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涉嫌吸、販,現在她的母親、朋友我都找過了,沒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去向。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孩子被賣掉了。你要知道,如果這案子你稍微沾了一點,對你的人生來說,都是萬劫不複的。”陸令帶著劉儷文,到了一個護士家中,和護士說道。


    護士低著頭,沉默不語。


    ...


    到了晚上六點多的時候,陸令反而不困了,天天鍛煉的身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


    寇羽揚統計出了蘇娜所有的聯係人。


    蘇娜大概有34個“好哥哥”。


    之所以說“大概”,是因為她曾經刪過好幾個,目前還需要繼續核查下去。


    這些“好哥哥”們,大部分是蘇娜近半年認識的,隻有7個人認識的時間超過半年。


    目前,燕雨已經帶著組裏的其他人,分成三組,挨個去查這些“哥哥”,每個小組都拿了一大把的驗尿板。


    截止到晚上6點,已經抓了8個尿檢出問題的人。


    這通訊錄跟通緝令似的...


    隻是,無一例外,這些“好哥哥”們,沒有一個知道蘇娜孩子的事情。


    蘇娜的父母早就離婚了,從小就跟著母親過。警察聯係她母親,發現這母女倆也很少聯係,蘇娜懷孕的事情,她母親知道,但是母親後來問蘇娜此事,蘇娜說把孩子打掉了。母女倆已經一年沒有見麵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幾乎指向了一個方向:蘇娜生完孩子,就把孩子賣了。


    而這種情況下,護士卻有所隱瞞,那護士大概率知道些什麽。


    ...


    護士的母親看到女兒的樣子,也有些慌,連忙站了陸令和女兒的中間,一把拉過女兒:“閨女啊,咱們家雖然不是多有錢,但是咱們可千萬不能和那些吸毐的人沾邊啊...你有啥事你跟媽說,你要是缺錢你跟媽說啊...”


    “媽,怎麽可能啊...我...”護士解釋了半句,卻不知道怎麽說。


    “你們是不是給孩子出了虛假的健康評估?”陸令直指問題本質。


    從醫院調查的記錄來看,蘇娜的孩子是完全健康的,每個指標都正常。而目前來看,蘇娜的癮癖可不小,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生出來完全正常的孩子?


    陸令來之前的時候,蘇娜的癮癖就已經發作了,在警察的訊問室裏各種扭動。為了防止蘇娜受傷,警察都不得不摘下她的手銬,給她放進了全海綿包裹的侯問室。


    “沒,沒有,那個評估報告不能作假,我們...”護士又說了一半。


    這倒是實話,那個健康評估,可不是她一個護士能做主的。


    但是,陸令懷疑,是醫院開了假的評估,這樣蘇娜能把孩子賣個好價錢。


    這看起來很符合邏輯。


    “到底是有什麽事?你覺得你藏得住嗎?”陸令的語氣嚴厲了一些。


    “我...”護士急的流出了眼淚,“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這事情可不小。如果你涉及了犯罪,那你也躲不開。”


    “我沒!我...”護士抓緊解釋了半句。


    陸令看得出來,這個護士確實是沒參與犯罪的樣子,但總是不敢說。


    “我也是醫生,”劉儷文站到了陸令麵前,拉住了護士的手,“你不要怕。但是,你要把真相告訴我們。我能感覺到你沒有犯罪,但是你不能包庇犯罪,你知道嗎?”


    陸令的語氣也緩和了些,看了眼護士的媽媽:“阿姨,如果您女兒把事情說清楚,而丟失了這份工作,您會責怪她嗎?”


    “誰還在乎工作啊,隻要她別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謝天謝地了,哎呀真的嚇死了...”護士的母親摸著胸口,也是泛起了淚光。


    護士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抱著媽媽說道:“媽,我沒犯罪,你相信我,我沒犯罪...”


