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著訓練員列表的聊天室,隨著指尖的下滑而上移。


    指尖的主人觀察著所有訓練員的網絡id,第二次試圖從那些天馬行空的名片中,找到與自己所知對應的中央訓練員。


    通常來講,這並不現實。


    偌大學院之中,【不是桐生院】也就那麽一位。


    除非有相關人的聊天記錄可做細化確認的佐證,否則不過是浪費時間。


    奧默也確實是在消磨時間,畢竟倘若不這麽做的話,他的擔當馬娘就會嫌他煩,而另一位代理馬娘.還在上早課。


    很奇妙。


    幾天前他還在為訓練員工作的選擇做掙紮,覺得隻要做出了選擇就等於奔向007,儼然一副連當傭兵的餘暇都沒有的姿態。


    而昨日更是深感確實如此,甚至得通宵加班幹活。


    但他此刻能無聊到隻能窺屏水論壇。


    實在無聊就再試著用搜索引擎訪問一下‘尤格爾公司’——這種打發時間還不如窺屏有趣,奧默還是覺得把這事全權交給自稱完全體以下數碼獸看守的大門都能闖的賽博吸血鬼莫裏森比較好。


    但這一天都沒動靜,很令奧默懷疑他是不是真被數碼獸給扣下了。


    亦或者直接一點,惹了網警亦或是撞上了什麽賽博黑客。


    網絡從來不是法外之地,本就做過大數據搜集的奧默非常清楚邊界。


    還是再給他點時間吧.奧默心想。


    轉而翻了翻訓練員們的聊天室。


    就看著那個之前名字還叫‘好歌劇,你帶我走吧’的訓練員id,此刻已經變成了‘好歌劇!快來坐我吧,我已經來不及了!’。


    “……”有點奇妙,就像看到了另一個畢澤。


    便憋不住吐槽一句:


    【這人的名字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激進的。】


    這人非但不羞恥,甚至還迴了個好好好好好,我是好歌劇.jpg的表情包來。


    特雷森訓練員裏的‘外星人’..奧默略作沉思,從疑似穿越者的角度入手的話,倒是有幾個名字。


    接著便有人問:


    【好歌劇來了先問你她叫什麽】


    【答不對就把你噶了】


    這人便立馬迴複:【矢澤妮可()】


    【出去!.jpg你的墓地已經找好了。】


    能說出這種弔話的,確實是穿越者了。


    因為擁有‘不存在的記憶’,奧默也姑且能理解這種被稱作‘cv梗’的玩笑,但放在不知內情的當地人看來完全就是在發癲。


    所以應該是那位金浪內田訓練員吧?曾作為好歌劇的代理訓練員,但要說名下最出名的馬娘。


    還得數黃金船。


    就是那位被稱作‘外星馬’的馬娘,其電波程度遠在畢澤之上,若說千明代表給他的印象是特雷森最自由,那黃金船大概就是星際最自由了。


    得繞著走.奧默心裏如此想著,而聊天室的話題已經跳到了好歌劇正式稱唿的話題上。


    【正確名字?】


    【竹正歌劇王】


    【或者叫】


    【tm歌劇王!】


    【tm歌劇王!】


    【你問我誰?我tm歌劇王啊!】


    這聊天室裏不缺複讀機,隻是這下聊的不是異界梗,而是地界文化梗了。


    テイエムオペラオー,這個稱唿可以拆分轉化為.operao。


    .是‘竹正’首字母縮寫,オペラ(opera)取自其母的名字:歌劇院,オー(o)則是王的意思,轉化翻譯便是竹正歌劇王,又或者tm歌劇王。


    然而因為東炎文化語境下的‘tm’,具備獨特含義的緣故,很容易產生微妙的誤解。


    考慮到這一點,中央競馬會最終定下的翻譯就成了:好歌劇


    被稱作霸主、霸王的好歌劇,26戰14勝6亞3季,生涯入著率100%。


    繼魯道夫象征之後的第二位g1七冠王,其事跡堪稱賽馬娘中的龍傲天,在賽場上被當時所有的賽馬娘包圍針對之下仍然貫徹著年間全盛的神話,其ura協會的605有馬紀念cm宣傳配文更是如此稱讚:


