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生活就是簡簡單單的卻很甜蜜,蘇子湘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和葉天禾在一起,每天喊他的名字不下幾十遍,喜歡粘在他的旁邊,自己沒課的時候去旁聽他的課,有時候也扯著他陪自己上課,一起討論中午晚上吃什麽,最開心的就是可以每天把他氣得跺跺腳,豎豎眉毛,然後再奉獻一個蜜死人的吻。

    又在傻笑了……葉天禾極度無奈地瞥了眼旁邊的小女子,她為什麽每天都可以這麽開心呢?

    想到周圍哥們兒個個大跌眼鏡看著自己這一對,他的心底突然升起甜滋滋的味道,笑意蕩漾在了唇邊。

    “天禾,你笑什麽?”蘇子湘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嗯?”葉天禾看著她一臉“你笑得好傻”的表情,眉角輕輕抽搐起來,不由地又長歎一聲,卻是笑著的。

    蘇子湘走著走著突然蹦到他的麵前,對他大笑著說:“天禾!我們在一起快一年咯。”

    “嗯,怎麽了?”葉天禾好笑地問問,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包裹在手掌中。

    別人都學說七年之癢,他們離“七”這個數字還有好久好久的距離,他們一定可以一起走過七個年頭的,就算到了第七年——

    “天禾,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吧?”

    蘇子湘小聲地問了一句,不敢看他,緊張地等著他的答案。

    隻覺手上的力度微微一緊,葉天禾的聲音卻一直沒有想起,她也就不可能聽到自己希望聽到的答案。

    心裏小小地遺憾一下,不過隻是一會兒蘇子湘又釋懷了。

    真是個傻問題呢,她仰頭朝突然低頭看自己的葉天禾展顏一笑,又唱起了小曲兒。

    低頭,未期然地看見她的一笑而過,很美好的笑容,沒有參雜一丁點兒的失望與不快,如往常的千萬次般隻是抱著想對自己笑的情緒而笑著。

    葉天禾緩緩吐出一口氣,有著絲絲的舒然,也有著淡淡的失落,要是她再努力執著地尋求一次答案就好了,他這迴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

    “會的,絕對的永遠。”

    就算你想離開,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隻是想是那樣想的,說也想那麽說,可到了最後,到底是誰先轉的身,誰先離開誰,誰也無法預知,無法了解。

    ————

    “你就是蘇子湘?”眼前的女孩子在看見她的一刹那間閃過驚訝之色,爾後眸中是掩飾不住的嫉妒與不屑。

    蘇子湘奇怪地看著這個和她一般身材,挺可愛的女生,卻想不起自己是認識她的嗎?

    “你是?”

    沒有答話,那個女生冷漠地又掃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遞到她的麵前。

    蘇子湘傻傻地接過,瞧見這手帕很熟悉,角落上似乎繡著一個字,驟然間她似想到了什麽一般麵孔變得有些蒼白,她顫抖著挑起那個角落,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一個字——禾!

    這塊手絹竟是和那日天禾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她艱難的將視線從手帕上移開,抬頭,突然覺得午後的陽光真的有些刺眼,晃得人頭暈暈的,她將有些迷亂的目光移向那個女孩子,聲音小小地問:“你怎麽會有天禾的手帕?”

    天禾?女生方才見蘇子湘黯然的目光暗自有些爽快,可乍聽她如此親密地喚著自己喜歡的人的名字,頓時來氣。

    還以為葉天禾在拒絕了自己之後找的會是怎樣一個女朋友,原來是一個看起來這麽青澀單純的女孩子!

    為什麽不是自己!她憤恨地想,她比蘇子湘漂亮,瞧她不大的眼睛再看看自己的!她考進這所學校時的分數是全年級前幾的,可是蘇子湘呢?

    在旁人看來,是兩個同樣清秀可愛女孩發生了小小的不快,可是對於她們自己而言,卻是一個關乎感情選擇的問題!

    “他,送我的。”女生冷冷吐出這幾個字,眼睛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子湘。

    蘇子湘的臉霎時又白了幾分。

    他——

    送她的?

    那自己呢?

    ……

    他掏出手絹那麽體貼那麽溫柔地塞在自己領口,眼中是濃濃化不開的寵愛。

    ——“天禾,你第一次送貼身的東西給我哦。我要好好保存著。”

    ……

    原來他有送過自己貼身的東西給其他女孩子是嗎?

    自己竟然不是他的第一個是嗎?那,她是他的唯一嗎?

    蘇子湘的眼神突然清明起來,死死盯著眼前的女生,驚得她連連後退了幾步。

    果真和自己很相象的。

    或者說是,自己和她相象?

    各種各樣的猜測都出來了,以前天禾說過的話,可以解釋他對她感情的話都被她瞬間拋在了腦後,隻知道心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她轉過身,走迴教室,一整個下午就那麽靜靜坐著,不理會任何人,自己一個人安靜的發呆,整個人如同化成了空氣一般,仿佛不存在了。

    忘卻了時間,以為自己失去他了,不知道該怎麽去反應。

    “小湘兒?”一聲輕喚自耳畔響起。

    茫然地抬頭,眨了眨眼,是楚易,他這麽心疼地看著她,蘇子湘眸光閃閃,頓了一會兒,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楚易,楚易,他不是我的,他,他……我好難過……我……”她口齒不清地叫喚起來,小孩子一樣地拍打著他。

    緊緊上前環抱住她,楚易的心劇烈地顫抖著,懷中人兒的哭喊讓他一時失卻了所有的言語,他漸漸加重手臂的力道,擁抱著她,想要給她力量,給她安慰。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想讓她暫時忘記,不要再這麽傷心了。

    因為她傷心,他比她還要難過!

