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秘密,顯然是焦護國妻子手裏的把柄,如果焦護國不給她錢,她就可能報警抓焦護國。這樣一來,焦護國在國內就待不下去了。


    但是,這種東西,隻能用來脅迫,不能真的亮出來。亮出來就沒用了。


    現在,焦護國已經在逃,這倆線索,對婦女來說都沒用,她無法拿這個東西威脅焦護國。


    婦人和警察提到300萬這個事,這意味著,婦人有一定的辦法能獲取焦護國的位置,最起碼也有一些線索。但是,陸令聽完了所有的錄音,都沒有發現婦人能通過什麽來找焦護國。


    也就是說,陸令真正想要的答案,還是沒有找到。


    ...


    陸令也不急,因為這裏麵還有第三條重要的線索,也是最後一條。


    這條線索,比起其它的事情,相對獨立一些。


    大概在兩年前,也就是焦護國剛剛迴國的時候,曾經接過一個特殊的任務,就是前往現在哈市的一個郊區,奉命破壞一處遺跡。


    那會兒,焦護國剛剛迴來不久,實力已經有了,但是肯定不如今天,也沒有辦法能夠自己拉一隻隊伍,像現在這般。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焦護國今天的地位,已經和向斌這種人幾乎平起平坐,即便不如,也是能在一起說話的人。很顯然,這兩年的時間裏,焦護國還是做了一些事。


    然而,在錄音中,關於哈市的這件事,焦護國隻是提了幾句,其中有一句原話是這樣的:“你覺得我容易?我在哈市做的這個事,咱說實話,咱知道,這都是斷子絕孫、不得好死的事情,但是,為了錢,我不得不這樣。當然,也不隻是為了錢,我上了這條船,就下不去了。”


    這句話裏,可以看得出來,焦護國明白自己做的這件事天怒人怨,甚至比殺人還要嚴重。此時的焦護國,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而且是與他無冤無仇的人。做殺手,他都沒覺得多麽惡心,但是破壞一處遺跡,居然用了“斷子絕孫、不得好死”這樣的話。


    這說明,這處遺跡,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除了這句話之外,陸令從五段錄音的其他一段裏,也第二次聽到了此事。內容基本上一致,隻是沒有提到哈市。


    可是?這怎麽推理呢?


    陸令覺得自己缺乏必要條件,這不是他這個心理學專業應該解決的問題。


    於是,陸令聯係了隊長。別的事沒說,暫時隻溝通了這個事情。


    燕雨接到陸令這個線索,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想了想,還是聯係了自己的朋友。


    這需要一個對哈市曆史非常了解的朋友。


    燕雨打通電話後不久,就獲得了想要的線索,然後聯係了陸令:“我問了朋友,我們兩個人分析了一下,能讓焦護國這麽認為的、屬於哈市的遺跡,有好幾個可能,但是,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是當年的細菌部隊。”


    “漆31?”陸令一下子聽懂了,“你說的我有印象,這確實是哈市的!”


    “是的,罪證陳列館就在哈市。1945年的時候,他們撤離,曾經毀掉過一些罪證,還有一些東西被帶走。除此之外,還有的被掩埋了。”燕雨解釋道。


    “艸,”陸令都不由得爆了粗口,“這狗東西!!!”


    “確實...”燕雨歎了口氣,“你怎麽得到的這樣的線索?還有,你說焦護國曾經殺過好幾個人?”


    “是的。”陸令說完,沒有繼續說。


    顯然,他還沉浸在這段曆史裏。


    陸令曾經看過新聞,去年7月8日,哈市的罪證陳列館,首次對外公開展出80多件從四方樓遺址勘探出來的文物。當時,陸令還在偽裝偵查過程中,也很關注各方麵的新聞,所以看到了這一條。從新聞上看到的那些圖片,陸令可以迴憶當年的罄竹難書的曆史。


    這個新聞,雖然被央媒直接刊登,但是,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新聞,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傳播力度。


    當然,這並不是事情的關鍵。關鍵問題是,如果焦護國真的搞過這樣的事情,那絕對是有可能的,畢竟wy組織,確實是知道一些隱秘的地址!


