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去了,夫妻恩愛非常,終於得到父母的諒解。幸福的女人,快樂像飛的燕子,格外的精神,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羨慕死身邊的親朋好友了。

    “爸,媽,哥,嫂子!”剛進秦家門,何峰兩口子趕緊喊人。

    秦父剛把注意力從報紙中轉移開來,看了他們一眼,笑著點點頭,又把注意力集中起來繼續看未完的結局。秦母從沙發上站起身,說了一聲“你們來了!就可以開飯了!”準備把秦鳳往廚房裏推。忙於在餐桌上擺碗筷的秦寧夫婦,對眼一看,笑笑。隨後,秦寧陪同何峰一塊座在沙發上,準備女子們端上飯菜。愛莎跟隨秦母其後,說道:“媽,廚房的事,我來就可以了。”

    秦母愛惜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越看越是滿意。想想結婚生子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眼前就是一個最真實的例子,原本一個從不入廚房的人,如今居然甘心三餐親自動手,而且做的有模有樣。轉頭看看另一個人,不由的大歎,同樣是結婚,是不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越活,越白活了。瞧見秦鳳又一次偷食,秦鳳拍過正在侵略的手,說道:“這像什麽樣子呀!”

    秦鳳隻有嘻嘻的笑,抱過秦母道:“媽,你真是不公平,對嫂子越來越好了,我總是給你挑三揀四的說。”

    愛莎唯有笑笑,然後端菜出去。其實心裏亮堂的很。

    “你呀!說你什麽好呢?現在隻怕五穀都不分了。我說你是為你好,表揚你大嫂是你大嫂做得的確很不錯。現在倒說你大嫂與你媽的不對了。”秦母裝生氣把頭扭了過去。

    “媽,我不是這樣意思,你知道的對不。好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秦鳳轉過彎,直視秦母。

    “真的聽我的話。”秦母直直的問。見秦鳳為難地點了點頭,續道:“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什麽時候有個結果呢?”

    “媽,你也知道這種事是急不來的,你越急,它可能越不來呢?”秦鳳準備哈哈打官腔,腳步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挪。

    秦母威嚴一振,早就看得出女兒的一舉一動,見愛莎迴來示意她關上門,斷其後路,道:“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今天你就別想那麽順利的吃這段飯。”

    “鴻門晏,早知道今天會無緣由的叫自己過來吃飯,原來是有陷井讓人跳!秦鳳心裏暗暗地想著,笑著說:”媽,不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這事急不來的。“

    秦母感覺自己真的是做了什麽錯事,居然生了個“不思進取”的女兒,無奈道:“那你給我一個限期吧!讓我這把老骨頭也以得起親家母。”

    “媽,沒有那嚴重吧!”秦鳳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我也想沒什麽事那麽嚴重。可你應該理解做媽的心情,其實親家母一個人帶大兩個孩子不容易,更應該體貼她急切抱孫子的心情。她是說不出口,可你媽我能理解,看在眼裏也不是一,二天的事了,再說你也不小了,應該有這個打算了。”秦母誠懇地道出自己的心聲。

    秦鳳愣愣地看著母親,心裏極為難受,眼眶微紅。

    愛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邊,拉過她的手,親切地問:“是不是有什麽原因難以說出口呀!”

    秦鳳虛弱地微笑,然後搖搖頭。

    “沒事就好,聽我的話,該有計劃了。”秦母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離去。愛莎看到外麵的身影,擁抱了一下秦鳳,隨即也離去了。

    此時的秦鳳,心裏有說不出的委屈與難受,難道幸福必定要遭天忌妒嗎?一顆淚珠在忍受中流了下來。

    “怎麽哭了!”何峰靜靜地從身後抱著秦鳳。

    秦鳳沒有推開,也沒有閃躲,雖然說過不必在家人麵前過分的親熱,但對何峰來說是禁地的廚房,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一幕,因為這裏是女人的天地。而現在的秦鳳隻想靜靜的唿吸著熟悉的氣味,溫柔的懷抱,之所以需要他的力量,相信自己真的沒有力量為自己獲得辯護了。

    “為什麽哭,為什麽難過。”何峰用下巴輕輕地磨擦著她的發。

    “沒什麽,隻是媽剛才說了幾句不太順心的話而已,你不必擔心了。對了,媽不是叫你以後別進這個廚房嗎?你不怕她又說你呀!”秦鳳轉過身,伏耳貼在何峰的心口,聽著有力的心跳,感覺心情突然也有了希望的節奏。

