平日的模樣,像是準備些瓜果在桌麵,像是放鬆些柔和的曲目在室內。


    最近學生和訓練員的反饋都說來學生會太有壓力,學生會這邊還是有試圖做出改變的。


    而在這調試的功夫,魯道夫卻也開口道:“看得出來她們都更好奇你和丸善的事,不過我也沒想到白仁也會這麽盯著你。”


    說著,她便看向不久前還坐著白仁的位置。


    ——現在已是空置。


    某人之前瞪得好像很專注,好似奧默不開口就要瞪到天荒地老,但結果嘛……一旦學生會各職的工作報告完成,輪到副會長要整理資料寫入記錄時,那頭獨狼就成了紅圍巾的狗。


    溜得很快,摸得很勤。


    生怕被工作追上,讓另一位副會長氣槽看了,發出悠長的歎息。


    這種時候可能就會有人問為什麽還要給這種家夥副會長頭銜,答案很簡單,學生會的職位都是人氣投票決出的。


    白仁有那樣的人氣,而且輪到氣槽不善處理的,要和男性頻繁交接工作的事務,對方卻會當仁不讓。


    她隻是對所有繁瑣的機械式工作跑得特別快,而那些通常也是學生會的主要工作內容。


    所以她消失了,和同樣得到‘迴頭跑一圈’這份許諾的丸善斯基以先後差不多的時間。


    取而代之的,是剛來的曼城茶座,帶著一個保溫杯模樣的容器。


    “…訓練員,咖啡。”


    “啊,非常感謝,茶座,沒想到這樣還能如願喝到這杯咖啡。”


    “…嗯,會長和副會長,也要來一杯嗎?”茶座並不吝惜自己的作品。


    皇:“啊,當然,久聞茶座同學的手藝。”


    氣:“我不用。”


    皇:“?”


    茶:“好……”


    奧:“氣槽小姐……”


    皇:“氣槽。”


    氣:“還夠嗎,夠的話我來一杯吧,謝謝。”


    還會讀空氣,也會對馬娘小姑娘亞撒西的極東tag係馬娘,還是改了口,雖然她一開始拒絕就是因為懷疑那保溫杯容量不足,大概不夠這麽幾個人分的。


    但顯然,那保溫杯的容量並不像外表那樣有限。


    而在學生會室裏洋溢著咖啡的醇香後,奧默便也整個舒心許多地道:


    “七夕節時為了執行公務而拒絕過一些邀請,但當某位千明小姐在umastagram上更新了當天同遊的動態後,那些朋友都有了些誤會。”


    碧翠克斯與卡蓮在當天晚上也沒少發來陰陽怪氣的消息,讓他多少有些無言。


    “怪不得她還看過我。”魯道夫恍然。


    “該澄清的誤會的早已辯過,剩下的先讓時間來衝淡吧。”


    奧默在這方麵的態度比較消極,畢竟這本也是無端的怒火,與速子、與茜相處過的他,對此算是司空見慣。


    隻要做出無端的妥協與敷衍,就能終結那份無端的怒火,像是一些補償式的舉止,就如閑時前往猛禽咖啡廳的邀約——這算投其所好,雖然會讓對方驚訝於自己竟然知道這一點。


    但是人多起來,好像就不太能安排時間。


    可該怎麽說呢?


    難道還要慶幸一下千明隻是提及了魯道夫和自己,而沒有將茜和切列尼娜,以及空小姐並入其中?


    比起慶祝誤會沒有變得更大,風評沒有更加聲名狼藉,難道不該是想想這種誤會本就沒必要出現嗎!


    而且千明到底是什麽時候偷拍的‘合照’,他居然都沒注意過。


    這人還藏著這麽一手…所謂的偵探工作不會是靠著這手偷拍能力吧?


