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書冉這幾天的心情很差。

    爺爺突然得了重病,住院醫院診斷是腦瘤,居然還是晚期——這簡直不可能嘛!

    照醫院的說法,爺爺應該至少已經臥床三年以上,到現在才病情惡化。可明明爺爺白天還去公園打太極拳,精神得讓自己都羨慕,怎麽到了晚上,突然就腦瘤晚期了?難道說是從天上一下子掉下個瘤子來,砸到爺爺頭上了?什麽醫院嘛!

    爺爺到嶺西市立醫院住院,還沒有三天,醫院和那個不負責任的梁大夫,居然就開了病危通知書,說讓家裏做好心理準備,還說什麽腦瘤現在隻能手術摘除,但爺爺的年紀太大,經不起這種大手術的折騰,而且就算是能夠手術,嶺西也根本沒有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就算是有了醫生,手術所需的金額也是一個天文數字,自己家裏雖然還算是富裕,但也出不起……這從天而降的消息,砸得柯書冉頭暈目眩,難道說從小最疼愛自己的爺爺,真的就要離開自己了?柯書冉再也沒有心思上課,不顧家裏的反對,從爺爺住院的第二天起,就請假到醫院陪床,聽著爺爺在半昏迷中不時的叫著“小冉小冉”,柯書冉的心都要碎了。

    另一方麵,葉寧的心情也不怎麽好,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原因太多了。

    ******

    那天的淩晨,葉寧在給陳曉媛把完脈後,很清楚地知道陳曉媛的病,其實並不重,隻要把自己體內強盛的“丙丁火氣”用銀針度入陳曉媛體內,補強什麽心髒病,不藥而愈是理所當然的,完全用不到開刀動手術,可葉寧把陳曉媛當成自己老爸以前的夢中情人的同時,對下針也慎重起來——萬一我的醫術不成……

    為求保險,葉寧連夜迴去了一趟神農穀……

    “師父!我迴來了!”東方蒙蒙亮的時候,葉寧急匆匆地衝進了神農穀,就要到丹房裏看看自己當時還有什麽丹藥沒有帶走,嘴裏還大喊著師父,想把盧八嚇一跳。

    沒有迴音。

    “奇怪,師父這家夥跑到哪兒去了?”葉寧一邊嘟囔著,一邊到處打量,一直在丹房裏丹爐前一動不動的盧八的身影,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師父!我迴來了!你在哪兒——?”葉寧走出茅屋,大聲喊起來。雖然隻和盧八分別了一個月,葉寧還是很思念自己師父的一雙白眉的。

    依然沒有迴音。

    葉寧有點兒慌了。

    “師父到底到哪兒去了?出穀了?

    不可能,”葉寧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是為了收我這個徒弟,師父已經快一百年沒離開過神農穀了,怎麽我一走他就走了?不可能。”

    “要不然是什麽人來找師父?”葉寧一邊在神農穀裏到處亂轉,一邊繼續猜想,“還是不可能,師父說過的,雖然學醫的人多是什麽世家,盧醫門的名字和輩份也可以讓一些老中醫俯帖耳,可沒有什麽外人知道神農穀,有誰會來找?再說,師父活了好幾百歲了,以前的朋友也該都死光了吧?”

    ……

    在葉寧又一次把神農穀翻了個底朝天之後,他終於在茅屋裏“逆天”兩個大字下的桌子上看見了盧八留給他的信——越是放在顯眼地方的東西,就越是晚被發現,墨菲——墨菲定律——說的很對。

    “師父你不要耍我好不好?”讀完信,葉寧實在是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把盧八的信隨手一扔,哀叫了起來。

    盧八的信打了個轉兒,落在了地上,上麵用小篆——葉寧現在已經無比熟悉的字體——密密麻麻地寫著……

    乖乖徒兒見字如麵:

    龍虎山故人來言及門戶有變,為師出穀一行。此去頗多兇險,為師能否全身而退尚不可知,故自為師出穀之刻始,徒兒即為本門第九代門戶執掌,徒兒可至“山”字部藏書洞內,推開右第十八個書架,其後有石室為本門禁地,中有越人祖師手書《內經》殘篇,見經如見祖師,以此為信物可號令本門弟子,另有道書十卷,徒兒自行修習可也。

    自徒兒離穀以來,所為諸事盡在為師眼中,以本門門規計,為師本不應對徒兒言行置喙,然徒兒五年大劫未至,修為又淺切,切不可隨意施展本門醫術,以防於此多時之秋再生變故。謹記!謹記!

