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沒了?”


    王嶽和魏琳看了一下竹筒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怎麽可能,那這後麵的是什麽?”


    杜冰雁說道:“這後麵是另外一個事情了,講的是幾百年之後,有一個‘巫人’。”


    “巫人?”


    王嶽和魏琳麵麵相覷,隨即仔細聽著杜冰雁解讀。


    “比較長,我翻譯一下得了。就是說這塊異石從西周的宮廷之內,流落出去了,幾百年之後呢,落到一個巫人手中。這巫人憑借著這個異石,可以給人治病,療傷。任何大病小災,哪怕是重病垂死,都能治療。”


    王嶽啞然吃驚,趕緊問道:“他,他是怎麽治療的?”


    杜冰雁說道:“上麵就一句話概括了,這巫人把那異石放到自己體內了,然後‘啄一氣,而消百病’。”


    聽到這番論述,王嶽一屁股做到滿是灰塵的地板上。


    “丫的,這不是跟我的治療方法一模一樣嗎?”王嶽摸著自己後腦勺的那塊“涅槃”芯片喃喃嘀咕道。


    隨即王嶽瞳孔一收,看向了頭頂上那在頂壁放出光芒的珠子,謔的一下站起來。杜冰雁和魏琳也沿著王嶽的目光看向那個鴕鳥蛋那麽大的珠子。


    “這玩意兒,不會就是異石吧?”


    魏琳點頭說道:“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了,如果這個珠子不是異石做的,也不會留下這麽一個竹筒。”


    王嶽嘖嘖稱奇,這世界上還真是有這麽巧的事情,冥冥之中,自己就把自己身上那個奇妙的熱流來曆給搞清楚了。


    王嶽隻知道自己體內的熱流,是由於後腦勺的“涅槃”芯片。而這芯片,肯定是采用了這個異石作為材料,才會擁有那個異石的功能。


    現在王嶽隻能這樣猜測了,具體是什麽他也搞不懂。


    “你們等一下,我去把那個珠子給取下來。”


    這東西也不高,王嶽接著石壁一腳就蹬到了頂壁上,單手將那發光的珠子給取下來。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變故出現了。


    先是從王嶽的手掌開始,血管突然爆裂了,隨即就修複了。肌膚爆裂了,隨即也修複了,內腑也是一陣劇痛。


    王嶽不知道體內的那些器官是不是也爆裂後再次被修複了,總之,王嶽這一次經受的痛苦,是他這些年來所經受痛苦之和也無法與之相比。疼暈過去,又疼醒過來,再疼暈過去,又疼醒過來。如此反複,王嶽暗暗後悔不該碰這個珠子。


    “啊!”


    魏琳和杜冰雁看到這個景象,嚇得紛紛破涕大哭。


    “王嶽你怎麽了?”


    王嶽隻覺得在接觸到這個珠子之後,體內的那股熱流暴漲了好幾倍,澎湃,這個詞本來是用來形容江河湖海的,可這會兒用來形容王嶽體內的熱流,那是再合適不過了。而且這股熱流不是靜止的,此刻已經在王嶽的體內加速流轉。


    “王嶽,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看著魏琳的手要摸到他的身體,王嶽登時嚇壞了,情急之下竟然蹦出一句話來:“別碰我。”嚇得魏琳急忙將手縮了迴去,一臉焦急地看著王嶽,連話也不敢說了。


    王嶽體內的那股熱流還在不住地運轉著,而且,這一輪的運轉比剛才那一輪還要快。當然了,熱流的運轉速度更快了,王嶽所遭受的痛苦也就更甚了。依然還是各處爆裂,接著又被自動修複。


    王嶽體內的血管和器官的爆裂,杜冰雁和魏琳看不到,但是,王嶽的肌膚爆裂,她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雖然肌膚爆裂後馬上就自動修複了,但是那爆裂時的鮮血噴灑,以及王嶽一臉欲死般的痛苦,讓二女的心痛得不能再痛。隻是,因為王嶽的那句警告,魏琳和杜冰雁都不敢碰王嶽,隻能一邊流著淚,一邊死死咬住嘴唇,雙手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著,唯恐自己會暈過去。


