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暗讚杜冰雁目光銳利,想了想便決定不再隱瞞。


    王嶽點了點頭道:“不錯,其實這場綁架可以說是一場錯殺。”


    “錯殺?”杜冰雁一愣,顯然不明白王嶽的意思。


    王嶽掏出一根煙,輕輕點上,深吸一口,這才點了點頭道:“對,因為對方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


    這一次,杜冰雁並沒有阻止王嶽抽煙,皺了皺眉道:“你不要誑我,他們要抓你幹嘛不直接動手,還得從我下手。”


    王嶽笑了笑,說道:“因為他們沒有把握能贏得了我,而杜總你又是我的保護對象,抓你就多了一道防火牆。不過杜總放心,隻要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那個炸彈,也隻是嚇唬人的擺設而已。”


    杜冰雁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王嶽一眼,冷冷笑道:“挺厲害,這麽說來,我還得感謝你?”


    王嶽大感鬱悶,翻了翻白眼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杜冰雁想起剛才王嶽占自己的便宜,不由“哼”了一聲道:“反正你不是什麽好人。”


    王嶽歎道:“既然我不是什麽好人,杜總與我一起喝酒豈不是與虎謀皮,我還是先告辭了。”


    “坐下。”看著王嶽作勢欲走,杜冰雁不管是真還是假,急忙喝了一聲,“雖然你不是好人,但是能力還是有的,所以我才會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好表現。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幫,你在我心中就會變成好人。”


    “看來好人難做,我還是繼續在你心中做壞人吧。”王嶽歎了口氣,端起啤酒瓶,咕嘟嘟地一口氣吹了個幹淨。


    杜冰雁皺了皺眉道:“我還沒說是什麽忙呢。”


    王嶽歎道:“能讓杜總開口相求的,必然不是什麽容易完成的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杜總是想讓我幫你破了那個微型炸彈吧?”


    杜冰雁一愣,說道:“你倒是挺聰明的,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王嶽有點上一根煙,在煙霧中搖了搖頭道:“我的姑奶奶,您還是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那可是炸彈啊,隨時都可能引爆,我可不想屍骨無存。”心裏卻想,如果他真是挨了炸彈,不知道體內的那塊芯片能不能救命。


    杜冰雁“哼”道:“王嶽,你以為你脫得清幹係嗎?要知道劫匪四人死在你手中,那夥人絕對已經盯上你了,更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王嶽“嘿嘿”笑道:“杜總,你好像搞錯了吧,山子四人是商量誰第一個幹你的時候,發生了爭執,大打出手內鬥而死,跟我可是沒有任何的關係啊。”


    杜冰雁冷笑道:“王嶽,你說跟你沒關係,有什麽證據呢?”


    王嶽“嘿”了一聲道:“杜總,你說山子四人是我所殺,又有什麽證據呢?”王嶽用拳腳殺死豬頭三人,逼得山子自殺,並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的指紋證據。


    杜冰雁拿起一瓶酒,與王嶽碰了一下,也是一口喝完,然後才放下酒瓶,淡淡道:“這兩天,我就會在集團組織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對你進行嘉獎,還要頒發獎金。原因嘛,就是你在自衛的時候殺死劫匪,救了我,你說這個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你還會與此事沒關係嗎?”


    王嶽呆了呆,然後苦笑一聲道:“杜總,原來你早就把我算計好了。”


    杜冰雁淡淡道:“你以為我杜冰雁的貼身保鏢那麽好當的嗎?”


    “這……”王嶽不想她又扯到這件事情上來,更是一聲苦笑道,“杜總啊,那天是山子誤會了咱們的關係,我不過是將計就計想跟著他們。你就當做一場夢,都是假的,把它忘了。拆彈的事情交給警方好不好?”


    “假的?”杜冰雁想起今天被王嶽占便宜的事情,氣得就想拿起酒瓶狠砸他一下,怒聲道,“難道你抓我…抓我的……胸,那也是假的?”


