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量耗盡之前,都要盡情地運轉,我會看著你的,波旁。”


    他微笑著迴答,繼而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比起評價,更像是一種祝願吧,說到底,怪獸卡片這種東西本質仍是工具。”


    “雖然有些人視其為詛咒,但也有人將其看做祝福,無非是解讀角度的不同,而對我來說,祂們既是力量的表達,也是自我的道標。”


    “道標?”


    “不要將怪獸卡片的映照視作一切,小姐們。”


    奧默在話語間抬頭,也是在看向茶座與更遠處的速子,以及剛扭頭看來,有些疑惑奧默突然大聲說話的新條茜。


    某些目光即便無聲,某些目光即便隱晦,那於他而言都沒什麽區別。


    在這唯有寥寥幾人的地下實驗室中,他不需要憂慮於無關的打擾,亦不必約束自己的感官。


    壞心眼的大人什麽都清楚,隻是比起無意義的嘮叨式說明,他選擇專注於手頭的單抽貨幣,等待隨意一人按捺不住想法。


    這與做題沒什麽兩樣。


    自顧自的提前揭露答案,隻會浪費題目本身。


    由此衍生出的告誡勸解,也隻會成為課堂午睡中的耳旁風。


    唯有對方真正想要答案的時候,你的解答才會得到重視,所以在很多時候,你都不妨等上一會兒。


    “它們隻是道標,也應該永遠隻是道標。”


    他抬手,手中是一疊的卡牌,隨著他的五指箕張而展若扇麵,盡顯各式紋樣的猙獰詭異。


    “懸在你們自我道路上的某處,讓你們在目睹它們的瞬間,明曉自己的所在,弄清自己的「位置」。”


    “照這個說法,豚鼠君的位置是那麽難找的麽?能用上這麽多道標。”


    “確實,一條路釘下這麽多的道標,畫麵大抵與亂葬崗差不多。”


    奧默笑了笑,能聽到速子這一如既往的尖銳,倒不失為一份安心的證明。


    而這反而讓茶座的眼中多出幾分不滿與埋怨:“……訓練員。”


    “不必咬文嚼字,茶座。”明白這孩子是在不滿什麽的奧默,無奈的笑了笑。


    身為降靈學的學生,卻並未因終日與幽魂相伴而對相關詞匯鈍化,反而會比一般人更不希望旁人將死亡掛在嘴邊,茶座這種性格便是毋庸置疑的好孩子,即便她麵前那加坦傑厄的協調率數值是那樣的可觀。


    人因恐懼而將黑暗與邪惡掛鉤,但黑暗就隻是黑暗而已,它隻是遠比光明更加深邃、更具侵略性、更具感染力。


    而陷入黑暗中的人們所做出的過激、極端舉動,恰是其本身脆弱的證明。


    相反的,有些人置身於黑暗反而會更加冷靜,更加理性。


    他們便會理所當然的,與黑暗同行。


    “對於心性、思維都常有所偏移的人而言,眾多的路標是剛需,即便沒有怪獸卡片,也可以用親人、朋友、宿敵來代替。”


    “加坦傑厄是很驚人的適性,倒是你需要擔心我抽不抽得到了,同理,卡爾蜜拉亦是如此。”


    他從茶座又看向速子,眼中帶著幾分無奈:“又不是有了協調率後立馬就能給你們安排上,光之國辦事處那妖麗戰士的數據雖然出乎預料的齊全,但這種巨人類型的卡片也是最難抽的。”


    “就算是要用相關元素進行卡池鎖定——那樣特殊的執念元素我又能從哪兒弄呢?”


    忍不住抬手擰了擰鼻梁,奧默不得不重新麵對卡池太雜太亂的問題。


    “慢慢來唄小蛇,咱們也可以買素材灌嘛,”給大夥兒測協調度卻唯獨沒測自己的新條茜,便是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模樣,“實在不行再去光之國辦事處問問?”


    “問什麽?問能不能讓當事人過來給我抽管血?”奧默無語地瞥向這好似胸有成竹的笨蛋。


    “光是分享力量就很難得,又有誰樂意被別人冒犯肖像權?”