    二女的心痛,但是王嶽的身體更痛,他現在隻覺得這身體不是他自己的,已經痛得沒有了知覺,疼得麻木了。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一個流轉,再一個流轉,王嶽已經記不得一共流轉了多少次。隻覺得體內的這股熱流越來越雄厚,越來越多,身體的痛苦也越來越小。雖然也明顯感覺到體內和肌膚的那種爆裂,但是痛楚卻比剛開始的時候不知小了多少。隻是,因為失血不少,王嶽隻覺得身體很乏很乏,沒有一點力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王嶽的意識才開始慢慢複蘇。第一個感覺就是渴,而且是渴得要命,嗓子要冒煙那種感覺。體內的水分都被蒸幹了。


    “水,水,我要水。”王嶽已經忘了身在什麽地方,本能地向外發出求助,右手向外伸出,想要抓什麽東西,卻是抓不到。


    水,這裏哪裏有水啊,魏琳聽清了王嶽的話,左右看看,到處都是灰塵,哪裏有半點水啊。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魏琳急得直轉圈,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這幹得都能自己冒火的石室中,到哪裏找水去呢。可是,看著王嶽一臉的痛苦,不時地伸出舌頭在那幹澀的嘴唇上來迴舔著,魏琳的心幾乎碎了,喃喃自語道:“哪裏有水,唉,怎麽才能變出水來呢。”


    說到“變”字,杜冰雁心中一動,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急忙蹲下身子,將自己的手腕咬開一個口子,鮮血頓時湧了出來。杜冰雁急忙將傷口處對準王嶽的嘴,王嶽本能地吸了起來,就像剛出生的嬰兒吃到母乳一般。


    “冰雁!”魏琳看到她這個舉動,頓時嚇壞了。


    “噓!”可杜冰雁讓她別出聲,忍著痛繼續堅持著。


    吸了一會兒了,王嶽才覺得有精神了,慢慢睜開眼睛,入目的還是這間差點要了他性命的石室。陡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抬起雙手看了看。雖然上麵血跡斑斑,但肌膚卻是完好無損,這才輕歎了一口氣:“我還活著,我剛才差點死掉。”


    “活著,我們都…都活著。”杜冰雁的聲音很是虛弱,剛才王嶽吸了她不止50的血,加之體內本來就缺水,杜冰雁能不暈倒已經很不錯了。


    王嶽聽著杜冰雁的聲音不對,急忙一個骨碌起來,隻見杜冰雁的臉色蒼白,右手捂在左手腕處。指縫間還不時有鮮血滴下,王嶽用手在嘴邊一抹,手中還是血跡斑斑的。但王嶽本體的血跡已經幹了,現在手上卻是濕的。顯然是杜冰雁的血,登時明白了剛才是怎麽迴事,心中大為震動。


    “冰雁,你,你……”


    “王嶽,你快救她!”


    王嶽還處在心疼之間,好在魏琳在一旁冷靜地看待這,趕緊提醒王嶽救人。


    急忙一把摟住杜冰雁,吻在了她的櫻唇之上。


    這股熱流比之以前不知強大了多少倍,對付這點小傷,根本不需要全部出馬。隻是分出了一小股,便快速地將杜冰雁的傷口修複了。


    “冰雁,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疼啊。”為杜冰雁療傷完畢,王嶽將她輕輕摟著,心中感慨無限。杜冰雁這是要準備舍棄自己的性命來救他,如果他吸得血再多一些。如果他晚醒過了一會兒,可能杜冰雁就沒命了。


    魏琳看得也是不停地流淚,她也可以的,為了王嶽,連命都可以不要。而看到杜冰雁為了王嶽這樣,她也是一陣感動。


    但是令人恐慌的是,杜冰雁在王嶽的治療之後,好像並沒有好轉。


    “冰雁,你別嚇我!”


    王嶽強裝笑顏,輕輕拍了一下杜冰雁粉嫩的臉頰,雙手在不停地顫抖著。


    杜冰雁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隻能微微動著嘴唇,喃喃道:“你能為了救我不惜性命,我也能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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