    王嶽頓時無語了,像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一樣,暗恨自己手賤嘴賤啊,幹嘛非要占那一點便宜,江城市的女人千千萬,幹嘛非要招惹杜冰雁這個女暴龍啊。


    看王嶽鬥敗公雞的樣子,杜冰雁壓抑住內心的得意,又道:“還有,王嶽,你的工資還抓在我手裏呢,如果不想要白幹一個月,就好好把事情給解決掉,幫我把脖子上的炸彈給除了,想盡一切辦法。”


    王嶽苦笑一聲道:“看來我是逃不掉了,不過,逼著我去幫你,這…這算什麽事呢?”


    杜冰雁冷冷吐出了兩個字:“合理。”


    “哎呦,兩位在聊什麽呢?不會是在幹一些非法的勾當吧?抓到可是要坐牢的。”這時突然一個妖嬈的聲音響起在二人的耳邊,王嶽轉過看去,二樓的那個女子不知什麽時候下來了,正端著酒杯含笑向王嶽這一桌走來。


    杜冰雁看清那女子的相貌,激動得脫口道:“是你?”


    妖嬈女子拉過一個凳子坐下,將酒杯輕輕放在桌子上,嫵媚地笑了笑道:“是我,沒想到杜總還能記得我,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啊。”說罷,妖嬈女子又嗲聲嗲氣地對王嶽道:


    “嶽哥,你好壞啊,剛在酒店開了房間之後,也不給人家打電話了,要知道人家多想你啊,忍不住來找你了。”


    “不要臉。”杜冰雁雖然見過很多場麵,但這種仍是話仍是覺到一陣臉紅,忍不住罵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王嶽,眼神中再次閃爍著不屑。


    妖嬈女子雖然聽到杜冰雁罵人的話,卻是絲毫沒有生氣,依然嬌笑:“現在的社會,物欲橫流,又有幾個人要臉呢?”


    王嶽聽了心中大汗,這話未免也有些太武斷了吧,物欲橫流是不錯,但也不能說所有人都不要臉了,至少自己都是個要臉的人,杜冰雁似乎也是呢。


    杜冰雁也無語了,淡淡道:“女賊,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不然我馬上報警”原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劫持了杜冰雁的薩維卡,她剛才故意說什麽開房間後再也沒有聯係過,自然是報複王嶽呢。


    薩維卡嬌笑一聲道:“杜總,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來這裏不是找你,是找王嶽呢,你似乎沒權利讓我離開吧?再說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今晚是王嶽請客,他是東道主才對,你也隻是客人。看看我手裏的是什麽?”


    王嶽和杜冰雁看到薩維卡手裏的黑色遙控器,那個鮮紅的摁扭格外刺眼。


    杜冰雁深吸了一口寒氣,自己的生命,就掌握在這個女人手指之間。


    “你……”杜冰雁勃然大怒,一雙鳳目圓睜著瞪著薩維卡,但是薩維卡也不甘示弱,醉眼含笑地迴視著杜冰雁,猶如山上的兩隻公老虎在爭奪一隻母老虎一般,而王嶽似乎就是那隻母老虎。


    好大一會兒,杜冰雁說了一句讓薩維卡也大為吃驚的話來:“我是王嶽的女朋友,你說我該不該離開呢?”


    薩維卡驚訝了一下,頓時再次恢複了剛才的妖嬈狀態,用手輕輕推了一下王嶽的肩膀,嗲聲嗲氣道:“你這個沒良心的,討要啦,在床上還信誓旦旦說隻愛人家一個人呢,這麽快就又找了一個狐狸精,人家不管,反正人家要做大的,她來的晚,得做小的。”心中卻是暗道,王嶽這女人還真是厲害,一個遙控器就把杜冰雁搞定了。


    王嶽還真是哭笑不得,這薩維卡不愧是“毒狼”的手下,臉皮練得極厚,什麽話都能說,單憑這搔首弄姿的表現,一般人絕對會將她跟站街的小姐聯係在一起。


    薩維卡能如此放浪形骸,但是杜冰雁的臉皮就沒有那麽厚了,更不會這種打情罵俏的手段,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喝了一口酒,一聲不吭。


