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和你殉情,是你想太多,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她翻了一個白眼,從包袱裏找出一雙手套和麵巾:“這場瘟疫是靠肌膚觸摸形成的,隻要你不和我的肌膚相觸自然不會有事,帶上吧。”


    好吧,是他想多了,少年好笑的彎起嘴角,很樂意的戴上手套和麵具。


    從來,沒有和歌小姐這麽近距離的呆在一起,他在後抓著橫木,而她抓著橫木卻是被自己圈在胸前,蔚然隻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三,二,一。”女人清清冷冷的聲音如同玉珠落地,三聲之後,兩人帶著滑翔機一起奔跑,一起,飛向天空。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翱翔於天際,蔚然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有了翅膀的鳥兒,在廣褒的天空中飛翔,耳邊是唿嘯的風,底下是寬廣的墨海,透過薄薄的麵紗,他似乎能夠聞到歌小姐發絲裏帶來的芬香,他的心越加沉迷下去,再也無法自拔。


    在雲淺歌看不見的位置,少年輕輕的勾起唇角,默默的凝視著女子的那張嬌顏,笑容如同天空般清朗。


    歌小姐,待千帆落盡,你可願與我一起牽手到白頭。


    可惜蔚然並沒有高興的太久,因為他發現一件很不樂觀的事情,此時的風太大,滑翔機根本沒有辦法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在他左手邊的橫木隱隱有鬆動的跡象,橫木一斷,滑翔機就會散架,他和歌小姐會一起掉進黑不見底的墨海。


    墨海,無論誰掉進去,都會屍骨無存。他凝了凝眸子,如果他和歌小姐注定死一個,那麽……


    就在蔚然準備犧牲自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的女聲唿喚在他耳邊:“蔚然。”


    “恩?”蔚然手一頓,疑惑的迴應。


    “我們來打一個賭。”明明是詢問句卻被她用陳述句表達了出來。


    “什麽賭?”


    “如果我掉下去不會死,那麽,放過我,放過我身邊的人,不要再來阻止我的事情了。”在雲淺歌說話的時候,她催動體內的內力將袖中的銀絲逼了出來,指引著銀絲在悄然間攀上蔚然的手。


    心裏猛然一沉,糟糕,她也發現了!


    蔚然剛想鬆手。


    該死!他的手什麽時候被覆上了銀絲,無論怎麽掙脫也掙脫不開,銀絲像藤曼一樣牢牢攀附在自己手上,固定於橫木之間。


    如果現在他還不清楚她想做什麽,那他就是傻子!


    “雲淺歌,你在做什麽傻事!要是你敢跳下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一股怒氣像是要從胸腔裏冒出來,蔚然不顧形象的瘋狂大吼。


    “哐當哐當。”大風吹動著厚紙上的橫木,有一根橫木上的一條木繩已經快要掉下去,這根橫木上隻有三條木繩,隻要少了一根,那其餘的兩根也快了。


    雲淺歌睨了眼鬆掉的繩子,再不跳就來不及了,現在她恢複了武功,真入看墨河她也不怕什麽,不就是鯊魚嗎?前世她想吃魚翅的時候可沒少去大海裏殺幾隻來開開葷。


    蔚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能聽到歌小姐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傳到她的耳邊:“我登不登基與你並無關係,今日你欠了我一條命,若是以後還對我出手,我就要了你的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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