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鳳嗎?我是飛,下班後大夥都到我這兒,你也過來鬧一下吧。”日飛爽朗的聲音帶有急促透過手機的無線波,傳輸到秦鳳的耳中。

    “今天嗎?我怕不行呀!”秦鳳扭頭看了一下時鍾,猶豫地吐出這幾個字。

    “不會吧!那麽巧,你今天有事。”日飛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追問,因為此時自己正在遭受王娟的冷眼與拳頭的示威,心中暗自叫苦,預知如此,早就逃之夭夭了,哪能會淪落到今天的下場,欲哭無淚。

    “也不完全是了,你也知道我剛轉到這家公司,有些事還要盡快熟悉為妙,所以有一點忙,留下加工了。”

    秦鳳一邊忙著迴應,一邊仍目不轉睛的檢索著手中零亂的帳頁。

    “哈,別騙我了,你還怕這個,還是來吧,我極力地盛情邀請你。”

    日飛的苦瓜臉,拉的更長,不管用任何“鄙劣”的方法,任何代價,總之一定要秦鳳這個人出現,如果今天不完成王娟的任務,恐怕自己難免有屍骨無存的慘狀。心想如此,冷不防一陣顫栗。

    “還是不行,你不是不知道我媽那個脾氣,”家規章法“等著我呢。通宵不迴,耳朵免不了又要受罪,劃不來,你們還是饒了我吧!”秦鳳,至此仍沒有留心日飛異常舉動,平日最講“民主、自由”的人,今日卻一反常態,積極地不似往日。隻顧忙碌著推托她,也許直覺的敏銳被重負壓得有一點變形了。

    “唉,會計這個工作,就是這麽厲害,斤斤計較。這樣吧!我過來接你,你打個電話給你老媽,告訴她,今晚你住王娟那裏,這樣準沒事。最重要的一點,你這樣下去,不得了,會變死板,像極了我們高中的數學老師——你老媽的樣子,也許還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想,你絕對一千萬個不情願,出來吧,我幫你決定了。”

    日飛不留餘地,擔憂吧,就是一點點的空隙,也會引發自己一車的口水,何苦呢?這邊的王娟也有點不耐煩了,自己再磨蹭下去,等著自己的未來,用腳趾也能想到是“死刑”。

    “說不過你,真是太狡猾。”秦鳳由不得輕笑,輕輕地晃著自己混濁的頭,甩開會使自己變呆板的數字,慢慢的整理出屬於自己最適合的心情,輕鬆地麵對著。或許此刻前,自己真得沒有真正的理會日飛,但這一刻算是明白了這一幕的頭緒,狗急跳牆,怕是自己又要充當一迴活菩薩了。

    “這也不能怪我,我隻是比你聰明一小點,懂得善用你的弱點而已。”日飛開始有一點洋洋得意,身處王娟身旁,久了,就是有這一點好處。瞟了一眼在不遠處,考慮全盤計劃,時而抿嘴笑,時而歎息懊惱,變化飛速的容顏,迴神繼續聽著。

    “好吧,就這樣決定了。不過,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過來好了。”……

    秦鳳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文檔,巡視工作場所,做完後備工作,會心的一笑。起身離開後,招攬一輛的車,揚長而去,直奔目的地。日飛不知在門口徘徊多長時間,時不時跨數十步伸頭向裏張望,熱鬧的氛圍,真叫人眼饞,心中直喊命苦,偏偏會喜歡上一個母夜叉,才有今天的結束。數次,意欲進屋,同樣數次連番遭到屋內王娟的白眼,接受著迎接的任務,隻好識趣的走開。躲在門縫享受一下空調所製造出來的清涼。這個夏天實在太炎熱,空調下的人不自覺,可置身其外的人,就隻有叫苦連天的命了,還要接受蚊子的親吻,狀況隻有“慘”字可以形容。那一絲清涼,與蚊子的追逐似一根導火線,引爆了心中無限的鬱悶,隨著時間的推移,皺眉與來迴走動的次數就更多了,平日的灑脫一去無影,頹廢的搭拉著腦袋。濃重的夜色掩蓋著原本修長的軀體,透過淡薄的黃光,把影子拖得更長,幽靈般的左右來迴的移動。終於在無奈的等候中,出現了另一縷身影,“深淵”中“重生”希望,在見到秦鳳的那一刻,全然釋放,鬆了一大口悶氣,愉悅的聲音才歡快從口中喊出:

