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雪繼續道:“獻祭傾城人,而獲得了幾位大浩劫之一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降臨,後者一直在尋找適合的劫主,而因為你的那根發絲給予了她足夠的氣息溫養,而使得森之黑山羊尋找到了她。


    兩位倒是一拍即合,之後脾氣雖是並不完全融洽,可是在某些特性方麵,卻是相得益彰。”


    “森之黑山羊?”


    夏紀露出沉思之色,“有這一號存在嗎?”


    洪雪麵無表情道:“那是第一批知曉了你在利用噩文拐騙浩劫的存在,所以你自然是見不到它。


    所以我倒是建議你還是小心的展露,否則一個不小心暴露了,那麽知曉你存在的,也許就不隻是我了。


    又或者...


    你可以把你前世的姐姐給吃掉。”


    夏紀搖搖頭,轉開話題道:“之後我可是會遵從著人設自由發揮,也許會偏離劇本。”


    洪雪道:“我也是。”


    “那麽...玩的開心。”


    在外人看來,這兩位少年少女隻是在進行著簡單的對話,場麵和諧至極。


    而談完之後,則是分道揚鑣。


    小公主昂著頭,帶著冰冷如雪的神色,踩踏著高跟離開,龍王依然帶著黃金麵具,不知喜怒哀樂的靠在囚籠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


    深夜,露水閃爍出月色裏的光華。


    夏紀感受到耳後傳來輕柔的聲音。


    “許多年前,我也喜歡把自己關在冰冷孤獨的地方...”


    那聲音沒有說什麽“晚上好”之類,而是以另類的方式開始了對話。


    夏紀微微側過頭,卻是生硬道了一句:“晚上好。”


    他似乎是很久未曾和人交流,以至於嗓音裏帶著沙啞和摩擦。


    裹著黑紗的神秘女性蹲在了囚籠一側,然後隨和的坐下,任由自己那神聖的軀體染上塵土,如此便像是一瞬間和龍王拉近了距離。


    畢竟都是坐在地上的呢。


    夏甜繼續道:“其實隻是厭倦了虛偽,厭倦了爾虞我詐,所以冰冷孤獨,才是最舒服的姿勢,對嗎?”


    龍王並不迴答,他此時與兇禽為伍,又何嚐不是如此?


    夏甜道:“人都是自私的,妨礙到了別人,就成了惡,遵從了本心,就成了罪,其實又怎會如此呢?”


    龍王嘶啞的發出聲音:“那你覺得什麽才是對呢?”


    夏甜溫和著,突然沉默下來,背靠著背,“漫天的星辰就很美。”


    龍王一愣,隨即輕笑道:“是啊。”


    海上的星光,在深秋,真是如一縷縷冰絲,鋪設在整個天地,而籠絡住了這對男女。


    龍王沉沉睡去,也不知那位神秘女性是何時離開的。


    次日,則是又迎來了新的遊客。


    更多的人踏入此地,而那高高在上的觀賞台上人也是越來越多,廣播的迴答也愈發熟練。


    這位看似威風的龍王,已經被普及為了馴獸師。


    但是那孤寂的身影,卻在每次終場後,生硬地鞠躬。


    每日,那裹著黑紗的神秘女性總會如約而至,有時偶爾帶些精致的食物,有時則是空手而來,然後則是與那少年隔著欄杆,“背靠著背”,抱著膝蓋看著天空。


    日複一日,兩人若情侶相約黃昏後。


    距離末日倒計時並沒有多久了。


    甚至是不朽城的三方爭鬥已經開始了,守夜人與羊母子嗣,以及後至的九陰,開始驅逐完全陷入混亂的魔山。


    但是夏甜卻依然待在龍之樂園,每日和龍王看著星星,聊著些可有可無的家常。


    雖然表麵如此,但是她的試探其實早已開始。


    借用這契約形成的靈魂,她早已開始利用自身的力量進行探索。


    一天便是探查一世。


    每一世,雖是驚鴻一睹,但是卻能完全看明白這位龍王的前世是什麽存在。


    她很想明白自己的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所以鍥而不舍。


    這熟悉感很重要。


    第一天,她探查出了這位龍王前世乃是一隻貓,被女主人收養,但是在女主人遇到戀人後疏於照顧,而慘死在野外。


    第二天,探查出了兩世前乃是一條蛇,冬眠時被掏出,然後烹飪而食。


    第三天,三世前乃是一隻猛虎,死於獵戶之手,皮毛被撕了作為冬日取暖裘衣。


    第四日,四世前乃是一隻狗,與老人相守,最終卻是被老人的兒子欲打殺吃了,隻是老人最終將它釋放,它依依不舍離開,老死在山林中。


    ...


    夏甜鍥而不舍,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的一切都是某種虛假的誘導。


    她此時充滿了好奇,什麽樣的人會世世畜生道?


    那是犯了多大的錯。


    雖然使用探查前世的這個秘術,極其消耗力量,甚至以她的能力,每日也隻能探查一次,但是她還是從不間斷。


    至少,要看到...你作為人的一麵。


    也許就可以揭開“你為何給我熟悉感”的奧秘了。


    快了...


    快了...


    她莫名的充斥了某種期待,和不願的複雜心情。


    距離末日還有七日的時候。


    夏甜依然坐在了龍王身後,隔著厚厚的欄杆,她熟練的遞出一盒準備好的精致蛋糕,“今天又勞累了。”


    龍王卻是謹記著讚助人的那個“等”字,隻是這些日子的接觸,他也明白了這個女人應當沒有惡意。


    所以結果之後,他輕輕道了聲謝,然後第一次問道:“你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夏甜用溫和的語氣反問道:“權勢相當那是交易,孩...”


    她想了想,不知為何,“孩子”兩字終究沒能吐出口,而是改口道“還是說你在乎這個呢?”


    龍王搖搖頭:“我不在乎,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麽可以去在乎的?”


    夏甜一邊隨意聊著,一邊在神魂中將森之黑山羊的觸手更深地紮入麵前少年的靈魂裏,去做出進一步的探查。


    觸手如同精密的手術刀,不緩不慢地插入,直至某處停下。


    但有著天道的配合,即便是大浩劫,竟也無法感知到夏紀神魂的恐怖,而是在安排好的翻頁裏,終於進行到了下一幕。


    星空的龍之樂園裏,夏紀依然在隨意說著:“我是不祥之人,生來無母,而父親則是個酒鬼還失蹤了,再後來結了婚娶了妻,但卻被妻子的父母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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