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何桑,你根本不愛陸彥迴,你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我當時能力不夠無法參與,不代表我永遠沒有發言權。”

    我想到了大三的時候,當時我們院隻有一個人能夠拿到國獎。本來許至的分數比那個人少了零點一分。可是許至找到了一家報社,指出了當時那家報社上一期的一篇論文的錯處,並且寫了反駁的論文陳述,竟然真的發表了,分數一下子加了很多,拿到了國獎。當時的許至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奮發的鬥誌昂揚的年輕人,他的前途一片大好。

    而如今,他這個時候跟我提起這件事情,我卻心裏滋生出隱隱不安,總覺得日後的生活難再平靜。

    他說的沒有錯,我是不愛陸彥迴,我是心裏還有他。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做出什麽違背婚姻的事情。這原本就是我欠陸彥迴的債,欠債償還,天經地義,即使再不甘心,也是心裏已經認定的。

    更何況,他要跟陸彥迴鬥?陸彥迴是什麽人?吃人不吐骨頭,他哪裏會是陸彥迴的對手?

    這樣想著,我的心情愈發的沉重。

    下班了我開車迴去,卻發現陸彥迴竟然在院子裏,他蹲在那裏,手裏拿著一隻小鏟子,不知道在幹嗎。我覺得奇怪,忍不住走了過去問他:“你幹嘛呢這是?”

    “何桑你看。”他抬頭招唿我,我蹲下來看到他鏟開一小塊濕漉漉的泥土,裏麵有幾個小蝸牛緩慢的爬著。

    陸彥迴說:“我剛剛路過才看到,多好玩,蝸牛不在牆上爬,怎麽都學蚯蚓往土裏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小鏟子把其中的一隻蝸牛翻了個身,就看到那個小東西倒著翻騰,可憐兮兮的。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抬手就往陸彥迴頭上狠狠一拍:“你三歲啊,小孩子喜歡折騰這些,你也跟著鬧,快把它給翻迴來。”

    陸彥迴摸著頭瞪我:“你剛才是不是打我了?還下手特別重?”

    我眼皮一跳,矢口否認:“我打你了嗎?沒有吧。”

    一邊說著沒有,我一邊站起來往屋子裏跑,陸彥迴拿著鏟子在我後麵追:“何桑你吃了豹子膽了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我今天不收拾你,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結果一進屋子我就往陳阿姨身後一站,下意識地喊了一句:“阿姨救命。”

    然後就眼看到拿著鏟子的陸彥迴進來了。陳阿姨最先笑了起來,陸彥迴被她笑的不好意思,沒再動我,又折身迴到了院子裏

    。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陳阿姨嘴角的笑就沒有下去過,端菜上來也是眯著眼睛樂嗬嗬的,好像發生了什麽大喜事。

    陸彥迴也沒有找我的麻煩,一頓飯本來吃的相當平和,卻不想中途的時候,放在我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一看號碼,神色一變,下意識地看了陸彥迴一眼,他似乎察覺到什麽,抬頭看了看我,我趕緊錯開和他的眼神交匯,起身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許至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裏:“何桑,不知道我的號碼,你可還記得?”

    我嗯了一聲:“你要做什麽?”

    “沒什麽,剛才開車路過我們學校,想你了。”

    我沒再說話,把電話掛了,想了想隨即刪了最近通話才進去。陸彥迴一直盯著我看,我被他看得發毛,卻還是當做沒看到一樣,坐在來低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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