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一次次讓人失望,她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錯了,現在還擺著一副大不了的樣子,她心底要真的那般不在乎,也就不會這麽沉不住氣了。


    想明白這些,李月華也不想再深說,原本就不對心思,說了也隻是讓對方覺得你無理取鬧。


    林笛示意兩個人坐,又對楊斌道,“給你爸打電話,你爸說一會兒讓你弟弟打迴來。”


    “那就等電話吧。”楊斌過來也不是想說什麽,不過是怕張芸在這邊鬧騰。


    林笛一直也沒有往張芸那邊看,到是小聲的和李月華說了一會兒催家的事,無非是李月華出院了,從手術之後再也沒有去看過催洪,催家人的意見很大,要不是為了怕影響催洪的身子,早就過去找人理論了。


    至於當初傳的那些流言,也被慢慢的帶了過去。


    李月華沒有去打聽過,身邊的人誰聽到了就會和她說幾句,把這些攏起來,大體也就知道都發生了什麽事,她沒有認親迴催家,催家把流言放開了,現在又失了麵子,隻能找別的理由,那就是往李月華的身上潑髒水,指責她無情無意。


    兩人這邊沒有說幾句,家裏的座機就響了,林笛起身走過去接了起來,然後把電話遞給張芸,“楊青。”


    張芸不情願的接過了電話,然後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麽,張芸就跳了起來,“楊青,你別欺人太甚,離婚怎麽了?我報告都打好了,你的報告你,你不是先提的離婚嗎?現在怕了?我告訴你現在怕了後悔了,也晚了。”


    “不行,你必須現在迴來,我一天也等不了了。”不知那邊又說了什麽,張芸愣了一下,又反駁,“今天我就要把手續辦了。”


    “我在部隊裏上不上班和你無關,用不著你操心,我現在就是辦離婚。”


    “好,我去民政局等你。”張芸摔了電話就往外走。


    沒有人出聲叫她,一直到她將門帶上,往大院門口走,也沒有人出來。


    原本來的時候就下了決心離婚,可看到沒有一個人攔著時,張芸的心又酸酸的,也空空的,原來就這麽簡單的要分開了。


    楊家裏,林笛也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良久才道,“楊青是約她去民政局了吧?就這麽離了?”


    “他們愛怎麽樣是他們的事。”楊斌沒多說,拉著媳婦起來,“那我帶嬌嬌迴去了。”


    “去吧。”林笛也想一個人靜靜。


    走在外麵,四周了沒有外人,大上午的,大院裏格外的安靜,李月華問,“楊青那邊真的要離婚?”


    “我沒有和他談過,不過他應該是那樣。”楊斌望著遠處,“一轉眼秋天又要到了。”


    “然後呢?”聽他不說了,李月華追問。


    “然後我就在想,楊青再找女人會找一個什麽樣的。”


    李月華:......


    男人果然心比女人狠。


    “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楊斌笑問。


    李月華搖頭,“不,我是覺得你好狠。”


    楊斌笑出聲來,“他們的感情又不是我的感情,我幹什麽要依依不舍的,我要真依依不舍的,到時難受的就該是你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不是自己的事,當然沒有感覺,至於楊青啊,他對感情不懂,對張芸卻格外好,他不懂那就是愛,如今被張芸傷了一次,我看他是徹底明白了。”


    “那為什麽還要離婚?”


    “這就是他的脾氣了。現在發現自己的真實感受,卻也不會迴頭,他覺得男子的自尊心不能放下,哪怕在愛情麵前,或許在他的眼裏,愛情不如他的職業重要,這也是他和我之間的區別。在我眼裏,媳婦放第一位。”


    李月華挑眉,“你要是這麽聊天,動不動就抬舉自己一下,那這天可就沒法聊了啊。”


    她說的很認真,煞有介事的樣子,楊斌眼裏的笑意便更濃了,“好好好,以後聽媳婦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看吧,還是這樣。


    李月華拿他沒有辦法,“你也去部隊吧,不用在家裏陪我,我看張芸不會來了。“


    楊斌聽了她的話,但還是把人送到了家,這才走了。


    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李月華也不知道楊青和張芸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反正張芸在也沒有來,張教授那邊也沒有電話,那天晚飯吃的時候,她就離席,也是不尊重人。


    現在迴想起來,李月華也很後悔。


    張芸那邊也不好受,她在民政局等了兩個小時不到,楊青就來了,雖然楊青黑了瘦了,可是人很清神,看到張芸之後也沒有說話,直接往裏走,張芸跟了上去。


    離婚這裏也不用排隊,兩人直接就過去辦手續,當工作人員問他們的經濟分配時,楊青看向張芸,“大寶你帶著還是給我?”


    “給你。我還要嫁人。”看到楊青這麽狠,進來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張芸堵氣道。


    楊青點頭,讓人寫了個協議兩人就簽字,張芸還嘲諷道,“到時你可得找一個好的,別到時虐待大寶。”


    “你放心吧,一定比你好。”楊青頭也沒抬的迴了一句。


    張芸就看著楊青沒有遲疑的簽了離婚,一時恍惚,覺得又迴到了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她就一眼喜歡上了楊青,沒想到孩子三歲,兩人卻離婚了。


    走出民政局,拿著離婚證,張芸問他,“你是不是喜歡的依舊是李月華?”


    “不要把自己的錯推到別人身上,結婚過日子和別人沒有關係。”楊青淡淡的迴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明天我去接大寶。”


    這人就這麽走了。


    張芸看著手裏的離婚證,有一時的不真實。


    沒有分開時,想著一定要分,可真分了,卻才發現此時她就要變成孤家寡人了,那種落空的感覺很不好,她想追上去,強將這種想法壓了下去,咬破了唇告訴自己不能那麽做,那樣隻會讓楊青更看不起她。


    四周來來往往的街道,一個人也沒有了,張芸才慢慢的蹲下身子,將臉埋進雙腿間,她到底做了什麽?


    連她自己現在都看不清楚了,這真是她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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