    “小鳳,你終於來了,等的我都快翹鞭子了。”

    “少誇張了,就你多事。”秦鳳緩步慢行,疲倦的神情在那一時也展開了舒心的微笑。口中說出的話聽似責問,卻也說出了一絲關懷之意,當然在心中也帶有一些歉意。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早就被默契地定義為親密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無須多語與道歉。

    日飛與秦鳳並肩同行,仔細地打量著這親密女友的死黨,自己心中的妹子,昔日的同桌,驚覺她今日是否太過於無從選擇了,一身工作套服依然未換,裝扮早在一天的勞作中,揮汗下失色,黑細的短發,也在忙碌中因“缺氧”失去了原本發亮的光澤,眼神過於專注工作,有那麽一些失神與不集中。這些早就結合成她有多麽的疲乏,就算是和煦的微笑也無法遮擋,太脆弱了,真實就像易碎的娃娃。心中有說不出的心痛,才在恍惚下失語,講出了秘密計劃中重點的皮毛:

    “你都沒有什麽準備嗎”。

    “準備什麽,神情不正常,是不是你又準備幹什麽壞事了。”

    狼狽的模樣,自己當然清楚,為了承諾,自己必須承擔。還好自己不是一個愛打扮的女孩,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一點,一般情況就抹一些防曬品類的東西,在這樣的夏天清爽的多了。當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怎麽說女孩總有那麽一點虛榮心,自己當然也不例外。現在這個社會,美麗,漂亮這張名片還是吸引了很多人,可自己還處在無法改變的狀態中,偏偏這時好友們都說像她這樣崇尚自然的女人,不戀愛的女人,要美,漂亮比登天還難,難道這與戀愛也有關嗎?唉歎不知在心中蕩漾了多少迴,不知戀愛是何物,或許由此自己才與自由與自然解下了不解之緣吧。阿q精神的發揮,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出來。默然,尖銳地感覺到,疼惜之情從飛的眼中一閃而過,太了解了,太了解:如果沒有王娟這個意外,如果在一定的時期內沒有自己為愛而生的人,也許他會成為自己的未來,但那也是可能了。因為彼此間的感情已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升華,成為了愛人外的親人,總結自己與他的緣分,也隻能下這樣的定義了,迴顧過往還是忍不住的為難他。

    “天地良心,我會對你做什麽壞事,看你今天的狀況沒有準備出滿意而已。好了,不爭了,你來了,我就該慶幸自己又躲過一動,怎麽敢,還對你有所要求呢?你了解,不是嗎?知足常樂。”日飛的苦瓜臉一而再現,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能再吐半個字,婉轉借口、勉強挽迴局麵。這種苦澀自己也算體驗了,在這個崇尚“不是愛人也不再是朋友”世道上,還可以保有這樣的友誼,幸運及至。由此對待秦鳳也更勝自己的親妹子,除了今天以外,覺得自己真是有了異性沒人性,悲哀。但“為了獨樂,不如眾樂樂”的偉大事業,豁出去了,就犧牲這點人性吧。

    秦鳳笑笑表示了解,在他麵前自己真的不需要發表什麽,彼此早就心知肚明。行步至寬敞的大廳後,人流喘急,秦鳳還是免不了一驚,敏感兼脆弱的神經將被挑起,手心中滲出的汗,表示自己真的在擔心什麽。失色的容顏,更是多了些許蒼白,心跳卻開始越來越緩,緊恢複常態,平淡地問:“今天的人,蠻多的,都是你的朋友嗎?有些我真的沒有見過。”