    “媽是怕我對人太好了,什麽事都為你做,而我最見不得你被煙嗆,被水燙,還要與活魚鬥。也許媽說的對,太依賴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呀,就隻有哭的份了。”何峰笑著擦去臉上的淚。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離開了我,我真的會哭給你看,哭得你迴心轉意為止。”秦鳳依然把頭埋在他的懷裏,認真的說。

    “其實我怎麽舍得你哭呢?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相信那是不得已的。”何峰挽起秦鳳的下巴,神情無比嚴肅的話著,總感覺黑暗之中有一隻手,在操控著自己。

    “嗬,嗬,不知道廚房也有這麽好的風景呀!出去吃飯吧!衛可等不及了,小家夥已經在動手了。”秦寧賊笑著。

    兩人無言的白了他一眼,跟隨出去了。

    看著秦鳳有一口沒一口無味地吃著飯時,何峰就明白她肯定有什麽事隱瞞著。到底是什麽事呢?思前慮後,還是不知所以然。困擾終究讓他屈服了,刹車後,望向遠方,歎氣,問道:“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想隱瞞什麽呢?”

    秦鳳靜靜的把頭偏向窗外,知道自己說出的事實會讓他更傷心,但已經過去了,何心如些執著的想知道呢?沉默無言。

    “在韓國,看望王娟的日子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迴來後就是時不時對我說聲對不起。從你的眼裏我看到了傷心,看到了痛。每次我想開口問你時,總被你那種神情擋在門外。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告訴我為什麽,但我的心會跟你一樣的痛。”

    “對不起。”說完,秦鳳的眼淚已經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不,我需要的不是這句話,我愛你,我要知道為什麽,我不想你傷心,對你的傷心又無能為力,做為男人的我,心裏不知道有多麽的難受。”何峰認真的分析著秦鳳的臉,能希望從中得到答案,可惜,眼裏除了看到傷痛外,已經感覺不到其他了。忍不住深深地歎息,打開車門,關上,依靠著,掏出煙靜靜地抽著。感覺煙的辛辣,苦澀,也感覺自己心中淚的湧出。把目光遠遠的拉向燈火的盡頭。

    秦鳳繞過車頭,悄悄地擋在何峰的眼前,輕輕地說聲:“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明知道你會傷心,可我也有忍不住想告訴你的欲望。特別是在午夜被夢驚醒的那一刻,你的安慰時,我就想告訴你一切,可是流淚後,理智告訴我,一切都已經過去,一切都會美滿起來的,因為你我深信這一點。但是我,我……”

    “如果覺得更痛,你就不要說,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像你所說的,我們有美好的未來。”何峰緊緊地抱過秦鳳,希望自己的身體能為她擋住風雨,安扶傷痕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秦鳳哽咽著,哭泣著。

    “沒事的,你想哭就哭吧,痛快的哭出來,你就不會那麽痛了。”何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秦鳳的上身,慢慢地把她扶到車上,無言靜靜的陪伴。

    這些天的驚夢,這些天的失落,還有無盡的迴憶與思念,渲瀉的片刻輕鬆引來了陣陣的睡意,不知覺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的秦鳳感覺自己又一次處在迷霧中,四周被黑暗所包圍,隱約中聽到耳際傳來孩子的歡笑聲,巡視時卻無任何身影,慢慢地笑聲消失了,接著迎來了一陣孩子唿喚媽媽的哭泣聲。猛然心裏一顫,知覺告訴她,她的孩子就在那裏。毫無目標,聲音忽有忽無,根本無從尋找,隻有焦急的在原地徘徊。瞬時白光一閃,秦鳳感覺自己就被困在了一個無法動彈的空間了,見到了一輛汽車急速的衝過來,把自己撞的飛彈起來,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全身。

    “不,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秦鳳慌亂地舞動自己的雙手,試圖抓住一些什麽,但空氣不是實物,所以她更加的激動著。很快他抓住了一雙手,溫暖而又厚實的手。感覺有什麽充當在那個虛無的空間了,心也就安了下來。

    “鳳,鳳,怎麽啦!你又做惡夢了。看你滿頭大汗,手足冰冷的。我去拿毛巾幫你擦一擦。”何峰看著心愛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經曆著,眉頭深皺,想抽出被緊緊拽著的手,又怕她的再一次尖叫。無數個夜晚自己總是這樣的無眠,看著外麵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撒滿一地,心裏更加的驚慌,看了一眼妻子此時的安穩,又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那個惡夢。隨手,抓起手機一看,已經是淩晨二點了。緊接著拔了一串數字,耐心地等待著。

    “喂,誰呀,半夜三更的打什麽電話,如果你是死了老爸老媽,才來通知我吧!”王娟大為不爽,眼都不曾睜開,躲在被窩裏,語氣衝的嚷道。一個好夢就這樣被人給擾亂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接著夢呢?

