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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鎖魔鐵鏈在江遊全力一擊之下出現了凹口,這說明什麽?


    夜瀾死死瞪著鐵鏈上的缺口,許久無言。


    這豈非是說明,並非隻有仙神才能解開這鎖鏈,江遊也可以?!隻是江遊目前修為不足,然隻要持之以恆,定能將之斬斷!


    事關他的自由,夜瀾終於正經起來,不再插科打諢,開始認真指點江遊修行。


    倘若先前他隻將江遊當作命運送來的、可有可無的解悶存在……那麽現在,夜瀾已完全改觀,將江遊當作自己逃脫此地的關鍵與希望了。


    夜瀾本是合體期修士,雖因鎖魔鐵鏈無法調用靈氣,但本身境界與閱曆都在,偶爾指導都能叫江遊茅塞頓開,修煉的速度越發快速起來。這種改變帶來的結果自然是雙向的,至少江遊看夜瀾的目光,也有了一絲敬意。


    時光如水,轉眼已是一年逝去。


    這一年中,江遊除了入定醒來時偶爾盯著納戒中桂花糕發呆,絕大多數時間都摒棄了雜念潛心修煉,並且不斷將全身靈氣灌注劍身,嚐試斬斷鎖魔鐵鏈。


    在無數次不計後果的瘋狂循環後,江遊與夜瀾都發現,江遊吸收外界靈氣的速度正在加快。從原先十五日補充靈氣,至於後來七日便可補充一輪;而他體內靈氣,也在這之間愈發深厚充盈。丹田也因靈力的循環衝刷,擴大許多。


    在修真界中,這種通過逼迫自身極限來突破極限的修煉方式,正是最為基礎的苦修方式。不過因為靈氣耗盡的副作用太過痛苦,大多修士承受不住這種無窮無盡的**與精神的雙重折磨,少有願意反複嚐試,並且最終成功的。


    但江遊堅持下來了。


    也許他心中對離開此地找到明晏的執念,抑或對複仇的渴望,使得他完全忍受住了這種痛苦,修為也有了質的飛越。


    ——倘若將他原先吸收靈氣的速度,比作小溪流水潺潺。那麽這一個夜裏,江遊體內便像是突然被挖出了一條寬廣的大河,似水靈氣瘋狂湧入,無限填補著這條近乎幹涸的河流。


    這一異動太過顯而易見,連沉睡的夜瀾都被驚醒了。


    他感覺到滿城靈氣宛如颶風一般卷席而來,瘋狂湧向身旁之人體內。這股靈氣太過濃鬱,完全超過了靈寂修士可承受的範圍,夜瀾下意識驚叫道:“金丹期!”


    江遊緩緩睜開眼睫,眸中紫氣悄然而逝。


    八個月前,他的修為進入靈寂中期;五個月前,他成功進階靈寂後期。至於今日,他終於突破那層金丹屏障,成為真真正正的金丹修士。


    在他的體內,兩瓣蓮花道心終於完完全全融合在了一起,化成一粒圓潤的金丹。但這顆金丹卻與尋常修士的燦燦金丹不同,通體紫光氤氳流轉!


    江遊知道,書中記載金丹有三色,分別是:金光耀世,紫光氤氳,無色萬千。其中金光耀世為尋常,可通過金光純粹、明亮與否,可以判定修士如今能力與未來的潛能;至於紫光氤氳,乃是九曜之一,有至尊至貴之意,若能結成這種金丹,修士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至於無色萬千,則是傳說之中的仙人才擁有的。


    是以在看清自己的金丹時,江遊下意識怔了一怔。


    轉而想到自己的道心一直被仙法《太上忘情訣》包裹著,練成紫色金丹似乎也是極為理所當然的事,江遊心中也就沒有疑慮了。


    修士進階金丹期後,實力再上一個台階。除攻擊比先前強大至少三倍,最直觀的體現,便是可以禦器飛行。


    江遊猶記得初見師尊代明時,代明正是禦劍而來。後來確定收他為徒,又帶著他禦劍而歸。江遊永遠忘不了,彼時馳騁天地之間的瀟灑自在。


    而如今他再不必豔羨,因為他已成長為金丹修士!