    認識才怪呢?日飛的心裏倔強的想著:像她這種大小姐從前被保護的太好了,也被家人要求的太多,所有走的路都是親人以他們認為最好的把她安排了,包括交朋友,自己這幾個好友算是意外的被接納了,理由就是引起心理不健康,隻好將就當個“玩偶”。據了解她當然也有自己的意願時候,但到最後她絕對會屈服於自己的家人溫柔之下。就像她所說的,無法擺脫這種血源之愛,既然無法擺脫那麽隻有出賣自己,這種犧牲並沒有讓她失去了什麽,隻是沒有自我罷了。這種局限也影響了她的性格,乖乖女一個。現在的她絕對不會是乖乖女,說不出叛逆之心,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家裏家外兩個樣。也許這就是“摧殘”的後果,兩麵人。這些思索一閃而過,日飛不忍道破,嘴中說出了與意願相反的話:“是呀,有的在今天之前我也沒有見過,他們都是剛認識的。”

    秦鳳輕易就看出日飛的疑慮,感激的點點頭,也明白了他說出那句話,就是讓自己安心,今晚不會有什麽意外,保護她不受不必要外人的侵擾,那就不必擔心自己會被揭發,更不必寒心會得“耳炎”了。心情蹬蹬的上揚,“惡人”的習性畢露,工作的本質更發揮淋漓盡致,一句話就會讓你吐血,“今天認識,那麽快就學會引狼入室了。”

    日飛真是感覺自己的時運極差,左一個母夜叉,右一個孫二娘,自己夾在中間隻有“悲慘”可以媲美。剛聽那話,就會氣血逆流,把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形容成一個小紅帽,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呸,呸,說什麽,這些都是小敢,小默他們帶來的朋友,什麽狼,形容地那麽恐怖,留點口德吧。”

    秦鳳早就知道這一招肯定靈驗,沒想到會屢試不爽。微笑持續,環視現場,知人甚深的她,一眼就要到了她所關注的問題所在,拍幾下日飛手臂,打趣地迴應道:“你說的,小妹緊記在心。今天來的朋友好像都是重量級的吧!王娟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的,你還是招唿他們吧,我在一邊靜靜的呆著就好了。”

    日飛的眼神穿過一道道障礙,尋找他心中女神歡快的身影,心中那一聲聲抱怨已被飛舞的蹤影填滿,興奮一掃憂鬱,含笑道:“那在麽經不起打擊呀!”

    “懶的跟你說。”感受別人的幸福,有時自己也好像在其中,秦鳳這時也有所悟,應該感謝起自己當初的選擇。心情的放鬆,加上車馬勞碌,疲憊終於有了攻擊的戰地,開始一陣陣地偷襲而來,覺得費口水都是一種折磨,選擇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輕揉太陽穴後,按摩起自己勞累的手與腳。

    “看你很累,坐著休息一下也好。感激我吧,今天放過你了。”日飛還是不狠心,現在推她下場,認識所謂的新朋友。就讓她安靜的休息一下吧,太累了,看的人怕是更累,真是心痛死人了。算了,自己還是盡快遠離煙火,婦人之人真的會壞事。

    “行了,你忙你的吧。”秦鳳看到的是日飛一臉真摯的關懷,怕自己不動情都有點難,忙打發。也讓自己能真正放下某些情結,放飛幸福。

    在一段音樂聲結束時,王娟也完成結局的舞姿。瘋狂中的她並未放棄注意秦鳳到來的一舉一動,隻是讓她留一點力氣、多聚一點精力,好讓自己有機會促成她完成人生重要的甜蜜。快步移動到秦鳳的唿吸的範圍內,激烈運動後的王娟,懂得適時的放鬆自己,全身的重力都轉移到後背的柔軟的沙發上,長時間的鍛煉與刻意的調整,讓自己迅速地恢複了體力,這也是常掛在嘴邊說的——青春的本錢。秦鳳也在聞到屬於她熟悉且特有氣味時,睜開了那微閉的雙眼,默默地看著這眼前俏麗地佳人,不難發挖自己的平凡是為何而來,心中的感慨又開始發酵。王娟的眼,靈動地迎上秦鳳的黑眸,一手抓過,秦鳳剛品嚐過的飲料,一幹為盡,哈哈道:

