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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日後,江遊乘坐代步坐騎,抵達明家所在的永明城。


    修士在達到金丹期、至少擁有一件寶器後方可禦器飛行,是以小元洲中代步妖獸生意十分盛行。這些代步專用妖獸坐騎大多是被馴化的一二級家養妖獸,脾氣十分溫和,付過押金,一塊下等靈石換代步一天,自然十分劃算。


    將這頭妖獸坐騎帶迴永明城馴養館,拿迴押金,天色便已不早。江遊就近找了間客棧住下,準備稍作整頓再登門拜訪。


    是夜,江遊盤腿坐於床中運轉功法感受了一番,控製體內精元走過一個周天,待睜開眼睛已是三個時辰之後。


    江遊起身,倚窗而立。


    夜色如水,清風徐來,月光灑滿整片天地,溫柔而靜謐。


    江遊頓感心曠神怡。


    此地靈氣濃度並不疏於嶽山,就算找不到他想要探尋的那個答案,短期內也不會耽擱修行。


    翌日午後,江遊前往明家。


    明家位於永明城東南處,乘坐坐騎差不多還要兩個時辰。江遊下山時曾傳符告知明家家主明豐羽自己動向,對方若是放在心上,必知自己抵達永明城。


    且看對方是何態度,決定未來幾年自己在明家的態度。


    江遊這般想著,緩步走去,隻當見識沿途永明城風光。


    與建在山巔、常年經受凜風寒雪的淩劍閣不同,永明城地處平原,疆域遼闊,四季分明;此處風俗民情也頗為和善,僅從安寧和平的夜晚便能窺視一二。


    江遊漫不經心瞧著,並不多久,便感覺到一絲怪異。


    與此同時,江遊被人不輕不重撞了一下。他下意識將人扶穩,鼻翼卻忽然聞到一絲古怪的異香,登時不露任何異常屏息運氣,在那人的一連串道歉中不甚在意地微笑而去。


    有人在設計他。


    江遊斂眸一笑,越走越偏僻。


    他還是第一次來永明城,就算迷路走錯了也並不奇怪。


    他看到周圍有人瞧見他身後跟隨之人,俱是不言不語垂頭走開,直到周遭空無人煙,江遊才停了下來,皺眉環顧四周。他像是打算走迴人群,但整個人像是忽然踉蹌了一下,接著他勉強穩住身子,晃了晃腦袋,跌跌撞撞快步走著。


    ——他對永明城地形實在太陌生了,跌跌撞撞之間居然走入了一條不算寬大的死胡同。而此時他也已再無力為繼,隻能虛弱地靠在牆邊,勉強撐著腦袋。


    做出這番模樣,身後果然有人哈哈哈諷笑:“繼續跑呀小子,你怎麽不跑了?”


    江遊迴頭看去,見四人立在不遠處,三名為先天九重武者,另一名則是築基修士。其中一名先天境的小胡子見江遊麵色慘白,麵色十分得意:“小子,識相點,把財物全給老子交出來!”


    他雖看得出江遊是築基期修士,但此時江遊已中了他們的毒,全身綿軟無力無法動武,哪怕他這個先天境界,也能隨意玩.弄江遊!


    天下凡人數不勝數,築基雖是踏入修真的第一道坎,卻並非所有修士天生便在築基期。在修真入門前,還有兩大境界:後天之境,先天之境。


    後天境界,便是無靈根無修為的普通人。而先天境界則分九重,隻有跨過先天九重之坎,才能築基。


    而擁有築基修為後,散修大多會選擇拜入門派或者進入家族,畢竟每前進一步,需要的資源與日俱增,散修基本不能夠自給自足;或者像這名築基修士一樣,帶領一個打劫團夥專門打劫落單的低級修士,算是搜集資源的方法之一。


    所以像江遊這樣儀容整潔、氣質出眾的築基修士,理所當然地被當成肥羊盯上了。


    為首的修士冷笑:“小子,識相點,把全部家當給我交出來!”


    江遊麵色蒼白,聲音虛弱:“……我沒,沒錢……”


    那修士冷笑愈深:“沒錢?哼,好,給我打,往死裏打!”語罷,便示意那小胡子上前。


    江遊受驚般往後退了退,哆哆嗦嗦丟出五塊下品靈石:“……別打我,大哥,我所、所有的錢,都都在這裏了……”


    “……媽的窮鬼!”小胡子翻了個白眼,著將靈石撿起來,卻是戀戀不舍地摸了兩把才放到築基修士手中。那築基修士掂著靈石,將江遊整個人打量遍了,冷笑道:“現在才交出靈石,晚了!”他一揮手,身後三人便獰笑著上前。


    然而下一瞬,卻是小胡子麵色慘白地後退三步,痛苦倒地。


    其餘三人齊齊一愣。


    待幾人瞪眼看去,卻見那虛弱靠牆的修士已恢複從容而立站姿,白皙如玉的臉龐滿是譏諷,哪有半點中毒痕跡?