    除了修為,他的本命劍正是中品寶器,符合禦器飛行最低要求。因而江遊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召喚出自己的本命劍橫於身前,迴憶先前書中所學禦劍法決:


    禦劍之術,在於調息。抱元守一,煉元養素,采先天混元之氣。攢簇五行,合四象,五靈合一。念隨心動,劍隨念動……【源於仙三】


    心中默念口訣,隻見原先寬不過半尺的本命飛劍陡然變大至可站上一人,江遊豁然飛身置於劍身之上,顫巍巍繞著這座埋骨之城飛了一圈。


    起先,江遊不得要領,無法控製自己,跌跌撞撞差些掉下飛劍;但等一圈過後重迴夜瀾麵前時,江遊已從容立於飛劍之中,飛的有模有樣了。


    江遊收起飛劍。


    修為精進金丹期,江遊再淡定,心中也是無比激動的。但便在他禦劍飛行、輕輕擦過上方黑幕屏障時,驀地冷靜了下來。


    ——隻是金丹期而已,這一屏障至少需要元嬰修為方才能夠穿過。而夜瀾身上的鐵鏈,至今也沒有被他斬斷。


    他的修為依舊太過低微了!


    江遊恢複尋常心態,但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發生的夜瀾,心中卻是波濤駭浪久久難以平靜。


    因為即便是天靈根、曾被譽為魔門第一天才的他,也用了三年時間方才從靈寂中期進階金丹。


    而江遊,僅用了一年!


    夜瀾瞧著江遊,眸中有了一分呆滯。


    他生於高階大陸之一,當然知道整片九州大陸存在著許多能人異士,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隻用了兩年時間進階金丹期,便是絕無僅有的天才。相反,他比很多人都心存敬畏,知道這天底下有更多更天才之人。


    譬如傳聞之中的魔道第一人,玉尊者,不到百年時間修為大乘,驚豔九洲!


    但撇開那些在修道之路上各領風騷的天才人物……江遊卻卻著實不太起眼,因他本身僅是一個三靈根修士。


    這是怎樣的概念?


    天災至今,將近萬年時光裏,九州大陸八成三靈根資質修士止步與築基期,剩餘二成則少有突破心動期。至於成功進階金丹期,僅有寥寥數人,若再想成就元嬰境界……卻根本沒有記載。因而所有人都認為,占了修真界將近半數人口的三靈根修士,一輩子都不會有進階元嬰的希望。


    可是現在呢?他眼前的這個三靈根修士,豈非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僅是一年,從靈寂中期進階金丹初期,這等潛力絲毫不亞於天靈根修士,更何況,江遊堪堪三十歲。


    夜瀾恍惚想著,聽到江遊冷靜道:“前輩,再來試試吧。”於是他下意識伸出手,任由江遊繼續嚐試斬斷這些鐵鏈。


    這樣資質的三靈根修士!夜瀾決不相信,此後五百年壽命裏,江遊會一直原地踏步無法突破元嬰期。隻要他能突破元嬰,就又能再增五百年壽命……他的前途,誰也無法估量!


    夜瀾心中凜然。


    他看著江遊的眼神,也充滿了震驚,動容,欣賞……


    江遊雖是天才,卻不似尋常天資聰穎的苗子那樣被保護在高端世家、宗門的鐵牆之中,而是已然曆經苦難,披荊斬棘從容前行。這樣的人,雖至今默默無聞,但卻宛如暗夜之中悄然升起的一顆星辰,默默散發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總有一天,這顆星辰會如同啟太白星般,迎來屬於他的啟明時代。


    而這樣的人……


    要麽收攏在麾下,要麽擊殺在羽翼豐滿前!


    夜瀾斂眸,掩去其中思緒。恍惚中仿佛聽見了“錚”的一聲輕響,而後他的右手驟然一輕。還有什麽重物沉沉落地,砸上了他未曾痊愈的腳趾。


    ……嗯?


    夜瀾迴過神來,瞪大眼睛瞧著空空如也的右手腕:“咦?!!”


    ——他看到臉色蒼白的江遊,慢慢收起了那把無名劍。而他右手腕上,束縛了他長達兩百年之久、號稱除非仙神以外根本無法解開的鎖魔鐵鏈,就這樣輕而易舉碎裂在了這一劍裏!


    什麽金丹期,什麽天才,什麽收攏或者擊殺……這世上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


    夜瀾滿腦空白,憑著本能上欣喜若狂地發了好一會瘋,才稍稍冷靜了些許。


    他將可以調動的半身靈氣匯聚在右手,猛然奪過江遊手中之劍,劈向腳上。但這至少可以媲美元嬰後期全力一擊,卻僅是將他右腿震得麻木不堪,鎖魔鐵鏈則是紋絲不動。


    夜瀾渾身無力,豁然跌倒在地。


    他終於確定,這把非同尋常的鐵劍,僅有江遊可以發揮其中威力。於是他又一次可憐兮兮瞧著江遊:“英雄!我的左手左腳右腳呢!!再來一次啊英雄!”