    “我是何峰,對不起,深夜打擾你了,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親自向你證實。”何峰的眼未再離開秦鳳,隻是聲音低而有力的述說著。

    王娟從床上彈了起來,腦子一下子清醒無比,抓了抓淩亂的發絲,歎道:“這麽晚了你打電話過來,我知道你問什麽,一開始我就知道鳳是不會告訴你的。但我還是希望她能親口告訴你,這是一塊心病呀!事到如今,我想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我隻能告訴你,在韓國發生了一些意外,你們失去了一個孩子。具體的事情我想最好還是由鳳親自來說,她的心結必須由她自己打開。”

    聽到失去自己的孩子,何峰轟的一聲燜住了,接下來王娟的任何話語已經不再起作用了,空間中隻聽到“嘟嘟嘟”手機掛掉的聲音。

    “為什麽,為什麽不對我說,那是我們孩子,失去了也應該由我們承擔,為什麽那麽傻,讓自己一個人心痛,而又讓我隻能對你無助呢?”何峰緊緊地擁抱著秦鳳,還能怪她什麽呢?她已經夠自責,夠為難了。

    “對不起,對不起!”秦鳳已經夢醒了,當她聽到何峰那一席話時,已經知道了他們曾經失去了什麽,而她也隻能一再重複著這三個字。

    “傻瓜,我愛你!”何峰哭了,不知道自己曾經暗地為這個女人流過多少淚,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哭了。耳邊卻響起了劉德華唱過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看著愛妻的眼淚,何峰輕輕地拭去,知道自己失去最寶貝的孩子,也唯有緊緊抓住身邊的人。也許是生理的衝動,也許是因為失去,縱情的吻著,深深地感悟著。

    “我,我有話要說。”秦鳳急切地想解釋。

    “不用了,那些都不再重要,隻是個意外而已。現在最重要地是你要幸福地活在我身邊,以後不要一個偷偷的哭過,我要讓你笑,永遠的笑著。”何峰笑了,溫柔地繼續著……。

    好不容易風波過去,兩人心中的疙瘩也順利解開了,雖然沒有小孩了,但照樣有人被她們疼愛,那就是她們哥嫂的兒子,誰叫她們都喜歡孩子呢?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秦母時不時的嘮叼,秦鳳隻有一張苦瓜臉麵對,而何峰也隻有說“充分過兩人世界”的理由推遲著。可是他們心裏明白要一個孩子不容易呀!所以就更加的珍愛彼此。

    “鳳,怎麽還不迴來,今晚可能要刮台風了。”何峰焦急的對著手表。

    “峰,我也想趕快迴去,可是明天就是交表的最後日子,我還有數據對不清楚。所以今晚還得繼續加班。”秦鳳此時正苦著臉著,誰叫自己那段時間的失意,所以任務總被拖拉著,現在真是沒辦法羅。

    “好了,到時候,我過來陪你,順便帶一點夜宵給你,這個月你都瘦了好幾斤,看的我都心痛。”何峰趕緊抓起衣服,往外衝,匆匆地看過天氣預報,心裏擔心不已。

    “老公,還是你最好。”

    “知道就好。”誰說秦鳳不會撒嬌,那隻能說明那個人不是老花眼就是近視眼,何峰心裏痛快的想著,享受著。

    “謝謝,老公。”

    何峰,換擋加快車速,這一趟外出,聽到有台風的消息,就趕快往迴,因為怕家裏那個寶貝,會受不了它的怒吼與蹂躪。更為遭遇的事,她還有心情加班,自己的辛苦又必須再加一籌。

    “快吃吧,這餛飩都快變湯水了。”何峰,快步跑上秦鳳的辦公間,看她還在埋頭苦幹,不得不提醒她,時間的飛快與自己的到來。

    “可是就是有些數據對不上呀。”秦鳳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乞求的目光流露無遺。

    “吃了就有力氣了,就不會眼花了。”自己如果還有力氣,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了,還是自求多福。

    “老公。”秦鳳邊吃,邊向他請求。

    “什麽。”何峰,當作不領其意,橫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過不了一時半刻自己又不忍心的“下海”幫忙。

    “你現在也算是財經的高材生吧,你幫了對吧。”秦鳳在慢吞吞地飽肚過程中,已經知道他的迴答,但是他累,可是共同的願望都想早一點迴去,二刻鍾後,又開始發問。

    “你呀,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好吧,你快吃完,我幫你對,行了吧。”何峰,抖擻精神,投入到帳中去了。