    江遊嗤笑一聲,一手卻已拔劍。


    他用的是柔水劍法,卻沒有用上劍意。一則對麵算得上威脅的隻有一個人,二則如今他是築基後期修為,眼前這名修士看起來也不過中期,根本無懼對方。


    尋常市井散修,戰鬥風格大多狠毒狡猾,就算打不過也留有後路;而門派家族養出來的,風格大多一板一眼有跡可循。眼前這名修士,顯然是後者。


    八日前他以傳音符告知明家家主動向,如今他一進入明家所在地便遭人打劫。


    江遊摸透了這人底子,大致猜到是什麽情況,也就懶得同他們周旋。原本還算柔和的劍法陡然變得淩厲萬分,對麵幾人很快支持不住,被江遊一腳一個踹到牆邊,倒地呻.吟不起。


    對麵那名築基期修士艱難坐起身,麵孔慘白——據他所知,江遊是大門派高端弟子,江湖閱曆應當不深,築基中期也根本打不過自己,哪會是眼前這個深不見底的青年?!


    江遊淡淡瞧著那修士閃爍不定的眼神,提著他的劍緩緩走近。等近到隻差一步了,他抬腳抵在那築基中期修士腦袋邊,微微俯身與修士驚恐的雙眸對視半晌,一字字道:“現在,把你們身上錢財都交出來。”


    於是四人一邊痛苦微弱呻.吟著,一邊戰戰兢兢交出身上所有錢財:總計二十塊下品靈石、三柄普通鐵質的長劍和一把摻了一點精金的下品法器、一把手掌大小的□□,還有三粒培元丹。


    江遊此時用的劍是一柄上品法器,鑄造更高一階的寶器需要的其中一件材料便是精金。江遊愉快收下這些戰利品,又道:“脫衣服。”


    四人:“……?!”


    四雙不可置信的眼睛齊齊緊盯江遊,見江遊麵色雖如同先前般淡然冷漠,雙眸卻如寒潭般冰冷深不見底,還以為他有什麽特殊愛好,愈發驚惶失措。


    江遊見狀,隻將劍尖移到那名築基後期修士的頸間,甚至十分隨意地割破了修士頸子,加重了聲音:“脫。”


    那名築基期修士隻覺頸間冰涼,然後便是一陣痛意,接著又感覺到液體劃過肌膚,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了!隻能滿麵恥辱、僵硬著上半身、磨磨蹭蹭地脫了身上所有衣物……


    見老大是這般忍辱負重,其餘三人也咬牙狠心脫光渾身衣物。江遊麵無表情無視四人緊緊捂著身下、膽戰心驚的惡心模樣,果斷運轉劍氣將那四人衣物攪個粉碎。


    而後收起長劍,施施然走了。


    江遊走迴大街。又過片刻,見不遠處飛馳而來一支小隊,十人俱身著統一勁裝,英姿颯爽。為首之人江遊看不大出修為,怕是開光期修士。


    一見江遊,那名修士便即刻下了馬,合拳朗聲道:“屬下明十四,隸屬明家第一護衛隊,見過江遊公子。”他身後,九名先天九重修士並未介紹自己,隻齊齊行禮道:“見過江公子!”


    既姓明,又是護衛隊,想來便是家奴了。江遊對這個不卑不吭的青年很有好感,迴以一禮。


    明十四臉色肅然:“家主接到公子傳訊後,便命我等在不遠處別院等候公子。隻是……”明十四遲疑片刻,“臨出門時發生些許意外……今日才聽聞公子進城之事。”


    江遊聽懂了,笑了笑:“無妨。”


    既命人在此地候著,自然安排人全天盯著城門。他昨日便至此地,但對方今日才接到消息,結合方才那四人打劫,想來明家嫡係的日子並不好過。


    明十四臉色好看了一些,又道:“時間不早了,江公子且上馬,隨我迴去明府!”


    江遊便應聲上馬,隨十人急馳而去。


    不久,十一人抵達明家。


    傳聞中明家起源於上古時期,曾出過無數大能。這段曆史是不是真的無所謂,畢竟明家如今不過小元州中二流勢力,已是強弩之末。


    許是極為疼愛幼子,明家家主明豐羽對江遊頗為重視。管家通報不多久,明豐羽親自到客廳迎接江遊,笑容滿麵:“半年不見,想不到賢婿的修為又精進了!”


    半年前他見江遊時,青年還是築基中期的實力,看來這半年江遊勤於修煉並未懈怠。


    江遊微微一笑,聞之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隻躬身一禮:“明伯父。”


    明豐羽抬首:“不日便是一家人了,賢婿何必如此生份。”


    江遊便從善如流:“嶽父。”


    不驕不躁,從容沉穩,君子之風,可堪大用。


    明豐羽對江遊很是滿意。


    倘若江遊能如他所表現的氣度一般善待明晏,他會更滿意。


    思及這一段不知未來的姻緣,明豐羽才在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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