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也懶得去想這種感覺的變化究竟是因為什麽,總之兩個人當著那麽多麵打了賭,隻要宋立在族比之中輸掉,他以後就再也不會踏入雲家。現在好了,他恐怕連參加比賽的資格都沒有了。雲飛揚確信自己贏定了。


    雲飛揚這邊是通過用自己的地位壓迫雲鬆將參賽的機會讓給他,而雲暉那一小組的情形卻要更複雜一些。


    他們和雲飛揚一樣,同樣是一些被圈養起來的孩子,對於野外尋藥這種活兒同樣不擅長。而且除了雲暉之外,其餘三名雲家子弟對於族比的野心並不大,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煉丹天賦處於什麽水平,即便能夠參加也不可能奪冠,最多隻是做雲飛揚等人的陪襯而已,所以尋找起來也就不怎麽賣力。


    眼看著兩天的時間快要結束了,雲暉煉丹需要的藥材至少還有一半沒找到,其他三個人則更加糟糕,他們連四分之一都沒有找到。


    “兄弟們,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雲暉將幾名同伴糾集在一起,商量接下來來應該怎麽辦。


    “咱們找不齊,其他人也未必能找齊,大家都找不齊的話,最終老爺子還是會讓咱們參加比賽的。”另一名雲家子弟笑嘻嘻的,渾沒把這當迴事。


    “是啊是啊,就是這個理兒。話說咱們又不是藥童,誰能在兩天之內找到這麽多指定藥材啊。煉丹師是高貴的職業,會不會做這種低賤的活兒又有什麽關係呢?”


    “沒錯,我隻要能煉出丹藥來不就行了嗎?至於藥材,拜托,咱們可是煉丹師!大陸上最尊貴的職業——煉丹師!想要什麽藥材,還不是有人乖乖送上來?”


    聽到三個同伴這麽說,雲暉的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他的煉丹天賦在這幾個人之中是最好的,平時也以頭領自居。他對自己的要求可不像其餘三個人那樣低。要知道,他的目標可是雲飛揚。


    這三個蠢貨,他們以為自己找不到那麽多藥材,別人就做不到?那萬一要是有人做到了呢?


    “哪有你們想的那麽簡單。族長的脾氣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他講話向來是說一不二。大家不要幻想著別人也找不齊藥材。即便別人找不齊,可是咱們能找齊,豈不就是高人一等了嗎?那麽本次族比的勝利者就是我們了。”雲暉的聲音壓住了其餘幾個人的嗓門。


    “雲暉,你這不是廢話嗎?現在咱們不是沒找齊嗎?找齊了還湊在一起說個屁啊。”另一名叫雲波的夥伴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實際上,在這個小團體中,雲暉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一向以頭領自居,但其餘幾個人對他卻也沒那麽服氣,年紀輕輕的,都是青春叛逆的時代,除了雲飛揚這個位置比較特殊的人讓他們深感忌憚,像雲暉這樣的,即便比他們強上一些,也還沒到說說話就讓他們臣服的程度。


    “既然我是隊長,那麽就提一個建議,大家看看可不可行。”雲暉強自抑製住內心的惱火,繼續說道:“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迴去麵臨的可能是全體出局的結果,我想大家誰也不想這樣。”


    “出局當然誰也不想,畢竟準備了三年,即便拿不著第一,也想讓族長看看,讓自己的家人看看,咱究竟有多大的進步。”雲波說道:“大家都來想想,有什麽辦法能最快速度將藥材湊齊。”


    於是三個人在一起七嘴八舌,有的說買通看守倉庫的大叔,弄點藥材出來,有的說隨便整點藥材魚目混珠,也有的說連夜到山下的坊市上去采購……說來說去,沒有一個方法靠譜。


    雲暉一直冷眼旁觀,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等到他們都黔驢技窮,想不出辦法了,這才開口道:“我倒有一個辦法,隻是需要其他人做出犧牲。”


    “什麽辦法?說來聽聽。”雲波說道。


    雲暉正色道:“既然我們組成了一個小隊,那麽我們就是一個整體。與其這樣全軍覆沒,還不如選一個代表,我們將自己找到的藥材全部給他,讓他代表我們去參加族比。大家看如何?”


    其餘三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是傻子,他們當然知道雲暉的意思。這小子是想讓他們三個人將藥材全部貢獻出來,幫他一個人湊齊所需藥材。


    雲波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雲暉,別以為你心裏打什麽主意我們不知道,好吧,那我問你,這個代表我們去參賽的人選,你準備怎麽來確定呢?”


    雲暉麵無表情地說道:“那自然是誰的煉丹水平最高,誰找到的藥材最多,就應該由誰來代表。”


    雲波冷笑一聲:“你幹脆就說是你自己好了。還繞什麽彎子?”