    ‘星盟曆615年,有馬紀念


    如果繼續贏下去、所有的馬娘都會成為敵人


    那位馬娘,被完全包圍了。


    路本應該消失了。


    好歌劇。你為什麽會奔跑。


    年間全勝的神話。


    這場戰鬥、人們看到了夢想。


    來、見證夢想吧。’


    【夢想】這個詞,正是賽馬娘生涯的主題,亦是特雷森學院的建立初衷。


    一如秋川理事長曾對他說:‘擔當賽馬娘的夢想,還請讓其實現!’


    著實是個過分理想的所在啊思路飄到這裏的他,無聲的笑了笑,卻又被忽然傳來的腳步聲打斷思緒。


    聽來是就在不遠處的樓道口,那聲音正在臨近。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打算裝作玩終端的模樣裝死。


    便聽那腳步聲抵達台階口後,便朝著這一側的方向走出數步,緊接著頓了頓。


    “啊你是”


    “……”聽那略顯低沉的的女聲近得出乎預料,奧默方才將目光從光屏上挪開。


    便見一位額前劉海長得略顯驚人的黑發馬娘,其溫和好奇的金瞳正注視著自己。


    與略顯成熟的聲線不同,她看起來年紀並不大,身形更是嬌小。


    實際看到之後,感覺比速子還矮一點啊某個魔人失禮的想著。


    “.是速子的訓練員嗎?林頓先生?”


    仍是那略顯低沉且成熟的聲音,也因而顯得異樣無比。


    若說美浦波旁的聲音是有一種機械的毫無起伏感,那這孩子的聲音就是一種好似情感缺陷,又或是壓抑著情緒才有的異樣感。


    過分地沉穩,更甚於過去的他。


    “正是,”奧默首先點了點頭,其次才是反問,“曼城茶座同學,對麽?”


    “.是,你是不敢見速子嗎?”


    她正如情報總結的那樣缺乏交流欲望,哪怕是主動搭話時,每句話也都有著明顯停頓,比起美浦波旁,曼城茶座小姐才更像個社恐,亦或者.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開口。


    奧默有點懷疑對方是那種一旦上了聊天軟件就會格外話多的類型,但眼下更需要應對的,顯然是對方的擔憂。


    是的,擔憂。


    在彼此對視中,交換彼此的訊息,奧默不清楚曼城茶座有沒有看出他的平靜,但他卻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似乎,‘自己不敢見速子’這件事本身就很令她擔憂。


    考慮速子的名聲,這擔憂大抵能引申出好幾個方向


    不過再從昨日速子的表現與評價,再加上曼城茶座既與速子共享一座教室多日的事實,奧默倒是確信她倆彼此之間的了解絕不浮於表麵。


    換言之,她沒理由會被流言所擾。


    既然如此,那她就是擔憂自己被流言所擾,或是擔心速子就此與訓練員的關係僵滯?


    一想到這裏,奧默便搖了搖頭:“倒也不是。”


    不管怎麽說,為了略去那份擔憂,解釋都該先行,他便非常幹脆的迴答:“我本來想抓她去訓練場跑一圈,但她有個實驗必須此刻做完,所以我在這裏等她。”


    “順便,我本想旁觀來著,但她嫌我打擾到她了。”“噗嗬.啊,抱歉。”


    “沒事,想笑就笑,不過能告訴我為什麽笑麽?”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速子會嫌別人打擾她。”黑發的小姑娘說著,右手探至胸前握起,頗有些糾結的目光因話題而投至實驗室大門。


    仿佛裏麵的那人光是存在就令她頭疼。


    “以往的話……都是她來打擾別人。”


    “我想也是,”奧默深以為然地讚同道,“速子肯定也麻煩了曼城同學不少次。”


    “叫我茶座就好.沒.不,確實是這樣。”曼城茶座說著,本是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又發現事實確實如此。


    氛圍也隨即尷尬起來。


    這下就輪到奧默笑出聲來,仿佛再遇一位同類。


    “一直盯著她應該挺累吧?”


