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已經想好了脫困的辦法。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大大方方、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原因也很簡單,他的體貌特征完全變了,無論是誰,從外表上看,他都不是原來的那個破天了。


    即使殺手們再聰明,也絕對不會想到,一個人進了核輻射區,睡了一覺之後,就會變得麵部全非。


    現在是科學昌明的時代,這樣的事兒,實在不符合科學原理。即使是以修士們的視角看來,也不符合修真原理。


    即使是破天走到他們跟前,說自己就是軒轅破天,他們也不會相信。


    這實在是個既簡單又有效的辦法。


    輻射區隔離網外,一個白色帳篷裏,辛重和2個保安頭目正在喝咖啡。頭一抬,就看見一個少年從輻射區內款款走出來。


    這少年,長相絕美,體形勻稱。隻是身上沒有穿衣服,唯有腰間紮著草繩,遮住了羞處。


    “什麽人?怎麽到這裏來了?站住!”


    一個保安大喝道。


    “嗨,你們也是來捉妖獸的嗎?見到我的金毛九尾狐了嗎?”


    金毛九尾狐,是高原行省特有的小型妖獸。因為皮毛美麗,外形嬌小,性情溫順,成為小女孩兒們最喜歡的寵物。


    破天一邊說著,不理睬保安的吆喝,徑直走了過去。


    “胡說八道,哪裏有什麽金毛九尾狐。”


    “就是我的妖寵金毛九尾狐啊,原來你是警察,警察叔叔,我要報案,我的妖寵叫裏麵的青木狒狒給搶去了,你們去給我要迴來。”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裏危險,快迴家去。”


    保安招唿一個同伴兒,把隔離網拉開一個窟窿,讓破天鑽了出去。


    “站住!”


    破天正要走,帳篷裏的辛重叫住了他。


    難道他認出我了?破天心中一緊,還是鎮靜了下來,假裝委屈地望著辛重。


    “不給我找九尾狐就不找唄,幹嘛那麽兇?”


    “小朋友,我不對你兇。我問你點兒事兒。你剛才說,是一個青木狒狒搶了你的金毛九尾狐?”


    “是啊,一個穿衣服的青木狒狒。他得病了,上吐下瀉的,不過,我還是打不過他。”


    “好吧,你家在哪裏,趕緊迴家吧。”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破天唱著,慢慢地走著。


    “唉,又一個走火入魔的修士,年輕輕的,可惜了這副好模樣。不過,倒是給我們帶來了一個信息,看來那小家夥被輻射的挺厲害的。”


    一個保安道,神情有些複雜。


    他也是一名修士,所以,對於修真界的事情,了解的不少。


    有一些修士,或是因為修行功法不對,或是因為急於求成,就會出現走火入魔的現象。輕的,神經錯亂,肢體殘疾。重的,甚至直接喪命。


    “這是他咎由自取。折了我辛家四個好手,還想活,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辛重恨恨道。


    破天慢騰騰地走著,漸漸遠離了輻射區。


    突然,他大喝一聲:九尾狐,原來你在這裏!


    一下子就鑽進了草叢裏隱藏起來。


    呆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人跟蹤。


    這下他放心了,迴到小路上,發力狂奔。這一跑,就覺得體內有些異常。似乎渾身充滿了力量。雖然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卻絲毫沒有饑餓感和疲憊感。速度比起以前明顯快了幾倍。


    體內的力量雖是源源不絕,卻是有些不好控製。力道使的不均勻,步幅大小不一,方向控製的也不好,頗像喝醉了酒的醉漢。


    破天心裏興奮,也不在意,隻管東倒西歪的狂奔。虎口脫險,絕處逢生,不免得意。就想翻幾個跟頭顯擺一下,跟頭翻得又高又快。


    到了一個鐵索吊橋,仍想翻幾個跟頭過去。沒想到一下子翻歪了,沒落到橋上,一下子就向小河裏摔落下去。


    這小河,由山裏的溪澗匯集而成,是清雲江的一個支流。現在是旱季,屬於枯水期,所以河裏沒有多少水,大大的石頭露出水麵,布滿了河灘。


    橋麵距離河床足有30來米,別說在上麵走,看著都有些頭暈。從這上麵掉下來,後果可想而知。


    “啪”地一聲,破天四仰八叉地摔在一塊巨石上。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沒想到陰溝裏翻了船。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好好跑路,哪有這飛來橫禍?


