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承也許永遠都不知道……四年前的鶴城,她見過他。

    那時,陸嘉遇隨國家級某官員來到鶴城,目的是保護秘密來到中國的巴基斯坦外交部高官。

    當然,這都是後來知道的。

    陸嘉遇知道妹妹喜歡丹頂鶴,特別說了他在鶴城,就是想要氣一氣她。這一氣不要緊,徐婧妃當天晚上就來到了她的房裏……

    “姐,你陪我去一次鶴城吧!”

    徐婧卉失笑,“為什麽不自己去,都這麽大了,我還要準備畢業論文呐。”

    “我怕爸不同意我去,他最聽你的話了。”

    徐婧卉應下了。

    四五月份正是看丹頂鶴的好時機。世界上現有鶴類15種,中國有9種,而紮龍就有6種。全世界丹頂鶴不足2000隻,而紮龍就有400多隻。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令徐婧妃神往已久的地方。

    當然,她對這些不怎麽有感覺,她覺得徐婧妃笨笨的。從小到大,成績總是差不多那幾個名次。中等生,沒有上升,沒有下降。作為優等生的她就很不理解。

    她比徐婧妃大了四歲,高中時她就開始給徐婧妃講解數理化,但成績還是沒有上升。最後,難免的失去耐心。

    她覺得妹妹不是有些笨了,而是有些蠢。

    這次來鶴城,她也是千萬個不願意。

    “明天你去吧,我在酒店寫論文。”

    “好。”

    她的不配合並沒有影響到徐婧妃的積極性。

    第二天,徐婧妃不在,她卻感到耳根有些清淨的過分了,看著落地窗外的人來人往。她選擇到外麵走走。

    恰逢實驗高中中午放學,前來送飯的家長很多,她是逆流行走,人太多了!,她皺起眉,走了沒幾步,她就被一位中年男人撞到了肩……

    “姑娘沒事兒吧。”男人說著就要把手伸過來。

    “你幹什麽?”她實在是害怕,就大喊了出來。因為……那隻手很髒。

    “啊!”

    那中年男人的慘叫聲。

    她驚呆了,抬眼一瞧,一英俊高大的年輕男子握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兒。

    “你沒事兒吧。”聲音沒有起伏,隻是普通的詢問。

    她露出一個完美的笑,搖搖頭。

    “我隻是給閨女兒送飯的,不,不小心撞了她。”

    男子上下掃了一眼,確實提著飯盒兒,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揉了揉手腕兒。

    “爸。”

    “哎。”

    看著一位身著校服的小姑娘跑來,男子便抬腿離去了。

    她當時真的很想叫住他,哪怕是詢問一下名字。可是她總覺得那樣太丟身份了,索性就忍住……沒有開口。

    在鶴城,剩下的幾天裏她的論文完全沒有任何進度,每天都在那條初遇的路上來來迴迴。可惜,再也沒有遇到過。

    ……

    她是幸運的,她又見到了他。四年後,在一個飯桌上。他姍姍來遲,她卻一點兒也不怪。

    他變了很多,成熟了更加有魅力了。他真是她見過的最完美的男子了。

    可他的態度……他應是沒有想起她吧,她這樣安慰自己。

    晚上迴家想起母親的態度,母親真的很生氣,從未有人這樣和她說過話。語氣裏滿是不在乎,不在乎你是何的身份,不在乎你的安排,他隻是冷眼旁觀,未致一詞。

    “這個林煜承也太不懂規矩了,我可是看在林老兒的麵子上,啊?他的兒子有多麽優秀,有多麽好,結果就是這樣嗎?婧卉,你聽著,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往來。”

    她聽到母親這樣的說辭當然想要努力挽迴一些,“媽,他人挺好的,我們以前見過,今天……可能真的是有些急事兒吧。”

    母親有些驚訝,“怎麽?人家長的好,你就,看上了?”