    他心頭滿腹愁緒,鬼野笑美的酒吧邀約,未嚐不是給他一份罕有的宣泄渠道,隻是他終歸還是被偶像的問題蓋過了所有注意。


    也沒辦法對千明施以製裁。


    一件事本來沒什麽問題,但隻要傳播的角度與描述的方式稍微清奇,那份隱患便不需他人言語。


    他自己就能預見。


    更別說十幾分鍾前他就剛剛體驗了一把,若非有著魯道夫與天狼星的出現,某些話題怕是會成為umastagram的熱搜。


    讓他雇的那位公關負責人再次上工。


    可就算如此,到那時也得麵對自己進一步成為文書再創作對象的事實。


    這是公關也沒理由處理,也不好幹涉的東西。


    而偏偏……


    不管有沒有,總之先寫點——他深諳這個圈子創作風氣的''糟粕''之處。


    ——


    “逃げ出したいんだって感情と”/想要逃離的感情


    “このままじゃ終われないが共存”/與不甘就此結束的相聚


    “まるでジキル博士とハイド”/就像傑基爾博士與海德先生一樣


    “弱さごまかした二十麵相~”將脆弱深深隱藏的二十麵相


    ——


    “這首曲子?”驀然而起的歡快音樂與那歌詞令奧默迴首,下意識地看向那些被設計得很隱蔽的小型音響所在。


    他聽過,就在昨夜的那個酒吧,用以搭配鬼野笑美講述的故事。


    “《switchbackstory》/轉向故事,”魯道夫象征大方地介紹道,“一位家族產業上的合作夥伴推薦的曲子,她希望我好好聽聽。”


    “積み上げたもの疑いながら~”/就是一邊懷疑著積累得一切。


    “また積み上げる時間のこと~”/一邊又繼續新的累積的時間。


    “はやく大人になりたいな~”/好想快點變成大人啊。


    “まだまだ子供のくせにとか~”/明明還是個孩子什麽的。


    “違う違う~”/不對不對!


    “僕はもっとイイ僕になりたい~”/我想變成更好的我。


    “それだけ~”/僅此而已。


    奧默沒有說話,隻是在聽,茶座也深諳安靜的道理,唯有某位女帝時不時敲鍵盤的噠噠聲與歌聲混同,在魯道夫象征那不變的微笑中迴響。


    “泣けずに傷ついて~”/即便受傷也不哭泣。


    “言えずに気づいてる~”/即使發覺也說不出口。


    即使遮住雙眼也會在意。


    搖擺的鍾擺,摩擦著,確認著,默默地前進。


    隻關注想看到的事,把不想知道的塵封。


    隻要你好好看看這現實就會知道,那些看似美好的願望是行不通的。


    雖然我想做的隻有我能做的事,但是,我能做的事是什麽?


    這是一個永遠的話題。


    “怎麽樣?”


    她忽然地,在那句歌詞唱響時問。


    而奧默忽然說:“我看過一部高達作品。”


    像是答非所問。


    但魯道夫卻很捧場般的迴應:“哦?什麽樣的作品?”


    而背景音正唱著那句‘未來は真っ白で,過去は真っ黒な”/未來是一片空白,過去是一片黑暗。


    活在,漸變的夾縫中,腳下是搖擺的時鍾。


    “它在大眾的評價中並不算好,但裏麵有一句話,我很喜歡。”


    在迷茫中一邊迴頭,一邊大步向前,一不小心就會脫離現實。


    “什麽話?”


    有時候又會被帶迴正軌。


    “逃避的話隻能得到一個,前進將會得到兩個。”


    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奧默訓練員。”


    “是。”


    “最近有空麽?”


    “台風天總是不好訓練的。”


    “明天呢?”


    “有些急,不過還好。”


    “那麽,明天能抽出空來陪我去見一群穿越者麽?”


    “樂意之至。”


    ——


    門外,雙耳緊貼著門扉縫隙的天狼星象征與愛麗速子,同時站直身來,默契地沒有看向彼此,都是自顧自的側身,一個咂嘴,一個撇嘴。


    比起原本委托的時間提早了六天啊……/明天又不在啊,區區一隻豚鼠君,老是有人來借。


    算了,改了老太婆的設計算好事/把茶座這個變量送進去居然一點化學反應都不參與。


    不過這種提早……那老太婆反而會更高興吧/失策,可是波旁那家夥也是個惰性產物。


    唉,晦氣/嘖,麻煩。


    為了不到四千字,於是我中途把關鍵的歌詞轉作旁白處理了。


    感覺表達上差點意思,但歌詞太多也確實影響觀感。


    在找平衡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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