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衣服怎麽在小柔那裏?”楊光一隻手拿著牙刷,另一隻手就要去攔住葉見。


    葉見沒理會,走到房間,砰的一下把房門關了起來。


    楊光也顧不得刷牙,把牙刷往地上一扔,使勁的砸著葉見的房門。


    “葉見!我告訴你,你隻是一個小司機!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你快說,你衣服到底怎麽迴事?”


    另外一個房間門打開,兩名壯碩的保鏢走了過來。


    “老板,出什麽事情了?”其中一名保鏢問道。


    楊光猛地踢了一腳房門,擺了擺手,“先沒事,等迴去找機會再教訓這混蛋司機。”


    另外一邊,大貨車司機已經抬出了一個電子稱,放到了院落門口,王千山、王萬山兩兄弟也扯起了一個大紅布,“白芷收購處”的大橫幅迎著山風飄蕩。


    王千山的老母親燒好早飯,眾人正吃著飯,已經有村民背著竹簍趕了過來。


    王千山放下筷子,道:“來嘍來嘍,這裏過稱,稱過之後就領錢。”


    第一個村民放下竹簍,竹簍裏滿滿的都是野生的白芷,王千山稍微一檢查,然後放在電子稱上稱量。


    “五十三斤二兩,竹簍做三斤二兩,一共是五十斤,應得五百元。”王千山大聲道。


    葉見站在一旁,手邊放著一個公文包,打開包,裏麵全是嶄新的鈔票,一百的,五十的,還有一摞摞十元的。


    “給,五百,”葉見把錢交給那個村民。


    見真的領到了五百元錢,這村民“噢!”的吼了一嗓子,驚得遠處的山雞都飛了起來。


    “你們要多少野草,還要嗎?”這村民粗著嗓子,操著方言普通話,問道。


    葉見點頭,“隻要是今天晚上之前來交貨,全部都要。”


    “噢!”這村民又是吼了一嗓子,抓起竹筐就飛奔而去,看來他是顧不得吃飯了。


    很快,陸續又有村民前來上交白芷,這些村民都是連夜上山割采的,由於夜晚人少,山腳處的白芷都沒有人割,所以這第一批人割取的量特別多。


    王千山過稱,葉見付錢,很快就收到了兩千斤的白芷。


    葉見看了看這形勢,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傍晚之前就可以完成收購任務了。


    一天就在忙碌中過去了。


    西龍山的村民們背著竹簍,漫山遍野的尋找白芷,行動的早的村民占了大便宜,因為山腳處的白芷很容易找到。可是行動的晚的村民就後悔了,容易采挖的白芷都已經被收割幹淨了,到後來大家隻能爬到半山腰去收取白芷了。


    石文、石武兄弟是西龍山一帶有名的潑皮,兩兄弟不願墾荒種地,也沒啥手藝,在氣死了自己的老父親之後,便占著老房子,搞了把獵槍,整天滿山的打野味,賣錢打牙祭。野味少的時候,他們兄弟便客串下小偷,專揀一些孤寡老人家下手。就這般混到了二三十歲,倒也沒有餓死。


    昨天晚上聽到有人高價收購野草白芷,兄弟倆以為是騙人的,再加上兩兄弟都很懶,也沒在意。


    今天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當兩兄弟起床後,忽然聽說隔壁的王麻子一夜采收了一百八十多斤的白芷,已經換到了一千八百塊錢。


    聽到這消息,兄弟倆哪還忍得住,拿起鐮刀背著竹簍就往山上跑。


    可惜,經過一夜和一早上的采收,西龍山地區的白芷大部分都已經被采收幹淨了,接下來要采挖,隻能背著竹簍,漫山遍野的尋找。


    這石文、石武兄弟,背著竹簍,拿著鐮刀,搜尋了一下午,也就采到了十多斤的白芷。


    十多斤白芷,也有一百多塊錢了,可是一想起王麻子一夜之間賺了將近兩千塊,這石文和石武就咒罵不已。


    眼看著太陽就落山了,石文扔掉鐮刀,吐了口唾沫,道:“呸,草他丫的,根本就找不到白芷了。哪個傻比會來收這東西,腦袋被驢踢了嗎?”


    石武也是揮舞著手中的鐮刀,眼睛發紅,“麻痹的,要來收白芷也不提前說一聲,現在滿山的草都被割光了,咱們兄弟怎麽辦?”


