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並沒有想太多,畢竟她吃過陸彥迴的虧,即使心裏再怎麽恨我,也應該明白,如果不顧後果的動我,陸彥迴也不會善罷甘休。她上一次受得羞辱,可比我被人打了一頓多的多了。

    我過得不錯,我哥的近況也不錯。

    想起來他的感情大事,我特意打了電話過去問了:“你最近和雲雲可好?她答應你跟你交往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覺得應該快了。”他有些憨厚的笑笑,其間的滿足很容易捕捉。我又給他打氣:“你也拿出點魄力來,不要一直不捅開那一張紙,該說的話要盡早地說出口叫人家知道才好,不然小心你不說,有人搶了先有你後悔的。”

    我對陸彥迴說了我哥的情況,他還是那一副不待見的老樣子:“何誠做事就是婆媽,追女人也這麽娘氣,活該人家姑娘到現在都沒有鬆口答應他,這樣的事情就該強勢一些主動出擊,一直沒有進展誰願意答應他?”

    “你還好意思說我哥?”我笑話他:“你自己也不是什麽老道的人,當初娶我的時候,我都恨死你了,有時候看著你的脖子就在想,我給你一刀同歸於盡了才好。”

    我這話惹得陸彥迴哈哈大笑,他複而又得意地說:“不過何桑你看,你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地愛上我了?”

    “哎陸彥迴,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老早就喜歡我了,所以才故意說幫我哥出獄來逼我,讓我嫁給你。我現在一琢磨,覺得這事兒不對勁,你快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故意那樣的?”

    我這是一句明顯的玩笑話,他卻是麵色一沉,我思索著自己哪一句說的不對勁了,陸彥迴又忽然地已經變了一個樣子,恢複了笑臉跟我說:“可不就是早喜歡你了嗎?大學那會兒我就對你存了心思了,每次看到你我就想,這個妹妹我怎麽才能把她給騙到自己身邊來?”

    我聽了這話,捂著嘴巴笑。

    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他現在心裏是有我的,把我捧在手心裏的,我心裏有數,就足夠了。

    一轉眼,a市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學校裏最近在修大門,車子不方麵停進去,我就把它停在不遠的地方的一個廣場邊上。地麵上是光滑的大理石地磚,我一下車就覺得腳下打滑,一路上已經足夠小心翼翼的了,卻還是在下了台階的時候摔了一跤,蹭到了下麵的水泥麵上,我拍拍身上的雪站起來,手心卻是劃破了皮,見了紅。

    正為這一早上的倒黴運氣

    感到心裏難受的時候,身邊一個擺了攤子算命的瞎子卻是忽然開口對我說:“這位太太留步。”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的墨鏡想,又是一個出來坑蒙拐騙的,以為自己戴了副墨鏡就是真的瞎了,陸彥迴還喜歡成天戴墨鏡呢。

    隻是他讓我留步,我就隨口問了一句:“做什麽?”

    “給你一個忠告。這陣子你運氣可能不太好,完事小心一些。”

    “你別胡說八道,我好著呢。”我心裏有些煩,這些人就是喜歡騙人錢,我從前也遇到過,還說要去我家裏做法事,簡直不可理喻。我擺擺手就要走:“我忙著呢,不聽你這鬼話了,你忽悠別人去吧。”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卻過得異常順利,我帶的一個孩子在全國的比賽裏得了一等獎,結果公布出來,這孩子家長在電話裏一個勁地感激我的指導。

    有同事從老家帶了一些他們當地的黑布林過來,分給我們吃,我隨意挑了一個,一咬下去卻是汁液最多最甜的。

    我一個老同學從美國給我寄了明信片來,問我好。

    ……

    迴去的時候去廣場上拿車,我路過那個台階的時候瞎子已經不見了。開車的路上我有些較真的想:你少唬我,看到我摔了一跤就說我運氣不好,不是騙人的是什麽?我哪裏不好了,我好得很。”

    結果晚上迴去的時候,陸彥迴確實不開心的樣子,我不知道是哪個人又惹得這位大少爺不高興了,正要開口問,他反倒先跟我埋怨了起來:“何桑,你哥就是個神經病,你先別瞪我,我說的絕對不是沒有依據的,他中午發了一條短信給我,說是要我下午去找他,我想想既然是你哥,也不好不去,就去了你家裏。可是我去了他又一副跟我積怨很深的樣子對我,弄得我一頭霧水,而且他喝多了你知道嗎?跟我說話的時候還一直動手動腳的推我,我是忍住了才沒給他一拳的。”

    “我哥找你?”我也奇怪:“他最近不應該有事情找你啊?莫非是想跟你緩和關係的?他都說了什麽啊?”