    “小鳳,累死我了,還是你聰明。”王娟的舉動,使秦鳳根本無法忽視她的存在,更多的是因為她的身上有自己很欣賞的地方,同樣也因自己身上有著與她相似的隱性本質,彼此都吸引著。大異的外貌區別,情感上磁性的相吸,造就初見時一拍即成的深厚友誼,笑著迴憶。樂道:

    “我的口水,你都敢喝,不怕肥胖會傳染嗎?

    “是嗎?那就請你大人大量吧,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那些混賬的話吧。現在想想我也真是的,才知覺”肥胖“是不足形容你,應該用”豐腴“。當然重要的一點,像我這樣的”竹稈“,再長一點肉都難,所以我覺得現在的你蠻好的。”

    王娟不得不在秦鳳的提醒下,為自己,快嘴失言造就的後果,挽來一絲情意。誰叫自己真的與她太與眾不同了,誇張一點,可以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當然這些說的都是指外貌。性格上那就隻有拚了,自己大概就是他們所說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性子,而她恰恰是剛柔並重,就因這一點自己好像喪盡了優勢,怎麽說,每次自己總是敗在她那有無意識下的“陷阱”裏。具體表現那就更明顯了,在外觀上自己是一個名副其實勝利者,可最後又不得不佩服她。

    “少唬我了,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嗎?”秦鳳一點也不打算放過她,因為這一點自己的確吃了很多的苦。在工作上,在生活中,不得不逼迫自己低勢態的出現,然後花費比她們多更多的努力,才取得相應的肯定與信任。而這一次不放過的理由,其實是一種坦然,還有的就是不易察覺的感激,是她讓自己真切地認識了自己,調整了自己,平常心對待自己。

    “我們不說這個了,唔,你怎麽不下去跳幾場,呆坐著。”咄咄逼人不是秦鳳的作風,王娟明白這一點,所以並未打算在原地打轉,就算慘敗自己也要進攻了,這樣做會更有勝算。

    “少來激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不太習慣熟悉的氣氛有太多的陌生感,讓我很不自在。”秦鳳猜測著她的如意算盤,不瞧王娟一眼,望著翩翩飛舞的人影,杜絕她入侵的通道。大概連傻瓜都知道,今天連哄帶騙絕對大有文章,自投羅網,難了。

    王娟狠狠地瞪了秦鳳白眼,不滿隱現額頭,微微地皺著眉頭。無計可施時,掃描著她淺露地笑意,靈光一動:“少來了,你不是前一段時間,經常去舞廳嗎?”

    笑顏驟然失色,冷漠爬上了雙眸,秦鳳還是無法隱藏心中的驚慌,一瞬間所有的傷痛如狂浪一樣襲來,在那一段時間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廢人,完完全全的一隻“米蟲”。在失去工作的那一刻,在母親授意安排的相親下,不得不再次戴上麵具,那也隻是難受而已。可是傷痛與難堪的是:一次一次相親下,外人眼皮中的冷落與不屑,毫無感情色彩的拒絕,與家人的失望,積累的包袱重得使自己再也傳不過氣來,可是自己的抗議,還是無法壓製那種失望下的柔情。那時後,自己對於男人有著那樣絕望,不再屠望從他們那裏得到什麽細水長流的愛情。神色緩趨輕鬆,慘淡帶過:“那是我情緒低潮的時候,隻想發泄,誰還管的了誰。”

