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還可以許諾,你們的河流之中會流出珍貴的鐵砂,供你們打造成兵器。”


    馬與鐵,是這個時代最為珍貴的戰略資源。


    鐵還可以有青銅作為下位替代,但馬匹是沒法用牛羊來取代的。


    況且有馬群的存在,就意味有肥美的牧場和水源。


    波塞冬手握有整個海洋的財富和權柄,她所能開出的資源之豐富,遠非雅典娜所能企及。


    雖然刻克洛普斯依舊麵無表情,看不出傾向。


    但台階下的普通人們,則是非常明顯的偏向於了波塞冬這邊。


    漁業,牧場,以及出行貿易,波塞冬都可以提供不限量的賜福。


    誰不想自己生活的土地,變的無比富饒呢?


    相比之下,雅典娜的許諾,便隻有各種知識和技術,顯得並不是那麽誘人。


    但隻有作為王的刻克洛普斯,才清楚兩者的區別。


    雅典娜給予的是智慧,讓人類自己可以開拓和改變生活。


    而波塞冬給予的便是純粹的恩賜,讓這個城市變的無比富饒,擁有無與倫比的地利。


    而且,波塞冬支持戰爭與征服。


    無論是船隻必定順風,還是鐵礦與馬匹,都毫無疑問能夠讓她的國家快速強大起來。


    而強大便意味著擴張,人在擁有力量之後,便會想要占有這世間一切肥沃的土地和牧場。


    跑馬圈地,這是所有文明的共性。


    如果作為裁決者的人不是刻克洛普斯,而是其他的人,或者多數投票的話。


    現在波塞冬多半已經贏了,畢竟人都更加看重眼前的利益。


    麵對波塞冬這豐厚的價碼,雅典娜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再繼續以普通的智慧以知識為籌碼,很難有所發揮。


    她也需要加點比較有誘惑力和衝擊力的籌碼,來為自己博取一些支持了。


    微微思索了一下,雅典娜取下了自己頭上橄欖枝編織的桂冠,輕聲開口道。


    “的確,若是論這些物質上的賜福,我的確比不過身為七海之主的你。”


    “但伱所給予他們的道路,是充滿野蠻與血腥的道路,是遲早遭至毀滅的終途。”


    將手中的橄欖枝丟出,它深深的紮根於石階之上,迅速的抽枝發芽。


    隻不過幾個唿吸的功夫,它便成長為了一顆綠意蔥蔥的橄欖樹,枝頭結滿了果實。


    雅典娜轉身,麵對著台階下所有的人們,高聲說道。


    “我給予你們另一個選擇,一個在充滿死亡與毀滅的戰爭之外的選擇。”


    “和平與文明!智慧與財富!”


    “我將會教會你們如何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財富。”


    “即使這隻是一顆普通的橄欖樹,它也能創造出意想不到的財富。”


    看著雅典娜所種下的那一顆橄欖樹,厄洛斯表示這他熟啊!


    橄欖油調成的香油,是希臘最常見的一種行為之一。


    厄洛斯幾乎從自己認識的絕大多數女性身上,都聞到過這種味道。


    甚至也在不少的場合,親自品鑒過那如同健美運動員一般反射著微光的身體。


    當然,這東西並不隻有這麽個用途,橄欖油在希臘,的確是象征著財富。


    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利,雅典娜終於換了一個方向。


    “嗬,沒有刀劍和馬匹,即使擁有財富,也無法守護。”


    波塞冬略帶挑刺的說了一句,卻給雅典娜送來了最大的助攻。


    聽到她的話,雅典娜瞬間就收起了微笑,露出了堅毅的神情,猛然舉起了自己的長矛。


    “那我便會為你們帶來和平,還有勝利!以宙斯之子的名義,我向你們保證!”


    “我將帶來智慧與文明,捍衛你們的和平,我會將你們的城,作為我最耀眼的明珠,讓它隨我一同不朽。”


    “我拒絕野蠻的征服,但隻要你們擁有保衛自己和平的鬥誌,我便絕對會為你們帶來勝利!”


    “我是宙斯之子,智慧的女神雅典娜,我將會與你們,與人類同在!”


    雅典娜的悍然跳水,讓波塞冬愣了一下。


    前麵都是無本的付出,但這一番話就完全不同了。


    與人類,與這片土地上的人類深深綁定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樣的付出未免過於沉重了點,最起碼波塞冬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眾神雖然會有自己的選民與賜福,但絕對不會像雅典娜這樣做出如此深度綁定的宣言。


    尤其是保證勝利?就算是勝利女神妮刻,也隻不過是宙斯的駕車手而已。


    雅典娜她竟然敢於如此發言,實在是讓波塞冬有些訝異。


    但下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已經爭不過雅典娜了。


    她隻是想順便收個附庸,但雅典娜完全是當自己的骨幹付出。


    兩人的投入和目標都並非是在一個層麵之上,這讓她無論如何都是贏不了的。


    除非現在波塞冬也跟雅典娜一樣,以自己海王的名義,與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綁定在一起。


    那樣她才能壓雅典娜一頭,但這樣子做,犧牲未免有些大了。


    她身為海王,掌控著整個遼闊的海洋,又為何會將自己與這些人類綁定在一起?


    若是這些人類失敗,被征服或者毀滅,她身為海王的聲名也會受到打擊。


    除了沒有實權的雅典娜,似乎沒有神會做出這樣的犧牲了。


    刻克洛普斯終於睜大了自己的雙眼,露出了動容的神色,看向了雅典娜。


    這麽好?看來這造人三人組,關係是真的鐵。


    她可不並不明白雅典娜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隻覺得是普羅米修斯和厄洛斯的麵子足夠大。


    這一瞬間她的心情無比複雜,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表述雅典娜的這種重視。


    這種程度的保證,可以說是必要時候,雅典娜會親自拿起長矛和盾牌,為這座城邦而戰。


    這麽多人,隻有厄洛斯和普羅米修斯聽出了雅典娜話語中的玄機。


    和平不一定是要靠打的嘛~有時候認慫議和也是一種和平。


    至於勝利還能有幾分保證度,畢竟就算是戰敗,雅典娜也有辦法靠其他手段來得利。


    誰說打不過別人就一定算輸?知不知道什麽叫貿易反傾銷啊?


    贏!大贏特贏!


    最後一句更是把自己從野蠻的征服戰爭中摘了出去。


    她,雅典娜,隻為守護與和平的戰爭而戰,絕對不打不義的侵略戰爭。


    至於怎麽算守護?什麽算征服?


    那最終解釋權還是歸雅典娜所有。


    如果要把雅典打造成聖鬥士的聖城,那迴頭的忒休斯之類的,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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