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關門麽?說不定會被誤會。”


    林頓事務所,地下實驗室。


    奧默望著麵前的一屏雙畫麵,一麵源自西崎豐分享的出行,一麵源自事務所管理係統給出監控顯示。


    打從天狼星離開時便被奧默以這樣的方式目送。


    畢竟以他如今的聲名,事務所就算繼續坐落在這偏僻的犄角旮旯,也不妨礙被不少眼睛盯著。


    這些人大抵沒什麽理由與能力騷擾天狼星,事務所是事務所,盡管也有住宿職能,但在正式買房後就的確是更多貫徹一個工作崗位的職能。


    賽馬娘來訓練員兼職的工位拜訪沒什麽問題,就算真有閑話也站不穩,卻也不妨礙他仍然選擇目送對方走出小巷,步入那陰暗之外的大道。


    而這時候,他旁邊那正在邊上蹲身翻找櫃子的粉毛jk卻還在調笑:“哦?小蛇你還有這種想法啊,真是h。”


    “聽過你說這麽多次這話,唯獨這次不太好否認。”


    “也就是說還是想否認咯,”從後方趴在他肩上的霍爾海雅亦是整個壓了上來,試圖進一步提升其說服力地輕柔耳語,“真是不誠實啊,奧默。”


    確認了關係,稱唿也從往日那要麽‘虹蛇閣下’,要麽‘奧默先生’的模式下升級了。


    但是語氣完全沒什麽區別,因為她在過去喚那倆稱唿時也都談不上多正經,總是主打一個輕佻戲弄。


    讓奧默無數次地懷念那場酒吧裏的傾聽——那就是這羽蛇最恭敬謙卑的時刻。


    那時刻愈是往後,輕佻戲弄的占比就愈大,盡管這並不意味著那恭敬與謙卑的消逝,倒不如說是從表麵轉到了心裏,霍爾海雅每每在他麵前令行禁止的聽話模樣始終未變,但那觀感還是微妙。


    到如今更是真正開始得寸進尺,不僅整個人攜著那外套重量一起從背後壓上,壓得格外緊貼,小手不是很禮貌地在偷偷往外套裏側探。


    在一旁蹲著個茜在找器具的場景下更有一種微妙的既視感,而那既視感也帶來了微妙的罪惡感,讓他略略朝後一抵,在保證霍爾海雅能稍稍平衡的前提後蹲下身去,和茜湊在一塊兒。


    這讓微小的動靜還是讓茜扭頭看了眼,就看到奧默蹲自己邊上:“著急啦?”


    “…我若不這樣蹲下,著急的恐怕另有其人。”


    “明明都打配合了,還說這種話,真是壞心眼啊小蛇。”


    “你要這樣理解我也沒辦法。”看了眼邊上那同樣蹲下身來的羽蛇,奧默抬手提了提她那已經拖地的外套下擺,倒又惹來對方戲謔的笑容。


    不難理解,因為一旦托起下擺就會露出包臀裙那繃緊的絲襪與絕對領域,這倒是變相地冒犯,而她那蹲下時的沉甸峰巒也被雙膝抵得分外吸睛,即便是奧默那隨意的目光也險些被其留住。


    雖說確定關係後的趁熱打鐵不失為雙方都會有的一種期盼,但這既是大白天,又的確是有些正事未完,更有個別人心裏揣著不滿,奧默自然不會想著白日宣淫,大被同眠,進行一個裏圈特有的天下大同儀式。


    這種事不妨晚上再想(x),至於霍爾海雅的想法……


    雖說對方已經數次展露過一份肉食者的渴望,但對方同時也是讓知性並行的同類。


    奧默很懷疑當下這就是純純的撩撥調戲,但他沒有證據,最具資格的女友更是對此缺乏留意,不是在同樣調笑他就是在提那讓奧默還有些頭疼的馬娘。


    天狼星象征。


    就像奧默允許她跟來那樣,大家也在奧默的事前通知中允許她入列,而這也理應讓她也具備在會議上發言的權利——但她也很自信。


    自信到能夠保持一份悠然從容的姿態,在霍爾海雅、貉與碧翠克斯等人輪番與茜、切列尼娜、令與伊莎瑪拉的對話中保持不參合的沉默。


    她在群聊裏的話語並非托辭,她的確是有自己瞄準的機會。


    那是要在那群人的對話告一段落後真正出征,一舉成為視線焦點的謀算,讓她雖是保持著沉默卻也始終緊盯著局勢,傾聽著對話,一麵在心裏吐槽這幫女人斤斤計較,一麵在盤算著即將到來的時機。


    她當然自信,她既有單騎出征的勇氣,也有敢於踏破這些人所謂默契的蠻橫,這理應讓她無往不利,卻也讓她忽略了那獨自坐在塑料凳上,直接在物理意義上就坐得離誰都遠的男方。


    奧默.林頓。


    在那談判尾聲的時候,在那新條茜要宣布對話結束,而她準備出聲的時候,他開口了。


    那開口就是緩和氣氛,下句話就是提及切娜與施懷雅的工作,令的要緊事,還有茜沒衝完的分。


    ——這不算臨時想的借口,因為她們這次之所以能全員到齊,本就是奧默用吉爾巴利斯的能力精神上網,臨時召集的結果。


    ——但它也的確是借口,讓那所有人都選擇響應,包括霍爾海雅與貉。


    後者在當時都是沒反應過來的,但好在有前者,前者不僅能立刻應變接上這秘而不宣的安排,還能提醒著代貉作答。


    於是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一幫本來坐得非常齊,非常滿的人,頓時就作鳥獸散了。


    工作的工作,衝分的衝分,忙突發事件的忙突發事件,倒讓天狼星欲言又止,頻繁張口,卻又宛若錯過時點的決鬥者,哪怕硬是想挽留所有人,也沒能勝過大家那各顯神通的溜號速度。


    怎麽?