    清楚了這個真相,陸令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個人可以貪生怕死,也可以貪財好色,甚至為了錢殺人,但是做這種事,就...


    陸令詞窮了。


    “陸令,別難過了。”燕雨道,“你那裏,到底是獲得了什麽線索?怎麽聽起來,像是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


    “我沒事,”陸令道,“其實是有兩個好消息的,我給你講一下吧。”


    陸令先是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把這些收獲,都給燕雨講了一下。


    “原來如此,唉...”燕雨聽聞,她也徹底明白了這些事,“你這線索發掘的確實厲害,我是真服,無論是運氣還是能力,都好強。”


    “這算啥啊,就現在聽說了焦護國這個事,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木已成舟,沒什麽好辦法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把他抓了,然後,看看有沒有新的東西。或者說,他雖然不是人,但即便是畜生,也是國產的,可能做事留一線呢?他跟他那邊的組織,要做一些交代,有沒有可能,他會隱藏一些東西呢?畢竟,他迴來之後,和老婆說起這個事,他這種人,都覺得這個事斷子絕孫,那就說明,他還有一絲的禮義廉恥。”


    “嗯,”一句話聽完,陸令就把心態調整好了,他不需要太多的勸說,他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人抓了。


    “你下一步打算怎麽抓?難不成真打算和焦護國的老婆做交易?”燕雨問道。


    “你說呢?”陸令反問道。


    “不可能的,你要是真想做交易,你肯定會跟我說,畢竟300萬...”燕雨沒有把話說全。


    “是啊,我拿不出來...”陸令道,“我也知道,公安局不可能出這個錢。”


    “嗯,所以你的打算是什麽?”燕雨問道。


    “我的打算就是給你打電話,問問你啊。”陸令說得理所當然。


    “...”燕雨一時語塞。


    “所以,隊長,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去一趟哈市吧。”燕雨還是認真地說道。


    “啊?哈市這麽大,我去查遺跡啊?”陸令有些意外。


    “不是,那怎麽可能。你剛剛跟我說,你分析焦護國會偷偷出國,和組織斷絕關係,這個我是不認可的。從目前我們的掌握的線索來看,焦護國已然是一個不小的人物了,而且你說他社會思維已經高深莫測,現在又能在國內帶隊伍搞事情,那他和組織那邊,關係肯定不會淺了。這次雖然失敗了,也不見得出國就會被滅口。”燕雨想了想,“我更相信,他還是會通過組織跑出去,然後在國外繼續逍遙,畢竟他可不是小嘍囉,留著他這樣忠誠的好狗,還是能辦不少事情的。你看,他在棒棒那邊殺了兩個人,都沒有被警察抓到,這能力,毋庸置疑。”


    “倒也是,他給組織做的事真的挺多,而且在組織內也有一點名氣,要是他就這麽死了,其他同等級的人,也會兔死狐悲。”陸令表示同意。


    他之前分析焦護國會脫離組織,還是對焦護國缺乏了解。現在了解了這麽多,他也傾向於組織不會殺掉焦護國。


    “嗯,現在防控比兩年前還要嚴格,你忘了前陣子,鴨藍江那邊都圍上了防護網嗎?這種情況下,你認為,他靠自己,出的去嗎?”燕雨解釋道。


    “那為什麽是去哈市?”


