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看幾個人的模樣,著實有些無奈。


    “算了,我找他商量,你們誰帶我找到他。”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似誰都不願走這一遭。


    還是郭浩想了一下,歎息一聲,旋即道:“算了,還是我帶你去找他,不過到時候你同他商量。”


    宋立微微點頭,道:“可以。”


    “我得提醒你,那家夥可是不太好說話。你若是有揍他的衝動,還是忍著點。”


    郭浩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宋立,他認識宋立也有好幾天了,由其是上次在盛鼎大會擂台上宋立的表現,則能非常容易的看出,宋立這家夥脾氣也不是很好。


    帶他去找守競這沒有問題,可宋立若是實在看不上守競,揍了守競的話,恐怕到時候他也得跟著遭殃。


    郭浩可是知道,宋立這家夥看上去隻有法混境七層,可實際上,這家夥戰鬥力強的可怕。


    就守競那個表麵看上去擁有神混境一層的修為,實際上戰鬥力連法混境八層都不如的家夥,恐怕根本不是宋立的對手。


    “我沒瘋,他可是主教的後人,我怎麽敢對他動手。”宋立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咱們走吧,這個時間,那家夥基本上隻有三個地方可去。”


    郭浩瞪了一眼肖斌等人,心裏頭埋怨著肖斌他們關鍵時刻不出頭,還得他去帶宋立找守競。


    郭浩帶著宋立,先是來到了天神京城內的一處規模較大的賭檔,然後又來到城內的一處看上去十分高檔的酒樓,都沒見守競的蹤影。


    最後,帶著宋立來到一座名為富景坊的閣樓之前。


    “富景坊……”


    宋立看著閣樓上的招牌,已經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閣樓,充滿了疑惑。


    他實在是看不出這座閣樓究竟是做什麽的,看上去也不是賣什麽東西的地方。


    “嗬嗬,富景,這裏麵的景象啊,的確是讓人能夠打開眼界的。”


    郭浩臉上充滿了鄙夷之色,那一種厭惡,是由心而發的。


    “做什麽的。”


    宋立十分的好奇,到底是幹什麽的,竟然能夠讓郭浩如此厭惡。


    郭浩歎息一聲,“這大白天的,守競不再賭坊,也沒有在酒樓飲酒,那多半就是在此地了。至於這富景坊是幹什麽的,算了,我不想說,一會進去你就知道了。對了,還得告訴你一下,這富景坊啊,就是他守競開設的,若非有他的名頭,估計也沒有人能夠在天神京之地,開設這種地方。”


    宋立思慮了一下,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妓館。”


    郭浩瞟了宋立一眼,輕笑道:“你覺得若是妓館,我會這般難以啟齒麽?”


    東廷之地,雖然信奉天神教,可有些大城還是有妓館的。宋立也覺得,若是妓館的話,郭浩應該不至於如此厭惡。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皮肉生意,禁不絕的,郭浩也三十多歲的人了,應該不至於不懂得這個道理的。


    “不是妓館,那是……”


    郭浩輕笑一聲,“不都說了,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定會讓你太開眼界的。”


    說著,郭浩進入了富景坊,宋立見郭浩不願意多說,也就沒有再問,反正跟進去就知道了。


    進入富景坊,櫃台前麵站著一名掌櫃模樣的人。


    “公子在裏邊麽?”郭浩開門見山的問道。


    公子,幾乎已經成為了守競的專有稱唿了。


    整個天神京城內,隻有守競一個人自稱本公子。


    掌櫃的看了一眼郭浩,上下打量了郭浩半天,一開始沒有認出郭浩,眼神顯得不怎麽友善。


    “呃,有點麵生啊,我們這裏邊不接待生客。”


    郭浩喝道:“你個老家夥自己看看老子是誰,麵生?信不信我讓你們主子將你眼珠子挖出來。”


    被郭浩如此罵了一句,掌櫃的嚇了一跳,又深深的打量著郭浩。


    “啊,是,是盛鼎司的郭聖師?”這名掌櫃終於認出了郭浩,心裏頭亦是暗罵,這麽重要的客人,自己怎麽就沒有一開始就認出來。


    “郭聖師找公子?”掌櫃的又問道。


    郭浩道:“廢話!”


    “那……”掌櫃模樣的老頭想了一下,也不敢阻攔郭浩,他自己隻是一名侍者,怎麽可能敢阻攔郭浩這樣的盛鼎司中出名的天才。


    “請進!”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掌櫃模樣的老頭扭動了一下櫃台內的機關。


    而就在屋內的裏邊,地麵上的石磚,開始轉動。


    石磚足有數丈長款,占據了這一間屋子的一半麵積。


    宋立愣了一下,機關開啟後,一股十分腥臊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宋立眉頭緊皺著,這一股味道,則證明著,這裏麵有著很多的死人,亦或者說,曾經死過很多人。


    郭浩也皺了一下眉頭,瞥了掌櫃一眼,沒好氣道:“最近死了多少人?”