    當然,迴答他的,依舊是這一年裏習以為常的冷靜淡定:“靈氣又耗盡了,你懂。”


    夜瀾:“……”並不想懂!


    十五日後,江遊渾身靈氣恢複,斬斷夜瀾左手腕的鐵鏈。隻是可以調動合體期一半靈氣的夜瀾,用盡全力依舊無法親自斬斷腳上鐐銬。


    又一月,江遊成功斬斷最後一條鐵鏈。


    “我出來了?”夜瀾不敢置信凝視自己的雙手雙腳。


    “……我竟然出來了?”他的四肢上再無任何鐵鎖束縛,所有常年不得靈氣滋潤而顯得蒼白黯淡的肌膚,已在周身靈氣遊走之下,重迴瑩白細膩,一如最完美的羊脂白玉!夜瀾怔怔瞧了半晌,渾身忽然細細顫抖了起來,“——我真的出來了!”


    兩百年。


    ——整整兩百年!


    他輕輕垂下了腦袋,喉頭發著仿若小獸般的嗚咽聲。在江遊注視下,又霍地抬首朗聲大笑。


    下一瞬,以他為正中心,靈氣瘋狂溢出!他的及腰墨發四散飛揚,血色長袍獵獵作響,屬於合體期的可怕威壓卷席籠罩整片埋骨之城,乃至這片海域周遭,無數海中妖獸盡數臣服,不敢動彈分毫!


    江遊心中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靜靜等候夜瀾將心中鬱氣發泄殆盡。


    既選擇救放出夜瀾,他心中自然有一定把握,這個合體期魔修不會恩將仇報。事實也正是如此——即便在發泄心中的憤怒與欣喜,夜瀾也不忘在他周身布置了一個護盾,免得他受傷。


    夜瀾緩緩收攏了全身氣勢,整個人已是煥然一新。


    一襲華美血色長袍,麵容俊美非凡。隻原先因靈氣凝滯,麵色蒼白、整個人如鬼似魅陰森;此刻靈氣遊走,他渾身仿佛泛著不容直視的光芒,邪肆恣睢,卻又如魔神般令人心悅誠服。


    “多謝你,江遊。”夜瀾凝視江遊,邪肆暢快一笑,“若不是你,我絕對沒有辦法脫困。”


    江遊搖首:“沒有晚輩,也會有別人助前輩脫困。”他頓了頓,將手中之劍遞與夜瀾:“既然前輩脫困,此劍合該物歸原主。”


    夜瀾哈哈一笑,大咧咧拍了拍江遊的肩膀。許是太久沒有動用力量,差點將江遊整個人拍進地裏:“得了,這劍在我手中,就是寶物蒙塵,就當謝禮送給兄弟你啦!”


    江遊:“送給晚輩?”


    這劍雖然不凡,但他已有本命劍。即便現在不過是沒有靈智的寶器,但總有一日,江遊會將它升級成靈器,並且滋養出契合的劍靈。


    是以即便這把無名劍是《太上忘情決》指明要的,江遊也並不強求。


    “當然,要不是你,我可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出來!”夜瀾無所謂聳肩,“再說我又不是劍修,這劍與我毫無用處,頂多出其不意拿去砸人。”事實上,之前此劍就是這樣被他丟出去的,並且砸傷了某個不長眼的牛鼻子老道。


    夜瀾說著,目光灼灼凝視此劍:“這劍雖看似凡鐵,但可斬鎖魔鐵鏈,品級恐怕不低……我懷疑,這劍至少是聖器!”


    “聖器就在眼前,我竟拱手送人……”他說到這裏,忍不住又是一陣捶胸頓足,“我怎麽就不是劍修呢,我怎麽就不是劍修呢!”


    “不行,這種事情太讓人悲傷了!一定要吃十斤……不對,百斤肉幹,才能安撫哥受傷的小心靈!”


    江遊:“……所以我們什麽時候出去?”


    既然打算離開,夜瀾幹脆將整座廢城都翻了一遍。不幸的是,整座城市早在兩百年前便被洗劫一空,夜瀾最終隻收取四條鐵鏈,塞進了江遊納戒裏。


    離去之前,夜瀾在兩人身上套上靈氣盾。而後他停下了腳步,轉身深深環顧周遭一眼,鄭重道了一聲:“再見。”


    隨此話落下,埋骨之城四方屏障忽然崩塌。海水在這一刻自四麵八方傾瀉而來,強大的壓迫瞬間將所有廢墟摧毀成齏粉,盡數將之衝散開來。


    而靈氣盾則帶著兩人遠離這片城市,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水中,如氣泡般緩緩上浮。