    “……”

    不過……也有這個方麵的原因。

    ——————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翌日。

    第一次……她沒有守住自己世家小姐的矜持,打了電話到林豐建設。

    “昨天,我母親……”

    “我並不認為,昨天我有同意這門親事的做法。”她還未說完林煜承就搶了先。

    “那……”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已經有愛人了。”

    真是夠屈辱的,她的一位愛慕者說過,她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領。難道都是騙她的?

    她還是不服輸,親自去了林豐建設,當麵問清楚,他應不會不給麵子吧。

    ……可是她還是丟臉了。

    後來徐婧妃告訴她,在機場看到了林煜承和一個女孩兒走在一起。聽說他最近在倫敦談新項目基金的問題,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個女秘書,那人有些呆傻,應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影響。她也試驗了一下,林煜承確實沒有多餘的反應。可那個女孩兒……確實讓她心不定。

    那天易澤洋和成途星的婚禮上,他們確實在一起了的。

    ——————一個伴郎,一個伴娘——————

    端著一杯香檳,實在是百無聊賴,受不得那些公子哥兒們粘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在廳內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沒想到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陽台處兩個身著高級禮服的年輕女子在議論著什麽……

    “聽說林豐總裁今天是伴郎,我就知道新威總裁和莫醫生。那兩個哪個是啊,都挺帥的。”

    “那個配領結的是陸嘉遇,打領帶的是林豐總裁。”

    “天呐,真的都好帥啊!你記得前幾天那個訪談節目沒?大家都說林豐總裁的背影帥呆了。原來,還長的這麽帥。”

    “不帥怎麽讓徐家大小姐一見傾心,我可聽說,徐家小姐是倒貼人家,人家都不看一眼的。”

    “不會吧!”……

    倒貼?後麵的話徐婧卉沒有細聽了。原來自己現在在外人眼中是這樣的。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從小到大都是她拒絕別人的份兒,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品頭論足了。

    又是連著幾天沒有林煜承的消息,聽說他動用了私人飛機,聽說他陪著宋歌迴了老家。心中的不甘漸漸強烈的自己都驚訝。她也有冷靜下來細想,一個林煜承至於她這樣嗎。可每次得出的結論都是……

    ——————她愛他——————

    看著手中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資料。

    既然不能從林煜承身上入手了,那就從宋歌身上下手好了。

    資料送出的第三天,宋歌來了電話。

    她們中午約在了黃金海岸,她還故意晚到了一會兒,一身羊羔毛的淺藍色小西裝,高跟過膝靴。

    到底是太年輕了,她可以清楚的看出宋歌的緊張。果然……她一說到宋歌母親,宋歌情緒就有了起伏。她把宋歌氣走了。

    而後她也哭了。

    坐在包廂的椅子上,她沒有理會臉上被潑的水,隻是哭著,她覺得她現在都不像是徐婧卉了,那個高傲,對別人不屑一顧的她呢?現

    在使用這樣卑劣的手法算是怎麽迴事兒?

    “請問,需要點餐嗎?”服務員進來詢問。

    “滾。”

    服務員見這情況拉上門就走了。

    哭過鬧過,她開始冷靜的思考接下來。

    從一開始的飯局她就能看的出來,林向州與林夫人之於林煜承並不意味著什麽,具體的原因她不知道,但是林煜承前些日子的做法可是絲毫不留情麵。行為果斷,魄力十足。

    於是,第二天,她去了“夢幻時尚”

    “女士需要些什麽?”

