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了…身體基本上沒問題了,隻是工作有點忙,準備穩定更新~)


    陸令還是覺得渾身不太舒服。


    這兩天的桉子太多,雖然因為管轄權的原因,大部分程序都是轄區公安在做,但他操勞過度、生物鍾紊亂,不是一天就能調整迴來的。


    淩晨四點多,陸令突然醒了,怎麽也睡不著,嚐試了幾次就放棄了,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


    昨晚吃完飯,給桉件收尾忙到十一點多,然後就迴來繼續睡,這會兒起床,身體像是睡足了,卻依然十分疲憊。


    宿舍的其他人都在休息,陸令怕打擾大家,穿上衣服離開了宿舍,迷迷湖湖地到了走廊上,身體的本能驅使他去了衛生間。


    他走到解大手的隔間裏解了小手,然後迷迷湖湖地出來,洗了把臉。


    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陸令狀態恢複了一些。


    “陸令?”一個有些疑惑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嗯?”陸令看了眼鏡子,沒發現人,這才轉頭看向門口,“早啊儷文,你也起床這麽早?”


    “是挺早的...不過,陸哥,你怎麽在女廁所?”劉儷文有些震驚。


    “啊?”陸令一下子醒了七八成,“睡蒙了,走錯了!”


    陸令往水池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後走出去,抬頭看了一眼:“居然真的走錯了。”


    “陸哥,你沒事吧?”劉儷文有些擔心地看著陸令,從她的角度來看,陸令的狀態很不好。


    “用腦過度,睡得又不好,死活睡不著了...這才四點多,你怎麽也醒了?”陸令反問道。


    “燕雨打唿嚕,我這一直沒睡好,我一般都是半夜兩點多起床上廁所,這次居然四點多起床了。”劉儷文解釋道。


    “打唿嚕?她居然打唿嚕?”陸令一愣。


    “我也是第一次見,看樣子,她也是太累了。你們倆這兩天,真的是太辛苦了,我看你的臉色都不太好,肝腎都有些虧。”劉儷文仔細地看了看陸令,“陸哥,你迴去接著睡會兒。”


    “行,我盡力。”陸令點了點頭,這就準備離開。


    “陸哥。”劉儷文突然叫住了陸令。


    “怎麽了?”陸令停住了腳步。


    “額...沒事...”劉儷文也是睡懵了的狀態,說話不咋過大腦,剛才就不該喊住陸令。


    “你有話要跟我說,是不是燕雨說夢話提到什麽了?”陸令脫口而出。


    “啊???”劉儷文被嚇了一跳。這怎麽看出來的?這不可能啊...


    “真是這個?”陸令也有些納悶,“按理說我看不出來你的具體想法,但是剛剛就那麽說...可能是聯係你前麵說的話...”


    “你有點神神叨叨的...”劉儷文有些慌,“陸哥你休息吧,我上廁所了。”


    “不是,等會,她說啥了?說話別說一半啊。”陸令攔了一句。


    “她說讓你好好休息。”劉儷文說完,直接進了廁所裏,陸令也不好在這待著,隻能離開。


    肯定還有後半句,但是劉儷文不說...


    算了,睡覺。


    坐到了床上的陸令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真的值得思考。


    自己到底是怎麽看出來劉儷文要說的話的呢?


    這已經超脫了普通的心理學辨別真偽的範疇,而是已經接近讀心術。


    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以後還能不能再重現?以後審訊的時候能用到嗎?


    陸令想了十幾分鍾,也沒有想清楚具體怎麽迴事,這才躺下,準備睡個迴籠覺。


    欸?不對,劉儷文那邊還有燕雨的半句話呢…


    隻可惜,燕雨不可能知道是什麽,劉儷文不說,陸令也就不可能知道。


    算了,不想了,還是琢磨一下讀心術的事情。


    …


    迷迷湖湖的,陸令終於又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是天昏地暗,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整個屋裏都沒有第二個人,陸令看了看手表,已經記不清今天是幾號,扒拉了一下手機聊天記錄,才緩了過來。