    “好了,好了,小湘兒,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啊……”感受她漸漸平複的情緒,楚易溫柔地拍著她的背,柔聲說著。

    蘇子湘抽了抽鼻子,從他懷中鑽出來,變扭地笑了笑,原原本本把事情說給他聽了。

    哎……

    楚易無奈的在心底歎了口氣,因為那個男人,她似乎失掉了基本的判斷力,這樣迷糊的她怎麽讓自己放心的了?也許,該推遲一年再走,反正已經等了這麽久,再晚些去也無所謂了。

    “呐,小湘兒,”他拍拍她的臉頰,沒有立即說破,隻是輕聲勸道,“為什麽不去找葉天禾問問呢?也許事情不是你認為的那樣的?”

    蘇子湘垂下頭,好半天,才小小聲地說:“我怕。”

    楚易整整她有些淩亂的頭發,複又溫存地說:“可是,不能隻是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啊。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也是要解決的。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很可恥誒。”

    ……

    眼前忽然閃過那個女孩見到自己瞬間眸中閃過的嫉妒,蘇子湘怕怕的內心有些許動搖。

    “嗯……好吧。”

    “這才是無往不勝的小湘兒嘛!”楚易笑著揉揉她的發,把自己剛剛整理好的又給弄亂了。

    ————

    他顯然對中午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蘇子湘偷瞄了瞄他,心下突然有些懊惱,為什麽他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呢?即使是自己,他也從未表現的特別的關心在意。

    不想了。蘇子湘甩甩腦袋,開口說道:“天禾……”卻吐不出下文。

    葉天禾奇怪地盯著她,她有些反常,小手一個勁地揪著下邊的衣擺,都被她弄得皺皺的了。

    “怎麽了?你沒事吧?”

    “天禾……”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塊白白的手絹,身吸了一口氣,仰頭問他,“你有把這個送給其他人嗎?”

    天禾的眼神變得更加奇怪,“沒有啊。”

    不就在你手上嗎?

    “可是,”蘇子湘猶豫了一下終於一鼓作氣地說,“可是中午有個好可愛的女生拿著一模一樣的手絹到我麵前。”

    “那有怎樣?”

    蘇子湘的麵頰忽然變得滾燙,她不敢確定地說:“那不是你送給她的嗎?那個手絹上……有你的名字……”話落,她指了指手帕一角的“禾”。

    葉天禾愣在了那兒,腦海中閃過近一年前小樹林裏的情景,都快被自己遺忘了的,哭泣的表白不成的女生,他遞過去給她擦淚用的手絹……

    他突然將射線掃向她,見她正眼神閃爍地打量著自己,心裏頓時來氣。她不相信他?

    “你不相信我?”語氣頗為嚴厲。

    他還沒迴答她的問題呢,怎麽就反問了?

    不過看著他怒氣彌漫的臉,蘇子湘還是覺得有些怕怕不知道自己又哪兒惹他不高興了。

    她咽了咽口水,不清不楚地說:“沒,沒……有啊。”

    葉天禾猛地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目光緊緊凝視她,咬牙說道:“是我給她的,那有如何了?”隻是給她而已,並不是特地送她的。笑話了,自己又不認識不喜歡那女生,怎麽可能送手帕?蘇子湘,你當我什麽了?

    淚水悄然浮上眼眶,真的是他送出去的!蘇子湘偏過頭不言不語,睫毛輕顫著,一會兒便被潤濕了。

    葉天禾狠狠地皺起眉,涼涼地開口:“你是當真不信我?”

    這還有信不信的問題嗎!你已經承認了!蘇子湘轉迴頭不屈地迴視他,很不甘心地想,為什麽到現在,他還會象沒事人一般,把所有的過錯都甩在她的身上?!

    見到她眼中帶淚卻又毫不示弱的倔強,葉天禾沒來由的又是一陣氣惱,他狠狠鬆開她的肩,沒有再說什麽,目不斜視錯過她的身子走開。

    顫顫巍巍的小手拉住他的手臂,迴頭,蘇子湘盈滿晶瑩淚花的眼睛朝著他淡淡的哀求。

    他要離開她了嗎?

    她不要!

    “既然你不相信我……”葉天禾麵無表情地掙脫開她的手,輕聲說著,“那就這樣吧。”

    什麽叫就這樣?蘇子湘內心咆哮著想問清楚,瞥見他不耐的神情,決絕的背影,再也抑製不住,蹲下身子無聲地哭起來,頭深深埋入膝蓋中。

    她沒有追上來。

    葉天禾的心中淡淡重複著這一事實,自己前些天對她所傾吐的話語她這麽快便忘記了嗎?自己的喜愛真的就這麽不值錢?

    隻是人家細微的挑撥她便動搖了?

    蘇子湘,你怎麽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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