    不同於奧特曼那邊的借債傳統,借得至多也就是把本人搖過來,站在敵役側的反派們所用的怪獸力量,可都是徹徹底底的存在掠奪。


    都能釋放出來作為簡易智能的傀儡使用,壬龍肯借都多少有幾分心大,也不知道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分身會被奧默頻繁召出當苦力的未來。


    而這要換做黑暗巨人,尤其還是女巨人……怕是有些人都能升起些大膽的想法來,皆是對青少年的壞影響,自是不可估量。


    更別說那位的性格確實就和速子一樣常態就不是很友善。


    打欠條這種事是不可能商量的。


    “也是,那果然還是買素材吧!”作為好幾次都是網購怪獸素材做研究的人,茜對這點頗具自信,“我的門路還多的,就算沒有黑暗巨人的素材也可以找類似的tag鎖定,再用你那機器慢慢抽吧!”


    “等等!這對話怎麽好像朝著一副一定要拿到那女人的卡片一樣發展了?”速子警惕問。


    當事人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再不開口怕是都要被這倆人架去超古代了。


    “嘖。”


    “你剛才咂嘴了是吧?”


    “怎麽,你又開始嫌棄起卡爾蜜拉了?”


    “怎麽會,我覺得她給你也挺好!”


    “我有怪獸就夠了,小蛇可是在給你們操心。”


    新條茜故作嚴肅地拍了拍桌,而眼見她倆如此,奧默便也迴過頭去,不打算參與那倆人的友人局。


    平日聊得那麽投緣,研究起來更是行動步驟都一副配合無間,恨不得明天就去水族館、天文館共遊的高濃度友情模樣,一遇到互相絆腳的機會又是一點都不放過……哪怕是他和畢澤互相整蠱的時候都沒這麽徹底,看著甚至有點過線。


    但看她們好像樂在其中,多餘的男人自然要學會後退一步。


    退到自己最喜歡的抽卡環節上來。


    在與波旁、茶座招唿過後,重新將手放在拉杆上,奧默便是不免再看一眼令原本所在的空位——那裏在此刻倒確實什麽都沒有。


    對方不知何時就沒了蹤影,讓之前本是想招唿兩聲的奧默愣了一下,旋即被波旁拽袖子。


    還是一如既往,宛若白日夢般的體驗,一個恍惚就不剩一點痕跡,就連記憶文件都不存在對方。


    若非中途換成了心靈感應,那記憶中的影響就該是奧默在模糊的視野下,時不時自言自語,宛若夢囈。


    還挺靈異的。


    周日寧靜看了都得讓出女鬼的座位。


    不過走了走了吧,他也不強求對方一定要跟自己打完招唿,想來這些大佬總是如此,像是說點謎語啊、轉頭就沒啊、神出鬼沒啊……


    隻能說是一種常見的共性。


    不值得太在意,反倒是對方既然走了,那他就能更自然的拉下拉杆,看那從夢中抽出的藍色液態能量能抽出什麽。


    委實說,那東西雖是不管怎麽看都像是從令身上抽的,但奧默卻還記得秘鑰啟動時確實是對著織女沒錯。


    由夕所繪的舊日殘影,再被令的能力將畫與夢混合在一起,賦予更生動鮮明的靈性。


    理論上的三種東西混合,會出現什麽?


    莫不是夢幻怪獸巴克貢?一想起那長得很奇葩的玩意兒,奧默雖然不那麽欣賞對方的樣貌,但那種神神鬼鬼的東西強度還是值得期待。


    便在那儀器不斷顫動、冒紅光的正常流程下,實驗室裏的所有人都投來目光,望向那儀器吐出的卡片。


    那是個讓奧默都有些陌生的怪獸,散發著與壬龍的卡片相似的,不符合怪獸卡片應有的,神性的波動。


    不過看起來似乎…強度不差?


    他提起那色彩繁多的卡片,疑惑地念誦著卡麵下方的署名:


    “nijikagachi?”


    虹夏的gachi?什麽東西?


    這不屬於光之國資料擴充的範疇出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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