    “那麽今天真的不適合你。”朋友那麽長了,王娟可以體會到秦鳳的心情,但沒有想到是如此的深刻,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淡去。很想幫她脫離那種情結,可誰又狠心在這種心情下,在她的心口上添水撒鹽呢?祈求上天美妙的安排吧,看來今天的心血算是白費了。

    “我拒絕過,可我還是來了。”淡淡地笑著,算是放開了吧。秦鳳輕描淡寫地解釋,意欲說明彼此之間的友誼是不容任何事物來阻礙的。

    “算了吧,根本無關痛癢,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吧。”王娟意味深長地望著迎麵走來的兩個男士,笑意漸濃,站起來身,道:“峰,濤,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可是我的好朋友,秦鳳小姐。鳳,他們,可是我重量級的哥們,高的是何峰,”嬌小“一點的是雪濤。坐下來一塊聊吧。”

    大概是“嬌小”兩字,引來雪濤的不滿,雖不言語,但表情卻充滿呻吟,偏過頭表明自己沒有聽見這類瘋話。此番舉動卻引來了王娟的狂笑,何峰心領神會的淺笑。秦鳳無言的冷笑,茫然地盯著前方,心想:“聊什麽,有什麽好聊的,又不是雞婆。”

    “鳳,你千萬別繃著一張臉,好歹他們也是我們自己人。”王娟拉迴笑的尾聲,附在鳳的耳邊輕聲說道,笑臉迎著其他二人。

    “你們,你們怎麽會成了王娟的哥們。”秦鳳哼了一聲,很不客氣的蹦出這麽一句,實在不理解像王娟這種的人,很怪,很怪的人,會有這麽好的人緣,有死黨,還有哥們,天理不公嘛?自己是不是太過孤單了。

    “啊……”王娟本以為鳳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出言問候他們,所以捏了一把,提醒雪濤應該豎起耳朵去聽,沒想到惹來了他的叫喊,還附加秦鳳顏色的諷刺,呆呆地無話可說。隨後聽到雪濤的“哈哈”大笑,把所有的怒氣都用在手指上,在雪濤背後進行人身攻擊,弄的他隻有忍氣吞聲的份,誰也知道他再發出聲響,怕隻有被踩在腳底的下場。

    “周喻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感情好著呢?不成哥們,怕也快成姐妹了。”何峰處變不驚,對這種情景,早已見怪不怪了,仍然保持著淺笑,安靜地注視著秦鳳,想著於娟的用意肯定不會那麽簡單。見識過她曆害的人都知道,她可是天生的陰謀家,不做政治這一行真是太可惜了。

    秦鳳迴以輕笑,算是對他的欣賞吧。

    “你們繼續聊著,我與濤下去玩了。”王娟了有興趣的望了他們一眼,惡劣地看著濤,讓他也識趣的走遠點,免得惹母老虎發威。在日飛的叫聲中,歡喜躍上了臉,兩人前後不一的融入人潮中。

    “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在兩人離去的許久,共同麵對著低壓下的死靜,何峰率先打破沉默。

    “下次有機會吧,今天我沒有這個欲望。”秦鳳收迴視線,調整過於僵硬的坐姿,慢慢的合上眼,意欲讓身心休息片刻。

    “也對,下次機會吧。”何峰想來這是拒絕吧,但心中沒有一絲的不快,是她的脆弱在牽動自己嗎?轉頭看著眾人時緩時急的舞姿,偶爾也迴頭看著停息的人兒,心中有一股經久未逢的暖流在浮動,在秦鳳睜眼的那一瞬間,純淨的關懷,憑心道出:

    “會計工作是不是很費腦力。”秦鳳未做他想,隻是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麵前,他飄浮的目光,讓自己不安地睜開雙眼,狐疑的眼神,許久地盯望,無言。

    “噢,不好意思,隻是從王娟與飛的談話中時有提到你,所以我對你有點認知。”何峰也不知是在乎,還是什麽,隻因她的眼中有個疑問,他的心裏就有個聲音要破口而出地解釋。

    “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麽?其實我對你也有一定的熟悉。”秦鳳也說不出。眼前這個男子對自己來說分明是完全陌生的,可自己還是把他當成很重要的“親朋”。與他相處時,根本無法背起鋒芒的利器,這種情況隻與好友相處才有,那他肯定是認識很久的人吧。或許是在他們孜孜不倦地“教導”下,有了質變