    “好了,你還是那麽一點粗心,千位上的逗號放在十位上,當然會對不出來了。現在可以了。”何峰,整理好所有的帳後,起身來到這睡意漸深的愛妻旁。

    “噢,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也是最了不起的。”秦鳳抱著他,她是越來越喜歡這種動作了。

    “我們要趕快迴去吧。”何峰看著外麵的寂靜,一種不祥湧上心頭,暴風雨即將來臨。

    “現在嗎?”秦鳳懷疑地看著他的緊張,覺得很好笑,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種狀態。帳

    “對,越快越好。”何峰,緊皺眉頭,外麵的黑影越來越大。說話時間,風大雨驟,唿啦,隆隆地響起。

    “外麵風那麽狂,雨又那麽大,又在刮台風,還是不要走好嗎?我很怕外麵也不是安全。”秦鳳擔擾地說著,提出不同的意見。

    “傻瓜,我們要趕快走,這裏,比外麵還不安全。”不由說,何峰,拉起秦鳳,不管任何開始向外跑。

    “為什麽。”秦鳳愣頭愣腦地問著。

    “你看到了,沒有。”何峰,指著牆的一頭,匆匆的看了一眼,道。

    “裂縫。”秦鳳驚訝地叫出聲來。

    “對,這一帶老式樓層居多,而且都可能在不久的將來被拆除了,你公司最近要搬家也是為此。”何峰一麵注視著狀況,也不敢再乘坐電梯了,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了。一麵安慰著秦鳳,讓也盡快跟上腳步。

    “快走。”在何峰的這一聲驚恐的叫喊聲中,光線全部暗淡,殘斷。隱隱感受到房屋經不住狂風怒吼,開始搖曳性質下地倒塌。轟的一二三聲,一切都陷入狂風暴雨中。

    所有的知覺在蘇醒時,才感知無限的痛,秦鳳,感覺自己的雙腳被什麽東西重重地壓著,粘稠使自己知覺在流血,帶走了溫度,漸漸渾身發冷。漆黑一片,又動彈不得,秦鳳唿喚著:“峰,峰,你在哪裏,你在哪裏。”很久的一段時間的叫喊得不到迴應,不祥之感浮上心頭,更加瘋狂的叫喊著,感覺到嘶啞地再也叫不出來時,灰心與絕望也侵襲過來,不能停,他要活著。知覺也開始再次慢慢的疏遠,仿佛聽到了何峰的呻吟聲與低淺的迴應聲。

    “鳳,我在這裏,你還好嗎?你要堅持下去。”何峰在聽到無數次地唿喚後,艱難地使自己保護清醒。聲音也透過漆黑,在她的不遠處,陸續地傳過來。他必須要確定她安然無恙。

    “我很好,隻是很冷,我的右腿在流血不止,會不會死啊!”秦鳳有氣無力地迴答著,沉睡的眩暈在得到他的迴答後,淡去,但寒冷卻越來越嚴重。

    “你等一下。”啦地一聲,何峰用盡全力把自己身上的襯衫撕破,艱難地蠕動身體,摸索到秦鳳的大腿,用力鎖定係住,防止因流血過多而亡。這一個微小的動作,對於平時靈活的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講,那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量。整個人都有癱瘓在地,再也擠不出一點力氣糾正自己的姿態了,大口地喘氣,引發了心口更劇烈的痛疼。心中的意誌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暈倒,因為身係一條至關重要的生命。

    “何峰,你怎麽啦,為什麽不出聲,你還好嗎?”長時間,沒有聽到他的迴音,秦鳳哭腔地叫喊著。

    胸口一大片的疼痛已經麻醉了他的肢體,唯有愛,還在持續,他就能活著,何峰苦笑著,深知自己再也無法逃脫,咬緊牙關,慢慢地說:“我還好,隻是有一塊大石頭壓住我,等我擺脫它時,我就能救你了。”

    秦鳳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止血後,也舒服了許多,慢慢地試著拖動被壓的大腿,痛疼告訴她,離死亡還是很近,道:“我們會獲救嗎?別人會知道我們被埋在這兒嗎?”

    “會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命運之神會眷顧我們的。”何峰低聲說著。相信自己的心跳已經很弱了。

    “他們什麽時候來。”秦鳳還是在問。

    “很快,如果你害怕,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握住我的手。”何峰無法動,隻好請求秦鳳地伸手。

    當兩雙手緊握的那一刻,秦鳳感覺到何峰的微弱,不安地說:“你真的好嗎?”

