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尋寶

    如果要問為何我今早起來就不停地打噴嚏,那麽也隻有這麽一個解釋了。

    “顧家妹子,早!”不用我說也知道是誰了吧,不知他一大早跑我家來所為何事。

    “早啊,陌兄。”我打著嗬欠和他打招唿,隨後就坐在飯廳等著吃早餐。

    他見我萎靡不振,關切地問道:“怎麽,昨晚沒休息好?”

    能睡的好麽,由於昨晚幹了一番“大事”,直接導致我精力過剩卯時(北京時間五點至起點)就醒了過來,接下去想睡也睡不著了,隻是苦了現在,困的要死。

    “多謝陌兄關心,現在好多了。”

    聽我此次說來,輕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疑惑不解:“陌兄,你笑甚?”

    “嗬嗬……我隻是在想,我的話何時成了良藥了?”

    無賴。

    正當我在想如何反駁的時候,如墨端著早餐走了過來,她盈盈一笑說:“小姐,陌公子可是等你許久了。”說完,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於是,我看了一眼輕寒,他則笑著把頭扭到了一邊,不看我一眼,過了許久才迴過頭來:“快些吃吧,吃完還有要事去做。”

    他親手為我盛了一碗粥放在我麵前,而如墨早已不見了蹤影,世風日下啊,主子被人調戲她卻逃的快。

    我歎了一口氣,搗了兩下卻沒胃口吃。

    “怎麽,太燙了麽?”說著把手伸過來摸了一下碗,接著喃喃道:“不燙啊,正好。”

    我雙手托腮,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唉!”

    輕寒微微一笑,拉起我的手,說:“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曾幾何時,也有個人對我說著相同的話:來,哥哥帶你去個地方。

    一時間我竟由他這麽拉著,沒有掙紮,此情此景可謂感歎良多。

    直到我手心冒汗,他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我。

    我看了下四周,這裏不是城東的一條小街麽,難道他說的好地方就是這兒?這時,他走到一個小麵攤前,對那個老伯說:“老伯,兩碗陽春麵。”

    接著找了個空座坐下,我緩緩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他陌大少爺也會吃路邊攤?

    他黠慧一笑,眯著那雙電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先吃點東西,待會你就知道了。”我撅了撅嘴,隻好乖乖地點了點頭。

    很快老伯就端著兩碗麵過來,麵臉的笑意,看到如花似玉的我大力誇讚,原本我是很高興的,結果他突然蹦出來一句:“姑娘你真是好福氣,大清早的你家相公就來帶你吃麵!”

    我汗顏,這算哪門子好福氣。等等,他剛才說“你家相公”,天啊,你砸死我吧!我正要張口解釋,就被輕寒攔了下來:“老伯,你去忙吧,不用招唿了。”邊說邊掏出一張銀票給了那個老伯,這老伯大概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吧,於是又是道謝又是淚流滿麵的。

    我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吃起了這碗價值千金的陽春麵。

    “你怎麽不吃?”

    “不餓……”不餓還叫兩碗。

    輕寒單手支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怎麽,我臉上長花了麽。”

    他不迴答我,卻搖頭晃腦地念念有詞:“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

    “顧家妹子,我可是在誇獎你,你怎麽一點也不高興?”他笑地可真是欠扁嗬!

    “那多謝陌家哥哥了。”

    “不謝不謝,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麽客氣。”

    我放下已經被我吃了一滴都不剩的麵碗,“謔”的一聲站了起來:“走吧。”

    “去哪?”

    “……”不在忍耐中爆發,就在忍耐中死亡,“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地方麽?”此時的我已經恨的牙癢癢,自問道:我為什麽會跟這個白癡出來!

    輕寒撫額,說:“瞧我這記性,隻要有美人在我身邊我就總是……”他頓了頓不再繼續說下去,接著又是一把牽過我的手,揩盡了我的油。

    這迴我不會再上當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抽迴了我的手,燦然一笑:“為了讓陌家哥哥不再……嗬嗬,所以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他見我這樣也不惱火,於是領著我朝一條生僻的小巷走去。

    經過了九轉十八彎終於到達了他所說的“好地方”,可不是麽,這可真是個“好地方”。想必找遍整個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個能夠和此處相媲美的地方了。

    絕無僅有的,城西義莊。

    我是不是和“大仙”特別有緣,一天之內居然來這種鬼地方兩次。這次我可終於看清了它的真麵目,灰色的牆、灰色的窗子、灰色的門,總之一切都是灰色的,沒有任何生機可言。也是,難不成掛兩盞大紅燈籠在這種地方?

    那該死的豬蹄又揩我油!

    他牽著我的手,問:“顧家妹子,你怕嗎?”

    “嗯……陌家哥哥你怕嗎?”說完還往他身後靠了靠。

    “怕!”徹底暈倒,原本以為他又會說出“別怕,哥哥保護你”之類的肉麻話,沒想到會是這句,知道怕還帶我來這種地方,這白癡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我依舊躲在他身後,瑟縮地問道:“我們來這做什麽?”

    “找一樣東西。”來義莊找個鬼啊!

    我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起來:“是……什麽東西?”

    他得意地說道:“陌家布坊的鎮店之寶。”

    我總感覺這鎮店之寶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為什麽要放到這恐怖陰森的義莊來。於是乎,我再一次踏進了這扇死亡之門。

    也許是因為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也可能因為是白天,所以我並不感覺到非常恐怖,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大活人在,他的豬蹄正牽著我柔嫩的小手!!

    “你把東西放哪裏了。”

    他指了指頭頂,我抬頭看去,房梁?

    我這下終於明白他為什麽要帶我來這了,因為本小姐我輕功蓋世,翻個牆爬個梁根本不在話下,而他隻是個既不懂武功也不會輕功的麻瓜!