    陸令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給了護士一些時間。


    過了大概兩分鍾,護士調整了一下情緒,給陸令說出了事情真相。


    蘇娜住院的時候,沒有錢。


    對於這種私立醫院來說,並不在乎產婦的出身、戶口等任何情況,隻考慮產婦有沒有錢。


    有錢,一切都好辦。沒錢,一切都不好辦。


    給蘇娜交住院費等費用的人,是一對魯省的夫婦。


    這對夫婦脾氣很好,就一直陪著蘇娜,從蘇娜住院,到孩子降生。所有的費用,都是這對夫婦出的。


    在醫院工作這麽久,護士也從未見過這種組合。這對夫婦,看著不像是蘇娜的親戚,也不像是蘇娜老公那邊的人。總之,這個組合就很奇怪,也就招人眼球。


    孩子出生後,孩子確實是正常的,很健康。


    孩子出生後第三天,這對夫婦就結清費用,和蘇娜一起帶著孩子走了。


    當時,護士們聊天就說,有人聽到了蘇娜和這對夫婦的聊天,其中就談到錢的事情,好像,這對夫婦給了蘇娜一萬元的營養費。


    任何一個工作的場所,都離不開傳言和八卦,大家都對這個組合很好奇,但都不知道咋迴事。後來,護士長就不讓聊此事了,說和大家沒有任何關係。


    陸令今天沒看出來護士長有問題,可能是太困了,也可能是護士長確實老謀深算。


    總之,護士就知道這麽多,其他的都不知道。這事既然不讓說,大家也不願意深究下去,跟大家畢竟沒什麽關係。


    時間過去半年,警察突然找上門來,護士們還是有些緊張的。


    “你能確定,孩子是真的健康的,是嗎?”陸令再次問道。


    “我能確定!我每天都接觸起碼三四個孩子,孩子健不健康,我看都能看出來,更不要說還有報告。”護士說得很肯定。


    “你放心,今天我問你的問題,我不會告訴任何你們醫院的人。你就裝作我沒來找過你就行了。”陸令能感覺,護士已經放下了包袱。這說明,她可能就隻知道這麽多。


    這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蘇娜和健康孩子,這怎麽看,都不是可以連線的。而且,如果真的是賣掉了孩子,怎麽會隻給一萬元營養費?是護士聽錯了?可是聽錯了的話,這個“一萬元”是怎麽聽到的?


    帶著這些疑惑,陸令和劉儷文又迴到了這邊的中隊。


    “蘇娜怎麽樣了?”陸令找到了劉隊,問道。


    “你們是從昨晚到現在,一點沒休息嗎?”劉隊看著陸令,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們沒事,”陸令擺擺手,“先談工作吧。”


    “好吧,今晚咱們這叫了大隊的其他刑警過來支援了,你們抓的吸毐的太多了...”劉隊先是吐槽了一句,接著指了指辦案區,“蘇娜上勁了,莪已經找人把她胳膊腿都綁起來了。”


    “完全無法接受訊問了是吧?”陸令問道。


    “是的,現在確實麻煩了。明天早上,傳喚時間就滿了,到時候是拘留是放,真是個問題...”


    蘇娜目前隻是去地下室玩,並不存在販賣等行為。對蘇娜的家進行搜查,也沒有發現什麽存貨。雖然蘇娜可能麵臨強戒這種很嚴重的處罰,但是,這畢竟還是治安案件。


    治安案件隻有警告、罰款、拘留這些處罰決定,沒有取保候審、監視居住的條款。


    所以,要麽放人,要麽強戒,隻能選一個。


    “能想辦法讓她清醒一點嗎?”陸令問道。


    劉隊看了一眼陸令,神色有些木然。


    陸令一下子看懂了,搖了搖頭:“我知道了,這個辦法不能用。”


    劉隊沒有說話。


    陸令皺起了眉頭,確實沒辦法。


    早上抓的其他人,刑拘的都好幾個了,但蘇娜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甚至,陸令都可以自己斷定,孩子已經被蘇娜賣了,蘇娜並非正在哺乳自己孩子的婦女,但是,沒有證據,不行。僅憑護士的口供,也是遠遠不夠的。


    就在陸令頭疼的時候,陸令手機響了,是寇羽揚的。


    陸令接過電話,聽了幾句,問道:“能確定是蘇娜本人發的嗎?”