    “這麽說我們都曾是他們口中的主角。”何峰驚喜的發現了,原來自己終於找到更多的關於兩人的共同點,僅僅是口述那也是緣分。

    秦鳳略做停頓,思考些許,點頭,再次把遠望的目光收迴,靜靜地。

    何峰眼裏迅速的閃過道道,沒辦法讓自己不把注意力拉迴到初見的瞬間,到底是什麽阻撓她呢?或許她天生就是如此的愛理不理,可是那也完全不像是她。難道說,是自己不受歡迎嗎?這顯然不是,言語上似乎還有吸引的味道。可這被漠視又該如何解釋。是她太累,太脆弱了嗎?似乎也不合情理,她曾對日飛,王娟做過熱情的迴應。留意過她的一舉一動,那唯一可是說明的理由就隻有一個,迫不急待的問:“你今天的表情是不是太過於拘束了。”

    “拘束,也許是我真的放不開吧。”秦鳳的專注飄離了,目視旋律中的人影,像是喃喃自言,也像是對他的問題的迴應。平靜的臉上怕是有些無奈,但那絕對不是苦,是一種無名的惆悵吧!誰都可以那麽快樂,自己還在一個漩渦中沉浮。

    “你是害怕這種聚會嗎?”何峰必須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分解為一幹二淨。依她個人的生活方式,或許不會正麵給自己所要的,但通過她的迴答,至少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沒想到自己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對她居然有這麽大的好奇心,自嘲的笑著。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那麽想。但我還是可以告訴理由,老實說,我比較喜歡清靜,文明一點,但偶爾我允許自己放縱。”秦鳳好笑地迴過頭,已經不是一次讓人發生了錯覺,也許真是這張臉,這種身材,太有“魅力”了。給人的感覺就應該是文靜,莊重,大家閨秀,至少是不應該來這種瘋狂,揮霍汗水的聚會,大失風範氣質。但誰也沒有想過像她這樣的人該如何去過她的一生,不喜不樂、蹉跎時光嗎?絕對不允許,因為身體中早被傳染了沸騰的因子,泛濫的時候,那就讓自己的另一麵出來釋放。

    “看得出來。那麽今天是出自你的偶然嗎?”輕鬆的問題就應該輕鬆點,自嘲過後,何峰並沒有想過追根究底,攜帶提出今天偶然的“傑作”,準備默默地靜坐一旁。

    “那你認為今天的我,是在放縱自己嗎?”有些東西是不需用別人來提醒的,像是看穿了他的意思,秦鳳反問。

    “哈,哈,你像是在誇自己是個自製及致的人。”被看透的尷尬,隻能哈哈打過,但她即已明白,似乎又太過於自製,趨於“古板”呢?何峰很難找出一個字來形容她。突然明白,她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言敗的鬥士。

    “從前,我是散漫的生活著,我知道我的道路已經有人把我鋪好了,但從事這個工作以後,我想這已經成為我的生活模式與工作準則吧,我必須懂得處理自己的生活意願。所以我說我允許自己放縱,但絕不會毫無節製。相處至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的想法是背道而馳的,你不會認為現在的我是在放縱吧!不論你怎麽想,我還是會如此生活下去的。你不是也有你的一套生活哲學嗎?”

    何峰的上一句話談不出有什麽意味,砸在秦鳳的心上,卻是萬分的刺耳,此時的她就是渾身是劍的刺蝟,能傷你多深,就有多深,冷笑凝望著。

    何峰鐵青著臉,像是某一個的傷疤被揭開了,鮮血直流。拉開迴旋在她身旁的目光,孤獨地注視前方。他之所以會選擇靜坐,也隻是因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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