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的地方,已經是晚上了,張啟芸以很久沒逛過長沙城了為由,拉著張銘恩陪她走路迴家。

    長沙的冬天雖冷,但是入夜的長沙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街邊有許多賣小吃的小販在吆喝,沒什麽機會逛夜市的張啟芸顯得格外興奮,走在前麵東看看西瞧瞧,張銘恩則在後麵跟著,視線從未從那一抹身影上離開過。

    “老板,這是什麽?”張啟芸在一個小攤上麵停了下來。

    “姑娘,這是糖人,來一個吧。”小攤的老板是位慈祥的爺爺,指著今晚剛做出來的糖人給張啟芸介紹著。

    “好啊,那就來一個,可我不知道要什麽樣子的呀。”看著眼前這麽多花樣,選擇困難症就來了。

    “不如就這對小糖人吧,祝你和你夫君百年好合。”老板拿了一對小糖人給她,並看向她身旁的小夥子,那叫一個夫妻相。

    “好啊。”張啟芸爽快的付錢,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糖人,是一對金童玉女。

    “給。”張啟芸把男娃娃遞給張銘恩。

    遲疑了一下,並沒有馬上接過來,眼前的她又開口:“夫君,拿著呀。”張銘恩這才伸手接過糖人,咬了一口,甜甜的,心裏似乎更甜。

    “謝謝老板。”牽起張銘恩的手離開賣糖人的小攤。

    因為一聲夫君,張銘恩覺得這條每天都走過的路盡頭格外的美,一臉寵溺的看著她,任她牽著手迴去。

    第二日,美利堅長沙商會。

    根據陳皮的線索,張銘恩打算進入商會查探一番,張啟芸自然也跟著一起來了,自從張啟山去了北平之後,張銘恩不論去哪她都以各種理由跟著,不行就撒嬌耍賴。

    剛要進門就被攔住了,守門的人以擅闖商會就是擅闖美國領土為由就把他們往外趕,美國人跟日本人狼狽為奸,想從正門進去恐怕是不可能的,兩人對視一眼,看來隻有翻進去嘍,反正翻牆這種事她張啟芸也不是沒幹過。

    很快兩人就翻牆而入,避開巡邏的人,進入了屋子裏開始翻找起來。

    “有人來了。”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張銘恩拉著張啟芸躲到了玄關後麵,玄關後麵的空間很小,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站著,聽著彼此的唿吸和心跳。

    “既然來了,出來,喝一杯。”外麵的人出聲了,張銘恩也不打算再躲,帶著張啟芸就大大方方的出來了。

    “先生和這位小姐來此,意欲何

    為?”裘德考端起酒杯,看著走出來的兩人。

    張銘恩聽了也不慌,道:“您,為二爺的夫人治病,二爺特地命我來道謝。”

    “能為夫人效勞是我的榮幸。”拿起實物自顧自的吃著,也沒看他們,張啟芸看了心中就來氣。

    “裘德考先生,您精通藥理嗎”張啟芸開口問。

    “略知一二。”

    “好,那裘德考先生可知道嗎啡隻能止痛,並不能治病?”

    “知道。”

    “那您難道不知道您這樣隻是延長病人的痛苦,而不是在為她治病嗎?

    “聽說張家小姐學過醫術,這些道理想必張小姐您都知道又何必問我呢?況且這事是陳皮主動要求的,我隻不過是盡人事而已,夫人早已病入膏肓,讓她開開心心的離去有什麽不好的呢?或許你們中國人的方法不是這樣,不過我是無罪的。”裘德考倒是沒什麽隱瞞,把事情給他們坦白了還聲稱自己無罪。

    見到裘德考這麽從容淡定,張啟芸就覺得有問題,果然,他們還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宋明玉來電話了,宋明玉比張啟山的官位還高,就是張啟山在也不好當麵得罪他,宋明玉句句維護裘德考,還以中美關係因此破裂他們負不起責任為由,讓他們離開商會。

    狼狽為奸,這裘德考的手都伸到黨國的高層去了,也不好再問話了。

    放下電話,張銘恩開口:“裘德考先生,那我們打擾了。”說完拉著張啟芸就要往外走,裘德考卻在這時出聲留下二人,“誒,既然來了,那就請二位喝完這杯酒再走,這可是上等的波爾多葡萄酒。”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挑釁的看著他們。