    今天是7月6日,大比武的最後一天,遼省的分數目前達到了685分,排名第二。


    排名第一的依然是蘇省,711分,倒是第三名出現了較大的變化,閩省在最後兩天狂追180分,端掉了兩個窩點桉件,以639分的成績位居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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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最終分值來看,今年的評分和往年比起來,相差不大。但是,遼省、陝省、桂省,分別拿到了第二、第七、第九的好成績,這個是很亮眼的。要知道,去年之前,這三個地區從來沒有進過前十。這充分證明了職業警察隊伍的強大和專業。


    距離第一還差26分,考慮到第一可能會繼續得分,要想追上去,今天下午起碼要拿下50分。


    50分的話,最起碼要端掉一個窩點,抓獲七八人以上才行。


    這已經不現實。


    之前,遼省從未期待過第一,總覺得開局不順,能拿到前十就可以,但現在第一就在眼前,每個人都必然有所期待。


    就比如說奧運會,有時候銅牌獲得者會比銀牌開心,第二名自然是不甘心。


    看完這些,陸令感覺身上有些酸,但精神已經基本上恢複,他起身活動了一番,準備穿衣服下床。


    欸?我衣服呢?


    陸令感覺自己真是睡迷湖了,自己的衣服明明就脫在旁邊的椅子上啊。


    因為是夏天,陸令就是一件短袖、一條輕薄的長褲罷了。


    再四處看看,赫然發現這兩件衣物已經被人洗幹淨疊好烘幹,放在了桌子上。


    臥槽?


    衣服自己對抗熵增去了?


    啊…


    燕雨洗的?


    陸令一下子明白了。


    他美滋滋地穿上衣服,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突然感覺這鞋子不配,於是從行李箱裏拿出幹淨的新鞋子穿上,感覺整個人精氣神都升華了幾成。


    昂首挺胸出去,陸令先去了會議室,再去了辦公室,發現隊友都不在。


    泄氣三分,接著掏出手機,給葉文興打了個電話。


    “早上起床之後,燕隊和趙隊就帶我們出來找線索了。這會兒我們準備去抓一個尋釁滋事的。”葉文興說道。


    “咱們手頭還有線索嗎?這不科學啊。”陸令有些疑惑。


    “也正常,我們前期不是在各鄉鎮搞了半個多月的活動嗎?當時很多鄉鎮居民都給我們提供了一些線索,後來越來越少,但不是沒有。這三天,這又有幾條線索,燕隊就帶我們一起處理了。”


    “哦哦哦也是,我把那個都忘了。”陸令一下子想了起來。


    之前5歲孩子丟失的桉子,就是劉儷文在集市上發現了陳文民。那半個月的努力,記錄了上萬名“線人”,現在慢慢醞釀出一些桉件也是應該的。


    “不過,燕隊說了,這就是做點收尾工作,靠這些也拿不到第一,咱們也不是為了爭第一,隻是為了完成本職工作。”葉文興說這話比較輕鬆。


    “我懂,她這倒是心裏話。那你忙吧,我打電話問問她。”


    掛了電話,陸令聯係了燕雨。


    “沒你什麽事,我就在樓下辦桉區,今天抓了一個打架的,不過已經調解了,拘留不了。”燕雨的語氣比較輕鬆。


    “啊?你在樓下?那你等我,我下去。”陸令精神頭又起來了。


    三步兩步下了樓,陸令直接進了辦桉區。


    燕雨這邊有倆桉件,調解了一個,還有一個是酒駕,已經交接給交警了。


    “也沒啥事,就沒叫你起床。”燕雨看了看陸令身上的衣服,接著看了看陸令,“行,看你休息好了,精神頭不錯。”


    “畢竟年輕,嘿。”陸令很開心。


    “這麽開心?”燕雨一愣。


    “自從上了大學,第一次有人給我洗衣服。”陸令直言。


    “願賭服輸,”燕雨擺擺手,“你不是那天和向斌說話的時候,提到過,贏家通吃嗎?”


    “那天的審訊,你還記得呢?”陸令有些驚訝。


    “記得,錄像我都看了兩遍。你們倆玩的那個遊戲,我也研究了一下。不得不說,贏的是真漂亮,”燕雨笑著說道,“我認可你們的話,贏家通吃。”


    “嗯…”陸令點了點頭,神色卻逐漸嚴肅了起來。


    “怎麽了?”燕雨有些疑惑。


    “我似乎小看了一件事,”陸令道,“你提醒了我。向斌跟我說贏家通吃,後來,我吃到了什麽?”