    這一下,摔個腿斷胳膊折,不用白衣人,自己就把自己玩兒死了。


    破天心裏那個悔呀,隻想狠狠抽自己一頓。


    要說這軒轅破天,還真是個狠人兒,不僅對白衣人狠,對自己也狠。毫不猶豫,爬起來,啪啪就抽了自己幾個嘴巴。


    連抽了五六下,突然停住了。


    不對呀,好像沒什麽事兒呀。


    活動了一下四肢,毫無阻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痛感。再看身上,除了腰間的草繩歪了,露出下體羞處之外,上上下下竟然一點兒傷都沒有。


    這麽摔都沒事兒,太誇張了吧?


    在輻射區裏睡了一覺,睡出個絕世男神。從吊橋上摔下來,又摔出個不死猛男。


    怪不得昨晚的大六壬給出了大吉之象,這豈止是大吉,還是上上大吉啊!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和他們大戰一場,再幹掉他們幾個。


    唉!算了,敵眾我寡,敵強我弱,現在還不是時候,逃命要緊!


    破天終於迴複清醒,身形一扭,旋轉而上,竟一下子超過了橋麵。


    這一迴,雖出乎意料,卻再也不敢大意。身形翻轉,穩穩地落在吊橋上,整理下腰間草繩,辨明方向,也不停留,向著龍山鎮方向飛奔而去。


    龍山鎮位於高原行省的最東部,東與楚江行省和紅雲行省接壤。既有清雲江穿境而過,又有鐵路、高速公路和運輸管道在此交匯。雖然處於三省交接之地,卻是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和物質集散地。


    龍山鎮在建製上雖然是一個鎮,實際上卻有40多萬人口,說是個小型都市,也一點兒不為過。


    今天,在最繁華的清雲大街上,龍山鎮的居民們,見到了以往隻在新聞和八卦媒體上才見到的一出大戲:裸奔。


    雖然奔跑的速度比較快,但是,人們還是看得出來,這是個非常漂亮俊逸的年輕人。


    說是裸奔,其實並不完全準確,因為那人的腰間還紮著一束草繩。


    不過,說是裸奔,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因為相對於那人的身體來說,腰間的草繩占比實在太小。快速奔跑中,時不時的,襠間的家夥偶爾就露了出來。


    年紀大的人,見此情景,議論兩句也就罷了。年輕人腦子靈活,又最是好事,就有人追了上去。


    追著追著,跑出了汗,就有樣學樣,也開始脫衣服。其他的人,有的是湊熱鬧,有的以為是今年的全民長跑活動提前舉行了,也就稀裏糊塗地跟了上去。


    就這樣,一股壯觀的人流自發形成了,沿著清雲大街,向著往年全民長跑活動的終點——鎮東的龍皇廟方向而去。


    幾年以後,雪月帝國在挑起全球大戰時,為了醜化和虛無化龍守護使,它的情報機構,不知從什麽地方,把破天在清雲大街上奔跑的這段視頻挖了出來。


    對於這段視頻,起初,龍山鎮的居民們和許多人一樣,也認為這個所謂的守護使大人有些無恥,至少是有些變態。


    但是,當他們知道這個守護使大人,其實就是當年龍皇廟裏的軒轅破天時,卻立即口風大轉。


    這哪裏是什麽裸奔,不過是龍山鎮一年一度的,帶有複古風格的全民長跑活動。守護使大人是領跑人。至於腰間紮著草繩,則是古代奧林匹人的傳統,因為龍山鎮的多數人,都是奧林匹人的後代。


    況且,守護使大人那時候隻是一尊幼龍,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嬰兒裸體,不僅不可恥,而且可愛。


    龍山鎮高中的幾個女孩兒,還從網絡上搜索出雪月帝國時任皇帝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幼時的赤身照片,以此反駁對方的觀點。


    如果說可恥,那皇帝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就是蓋亞星球上最為無恥的家夥,是裸露癖和暴露狂。


    龍山鎮議會雖沒有直接參與這場論戰,卻罕見一致地高調通過一項決議:設立一年一度的裸奔節。


    無論男女,不分地域,不計老少,隻要男士腰間紮一束草環,女士身著比基尼,就可以參加裸奔節。


    連龍山鎮居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裸奔節,後來成了蓋亞星球上最為著名的民間賽事和狂歡節日。來自全星球的選手和旅遊者,每年至少給杏山鎮帶來十幾億金幣的收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破天,不知道自己這一跑,竟然成了領跑者。他隻想盡快迴到龍皇廟。


    黑戌還在那裏等他,他必須把黑戌帶走。


    前幾天,破天就跟村長簽訂了協議,把龍皇廟的經營權,交給村長。然後他拿著這錢去上大學。


    沒想到,昨天辛重就領著人殺來了。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村長的錢,顯然是沒指望了,廟裏還有幾百塊錢,他得帶上,逃亡路上,一點兒錢沒有,也是不行的。


    還有,他總得迴去穿件兒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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