    薩維卡見自己占了上風,心中暗喜,更加趾高氣昂起來,動作也更是大膽,竟然用胸前雙峰故意在王嶽的胳膊上蹭來蹭去,小嘴也在王嶽的耳朵周圍繞來繞去:


    “嶽哥,人家今晚又想了,不如咱們去開房間吧,人家有好多寶貝給你看呢。”


    薩維卡為達到目的倒也能夠放得開,不但言語,更是下了血本,直把王嶽挑逗得心裏癢癢的,恨不得把薩維卡就地正法。


    杜冰雁原本還不相信王嶽與薩維卡之間有染,但是看到薩維卡竟然那樣不知羞地對王嶽,頓時信了個真。本來她與王嶽的男女朋友關係是假的,隻是為了氣這個女賊。但在看到薩維卡對王嶽的時候,仍是忍不住心頭一陣怒火,朝著薩維卡怒吼道:


    “女賊,注意形象,注意場合。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注意場合?”薩維卡一愣,隨即嬌笑起來,指著周圍對杜冰雁道:


    “哎呦,杜總,你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酒吧吧,這個酒吧的名字叫做夜色酒吧,知道什麽叫夜色嗎,那就是一種發泄,男女之間的發泄。”


    杜冰雁轉首看去,果然四周竟然有不少男女在激情地親吻著,有的男人更是將手探到了女人的上衣之內,還有的男人更是一把將女人的上衣和內衣扯掉,腦袋趴在女人的胸前,還有一個更過分的,直接在座位上幹起那事來。


    薩維卡猜得確實不錯,杜冰雁確實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從小家教特別好,不會到這種地方來混。原本以為隻是喝酒聊天的地方,誰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亂。剛才進來的時候,杜冰雁一眼就看到這個空桌子,卻也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現在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將目光重新收迴到桌麵上。心中暗恨,這個關欣,還說夜色酒吧是江城市最好玩的酒吧呢,竟然是這個爛樣子,看我迴來不好好好收拾她。


    但轉而一想,杜冰雁覺得有些不妥,若真是把關欣教訓一通的話,隻怕自己來過夜色酒吧的事情肯定會被公司的人知道,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浮想連篇呢。


    薩維卡純粹是想把杜冰雁氣走,笑得花枝亂顫:“哎呦,杜總,是不是受不了這樣的環境了?還是趕緊走吧,免得髒了你的眼睛。”


    杜冰雁在看到周圍的情形之後,確實想離開,但是聽到薩維卡的這句話之後,杜冰雁倔強的性格突然占據了主動,剛剛離開的凳子的屁股再次坐了下去,冷冷道:


    “告訴你,我還真不是第一次來酒吧,這是我選的地方,我為什麽要走,今晚本來就是我男朋友請我喝酒,似乎不關你什麽事吧,要走該你走才對。你想炸我是吧?好啊,你炸,我這就報警,我看你敢不敢炸。”


    說著杜冰雁就掏出手機,假模假樣地打電話報警。


    王嶽大感鬱悶,聽著兩個女人鬥嘴,卻又插不上嘴,兩邊都不好得罪,隻得選擇悶聲喝酒。一個說是自稱跟自己上過床的女人,一個自稱是自己的女朋友,但自己卻是沒占什麽便宜啊,而且這事情若是被外人知道,隻怕落不了什麽好名聲。


    薩維卡妙目一轉,又對著王嶽嬌笑道:“嶽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先把杜總送迴家,然後去我那裏過夜吧,上次你真的好討厭,竟然穿走了人家的內褲,把你的內褲留在那裏。”


    杜冰雁一氣,腦子立馬短路了,摁下了魏琳的電話:“喂,小琳,我抓到那個女賊了,你馬上過來一下,馬上,馬上,一秒鍾都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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