    “我也不知道去哪裏,但是,從現有證據來看,哈市顯然比較重要。焦護國第一次和老婆提到自己做的這件天人共憤的事情的時候,提到了哈市,那時候,他的情緒還是很激烈的,他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非常痛恨。可是,第二次提到的時候,他就避開了哈市,沒有提地點,隻是提這件事。這個時候,他就理智了一些,顯然,他還是把哈市給隱藏了。看似他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但是時間久了,終究是淡化了,也就說話更注意了。再考慮到他能拿到哈市的準確的位置線索,這就說明,這個組織,在哈市是有根基的。而這個根基很保密,冷靜下來的焦護國,甚至不願意再和媳婦說這個城市名。所以,我懷疑他去哈市。”燕雨統觀所有的線索,再次解釋道。


    “好,莪這就開始查。”陸令明白了。


    “我一會兒開個會,跟大家把情況說清楚,安排羽揚全程配合你,順便,我再幫你聯係一下通l的警方。”


    “好的老大!”陸令一下子放下心來。


    “就貧!我這哪還是隊長,你這出去幾天,這證據就像是長了眼一樣,往你身上鑽!”燕雨這話是真心的。


    警察辦案,很多時間就是很枯燥,為了抓一個殺人犯,連著跑一兩個月都很正常。誰像陸令這樣,線索總是一個接一個?


    “老大,我是真的運氣好。”


    “...那就希望你運氣一直好。”


    “對了,”陸令突然反應了過來,“你說,有沒有可能,焦護國的老婆,曾經和焦護國聊過哈城的事情,所以,她知道焦護國可能會跑到哈城去?”


    “有可能,畢竟這女的其實挺聰明的,很會套話。這保存的五段錄音,聽你說的,都是關鍵錄音。她不可能隻錄了五段,可能隨時都在錄,但是隻有這五段有意義。”


    “那就是了,那我全力核查去哈城的線索。”


    “好。”


    掛了電話,陸令就搜索了一下路線。


    從通l到哈市,距離500多公裏,開車隻需要五個多小時,路況非常好。


    一般來說,要走g1高速,路過喜都,所以公路網還是比較複雜的,也沒那麽好查。


    整個東三省,隻有兩個經濟區和一個獨立的發達城市。獨立的發達城市自然是濱城,兩個經濟區之一,就是以沈州為中心的小區域。剩下一個,就是喜都、哈城組成的區域。


    喜都、哈城,是全國唯一相鄰的省會城市。


    總結了諸多路線,陸令開始聯係人,安排調查。


    焦護國持有大量現金,大概率還是會選擇打車或者直接去那種不正規的租車公司搞一輛車。當然,也可能他自己就有車。


    這些,都要查。


    短時間內,在燕雨的幫助下,市局調動了更多的警力來協助陸令,比剛剛陸令查南邊那條通往上京的線的人還要多。


    之前陸令已經錯了一次,在線索不夠的情況下,陸令錯誤地以為焦護國會去上京見自己的兒子。而現在,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線索,也就出了新方案。


    更多的人投入到了監控的核查中,並且還把一些官方的權限向寇羽揚那邊進行了內網的授權。


    這可是跨省了,不得不說,燕隊長在某些方麵,能力比陸令強太多了。


    這樣的安排推下去,剩下的就是等待,這不是陸令一個人能做到的東西。


    一直持續了大概五個小時,天早就黑了,陸令終於等來了好消息。


    懷疑焦護國逃跑的那段時間,確實有一輛疑似問題的車輛出城了。


    這是一輛出租車,一口氣打車去了哈城。


    之所以沒有倒車,陸令現在已經明白了原因。因為每次下高速,都需要核查一次核酸,而這個東西是需要比對身份證的。


    所以,焦護國不可能打車頻繁上下高速。


    而如果不走高速,蒙省去吉省、黑省的省界,照樣需要查核酸。


    這些天然的大型篩子,逼迫著焦護國必須走高速,畢竟現在已經取消了省際收費站,檢查核酸也隻在各地的出口。


    這輛車之所以有問題,就是因為,這車不僅僅是在恰當的時間前往哈城,關鍵是,這車在距離哈城最近的服務區停了下來,乘客從這裏直接下了車,然後司機直接從這裏返迴了喜都,接著司機在喜都找了個迴通l的迴程客,現在已經迴來了。


    司機很快被找到了,司機沒辦法辨認焦護國,司機是能記得乘客的部分長相的,但是他覺得長的不太一樣。


    但是,有兩個點是重合的,一個是身高和聲音大概重合,另一個,這個人用的是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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