    “信息能對上。”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陸令和劉隊說道:“剛剛我們的人,通過核查蘇娜的所有信息,發現蘇娜半年前,在貼吧上發過一個帖子。帖子的內容是,她即將生育,因為孩子沒有父親,自己沒有撫養能力,想把孩子送人。這裏直接標注了她的住址,說想要孩子的可以來這裏看看,隻需要提供去醫院生娃的費用即可。”


    “送孩子?她圖什麽?”劉隊一臉不信。


    “這倒是和今天找護士溝通的內容差不多。護士說當時來了一對魯省的夫婦,看起來都是很老實本分的人,一直陪著蘇娜,繳納了所有費用,並且最後給蘇娜留了一萬元營養費。當然,是不是給了一萬,護士也隻是聽到了這句話,沒有具體看到。”陸令道。


    “一萬的話,根本算不上賣孩子。”劉隊若有所思,“既然她不想要,為什麽要把孩子生出來?”


    “從她母親那裏得知,她一開始懷孕的時候,心情還是可以的。那會兒還跟母親說過這個事,還和母親一起吃過飯。但是後來就不怎麽見麵了,再後來跟母親說把孩子打掉了,”陸令道,“這就說明,一開始她想生這個孩子,後來發生了變故,不想要了,但是孩子月份太大,沒辦法流產,隻能生出來。”


    “你這麽說倒是合理,”劉隊道,“所以就得查,她大概八九個月之前,發生了什麽變故,讓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大概率是孩子爹跑了,或者是和孩子爹分手了。”陸令道。


    “對,現在找不到孩子爹,估計就是這個原因。”


    “蘇娜的手機是7個月之前換的。我們現在很難查到他7個月之前的聯係記錄,所以,目前要針對的,就是她那34個‘好哥哥’裏,那7個認識超過半年的人。這些人,可能會知道蘇娜的一些過去。”


    “七個人?審訊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來,你們也夠辛苦了。”陸令搖了搖頭,開始聯係燕雨。


    這7個人,目前隻找到了5人,有3人尿檢有問題。


    並不是所有的吸毐人員,被抓之後都有蘇娜這麽重的戒斷反應。有些玩冰、玩k粉的,戒斷症狀輕很多。


    陸令審訊能力還是不錯的,他先找到了被帶迴來的三人,仔細地問了問,就發現了有一個人知情。


    “她以前有個對象,是紅果酒吧的調酒師,後來不知道怎麽分手了。一年多之前,我和蘇娜就沒見過,她消失了半年左右,後來才出來開始玩,不過不怎麽找我玩。也就是困難了,找我借幾百塊錢,也就是找我借過...嗯...加起來也就不到兩千塊錢,倒也無所謂。”


    “你們認識多久了?”陸令問道。


    “兩年多了,那會兒她和她對象就好著。後來也不知道咋迴事,突然就消失了半年。”


    “嗯。”陸令點了點頭。


    問了幾個人,得出的結論都差不多。看樣子,蘇娜消失了半年,離開了這些圈子,是迴家保胎去了。


    也就是說,起碼有整半年的時間,蘇娜沒有吸毐。而且,可能在此之前,也沒玩過毐品,隻是那會兒還在圈子裏玩。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孩子是健康的。


    這說明,蘇娜對這個孩子曾經非常非常重視,後來心灰意冷。


    陸令馬不停蹄,接著又去了紅果酒吧。


    酒吧這種地方,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員變動極大。可能幾個月過去,一大半的人都會變化。但,總有個別主管,因為是老板的關係戶,再加上會做人,就在這一家酒吧長期拓展關係,也就能久待下去。


    紅果酒吧本來還有點不鳥陸令,但是看到劉隊卻非常客氣。劉隊這種部門,想查這個酒吧的話,酒吧老板那就不是頭疼那麽簡單了。


    很快地,所有工作超過一年的員工都出來了,一共就4個人。


    有2人知道蘇娜和她男友的事情。


    有一個人還存著蘇娜男友的電話。據說,蘇娜男友,在大概七八個月之前,突然消失了。


    這引起了陸令的重視。


    突然消失?死了?


    緊接著,陸令拿到了這個男子的手機號,就查到了這個男子的信息。


    陸令赫然發現,這男的在7個多月之前,因為販毐,被c市a區警方抓獲,現在已經被判刑了,因為量很少,被判了1年半。


    被拘留人有家屬通知書,因為蘇娜和男友沒有領證,所以,蘇娜根本不知道男友被抓的事情。


    (本案,完全作者親身經曆改編)


    人民警察節快樂~遲到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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