    掌櫃的哪敢同郭浩說實話,卻也不敢說假話,敷衍道:“不多,不多!”


    郭浩沒有再為難這個掌櫃,看了一眼宋立,道:“走吧,宋兄,讓你見見世麵。”


    看得出來,郭浩十分的不情願。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宋立,而且已經確定了守競就在地下,那他肯定要硬著頭皮帶著宋立進去的。


    兩個人沿著台階,朝著地下走去。


    越是向下,血腥味便越濃。


    走了大概也就十數息,宋立隱約能夠聽見,有人的歡唿之聲傳出來,而且歡唿之聲聽上去非常的熱烈。


    “你別告訴我,這裏是搏殺場?”宋立問道。


    郭浩愣了一下,側過頭看向宋立,道:“呃……”


    宋立見郭浩是這麽個反應,也就明白了過來,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天神京,東廷信徒的聖城,城內竟然有這種地方?”宋立顯得非常吃驚。


    郭浩苦笑了下,“我剛知道的時候,也非常的吃驚。可笑的是,當時守競邀約了很多人來此,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是天賦極好的天才,就是主教司中位高權重之人。並且硬著頭皮,在此地看見人們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殺,血腥至極。然而,所有人都不敢說什麽,誰讓他是主教大人唯一的後人呢。”


    郭浩看起來非常的無奈,笑容亦是非常的苦澀。


    宋立看了一眼郭浩,心中大抵明白,郭浩為什麽會顯得如此的無奈,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痛苦的。


    郭浩在修煉者當中,算是年輕一輩,盡管說,若是普通人的話,三十多歲,已經不再年輕。


    可誰讓修煉者的壽命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悠長呢,三十多歲,對於修煉者而言,真的不算什麽。


    像是郭浩,從小接受的都是天神教治下的教育。


    所謂天神教徒人人平等,天神教治下,一派歌舞升平。


    類似這樣的言論,從小就紮根在他的腦海中。


    可是,實際情況,同他們所想的有著極大的不同。


    且不說主教司高人一等,普通的信徒,生活困苦。


    更加重要的是,還有著想著守競這樣的特權人物。


    如果說守競是天才,有著強悍的實力,他能夠為東廷作出極多的貢獻,那麽他可以有特權。


    然而,守競天賦不行,浪費資源最多,而且作出許多天怒人怨之事。


    這樣一個人,就因為他的出身,以至於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那麽,東廷所宣揚的那些天神教教義,又該怎麽樣去理解。


    郭浩還太過年輕,從小在盛鼎司中長大,展現出天賦後,二十多歲就來到盛鼎司的總部,沒有見過太過的世麵,心中還留有天真。


    他還真以為,那些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這個世界的全貌呢。


    可實際上,什麽鋤強扶弱,什麽天賦和實力決定一切,什麽天神教治下人人平等,諸如種種,隻是一些宣傳口號罷了。


    宋立也隨著郭浩輕笑了一聲,他沒有想到郭浩這個糙漢子,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他也沒有繼續打擊郭浩,亦是沒有跟郭浩說其他的,至於這個世界的醜惡,類似的事情需要郭浩隨著個人成長去認清,別人的話對他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實際上,宋立心中也清楚,對於郭浩來說,他宋立也是這個世界的醜惡的一部分。


    因為他宋立此時此刻也是在利用他。


    隨著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宋立和郭浩已經來到了最底層。


    一眼望去,一個巨大空曠的空間呈現在眼前。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道道血印印刻在地麵上,可能是因為長年累月有流血的屍體從這裏拖過去,所以已經讓地麵上的血漬成為了頑漬,無法清除掉。


    “走吧,那家夥應該就在那裏。”


    順著郭浩所指,能夠看到,左前方圍攏著不少人,歡唿之聲也是從這個人群中傳出來。


    郭浩帶著宋立,穿過人群,來到人群的最前方。


    人群的最前方,有一個大概也就長寬高均是隻有十幾丈的鐵籠。


    對於修煉者而言,鐵籠這麽大的空間,算不上寬闊。


    而此時的鐵籠之中,有兩名血肉模糊的女人,手裏邊都持著利器,相互攻擊者。


    兩個女人好似都不是修煉者,她們看起來十分的虛弱,身上也都帶著利器造成的貫穿傷。


    可即便如此,兩個女人的目光中還是充滿了令人顫栗的獸性,如同野獸一般,用著自己剩餘不多的力氣,揮動著手中的利器,朝著對方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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