    又陸魏二人資質極佳,然為師無收徒之念,可令二人為我門戶使者,自行參詳本門典籍,受徒兒節製即可。

    至於乾坤袋丟失一事,徒兒不必懸心,可到小狐狸家裏找豬老四要,量他不敢不給。

    ******

    ……

    葉寧收拾心情,從地上把盧八的信撿起來,開始仔細琢磨。

    “龍虎山故人來”?要是自己沒有記錯,龍虎山上如果有什麽人的話……對,是張天師!可師父是“逆天”的祖師,怎麽和“天師”有牽扯?又是什麽“門戶有變”?有什麽“變”?師父居然要把掌門的位置先傳給自己,才敢出門,一副“風瀟瀟兮易水寒”的姿態,誇張了一

    點吧?盧醫門的人不是殺不死的嗎?總不能是師父要去和盧三、盧四那些祖師爺過不去吧?那可也是師父的祖師爺!再說了,他們不都不知所蹤找不著了嗎?師父以前談起來的時候,還總是歎氣說什麽沒有福緣多聆聽師祖的教誨什麽的,怎麽突然就“門戶有變”了?

    還有什麽“《內經》殘篇”、“道書十卷”,師父到底還是留了一手,自己可是從來沒聽說過……等等!要是那什麽《內經》殘篇,可以號令本門中人的話,師父為什麽自己不帶著?明明就是沒什麽用嘛!不過……要是越人祖師自己寫的……那可值老鼻子錢了!還是去拿著好了。至於“道書”……也就是說自己可以學法術了?好極了!這就去看看!

    葉寧拿著盧八的信,往神農崖下的“山”字部藏書洞跑去。

    “第十八個書架,一、二、三……十七、十八!……不會吧?”葉寧數到盧八在信上說的第十八個書架的時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盧醫門的五個藏書洞裏,書很多,大概是因為盧醫門裏的人都像葉寧一樣懶,從來不知道整理,大多數書本典籍都扔了一地,在書架上的反而很少。而書架本身也有大有小,小的還不到半米高,隻能放下一二百本書——還大都空著,隻起到礙事的作用;有些大的書架卻有四五米高,底下幾格空蕩蕩的,反在最頂上擺著那麽一兩本——對於這一點,葉寧倒也從來沒有嫌過,反正自己會禦風術,書放得再高也無所謂,而且自己家裏的書,隻怕隻有比藏書洞裏放得更亂。而且葉寧討厭學武,“山”字部藏書洞幾乎沒有進來過,也不知道盧八在信上說的什麽“右第十八個書架”,但他現在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個書架是他從小到大見過的最……最不象話的一個。

    “山”字部藏書洞右第十八個書架大概是盧醫門五個藏書洞裏唯一一個堆滿了書的書架,從接近地麵的第一層開始,到緊頂著洞頂的最高一層,連再放進一本書的空隙都沒有。這還不算,藏書洞至少高二十米,這個書架就有二十米;藏書洞一麵至少寬有十五米,這個書架就有十五米,擋住了“山”字部藏書洞的整整一麵。

    葉寧迴頭望望“山”字部藏書洞的小小洞口,苦笑一聲:“靠!這個鬼書架絕對是在洞裏打出來的,要不然根本運不進來嘛!”

    “……六十四層,一層至少放書一千本,也就是說……踏馬的,這個鬼書架上至少有書六萬四千本!”在葉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書架搬空兩層以後,他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無意中,葉寧用手指在書架上敲了敲,於是大罵變成了哀嚎:“老天!這個書架是沉香木做的!”

    ——很明顯,葉寧發現了一個事實:哪怕他把書架搬空了,他也不可能挪動它——即便這個書架不是用沉香木做的。

    麵對書架的挑戰束手無策的葉寧,隻好又飛迴嶺西,倒是在藥田裏拿了些靈藥,也爬到神農崖頂上又采了些朱果什麽的,可他沒有了乾坤袋,東西實在是拿不多了。——一想起寶貝乾坤袋,葉寧又是一肚子的牢騷。

    “到小狐狸家裏去找豬老四?靠!豬老四是誰?是他偷了老子的東西?我怎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小狐狸肯定是指司馬瑩玉了,還是去問問她好了。對了,陳老師的病怎麽辦?師父一個勁兒地叮囑不要用醫術,那我到底管還是不管?啊——煩死我了!怎麽一下子出了這麽多事?”

    可葉寧剛迴到嶺西,還沒來得及去找司馬瑩玉問個清楚——他完全忘了司馬瑩玉現在正在外地開會的事——就又被陸鋒帶來的消息砸了個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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