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楓墨忽然笑了,他的笑容溫柔無比,跟平常那個清冷的人毫不相似。


    他一邊微笑,一邊輕聲道:“近路遠路什麽的,兒臣覺得不重要。如果失去了惜玥,那麽,這些路,我統統都懶得要!這天下,有了惜玥才值得我去奮鬥!”


    “你!混賬東西!為了個女人……就為了個女人……你居然……”皇後好幾年都沒有像這樣生氣過。


    她大力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兩隻手拿過桌上的東西就繼續往北冥楓墨身上砸去。


    北冥楓墨看著自己的母親,任由她砸完了以後,才道:“母後,您這一生,覺得幸福嗎?”


    “什麽?”皇後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初,外公逼著您跟青梅竹馬分開,又逼著您嫁給了父皇,您覺得幸福嗎?”


    “怎麽可能會幸福?!”皇後歇斯底裏的大吼道。


    她很少如此失態,這次也是實在被兒子的固執給氣傷了。


    北冥楓墨也站了起來,他很平靜的看向表情猙獰的母親,聲音有些低落,“原來母後覺得這樣的日子並不幸福啊……所以,母後是想將您的這些不幸,在兒臣身上重演一次嗎?”


    這句話像針尖一樣,一瞬就紮進了皇後的心窩裏,她瞬間覺得喘不上氣來……


    “既然飯菜都已經打翻了,想必晚膳也結束了。那麽,兒臣就告退了。”說完,北冥楓墨就走出了豪華的飯廳。


    皇後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保持著北冥楓墨出去時的姿勢。


    一直等到她身邊最親近的大宮女走過來,輕輕扶住她的手臂時,她才猛地大叫一聲,哭了。


    北冥楓墨大步走出中宮,坐上一乘軟轎,順順當當迴到了自己的明華殿。


    皇子十二歲就會被單獨分配一處宮殿,與自己的母親分開居住。


    北冥楓墨的明華殿處在後宮的邊緣處,麵積也不大,比二皇子的玉波殿小了一半。


    不過,因著地理位置的關係,反倒是方便了他這些年的夜間出沒。


    做好易容,穿上黑色的夜行衣,北冥楓墨帶著殷飛從明華殿消失了。


    等他出現在鳳惜玥的小院子裏時,易容已經去除了,連衣裳都換成了一套精心打理過的天青色錦袍,頭發漫不經心的披在肩後,看起來格外慵懶迷人。


    殷飛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主上這副模樣,就跟想要吸引雌孔雀注意力的雄孔雀一樣,拚命炫耀著自己漂亮的外形……


    北冥楓墨敲響了那扇透著亮光的屋門,然後不等裏麵有迴音,他就閃身進去了。


    鳳惜玥剛剛沐浴過,正穿著簡單的小衣短褲,坐在軟榻上溫習醫術。


    北冥楓墨進來的時候,她抬眼看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看書了。


    “惜玥!”北冥楓墨壓低嗓音叫了一聲。


    那聲音有些顫抖,鳳惜玥不明所以的抬起頭來,莫名道:“你嗓子怎麽了?不舒服?”


    北冥楓墨苦笑一聲,鳳惜玥這副單純無辜的表情,更讓他覺得渾身發燙,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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