    “我找人。”

    林鬱可正巧兒朝這邊兒看了過來,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走了過去。

    “二姐。”

    “呦,徐大小姐這聲二姐我可擔當不起。”麵上開玩笑的說到,可是她已經知道……林鬱可不喜歡她。她承認的弟妹……是宋歌。

    “哈,哈,我聽婧妃這麽叫著,我也就跟著這麽叫了,今天來是想看看禮服,上次宴會她們都說,這兒的禮服一等一的好。”

    她也很是不明白,怎麽徐婧妃能得這麽多人的喜歡。反倒,她比徐婧妃優秀許多,但卻總是不得這些人的好感,比如,陸嘉遇,莫斯彥。再如,方乾,林鬱可……

    陸嘉遇和她們姐妹是從小到大的交情,她能看得出陸嘉遇喜歡徐婧妃,可也不至於連一句話也不願和她多說。迴想起來,陸嘉遇和她說過的話好像隻有,“婧妃在哪兒。”“婧妃讓我轉告你……”“婧妃……”除了徐婧妃,便沒有了。莫斯彥更甚,他與徐家的關係不是那樣熟識,隻是通過成途星認識了徐婧妃,平常也說不上什麽話,可若在大小宴會中遇到,絕對會給予一笑,反觀如是看到她,則莫不作聲。方乾是徐婧妃的未婚夫,來到徐家隻是與父親下下棋說說話,他和徐婧妃之間話都很少說,但若是偶爾有了話題,兩人之間氣氛還是不錯的。對於她,方乾從來都是彬彬有禮,但動作間又透著疏離。

    “行,承蒙徐大小姐看得起我們小店的東西。來,若彤,領著徐大小姐好好看看。”林鬱可還拍了拍那個叫若彤的女孩兒肩膀,“千萬招待好了啊!”

    讓服務員招待她,林鬱可已經成功了。

    她隻是隨便選了一件淡紫色的長款晚禮服,匆匆的……就離去了。

    …………

    她沒有想到林煜承會這麽狠,隻是三天,收集到了全部不利於徐家

    的資料。徐家倒了,她瞬間感到有些蒼涼。今後,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那天,軍紀委領著一眾人進入徐家別墅。當麵兒出示了搜查令,並將父親帶走了。

    她才知道,原來父親並不是萬能的,原來父親也如一個普通人一樣……會犯錯。

    她們找了一個很優秀的律師。但證據太充分了,他隻能爭取無期徒刑。

    ……嗬,可還是無用。

    因為父親的情況屬於情節嚴重的。她聽到的消息就是,開除黨籍和原有職務,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贓款贓物予以追繳,剝奪少將軍銜,……且……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都是林煜承。

    她跑到林豐建設樓下毫無形象的大喊大叫。直到身體乏了,嗓子啞了。她才停下。

    為什麽?為什麽?她自問……

    綁架宋歌並不是本意,當時跟蹤宋歌的人正好兒有了消息,而父親的判罰結果剛剛出來。她一時頭腦發熱就說了……

    “把她給我綁迴來。”

    方乾,易澤洋,林煜承,一個一個都為了這個女人來了。此刻的她卻更感孤獨。迴想過去的二十六年中,除了父母,好似從未有人真心待過她。就連現在跟在身邊的蘇梨也是。

    蘇梨本在幾個月前嫁給了堂哥,小日子過的也挺好。但父親落馬,堂哥勢必受到了牽連,十個年頭的牢獄之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異於守活寡。她巧合之下知道了宋歌在她手上,便說什麽也要跟來。

    她們沒有逃掉,那天被林煜承的人攔在了路上。

    她的罪名也確立了,縱火罪與故意殺人罪,兩項都是重罪,她被判以無期徒刑。當庭宣判。

    “哈,哈,哈,你昨晚明明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我們會結婚,還會生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我們一家兒,夏天一起看星星,冬天一起去雪鄉。”

    台下的林煜承和身邊的助手說了句話就走了。

    “她瘋了。”

    “她說的都是什麽呀!”

    “這什麽情況?”

    台下議論紛紛,對著我指指點點,可我一直望著林煜承離去的方向,手上的手銬已經帶了很久,腕兒上早就青紫一片。

    是誰說的,生命太過神秘莫測,人永遠不會預測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可為什麽,

    她卻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未來。

    她真的……

    ——————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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