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不行的吧!現在這種狀況怎麽辦?”


    金發紅瞳的兔子偶像站在一道如布匹般構築的巨大壁壘前,扭頭看向一旁的粉發jk。


    畢竟,一切都始於對方的那句‘把隔壁的織布機砸了怎樣’。


    其實正如某人所言,這五位女性的隊伍中更多是常識人,新條茜這樣亂來的提議便是理所當然的在一開始被擱置。


    但當出門探查周遭環境無果,反複換人嚐試與隔壁那位織女溝通亦無反饋後……一群沒轍‘卡關’的選手,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那理應最不可能的方案。


    須知,這隊伍裏並無真正意義上的社恐。


    不論是總是裝備假笑的新條茜,還是職業需求營業的空,或是跟誰都能聊上幾句的千明代表,以及那總是不乏支持的魯道夫象征——隻要有需要,她們都會是社交上的一把好手。


    即便是沉默寡言的切列尼娜,也一樣能走言簡意賅的酷姐搭話路線。


    但是,這都沒有意義。


    不論是哪種風格的搭訕交談,都像是遊說roll了個失敗般的不被搭理。


    ——這就不能怪大家都變通了。


    這裏有一向以實幹著稱的學生會長,也有向來風格自由的b,更有本就有些無法無天的新條茜與那著名的企鵝物流的兩位成員。


    那可是企鵝物流!(震聲)


    當初是如何被統一擱置,如今便是如何的全票一致,當一群人衝入那龍女的織房,再由那力量最強的魯道夫象征越眾而出,對那看起來僅僅是木質的織機踹出一腳時——


    所有人都看到,那織布機在明顯的衝擊氣流中紋絲不動,但那龍女卻是終於抬起了頭。


    空氣悄無聲息地出現了變化。


    陰鬱濕黏的質感幾乎是瞬間就讓隊伍裏的敘拉古人拔出了腰間的雙劍,其中一把直接橫於隊友身前,示意退後。


    曾在一片好似終日陰雨般的土地生活,也讓她對那濕度驟提有著相當程度的敏感性。


    尤其是這濕度拔高是如此地迅猛,甚至能讓她覺得自己的整個尾巴都好似沉甸了幾分。


    之後的事實也證明了她的警惕沒錯。


    當大雨瓢潑而來,風暴席卷而至時……就算眼前沒有血條展開,大家也一樣能夠理解這是開了boss戰的事實。


    接著便是那踏步奔行,一個飛踢,一個反握雷霆的一幕。


    在那看似踢門速通將成的當下——那忽如纏絲般虯結而至的絲綢勉強抵住了雷槍。


    之所以說勉強,便是因為那雷槍的尖端仍然刺入龍腹,令其滲出了大片血跡。


    換做一般女性,乃至一般人的話,看到那大片滲血,好似慘烈的傷痕時,大抵便要猶豫,想著是否收手了。


    但這裏的組合顯然不一般。


    從風暴拉扯中幸存的新條茜,叫囂著再來一次,而空則開嗓展示歌喉——那屬於異世界那與音樂掛鉤的奇特技藝儼然是在試圖幹擾對方的狀態。


    等到這個機會不用再守著脆皮隊友的德克薩斯,已然從房梁上彈射衝刺,既是要加入戰局,亦是要與前麵那兩位馬娘合流之際——


    這群人便被一同趕了出來。


    被那再次出現的,好似從四麵八方聚攏而來的絲綢化作的長卷。


    不懼衝擊、難以劈斬,雷霆亦能輕易抗下——那令棕發馬娘皺眉,輕聲道出一句‘天衣無縫’的布匹,正是那樣輕易地將所有人裹挾,卻又未致她們於死路。


    僅僅是將她們包圍包裹,接著甩出山上這層的入口。


    便是此刻,在那山洞般的入口處,這幫人都在望著那白色門扉。


    “再試試踹門?”


    “踹不動,沒有一點動搖,感覺真可能是千明猜的那樣。”


    天衣無縫,這個詞本身就是出自東炎,是由一個寓言故事演化而成的成語。


    雖在而今常用於表達一種渾然一體境界,亦或比喻事物的周密完美,全無矯揉造作,一如當年她那被媒體們競相報道的腳步,正是被形容為天衣無縫的末腳。


    但其原意便是字麵意義:天上神仙所穿的衣服沒有衣縫。


    聽起來像是什麽太空服的範疇,但這也並非重點。


    重點在於——那出自《靈怪錄·郭翰》的寓言故事,同時提及了織女。


    不論是千明代表還是魯道夫象征,都接觸過不少雜學,前者被評價多了偶爾會生出幾分對原典詞義的好奇,而後者……


    在那有太多被要求看的書,便連娛樂也隻能在書本內選擇的少女時期,她便是那樣地接觸過諸多不同語言、不同產地的書籍。


    且不像某位靠著輔助芯片來維持‘博聞強記’的魔人訓練員,中央的學生會長向來都對自己的記憶很有自信。


    所以她會認可千明的感歎,並作為一度破壞過布匹的人,提供進一步的情報:


    “那布匹的韌性很是驚人,應是源能體係中的規則相關。”


    “規則係啊…能有什麽克製的吧?我想想,要說衣服的話…浸濕或是點燃?”茜若有所思地看著魯道夫,“之前的雷槍算是高溫破開的麽?”


