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忒彌斯拉起了自己的神弓。


    那是代表著新月的皎白月弓,是阿爾忒彌斯向宙斯索要來的賞賜。


    而這輪月弓,自然也是從原本的月亮女神塞墨涅那裏奪來的。


    光從這一點上,就非常能理解這兩家的積怨了。


    但說到底這事也不能怪到阿爾忒彌斯的身上,畢竟真正的推手還是宙斯。


    為了限製許珀裏翁一係的實力擴張,而默認和推動阿爾忒彌斯與阿波羅,去跟赫利俄斯她們爭。


    她屏息凝神,全神貫注的瞄向無窮天極之處的山峰之上。


    作為狩獵之神,她的射技在眾神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曾從奧林匹斯山的頂峰,一箭射落躍出海麵的遊魚。


    但自上而下,和自上而下,又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阿爾忒彌斯全神貫注,瞳孔逐漸收縮,眼眸之中倒映出了千萬裏之外的山巔景象。


    那頭生金玉的神鳥正梳理著毛發,踩在自己的巢穴之上,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殊不知在千萬裏之外的地麵之上,阿爾忒彌斯的神箭已經瞄準了它,正在蓄勢待發。


    在心中計算過無數次軌跡與力道之後,再三確認過沒問題,阿爾忒彌斯瞄準了那鳥頭頂之上的金玉。


    搭在弓弦上的手正欲放弦,卻下意識的微微偏轉了一絲,瞄向了那神鳥的脖頸。


    縱然下一刻阿爾忒彌斯就反應了過來,但已晚了一步,弦已震響,箭矢飛出。


    狩獵女神的神箭,在瞬息之間便洞穿層層雲霧,飛越了千萬裏的距離,準確的命中那鳥的脖頸。


    窄細的脖頸直接被阿爾忒彌斯的神箭所射斷,從神山的山巔墜落。


    這是一場完美的狩獵,但卻並不是一項合格的比賽。


    阿爾忒彌斯放下手中的弓,有些懊惱。


    她本來是能夠做到的,但卻因為下意識的一念之差,結果導致了失敗。


    雖然這並不能證明她的箭術有弱於其他人,但沒做到就是沒有做到。


    阿爾忒彌斯深感懊惱,她平日裏狩獵時早已習慣了朝著獵物的致命點射去,一時間沒有擰過來。


    這一下,可讓赫利俄斯找到了機會,發出了譏諷的笑聲。


    “真是殘暴的表現啊,可憐的鳥兒,就這樣被你奪去了生命。”


    阿爾忒彌斯瞪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畢竟自己這下的確輸了氣勢,就連迴懟也有些無力。


    “還是讓我來為你演示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箭術吧。”


    赫利俄斯拉弓,瞄向了山峰之上的另外一隻。


    高懸於天際的太陽仿佛明亮了幾分,熊熊的金焰從日輪中墜下,落於她的箭矢之上。


    火矢驟然射出,焦灼的溫度將雲層蒸發,彰顯著太陽神的無匹神光。


    正自由飛翔著的鳥兒警覺的撲騰了一下,熊熊燃燒的火矢擦著它的頭而過。


    頭頂的金玉也被太陽之矢的炙熱溫度所半融化,滴落了半個,掉落到了競技場之中。


    “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就不過如此。”


    阿爾忒彌斯立刻接上了自己的嘲笑。


    “你這箭,未免也太喧鬧了點,不過也多虧了這點,不然怕是連半個也沒。”


    “我看你幹脆還是別玩弓箭了,直接上火燒,不比這簡單?”


    明裏暗裏,便是嘲諷著赫利俄斯。


    兩人都算是倒在了自己的習慣之上,阿爾忒彌斯習慣了一發致命。


    而赫利俄斯習慣於自己的聲勢浩大,連射箭都要整上點動靜,反而導致獵物提前警覺的迴避。


    “就算如此,我也比你的好不少。”


    赫利俄斯毫不相讓,譏諷道。


    “嗬,但我還有妹妹,她的箭術比我更好,你呢?”


    說罷,阿爾忒彌斯看向了阿波羅,對她充滿了期待。


    畢竟自己隻是狩獵之神,而阿波羅才是弓箭之王,遠射之神。


    在這方麵,阿波羅定然勝過自己這個做姐姐的無數。


    阿爾忒彌斯是如此相信的,隻是阿波羅卻有點心虛。


    老實說,她自從上次海上與皮同一戰,厄洛斯生死不明之後,她就有些疏於練習了。


    至於原因?


    因為她當時把弓借給了厄洛斯,所以這把弓在一段時間裏,都被阿波羅當做了最後對厄洛斯的念想。


    加之這段時間以來的頹廢,阿波羅已經許久沒有摸弓了。


    突然麵對自己姐姐如此肯定的期待,阿波羅頓覺有些尷尬。


    話說的未免太滿了些,她自己心底都不確定,萬一失敗了姐姐豈不是要狠狠破防紅溫?


    但麵對阿爾忒彌斯充滿期待的眼神,阿波羅也隻能硬著頭皮準備試試看了。


    “稍等一下,不如讓我先來吧。”


    厄洛斯打斷了阿波羅的動作,搶先一步說道。


    “若是能夠完整的射下來,便能夠算作我贏,對吧?”


    阿爾忒彌斯本想反駁,說你在想什麽呢,就算你射下來了,也還有阿波羅沒射呢。


    但阿波羅卻是直接開口,認了下來。


    “那是當然,你能直接射下來的話,我也自愧不如,甘願認輸。”


    “那好,我也並不知道我能否做到,不過現在倒還缺了一件東西。”


    厄洛斯露出了微笑,向阿波羅說道。


    “我能否借您的神弓一用?畢竟要射這奧林匹斯山巔之上的神鳥,必須要有一把配得上的神弓才行。”


    “好。”


    阿波羅迴答的簡單有力,直接就將自己的光之弓拿了出來。


    阿爾忒彌斯有些氣結,對於自己的這個妹妹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男人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這樣子對他?


    知不知道這樣子下去,你就淪落成了跟赫菲斯托斯那家夥一樣了?


    但奈何她現在也不好當著赫利俄斯的麵發作,隻能暗暗記下,等迴去再好好說道說道。


    厄洛斯雙手接過這把自己曾經使用過的弓,麵露幾分懷念。


    上一次,他使用這把弓的時候還是個弱小的凡人,需要依靠裏麵留存的力量,來對皮同射出致命一擊。


    而現在,他已經完全不需要那些東西了。


    屈指勾響散發著熒光的弓弦,厄洛斯拉弓如滿月,就如同曾經麵對皮同時的一樣。


    就連阿波羅,看到厄洛斯的姿勢,也不免流露出了迴憶的神色。


    真好啊,要是那個時候.


    好累,來點月票讓我精神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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