    江遊若有所感。


    ——阻隔海水的似乎並不是屏障,而是另一種極為古怪的東西。而這種東西,似乎是在守護夜瀾。


    江遊麵上帶了些許詫異。耳畔忽然有夜瀾的傳音:


    “兩百年前,這裏還隻是一處低階大陸。因為靈氣稀薄,甚至沒能養出一個金丹修士。


    “當時有分神期魔修高鴻,為修煉血煞魔功,四處迫害修士,取其心頭精血,手法極為殘暴。此人在至少五片大陸犯下滔天大罪,引得數十名正道煉神還虛境修士圍剿。但那一役,卻是所有正道修士身亡,而邪魔高鴻重傷逃脫。


    “正道因而自發組成剿殺隊伍,四處搜尋魔族高鴻下落。他們找了許久,終於在這周圍發現高鴻蹤跡。


    “一名分神大能想要躲藏在低階大陸,其實是極為簡單的事情。正道剿殺隊伍雖然確定高鴻便在此大陸中,卻始終將他揪出來。


    “眼看時間過去好幾年,而高鴻重傷也漸漸恢複,甚至有了反攻跡象,正道剿殺隊伍做了一個決定。


    “——以這片低階大陸為墳塚,布下法陣擊殺此中所有人。


    “一旦法陣布成,此地萬餘低階修士自然被用作陪葬,但可以肯定的是,魔修高鴻決計無法逃脫。


    “我那時堪堪進階合體期,閑來無事遊曆至此,偶然得知了這個計劃。我覺得這些自詡正義的修士,所作所為與邪魔高鴻其實並無區別。於是我站了出來,試圖阻止這些人……”


    夜瀾說道這裏,聲音無悲無喜。“結局顯而易見,我沒有成功。”


    “我殺了魔修高鴻,以及六名將我打成高鴻同僚的正道修士。因為動用了超過金丹期的力量,我受到天道反噬,最終被無法擊殺我的正道修士們用這鎖魔鐵鏈囚禁在此。


    “我畢竟是合體修士,他們不知我在魔道之中究竟是何地位,擔心一則走漏風聲遭到報應,二則萬一我逃脫囚禁前去複仇,便幹脆斬斷這片低階大陸地下支柱,使之沉入東海深淵。


    “我深受重傷,又被迫沉入東海深淵,心中無比絕望。本以為會被深海威壓絞殺,卻不曾想這片大陸萬餘修士靈魂未滅,紛紛附著在屏障之處,替我抵禦海水侵蝕。後來,這兩百年時間裏,天道反噬漸漸消失,而我的傷也終於痊愈。


    “再後來……你便來了。”


    夜瀾說完這些,停頓了許久。


    便在江遊試圖說些什麽安慰他時,夜瀾又冷笑道,“當年算計我的那批人,一個一個,我都還記得!”


    “現在我既然出來了,是時候清算這筆陳年舊賬了!”


    話語之間,兩人輕輕浮出海麵,靈氣盾也悄然消失。


    夜瀾終於在次感受到了,闊別長達兩百年之久的溫暖陽光,還有湛藍天幕!他如癡如醉地張開雙臂,擁抱這令他動容的一切——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啊!


    江遊靜靜看了片刻。


    他想著先前夜瀾輕描淡寫的述說,在心裏問自己:倘若他是夜瀾,會不會插手這樣的事情呢?


    卻是沒有答案,唯有固守本心罷了。


    “嘖嘖……”他沉思間,正在擁抱自由的夜瀾,仰頭目瞪口呆,“別發呆了,你先抬頭瞧瞧上麵哇。”


    江遊依言抬首。


    陽光忽地黯了下來,四下狂風四起,海浪翻飛。上方這片原本無限晴朗的天幕,居然出現層層疊疊的黑雲,其中更有九道遊龍般的紫色閃電翻滾閃現,似乎隨時隨刻便會落到兩人頭上。


    那是……天劫?!


    江遊瞳仁微縮。


    修士晉級金丹,會引來第一次天劫,大多以雷劫形式出現。江遊見過淩劍閣長老進階金丹時所引發的四九天劫,但這一片劫雲,給他的感覺絕對不隻是四九天劫!


    江遊轉頭,正要詢問夜瀾是否哪裏不對,便見原先與他相隔一臂之遠的夜瀾,已遙遙消失在了天邊。


    遠遠還傳來夜瀾的唿吼,很快被海風吹散開來:


    “大兄弟,你到底是什麽三靈根修士,晉個金丹居然還能引來九九天劫!你到底是多倒黴啊——這事兒我可幫不了你,就先遛個彎,你慢慢渡著啊!”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寫到和喵喵重逢的但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orz


    下章重逢吧qaq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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