    這倆兄弟咒罵著,但是也無奈,隻得背著十多斤重的竹簍,準備去葉見那邊換錢。


    遠處,一個穿著阿迪運動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中年人比較矮,但是很壯實,臉圓圓的,雖然胖,但是那些肉全都是結實的肌肉。


    “是石家兄弟嗎?”中年人操著一口東北味的普通話,朝著石文、石武兄弟問道。


    石文、石武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不自覺的就靠在了一起,這個男子長相很普通,但是身上卻是有著絲絲的寒氣,仿佛是個大冰塊一樣。


    石文很討厭這種感覺,他不耐煩的道:“哪裏來的北侉子,找我們弟兄有什麽事?”


    這東北口音的男子也沒生氣,從手中的提包裏掏出一摞紅鈔票。


    “幫我做點事情,這兩萬元,就歸你們了。”男子甩了甩手中的票子。


    石文、石武立馬來了精神,舔了舔嘴唇。


    石文道:“讓我們兄弟做什麽?告訴你,我們兄弟雖然偷雞摸狗,但是殺人的事,可不做。”


    東北男子不屑一笑,將那兩摞紅票子重新裝迴了口袋,道:“殺人?你們敢嗎?我要你們做的事情很簡單,哦,就是讓你們帶著人,到收白芷的地方大鬧一番,這兩萬元,就歸你們了。”


    石武有些不相信,“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東北男子雙手插在口袋裏。


    “你說話不算數怎麽辦?”石文擔心。


    “我跟著你們一起去,你們……這樣這樣……”東北男子密密的交代了一番石文和石武。


    石家兄弟對望一眼,點頭道:“成!就這麽說定了,你若是事後不給錢,我們可饒不了你。”


    東北男人淡笑了一下。


    石家兄弟轉身就朝著自己的村莊走去。


    東北男子跟在他們後麵,掏出一部簡易的特製手機,說道:“已經準備好了。”


    “確定沒什麽紕漏嗎?你們要知道,這次的目標,可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孫女。”電話裏一個聲音冷聲問道。


    東北男子冷哼道:“既然先生信不過我們,又何必找我們兄弟?”


    對麵的男人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並非信不過貴兄弟,隻是這件事太過危險,我希望你們謹慎些,殺掉那個女孩固然容易,但是想要做的滴水不露,還請東北雙虎兄弟多多費心。”


    “哼!放心吧,雖然你給的情報不符,但是也無妨。現在那邊多出三個笨蛋,一個是宏光集團的公子,楊光,還有兩個保鏢。既然答應了你不會留尾巴,我們就一定會做的天衣無縫,你安心等待好了,段明先生,我們也並非第一次合作,之前我們可曾失手過?哼!”東北男子關掉了手機,尾隨著石文、石武兄弟,朝著村頭走去。


    段明合上手機,扶了扶黃色的有色眼鏡,他的手指敲了敲身前的辦公桌,隨後坐了下來,閉目沉思,他在計算著這次行動的成功幾率,可是無論怎麽計算,這一次,成功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不是因為楊光和他的保鏢太白癡,也不是因為暗中保護陳柔的保鏢太無能,隻因為東北雙虎太強!


    曾在北方一帶得罪了大人物,不得不逃亡江南。


    於是白睛虎和廖天虎倉皇逃竄,來到了江南一帶。


    到了江南一帶後,這二人知的厲害,行事收斂了很多,隻做一些收錢殺人的買賣,漸漸地,也積累了響當當的名頭,被稱為東北雙虎。


    段明曾見識過白睛虎的淩厲,不談那精準的槍法,單單談近身性命格鬥,十個二十個練武的漢子,根本不是白睛虎的對手!


    白睛虎和廖天虎均是師從印光和尚,印光和尚是嵩山少林寺達摩堂的叛徒,逃出少林寺後,在東北一帶打家劫舍、強搶民女,五六十年代,東北到處都流傳著這個光頭花和尚的傳說,普通的武警帶著武器也不是他的對手。後來出動了雄獅特種部隊,才將這印光和尚擊斃於山林積雪中。


    這白睛虎和廖天虎雖然沒能學到印光和尚的一半本事,但是憑著一身刀槍不入的鐵布衫硬氣功,也輕鬆在東北道上闖下赫赫威名。到了江南一帶之後,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正是見識過白睛虎的厲害,所以段明才將這次的行動,交給了東北雙虎。雖然五百萬的價格有些高,但隻要妥當,五百萬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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