    看他笑的一臉諂媚的樣,我二話沒說“唰”地一聲飛到了房梁上,仔細找尋了多遍也沒見到他所說的“鎮店之寶”。於是我又“唰”地一聲跳了下去。

    “沒有啊,你會不會搞錯地方了。”

    他雙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道:“不會,它不會走遠,你再去仔細找找。”

    走毛啊,它又不長腳,怎麽可能會走,依我看八成是你這個白癡記錯了!

    心裏是這麽想的,可我嘴上還是說道:“好吧,那我再去找找。”

    這次,我比前幾次更加認真仔細的尋找,不過除了幾個蜘蛛網並沒有其它東西。

    “怎麽樣,有線索麽?”輕寒在底下喊著。

    “沒有啊,你確定在這?”真是的,他到底要我找什麽東西嘛,該死的蜘蛛網!!

    “啊!我看到了,你別動,輕輕地把它拿下來。”什麽,不動我怎麽拿。正當我遲疑之際,耳邊響起了令我毛骨悚然的聲音。

    輕寒說的沒錯,它會走。而我也說的沒錯,它沒長腳。

    既沒長腳又會走的東西是什麽呢?

    沒錯,就是——蛇!它正耀武揚威地吐著猩紅色的信子,慢慢的朝我遊來。

    “啊——”先是女子的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是“嘭——”再是男子的一陣悶哼聲。

    輕功蓋世的女俠從房梁上掉了下來,正好砸中了那個色迷迷的陌輕寒。

    “哎喲!”我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從他身上爬起來,殺千刀的,居然讓我去捉蛇,還騙我是什麽“鎮店之寶”!

    我出氣地伸腿踢了一下他,沒反應。於是我又踢了一下,還是沒反應。這下我急了,連忙把他番過來抱在懷裏:“陌家哥哥,你醒醒啊!”

    怎麽辦該不會砸暈了吧,一時間還真想不出弄醒他的方法。過了一會我見他眼皮動了一動,我拍了拍他的臉,大聲說道:“輕寒,你睜開眼啊,輕寒!”

    仍舊沒反映,隨即我掐他的人中,用力地掐,死命的掐!

    我急的哭了出來:“輕寒,你醒醒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麽辦,嗚嗚嗚嗚——”一時間急的口不擇言,外人聽來總覺得有些曖昧。

    我的淚滴落在他英俊的麵頰上。

    我盯著他臉上的淚滴看了半天,為什麽我會哭,我不是很討厭他,為什麽?在我胡思亂想間,他的唿吸開機急促起來,突然間靈光一閃:人工唿吸!

    可是,他又不是溺水,用不著人工唿吸吧,正在我左右為難中,輕寒咳嗽了一聲,顧不了那麽多了,還是先救人要緊。

    於是乎,我心一橫雙眼一閉,將唇覆上了他的唇……

    我慢慢地將口中的氧氣渡到他的口中,他似乎有了知覺,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我心想,是不是要醒了。正當我想要離開他的唇的時候,他一把將我拉迴他的懷中,反過來將我壓在了身下,左手摟著我的柳腰,右手墊在我的腦後,加深了這個不能稱之為“吻”的吻。

    我的心“砰砰砰”亂跳,雙手不知道該放哪裏,隻能緊緊的攛著他的衣襟。他溫柔地撕咬著我的唇,慢慢地他似乎並不感到滿足,於是將舌探如我的口中。

    忽然間,我才想起,我正被這個白癡強吻著,接著雙手想要用力地推開他,絲毫不像手無縛雞之力的麻瓜,我無奈之下隻能用力咬下他的唇,隨即一股血腥味彌漫開來。

    本以為他感覺到痛就會放開,這由血液製成的催化劑使得他越吻越激烈,越來越霸道,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羞憤難當之際,我的淚再一次流了下來,合著這種血腥的味道終於讓輕寒稍微有了一絲理智。

    他為我擦拭著臉上的淚痕,滿臉疼惜的跟我道歉:“塵兒,對不起,我……”我用力地推開他,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

    他低下了頭,仿佛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讓我有了幾分不忍。頓時,原本死氣沉沉的屋子裏更加地詭異靜謐。

    過了許久,他再一次靠近我,抱住我撫著我的背,靠在我耳邊柔聲道:“我以為我在做夢,我夢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她叫我‘輕寒’,而不是‘陌家哥哥’……”

    他的聲音蠱惑著我原諒他,我居然就任由他抱著,沒有絲毫反抗。

    “我感覺到有人在吻我,於是我本能的迴應著她……她的唇很軟,令人無法自拔……”

    “陌輕寒,你混蛋!”我“啪”地一聲甩了一個耳光給他,就在出手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可是還是打了下去。

    他苦澀地笑著。

    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塵兒。”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對不起,原諒我。”

    我沒有出聲,仿佛在看一出戲一般,而我也就像那局外人,麵對戲中的主角沒有一絲動容。

    他站起身扶我起來,為我拍掉了滿身的塵土,最後再掏出繡著“寒”字的手絹為我擦去唇角的血漬。

    這時,我緩緩抬眸看著他的唇,好妖豔的一抹紅!我一時間竟分不清這是誰的血,他的還是我的?

    我木訥地看著他,他卻柔情的望著我,我能看清在他清澈的眸子中有我的身影,那個斂去了童稚逐顯成熟的我。

    不就一個吻麽,就當被狗咬了。

    “我們迴去吧。”他說道。

    我點了點頭。

    “有沒有哪裏摔疼了?”

    我搖了搖頭。

    就這樣,在迴家的一路上他不停地想要逗我笑,而我卻始終搖頭點頭,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說一句話。直到迴到了家門口,我才想起,“鎮店之寶”還沒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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