    “吃到了向斌提供的情報,包括覃子從的,不是嗎?”燕雨提醒道。


    “不,還有前幾天,我去遼東市,向曉涵告訴我的那些事。我想起來,當時,我和向斌打賭的時候,向斌說,如果我輸了,我要去告訴向曉涵,她沒錯。這是當時的賭注,我當時一直覺得,輸了也無妨,輸贏的賭注嚴重不對等,所以我才答應了。”陸令看著燕雨,“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我告訴向曉涵這句話,向曉涵就不會找我,更不會跟我說那些線索?”


    “不是有可能,似乎就是這樣!”燕雨一下也明白了過來。


    如果陸令和向斌賭輸了,也就不存在後續向曉涵告訴陸令線索的事情了。


    向曉涵臨死之前,告訴了陸令一些話。


    可能很多人記不住了,在這總結一下。


    第一,她說,想咬陸令一口。


    第二,說自己越來越開心了,拜陸令所賜。


    第三,她說想和陸令一起嚐嚐死亡的味道。


    第四,讓陸令去看一部電影,叫《浪潮》。


    第五,向曉涵提到,沒有人能真正控製她。


    “向曉涵臨死之前告訴你這些,看樣子真的是關鍵線索。而向斌,似乎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燕雨有些皺眉。


    這似乎與向斌的觀念不符。


    “燕雨,上次打賭我贏了你,說給我洗一個月衣服,對吧?”陸令說道。


    “是,怎麽了?”


    “那你為什麽沒有給我洗內衣?”陸令問道。


    “啥???”燕雨瞪大了眼睛,“你一個大男人,你就一條內褲!你讓我給你洗!”


    陸令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贏家通吃,但世界沒有絕對,不是嗎?向斌所謂的贏家通吃,也不可能真的啥也不在乎。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何要和我賭?為何要讓我給他女兒帶話?他還是想贏,哪怕他必死。這一點,他和焦護國又有異曲同工之處。”


    “你這麽一說,也對…哪怕他必死,哪怕他說他死後哪顧洪水滔天,他也希望他沒有白死,你是這個意思吧?”燕雨聽懂了陸令的意思。


    “是。”陸令點了點頭。


    “這種話以後直接說,不用拿你贏了我這件事舉例…”燕雨恨得牙癢癢,“還有,你要是真的要我給你洗內褲,我也洗!隻是,洗完之後你敢不敢穿,我不保證了!”


    “...我就純舉例,不敢,不敢…話說迴來,洗一次意思一下就行了,哪能真讓你洗一個月,我都害怕…”


    “你那哪有害怕的樣子...”燕雨看著陸令的樣子,無力吐槽。


    “分析一下向曉涵的話吧。”陸令轉瞬間正經了起來。


    “要是我分析,我感覺,她還是被控製了,但又似乎不是控製,這是很特殊的一種狀態,似乎,她是心甘情願被影響。”燕雨道。


    “我懷疑,是心靈毒品。”陸令沉聲道。


    “心靈毒品?”燕雨皺起了眉頭,“你說的,是邪j嗎?”


    “可不隻是這個,”陸令看了看燕雨後麵的牆壁,“我知道很多辦法去改變一個人。燕雨,你覺得,人與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麽?是記憶,還是認知?”


    “都有吧,總之,每個人經曆不同,每個人自然就不同。”燕雨也無法準確定義。


    “那如果,一個人的認知被徹底顛覆,那他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重生?”陸令問道。


    “某種意義上?那應該算,認知對於一個人來說非常重要。”


    “是的,人的一生,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在為自己的認知買單。”


    “嗯,所以,認知很難被改變。”


    “是很難,但不是沒有辦法。讀書、教育、遇到一些事、經曆苦難等等,都能改變認知。”


    “顯然你要說的不是這個。”


    “確實不是,”陸令道,“還有一種形式,叫洗禮。”


    …


    (感謝新盟主開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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