    “嗯…但我也很難想象……速子會被誰管著的樣子。”


    “不能因為想象不出就不去嚐試啊.”


    奧默剛說著,便忽然因為門後的腳步聲而閉上了嘴,而曼城茶座頭頂那雙黑色的雙耳也旋即微微轉動,朝著實驗室門的方向。


    兩人都聽到了,那漸進的腳步聲,而察覺到這一點後,曼城茶座便也朝奧默投以些許驚訝。


    馬娘的聽力一直都挺過分的。


    或者說,馬這種生物,本就是依靠敏銳的聽覺而得以生存,而繼承了這部分由靈魂影響的身體異化後,馬娘的耳朵與馬耳的結構也是別無二致。


    耳朵,準確來說是耳廓,可以前後轉動約180°,可豎直如旗,也能垂下貼頭,聽覺範圍在55hz~25khz,能聽到遠比常人能聽到的更高的聲音。


    同時400m外的聲音也姑且聽得見,若是有風向+風速的同步,甚至能嚐試從中分辨話語。


    不過也因此,高分貝很容易讓她們受驚乃至造成傷害。


    所以有些馬娘會戴著耳套。


    那不隻是為了彰顯個性,更是為了保護雙耳,順便隔絕沙子、蚊蛾之類的飛蟲。


    而作為沒有套著耳套的馬娘,愛麗速子與曼城茶座的聽力都不必說,曼城茶座在意的還是林頓訓練員分明看起來是個人類,卻好像聽到了那迫近的腳步聲。


    而注意到她那驚訝的目光,奧默想的則是:看來速子與她交流時至少沒把自己的種族說出去。


    然後便聽那腳步聲近到就在麵前,接著便是猛然的拉門聲響!


    “你們倆!還真是用我做話題聊得正熱烈啊!!”


    表情完全是一副氣笑了的愛麗速子,果然還是沒能全身心的投入實驗,但手中仍然持著一根呈溶液呈紫紅色的試管。


    她正打量著眼前兩個沉默的人,光柵下的暗紅醞釀著毫不掩飾的怒火,然後順勢化作想到主意後的戲謔,在這倆同樣黑發且帶著一縷白毛的男女之間逡巡。


    區別不過在於白毛在額前還是頭頂的差異而已。


    “新鮮出爐的藥劑,你倆誰來?”


    “速子,你”“我來吧,想來和茶座同學比起來,也是我的聲音更大些。”


    比起聲音,更讓對方生氣的大概是內容吧,兩個人就在對方耳朵底下討論怎麽管束對方奧默自然不會戳破給自己找罪受,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相較之下,茶座同學的反應倒像是真的沒想到。


    眼見她的第一反應還像是解釋什麽,奧默心說你這套應對根本沒用還會被壓製著簽訂不平等條約,伸手就是‘我來!’。


    “謔~”眼見最想騙的實驗體沒落網,那暗紅的目光便轉向那妨礙自己的青年,“初見就要急著逞英雄麽?豚鼠君。”


    從這兒也能看出,這倆人都是別有用心,有種錯位的默契。


    “姑且還是要挽救一下印象對吧?”奧默笑容微妙道,“不論是放任你這麽做的我,還是打算這麽做的你,順便這次的藥劑是做什麽?”


    “消食。”


    “?”


    “隔壁班的特別周想要這個,好像是和那個誰來著,小栗巾?還是米穀?算了,記不住,反正不重要!”


    根本不願意記同學名字還理直氣壯的屑隨意揮手,擺出排開一切的氣勢:


    “反正她們要比賽誰吃得多,我也正好打算看看賽馬娘在這方麵的可能性。”


    這種可能性有什麽看的必要嗎?


    這種藥劑弄不好就要化身馬桶精靈吧?


    奧默繃著臉努力做出還算正經的臉來,柔聲問:


    “它可能的副作用呢?”


    “可能打嗝,也可能是雙手發光。”


    一聽到不是腹瀉的奧默,本是鬆了口氣,但聽到後麵有些頭疼。


    “你對發光到底有什麽執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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