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開庭審理豪享萊西餐店一案,原告豪享萊西餐店代表人梁夢琪,狀告被告陳建唆使青少年犯罪、投毒等罪名……”大法官說著,環視一圈。


    原告席上,梁夢琪與寧紀坐著,郝樂在旁邊站著。


    對麵的被告席,是一個半米高的柵欄,小台子上站著一人,正是陳建。


    神色有些萎靡,估計這幾天他是沒少在警局裏受罪。


    “現在請原告代理律師發言。”


    肅靜,一片的肅靜中,郝樂走上前來。


    “我僅代表我的委托人,向被告陳建提起訴訟。在六天前,陳建威脅唆使豪享萊西餐店服務生小濤,將一批安全檢驗不達標的食物原材料放入廚房,引發了次日中午大批食客食物中毒,這種行為構成了……”


    郝樂站在前方,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段。


    不愧是青年才俊,語言組織能力很強,很簡要的將整個案件過程給敘述出來。


    “下麵有請被告律師發言。”


    被告律師,也就是站在圍欄旁邊的那個,清清嗓子也走上前來。


    這位律師是個中年人,麵貌棱角分明,光看那樣子就不是容易對付的人,這是陳虎彪花高價請來的。


    “剛剛原告委托律師也已經說過了,被告人陳建唆使青少年犯罪,可是卻隻能拿出一段錄音當證據。根據最新出台的規定,法庭之上錄音帶是不足以成為證據的……”


    又是一堆陳述,針鋒相對,針尖麥芒,幾乎將郝樂提出的每一條罪名都給推翻了。


    而推翻的理由隻有一個,證據不充足。


    現在,出售違規原材料的菜商已經逃逸,宣萱她們還沒來,所以郝樂能拿出的證據就隻有那卷錄音帶。


    聽著郝樂與那中年律師的激辯,寧紀很是著急。


    宣萱,你怎麽還不來?


    按理說,宣萱走的是外環,路上車輛不多,肯定不會堵車。


    可是為什麽,都已經開庭了他們還沒到。


    寧紀的手機在剛剛也已經關機,法庭之上是不允許打電話。


    現在,隻能等待。


    ……


    十分鍾前。


    宣萱駕駛著警車,行駛在外環大道。


    哼著小調,宣萱心情很好。


    再過不多久,就可以到達法院,就可以指認陳建。


    哼哼,寧紀,我這次幫你這麽大的忙,你該怎麽感謝我呢?


    抬頭看看後視鏡,小濤坐在車子後排,正低著頭摳手指呢。


    從未上過法庭,小濤很緊張。


    幾天前,被寧紀帶走的時候,小濤告訴奶奶,西餐店要加班,過幾天自己就會迴來。


    從小父母就離婚,誰也不願意撫養自己,小濤和雙目失明的奶奶相依為命,靠著救濟過日子。


    懦弱膽小的性格,就是因為這樣的童年而養成的。


    現在已經長大了,剛剛能賺錢養活奶奶的時候,卻又一時糊塗做下這樣的事情。


    不過,沒關係,寧紀哥哥說過,我已經認錯了,還可以在西餐店工作。


    想到這裏,小濤抬起了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麵上表情卻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警車前麵不遠,有一輛從拐角處衝出來的貨櫃車。


    貨櫃車的速度飛快,又是逆行狀態,根本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宣萱警笛不斷,對方卻猛地打轉方向盤,向著她們正麵而來。


    宣萱心裏暗凜,想起了寧紀的叮囑,失聲尖叫了出來。


    “啊!”


    宣萱打著方向盤,想要躲開貨櫃車。


    “砰!”