    “緩和關係?沒有可能的。他一個醉鬼,說話都不清楚,我哪知道他怎麽那樣,真討厭死了,最煩的人就是你哥了,我怎麽有這樣的大舅子,一天到晚的麻煩事情不說,還成天不讓人安生。”

    他這話也讓我有些惱,再怎麽樣那也是我親哥,哪能這麽說他的?我就不願意搭理陸彥迴了,有不明白為何我哥會打給他,想了想就給我哥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

    他一接通,我驚呆了。

    我哥是過了好久才接的電話,然後在那邊慌亂的說:“桑桑,桑桑啊,我走不了路了,我怎麽走不了路了啊?”

    我嚇了一跳,忙說:“什麽?你說什麽?走不了路了是什麽意思?”

    “我腿不能動了,疼,疼死了!”

    “哪裏疼?腿嗎?”我趕緊說:“你等著,你在家裏等著我,我去找你去。”

    陸彥迴看我神色匆忙地掛了電話,有些不明所以地說:“怎麽了何桑,你一副丟了魂的樣子,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看著他:“我要去我家裏一趟,我哥說他走不了路了,我怕他舊傷複發,別再出大問題,我迴去一趟看看去。”

    “我跟你一起去。”陸彥迴套了外套跟我一起出去找他,結果到了我家裏,門沒有鎖,屋子裏一片狼藉,我哥就趴在地上,眼睛通紅通紅的,看到我們來了,他拉著我的手說:“桑桑,我是不是殘了?我是不是又殘了?”

    我摸他的腿,手都是發抖的。陸彥迴在邊上說:“別耽誤時間了,送醫院去檢查一下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一切醫生說了才算。”

    我於是和陸彥迴一起把他給弄上車,又加速趕到醫院去,我哥在後麵目光幾乎呆滯了,我隻好自己都不確定地安慰他說:“應該不會出問題的,你想想看當時手術明明很成功的,這麽久以來你也一直都往好的方向在恢複,怎麽會再出事?”

    他緊握住我的手說:“不是的桑桑,有人動了我的腿,我確定,雖然我喝得多了,但是我還是有意識的,後來有人來過家裏,有人來過。”

    我和陸彥迴對視了一眼,他沒說話,隻是皺著眉頭繼續開車,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好。我心情更是不安和恐懼,好不容易一切安穩了,偏偏我最放不下的人又出事了,他要是真的有個什麽問題,我一定會傷心死的。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醫生看了我哥的腳對我們說:“他做過手術的?從前什麽問題?”

    我迴答說:“傷了筋,腳筋被人弄斷了,不過又找了專家給接好了,而且這段期間一直恢複的不錯,幾次的檢查結果都是很好的。”

    他卻是不讚同地說:“他這個情況不樂觀啊,我看嚴重的很,腳筋和腿筋都又受傷的樣子,而且他以前就傷過,這一次想恢複十分困難。”

    他這一番話剛說完我眼淚就掉下來了,陸彥迴看著我說:“冷靜點,這時候不要哭,

    又不是真的就沒有機會救他了,我們先再了解一下,實在不行我找更好的醫生來替他動手術。”

    我擦眼淚問他:“他說下午有人去過家裏了,那肯定是去的人傷了他,不知道誰,陸彥迴你不是也去找他了嗎,那麽你看到人沒有?”

    “我怎麽會看見?”他想了想對我說:“有沒有可能是他從前的仇家找上門來了,他之前混社會,得罪了不少人,也許是之前有過節的人下的手。”

    我淚眼婆娑:“我哥不能有事的,陸彥迴你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來救救他的腿,好不容易他能站起來走路了,要是再一下殘了不能走動了,簡直等於要了他的命啊!”

    他摟住我:“你放心,有我在,你放心。”

    我哥聽了已經被安排住院了,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到明天白班的時候,骨科的醫生來了才能知道,我和陸彥迴一夜沒有睡覺,他忙著幫我聯係骨科的專家,我則是頹然地坐在病房外麵,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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