    “也或許是雷本身的效果,”切列尼娜忽然說,“之前提到的那位負責劇本的麟小姐,曾在公司裏開過關於雷法的講座,說是不論天然的雷霆還是人造的雷霆,都有著破魔的天然性質。”


    “總之先再來一遍雷怎樣?”


    “…?”空有些遲疑,“真要這麽做嗎?這也太過分了。”


    敲人織布機還傷人,最後還燒門……分明對方之前還好像放過了自己等人,隻是封上了門。


    “難道我們之前做的不過分嗎?”正在端詳著周圍的山林環境,甚至還抓了些許泥塊在手中端詳的千明,便在這時站起身來搓了搓手,一句話便令空無言。


    “這也不是更過分的理由吧?”她低聲嘟囔著說。


    她對在場的兩位馬娘都存有一份敬畏,盡管並非是其粉絲的關係,但不論是初來界門區,還是轉至天門之城發展,圈子裏都會提到賽馬娘的話題。


    不少藝人都會感慨賽馬娘那條固定、穩定且速成的偶像路線是多麽幸福,不像他們這邊要摸爬滾打,而她便是撞見過數次有人這般感歎,然後其中一次,便被某位對她很照顧的圈內前輩指指點點。


    ‘賽馬娘哪兒來什麽幸福,她們的名氣都是先從比賽打響再轉換偶像概念,其一切地位都是作為運動員的變現,而她們的賽事內卷程度可是一點都不比娛樂圈中的激烈,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偶像圈子的內卷普遍不至於要造就傷殘,還要把被人撞到重傷的地步——賽馬娘可是真的容易出那種事故。’


    便是這般的話語,成為了空對賽馬娘理解的啟蒙,而在之後,那位好似很懂馬娘圈子的前輩提及的那些著名的明星馬娘中,千明代表與魯道夫象征這樣的稱謂便也赫然在列。


    哪怕不在那位前輩口中,也會在她接觸到的其他天門之城人那兒聽到。


    那往往都是一副感慨前人的口吻,給她平添幾分好似對業界名家的敬畏——


    ——即便她其實和那兩人同齡。


    在這倆人在時,她說話都是有些拘謹,哪怕有些意見也都說得小聲。


    “確實不是,不過現在不是想著要通關嘛!”雙耳微微晃動,千明代表便一如既往大方地笑道,“還是說你要下山看看?這麽想的話說不定能找到奧默。”


    “空醬啊,隻要你多玩幾款遊戲,就會發現立場不堅定的人最不適合作角色扮演了哦!”新條茜亦在一旁歎息,“不論是當好人還是壞人都得當徹底,不幹不脆可是會連個成就都拿不到的。”


    “也沒必要硬為成就玩遊戲吧。”切列尼娜淡淡道。


    她與新條茜認識快一個月了,在某個匿名群裏,也在某個小群裏,其實還有在某個她沒意識到的粉絲群裏,不過沒意識到便不需多提,需提的僅僅是她對新條茜頗有些抵觸。


    就像對拉普蘭德的抵觸。


    這兩人委實說並不算是一個類型,但那些冷不防提出的激進提案卻都顯出某種混沌無法的本質。


    於是便如她須常在聊天室注意別讓拉普蘭德把同伴帶偏那樣,她也要注意別讓新條茜將空的性格帶偏。


    “各有愛好咯,”茜倒也不執著說服,直接退了一步,“不過說真的,是要迴去還是下去?”


    “我倒是覺得奧默不需要我們擔心,”魯道夫搖了搖頭,身側已有電蛇擾動,“比起去找他,不如多搜集線索。”


    “我們沒被壓製能力的話,他也肯定沒被壓製咯,”千明聳了聳肩,“我也投迴去。”


    “三票了,”茜扭頭看向切列尼娜和空,“如果是你和空醬一起下去的話,大家也蠻放心的哦。”


    “……迴去吧。”切列尼娜看向空。


    稍作考慮,還是決定跟著大部隊。


    “好吧。”都這麽說了,空便也隻能無奈點頭,便見魯道夫抬起那雷蛇纏繞的右手。


    “那就試試吧。”


    她說著,無數雷光在那並指如刀的前端匯聚,化作螺旋的尖錐。


    “給我——開!”


    轟!


    伴隨著她的話語,那轟然的巨響令所有人中包括她都怔了怔,透過那破開的絲線之洞,所有人都看著那硬生生少了一大塊,像是被什麽東西燒穿了的山頂。


    有些愣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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