    雲暉冷冷地瞪著他:“沒錯。除了我,你們誰有把握和雲飛揚拚一拚?別說是雲飛揚,恐怕雲鴿你們都拚不過吧?既然是小組代表,那必須能代表本組的最高水平,否則上去也是做炮灰。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雲波冷笑道:“你說的對。可我們偏偏不這麽選。既然是小組選代表,那自然是每個人都有份參與。我們來舉手表決,誰得票最多,誰就去參加。”他舉起了手臂,大聲道:“我覺得我挺合適的,所以就毛遂自薦了。哥幾個,你們怎麽看?”


    其餘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快便舉起了手臂,異口同聲道:“我支持雲波。”


    大家雖然經常在一起玩,可他們之間本來就是誰也不服誰,雲暉這種裝大尾巴狼的作派尤其讓人反感。他們當然知道雲波的綜合實力不如雲暉,這麽做純粹就是和他唱反調。


    雲暉臉色鐵青,目光像刀子一般在他們幾個臉上來迴逡巡,森然道:“我本來想好好和你們說的,既然你們不配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喲,你不客氣還能怎樣?難道還想動手啊?靠,來呀,誰怕誰?”雲波眼睛赤紅,如同被激怒的公牛。


    “砰”,雲暉一拳打在了雲波的眼眶上,立刻就將他揍成半邊熊貓眼。


    “我靠,麻痹的你還真打啊,老子跟你拚了!”雲波挨了一下狠的,哪裏肯罷休,撲上去和雲暉扭作一團。


    “揍他!居然敢動手!”其餘兩個人也怒了,一起加入了圍毆雲暉的行列。


    雖然雲波一方人數占優,但是他們忘記了一個事實:雲暉的煉丹天賦是他們之中最強,同時修為也是最強的。在級別差距麵前,人數再多也是白給。幾個迴合過後,雲暉就將他們全部打翻在地,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雲暉也不多說話,趁著他們沒有反抗能力,將他們身上的藥材全部搜刮出來,存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明明好好說可以解決的,偏偏讓我動拳頭。”他鄙夷地掃了雲波等三人一眼,轉身離開了原地。


    雲波和另外兩名雲家子弟眼睜睜看著雲暉揚長而去,恨地牙癢癢的,偏偏又沒什麽辦法。


    “波哥,怎麽辦啊?”


    “迴去,還他媽能怎麽辦!”雲波沒好氣地罵道。


    入夜,雲橫天的書房內,三名黑衣人麵無表情地坐在對麵,逐一將這兩天來的所見所聞向雲橫天匯報。


    “雲飛揚組,雲妮失足墜崖,其餘二人不顧而去。最後藥材尋不齊全,雲飛揚要求雲鬆將自己的藥材讓出,以犧牲一人,成全一人的方式,幫助雲飛揚取得參賽資格……”


    “雲暉組,人數最多,尋得的藥材卻最少,最後為了一個小組代表的資格,四個人大打出手,雲暉勝出。強行奪取了其餘三人尋得的藥材,保全了個人的參賽資格。”


    “宋立組,膽大,擅冒險,兩個人精誠合作,各自都湊齊了參賽所需的藥材。最值得一提的是,聽到雲妮唿救的聲音,他們循聲趕來,由宋立下到崖底,將雲妮救出。至於在穀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蹤跡,屬下並沒有跟著去看……”


    三名黑衣人是雲橫天派去跟隨三個參賽組的護衛,他們用最簡短的語言將三個組的情況述說一遍。


    雲橫天沉默良久,半晌之後,才歎息一聲:“嘿嘿,我精心培養的雲家子弟,竟然如此不肖。有人見死不救,拋棄同伴,也有人利益當前,大打出手。反倒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外孫,卻長成了一名有擔當的男子漢!這真是世間最絕妙的諷刺!你們聞到了嗎?我聞到了,雲家已經充斥著腐朽,沒落的氣息。即便現在看來一派繁榮,實際上,衰敗的種子已經萌芽。”


    “主人,您言重了。至少還有宋家少爺,他身上也流著雲家的血。”其中一名黑衣人說道。


    “這正是我覺得失望的地方。”雲橫天歎道:“十餘年來,雲家傾全族之力,將第三代煉丹師聚集在一起,精心培育。最後得到的卻是一批自私自利,人品低劣的所謂人才。這樣的人才如果執掌我雲家牛耳,又豈是族人之福呢?反倒是宋立,他身上雖然流著雲家的血,但我們雲家對他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重視與關照,煉丹水平暫且不說,他的品行胸襟卻已將雲家第三代的煉丹師遠遠甩開。這是在赤裸裸地打我老人家的嘴巴子啊,除了無地自容,我還能說什麽?”


    三名黑衣人集體失語。他們對於這些年輕人兩日來的所作所為親眼所見,感受更加直觀。


    (每一章都在重新理順,有什麽問題大家隨時提出,感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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