    “我們會平安的。我們講話時間就會過的很快。”何峰苦澀地想著,清楚地明白自己就要步上死亡的旅途了。但隻有自己活著,自己就要保護她。

    “嗯,你說過會給我一個最美的婚禮,這次如果我們出去,你會實現嗎?”

    “會。”

    “我也答應過你,讓我們製造出全世界最優異的寶寶。”

    “對。”……

    何峰的氣息一點點的再流失,緊握的手開始鬆動,乃至放開。秦鳳驚恐的握著他的手,感覺到冰冷一陣。拚命的唿喚,惹來了他手指的彈動。慢慢五指再次交叉,在秦鳳陷入昏睡時,何峰昏迷了。

    風雨斑斑,處處可見,積水正湧向通道。醫療人員正在緊張的救護中。

    “醫生,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了。”首先被抬出的何峰,正憑著自己的毅力哀求著這年過花甲的老醫生。

    老醫生無奈地搖著頭,命令道:“把他趕緊送往醫院。”迴頭又對何峰說:“你必須去醫院,你的傷勢很重。”

    “醫生,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求你答應我,讓我能看到我的妻子平安無事,這也許我是最後的請求了。”何峰用盡力氣抓住醫生,通過氧氣,一張一弛地說著,胸口湧出了更多的血。

    “不管你在不在這裏,我們都會盡力的。我以我的白發保證。”醫生勸說著,因為他明白去醫院,還可以暫時延緩他的生命,但是如果他繼續用力的話,心髒破裂的失血會加速死亡,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我必須親眼看到她的平安,這是我對她的誓言,也是我對你的請求。”何峰努力起身阻止被抬上救護車。

    “好,我答應,你不要說話好嗎?安靜才能確保你看到你的妻子,人出來了,我馬上去幫你看。”老醫生言重心長的歎氣,有這樣的年輕在自己命都不保的時候還想著別人,真是太難得了。穩重地拍手示意後,醫生又融入了人流,對秦鳳進行醫護。當醫生再次迴到了何峰的身邊時,帶來他一直想聽到的消息:秦鳳,她沒事,隻是腳骨折,失血過多。

    另一擔當抬著秦鳳從何峰的車前經過時,看著妻子的麵容,何峰流淚了,也許他再也看不到這個讓自己一直牽掛的女人了。迴光返照,他笑的無比的燦爛,他為她做了全天下能做的事,他要走了,也許唯一、欠她的也隻有那一句一直保留在行動中的話:“我愛你。”他再也發不出聲音了,他的口型卻準確無誤的說出了這一點,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愛。然而在他上救護車的那一刻,離去了。

    地質災害是指由於自然作用或人為活動誘發的危害人類生命和財產安全的地質現象。我市地處東南沿海,山地麵積多,又是台風、暴雨頻頻光顧的地區,特殊的地質構造、地貌和氣候條件,決定了我市易誘發山體滑坡、崩塌、泥石流等地質災害。正屬地質災害輕度發育區,但因區域經濟高度發達、人口相對密集,地質災害潛在危害比較大。

    秦鳳看著過時了的新聞日報,也明白自己正因為崩塌所累及,看著現場一片廢墟的照片,感謝上蒼那一刻的安排,讓自己幸運的逃脫了死亡。雖然那些恐懼很快就能安撫,獨獨不見他的人影。爸媽總是告訴他何峰在另一病房靜養,不宜過來探病。那是一場災難,她相信了,但他絕對不會相信何峰他從未出現過的事實。迷湖感覺著事情的蹊蹺。窗紙總是會被戳穿的,那一天很快就來臨了。

    秦鳳的情緒激動萬分,不相信那個死亡會是事實,從病床下滾了下來,她必須要用行動來否決,邊跑帶爬地進了老醫生的辦公室,“醫生,你告訴我峰在哪裏,為什麽他們都閉口不言呢?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環視周圍,不得不冷靜道:“他們說你是最後見到峰的人,他告訴你什麽了。”

    老醫生本想責問她,但是看到她淚流滿麵,以及是他的妻子,敬佩之心而起,歎息道:“我也不知道他最後想告訴你什麽,但是我敢肯定在那最後的一瞬間,他說出的是”我愛你“這三個字。”

    秦鳳在聽完話的那一刻,靜地出奇,醞釀中的疼痛,從口中的血氣一下子噴湧而出,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秦鳳醒來後,麵對著蒼白的一切,怎麽也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碎,瘋狂地陷入自言:“他真的死。不,不是這樣的,他不會死的,他答應過她,他會與我白頭偕老的。他不可以放下我就走了。我恨他,我恨他。為什麽說走就走,為什麽放我一個在這裏。他難道不知道我會想他嗎?會想到發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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