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

    元宸不相信的望著我。

    “嗯,現在走才可以趕上聽月,這樣才好把我們換過來呀!”我貌似不經意的說,無論如何,事已至此,我隻能依照計劃行事了。“而且,你休息的不是已經夠了嗎?”

    元宸雖說身體虛弱,但到底多年的武功底子在,現在這樣,頂多算個文弱書生。

    元宸嘴角揚起,問李元,“我不是做夢吧?”

    我鄙視,“傻子!”

    李元本來忍著笑,因為這一句而最終破功。

    元宸臉色變綠,嘿嘿。他抓著我的手說,“好,這就迴京。”

    於是,我和他單獨坐到一輛馬車上,急速追趕聽月他們的隊伍。

    到底是皇家,就是馬車,也是布置的像小姐的廂房一樣雅致。

    元宸躺在厚厚的墊背上,微微仰著頭,享受似的斜靠著枕頭。

    他的長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扇動的蝶,讓我有一種捉它們的衝動。

    他忽而睜開眼睛,望著我的眼睛哪裏有一點兒睡意?一雙眼睛,流光四射,晃動著我的眼球。

    “還記得,我們下山時,也是坐了一輛馬車嗎?”

    我眨眨眼,好像是,但是當時的條件和現在比,差別太大了吧?

    元宸接著說出第二句令我心驚的話,“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笑得那麽開心,那麽無拘無束……”

    元宸……

    他,不是從那時就喜歡上我了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有那麽多的表情,也從來也沒有看過——”他轉頭看向我的眼睛,“這麽美麗這麽純淨的眼睛。”

    我低頭。

    “我自小深處宮中,有的隻是名與利,從來沒有想過,我原來也是個凡人,也是可以那麽無拘無束的笑的……”他輕笑,“仿佛我壓抑已久的靈魂一直到遇到了你,才清醒過來。紅蓮,紅蓮……”

    他目光灼灼的望著我,眼中發出急切的目光。

    我感覺不對勁,趕緊過去,果然發現他的口中已經流出些暗紅的血跡來,想來他已經抑製已久。

    “笨蛋!”

    我伸手要擦掉他嘴角的血,他卻一把捉住我的手腕,目光那樣綿長深遠。

    “紅蓮,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中了毒,你還會這樣緊張我嗎?”

    自然不會。你不是我心裏的那個人,自然不是我時時刻刻關心緊張的對象。我對你,自始至終都是朋友之間的感情。不輕,卻也不重。

    然而我出口卻是另一番話,“無論如何,我現在是緊張你的。那麽至於其他的可能又有什麽意義呢?”

    元宸定定望了我一陣,鬆了手,任由我擦拭他的臉。

    “我知道你心裏的意思,然而我卻總是不能夠死心,總是希冀能夠從你嘴裏聽出另一番話來。”

    “對不起。”對於我在乎關心的朋友,我不善於撒謊。

    “沒有什麽對不起。”元宸輕搖頭,“原本我就知道即使我放下尊嚴,放下一切,懇求你的愛,你也不會施舍給我的,所以我從沒有祈求。”

    的確如此。

    元宸看向我,“知道嗎?你的漂亮眼睛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所以,我總是既愛瞧它,又怕瞧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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