    一聲巨響,警車撞在了路旁路燈杆上,貨櫃車擦身而過。


    強大的衝擊,宣萱的頭也撞在方向盤上,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貨櫃車停在了幾十米外,櫃門打開,從裏麵跳出一個利索的男人。


    這人身穿黑色勁裝皮衣,身材有些消瘦,手裏提著一把鋒利短刀。


    眼眶上架著墨鏡,將大部分麵貌都給蓋住,裸露在外的雙眼透露出無限陰冷。


    慢慢走到警車旁邊,看看凹進去一大塊正不斷冒煙的車蓋,這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將口中口香糖吐到路邊,他來到後麵,打開車門。


    玻璃被震得粉碎,散落在車內。車前蓋不停地冒著煙,兩個殘喘的警員奮力往外爬出來。


    隻可惜那男人走過來踩在警員的背部,探手過去割喉。警員死命的捂住脖子,卻無法阻止身體的逐漸冰冷。


    坐在後麵的小濤,強大的慣性讓他一頭撞在了座椅上,因為座椅不夠結實,所以小濤可悲的沒有暈過去。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確認目標無誤,揮動了手中短刀。


    “你要幹什麽,救命啊……”這是小濤最後發出的聲音。


    短刃鋒利,一刀揮過,刀刃上隻留下一線鮮紅。


    再看小濤,脖子上被劃出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瘋狂的湧了出來。


    又是一道,稍微偏下,小濤的脖子上又出現一道傷口。


    鮮血湧出,小濤卻覺得唿吸困難,捂著脖子瞪大雙眼,身體不停的抽搐。


    不理會小濤那充滿仇恨與無助的眼神,男人收起短刀,又慢悠悠的朝貨櫃車走去……


    ……


    開審已經有十幾分鍾。


    在這十幾分鍾內,除了剛開始法官的陳述外,其餘時間就是兩位律師在比拚口才。


    郝樂是有些厲害,將對麵的中年律師搞的張口結舌。


    最後,中年律師隻剩下一句話,原告方證據不足。


    確實,寧紀這邊的證據是有些不足,除了一段錄音之外,什麽也沒有。


    那段錄音中,陳建親口說出了自己的陷害經過,還有自己的身份。


    可偏偏,法庭上不受理錄音帶當證據,這讓原告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要是想給陳建定罪,必須拿出充足的證據。


    宣萱啊宣萱,你怎麽還不來?


    寧紀很焦急,梁夢琪也很焦急。


    胸口的悶熱還未消去,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忽然間,寧紀的腦海中出現了幾句話,是昨天林薇通過電話告訴自己的。


    “你小心一點,陳建父子不是善男信女。”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陳虎彪會買通法官?或者說……


    猛然間,寧紀想到了一種可能。


    當初,陳建妒恨自己與林薇走的太近,就生了殺心,派出宋龍帶領一幫打手。


    而現在,陳虎彪這隻老狐狸,會不會為了給陳建脫罪,再下殺手呢?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有可能。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寧紀隻覺得渾身無力,襯衫都被冷汗給浸濕了。


    “如果原告方拿不出新的證據證明,那被告陳建將會無罪釋放。”法官又拿起小木錘,輕輕敲了兩下。


    梁夢琪與郝樂,都轉頭看看寧紀,卻發現寧紀臉色蒼白,很不對勁。


    “怎麽了,生病了?”梁夢琪低聲問道。


    寧紀搖搖頭,並不迴答。


    “好,鑒於原告方拿不出充分證據證明被告陳建有罪,我宣布,被告陳建無罪釋放!”


    隨著法官一聲高喊,庭審結束了。


    法警幫陳建打開手銬,陳建直接從圍欄跳了出來。


    “哈哈,屌絲,你永遠不可能打敗我,哈哈哈!”陳建狂笑著,對這寧紀吼道。


    陳虎彪也冷笑著,那笑容之中滿是奸詐與陰冷。


    寧紀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滿身冷汗。


    自己真的太蠢了,為什麽昨天晚上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呢?


    林薇電話傳警,肯定是想要告訴自己,陳虎彪會對小濤下手。


    關注這場官司的人太多了,法官肯定不敢徇私枉法,所以隻要小濤能夠出麵作證,那就是必勝。


    狠狠的錘了兩下自己的胸口,很悶很悶。


    旁聽席的人一一站起,有喜有悲,又怒有得意。


    “吊絲,你這輩子都鬥不過我!”陳建哈哈狂笑,對著寧紀豎起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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