    你要怎麽留住一個像夢一樣原地淡化的歲片,又要怎麽留住一個有魔人幫開黑霧傳送門的狼女?


    看看吧,最多能留住一個直接趿著拖鞋拽著高大閨蜜要往樓上跑的粉毛jk。


    以及一個似乎打算跟在所長邊上的員工羽蛇。


    當然,還有一個不需要留,她就固定刷新沙發上的深海獵人,又或是刷新在奧默懷裏的大群初生。


    對這種陣容,你打算強行a出些什麽?


    結果一目了然。


    完全就是被狗男女女女女女女裏應外合地排擠出的天狼星象征,恐怕還沒迴過味兒來,沒有意識到那在送別自己時囑托得分外細致貼心的奧默是故意的。


    在故意轉移重心,在故意讓她始終迴不到最想說的話題,到最後那期待下次見麵更是在給心理一個坡下,這是變相的言語‘腐化’。


    盡顯語言的藝術與距離感的含蓄表達。


    “讓她說出來,你再幹脆拒絕不就好了,既然你認為她那感情隻是一時衝動的話。”


    “那會妨礙訓練與比賽的狀態,她的好感與依賴都本就是我為了訓練和比賽狀態所使的下策手段。”


    “但她也知道吧,她像是接受咯。”


    “被迷惑的人總會篤信當下的選擇不會後悔,所以需要時間與反思來檢驗。”


    “真邪惡啊,你幹脆說比賽結束後會給個答複,那豈不是提升狀態?然後你再把同樣的招數用在所有馬娘身…哎呀!好痛!”


    腦袋被奧默敲了敲的粉毛jk捂額,得來一旁羽蛇的竊笑。


    “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可你明明知道的,”茜嘟著嘴,有些委屈道,“又不隻是她,那群馬娘也不知有多少外敵。”


    “外敵…”咀嚼著這個詞,奧默的表情分外微妙。


    “有沒有可能,她們才是本地人?”


    “對喔…”茜如夢初醒般的抬頭,然後看了看霍爾海雅和不遠處那快速下台階的貉,“好像我們…全是穿越者?”


    “?”貉剛下來,聽這話有些迷惑。


    “那不然呢?”


    倒是霍爾海雅捧腹笑道:“你那會兒答應得那麽幹脆我還以為是你想到了。”


    “我那是……”


    那是本來就在當初酒宴上的令的房間裏,被教訓了個差不多,感覺自己確實沒辦法抱著原本的獨占觀念在這個社會這個法律這個風氣下守住小蛇,除非下決心讓一切一團糟……


    但這樣示弱的話當然不能對這頭羽蛇講!


    “喔!”她想到了插科打諢的話題,“那我們算天降誒!哎呀!”


    但說完就被奧默按著腦袋對那劉海挼了又挼。


    “別耍寶了,東西找到沒?”


    “找到了找到了!小蛇你別太過分哦!我這劉海可是非常寶貴的!”


    遞出個被玻璃球罩住的生物組織,茜趕緊理了理自己亂掉的額發,又不長記性地踹了一腳奧默的腳踝,然後無聲又緩慢地縮了迴去。


    “怎麽個寶貴法?”接過那玻璃球的奧默一麵打量,一麵迴首。


    就看到小茜摸出了許久未見的橙色眼鏡戴上,然後攆著額發長度朝鏡框高度對其。


    “感覺續起來可以接到後麵去。”


    “倒也沒必要留長發的,”奧默聽懂了,畢竟他也沒隱瞞過自己這兒長發加分的事實,“你不是覺得麻煩嗎?”


    “偶爾想試試,順便再染個金發什麽的,六花說的我很感興趣。”


    “…平時的樣子就挺好,想要什麽造型可以通過模擬投影來調整。”


    “那隻是外觀欸,隻能在虛擬空間能摸到啦,不過我的確用那功能模擬過,你看看?”


    “…的確不錯,但也很陌生。”


    看了眼後,奧默誠懇道。


    “陌生也是新鮮感哦!看能持續多久就膩了吧,”茜說著,然後重新看向那奧默手裏的玻璃球,以及貉給他遞出的怪獸膠囊,“不過你要這些做什麽?你們調查的不是一群戰力不怎麽樣的雜魚麽?”


    “波多爾多需要。”


    “喔,原來如此。”茜秒懂。


    畢竟也沒少見識奧默的喬裝滲透能力。


    “不過你讓令姐去辦的事是啥?看她兩次啟程都挺匆忙的。”


    “真不錯,茜小姐已經能從令的轉移方式看出匆忙了。”


    “哼哼,厲害吧,淡化速度很明顯哦!”


    “非常厲害,不過她要辦的事倒也有幾分家事範疇,具體走向何方也是不確定的。”


    “什麽意思?”


    “也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她家中排行第二的那位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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