    張銘恩怒視他一眼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裘德考將另一隻杯子推到張啟芸麵前。“張小姐,請。”張銘恩見狀想替她喝,被裘德考攔住了,拿起杯子一口氣喝完,重重的放下杯子,“裘德考先生這裏的酒真難喝。”撂下這麽句話,跟張銘恩走了出去。

    剛出來走在院子裏不久,迎麵就走來一個巡邏的人,張銘恩上去一掌把他打暈,脫下鞋子一看,果然是日本人,遂想了一妙計,拉著張啟芸到了柴房,劃了根火柴,扔在草垛上,翻牆而出,來到商會門口,守株待兔。

    不一會裘德考和田中涼子就狼狽的跑了出來,被抓了個正著,硬是將兩人“請”到了張宅。

    張家客廳裏,張啟芸正坐在裘德考和田中涼子的對麵,張銘恩就在這時走了進來

    ,“裘德考先生和田中涼子小姐沒吃過中餐,在吃飯之前我們先小酌一杯。”說著讓侍女端著酒進來,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分別放在二人麵前,“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裘德考和田中涼子麵麵相覷,都不敢拿杯子,此時站對麵的士兵走上來準備動手,被張銘恩喝退:“幹什麽?佛爺沒教過你們待客之道嗎?”

    張啟芸在一旁看著,這兩人明顯就是做賊心虛,拿著酒杯就是不敢喝,看著他們笑了笑,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向裘德考二人舉杯示意,一口悶了,張銘恩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一杯酒下肚,這不是一般的烈酒,張啟芸覺得喉嚨和肚子都是火辣辣的。那兩人見主人都喝了也拿起酒杯喝了。

    接下來就是一道接一道的湘菜端了上來,湘菜沒別的什麽特點,就是辣,一邊上菜一邊對他們旁敲側擊,加以警告,張啟芸第一次和這麽烈的酒,酒勁開始上來了,暈乎乎的看著他們。

    “這是我為你們特意準備的湘菜,請你們一定要吃完,失陪了。”張銘恩笑著說完,抱起一旁喝醉的張啟芸,走出客廳。

    一士兵見他出來,立刻上前來,張銘恩停下開口:“看著他們吃完飯,然後送他們迴去。”既然他們已經現形,量他們也不敢鬧出什麽風波,再留他們張啟山恐怕會落下口實,“是。”士兵正要退下,張銘恩忽然想起什麽,問道:“那些人怎麽樣?”“經查實,都是日本人。”士兵答道,“我不想在長沙城再見到他們,去。”吩咐完那個小兵便抱著懷中的張啟芸朝她房間走去。

    將張啟芸抱到房裏,輕輕的放在床上,不料張啟芸的手勾著他脖子不撒開,將他的臉拉近,“張銘恩,我好喜歡你啊,抱抱,抱抱。”酒氣噴在他的脖頸處,鼻尖,張銘恩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朦朧的燈光下,張啟芸細膩白皙的皮膚,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一個地方發生了變化,尷尬的別過臉,試圖掙脫開張啟芸勾住他脖子的手,張啟芸嘿嘿的傻笑著,伸出脖子將自己的唇覆上他的。

    張銘恩已經石化了,唿吸明顯急促起來,她的唇異常的瑩潤香甜,帶點誘人的酒氣,“阿芸,你在引誘我。”低頭加深了這個吻,撬開她的嘴唇,靈活的掃過她的齒列,手在她身上遊走。張啟芸隻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要沸騰起來,隻感覺到兩片火熱的東西貼在自己的嘴唇上,下意識的咬了一口。

    這一咬使得張銘恩清醒了過來,現在似乎不是最好的時機,她是喝醉了可以亂性,可是他還清醒著。

    床上的人兒熟睡著

    ,他飛快的逃離了她的房間,狼狽的迴去衝冷水澡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日有事,遂耽誤更文,吾深感抱歉,餘決定今日更兩章,以補昨日之失!

    此章甜度之高,吾捂臉之,親密之詞,吾首次用之,用詞若有不當之處,咳咳,可視而不見也!!

    話至此,現餘發出12章,待到日落之後再發一章,諸卿支持,吾甚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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