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本事說自己舉世無敵。孔宣雖然是準聖,但頭上也有他幹不過的存在。


    本以為趕走了陸壓,這下麵的戰陣也就不會再有什麽反複,卻不料一道劍芒讓孔宣明白了什麽叫做“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比起孔宣的受傷和退走,戰陣中的聞仲卻是驚駭無比,腦中響起孔宣那一聲“快走”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多想,直接鳴金收兵,帶著已經承受不住起起伏伏的局麵變化,變得消極的截軍將士,一退就是數十裏。


    返迴到之前的營寨,聞仲在自己的大帳中看到了臉色蒼白的孔宣。急忙問道:“孔前輩,這,這到底怎麽迴事兒?”


    明明已經奠定了勝勢,為何突然一道劍芒之後就要退去?那道劍芒到底是誰人所發,為何連陸壓都能勝之的孔宣會被擊傷?


    “聖人出手了。局麵難堪,我勸你還是從長計議,不然後果難料。”孔宣早早迴來沒有直接離去,這算是給了申公豹的麵子了。他也不隱瞞,直接將自己剛才遇到的危情講了出來,並且直言,目前的變故他應付不了,需要聞仲“從長計議”。


    計議什麽?還不是說,讓聞仲去找截教的大佬。沒瞧見人家的大佬都擼袖子直接上場幹架了嗎?


    “聖人?這,這......”聞仲是想說“這不可能”但又知道孔宣沒必要拿這種事情和他開玩笑,既然說了是聖人出手,那就假不了。但這的確有些難以想象了。難道堂堂聖人也不要麵皮了嗎?那可是聖人啊!


    孔宣自然看得出聞仲的糾結。但有些話他又不好說得過於直白。聖人怎麽了?有好麵子的,比如截教的通天。那也有不要臉皮的,比如闡教的元始天尊。至於太上,這位聖人倒是姿態很足,多半的事情都是慫恿著元始去幹,但底子一樣不是什麽良善。


    “聖人出手,這場仗你們要是沒有應對的手段,我覺得還是先迴吧。糾結太久才是最危險的。”孔宣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留下聞仲鐵青著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迴到自己的精帳,孔宣沒等多久,跟著大軍退下來的申公豹就渾身血汙的走了進來。


    申公豹不是什麽軟柿子,也不是薑子牙那樣弱小,他也是可以拚殺的修士。剛才一場大戰也是殺成了血葫蘆,走進精帳身上的煞氣都沒有散去。


    “孔兄,你的傷可還撐得住?”


    “不要緊的。我有五色神光在手死不了。不過卻是有些兇險便是了。”孔宣迴道。


    聖人啊!申公豹想想都覺得小腿打顫,這種層次的攻擊估計也就孔宣能夠擋下並如是得輕描淡寫吧。旋即又問道:“孔兄之前去了太師的大帳?怎麽說?”


    “我給聞仲的建議是撤軍。有了反製的手段再說。不然這麽繼續硬頂下去,高端威懾能力的缺乏必定無法獲勝。並且,要動作快些。我有不太好的預感,危機隨時都可能再來。”


    “啊?還來?孔兄,這聖人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吧?”


    “有一就有二,誰又說得準呢?”


    申公豹點了點頭,說:“孔兄說得有理。但現在三路大軍都在拚死廝殺,先要撤也得同步,不然損失就太大了。所以,一時半會可快不了。”


    無力左右局麵。申公豹也一心鬱悶。孔宣卻是在思量著自己到底現在處於一個什麽位置,聖人出手後他算不算是上了黑名單,又該如何開解。


    半晌,孔宣突然想起了什麽,朝申公豹問道:“你之前在戰陣中似乎用了一件新的法寶,你煉製的?”


    申公豹微微一愣,接著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搖頭道:“不是,是一個神秘人送給我的。就在之前我去尋你的路上。”


    “哦?白送你法寶?可能讓我看看?”


    “那人很詭異,我不是第一次見了。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麽,很厲害,不知來曆。”一邊說,申公豹一邊就將一個黑色的神像拿了出來。


    孔宣接過,眼神一瞬間便變得意味深長。這神像栩栩如生,但神像的模樣他卻是記憶深刻,和他腦子裏的一個不知名不知方式的存在一模一樣,就連那肅殺的兇殺氣息這神像也展現出來了不少。


    沒有說話,孔宣仔細端詳之後開始一邊用法力探入了解,一邊聽著申公豹的解說。


    “這東西叫做“裁決”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法寶,用的是純粹的規則攻擊和防禦體係。但雖然我用過了,也的確厲害非凡,可這裏麵展現出來的規則卻沒一樣是我所知的。”


    孔宣半晌之後也弄明白了這“裁決”的功用。但是,是何原理,裏麵的規則由來,他也如申公豹一樣根本一抹黑完全無知。


    “給你這件法器的人是不是就是長的這般模樣?”孔宣放下手中神像,指著,朝申公豹問道。


    “嗯?孔兄怎麽知曉?”


    “他姓薛,自稱“本君”穿著一身紋金九龍的黑袍,身上煞氣彌天,陰氣深重,對不對?”


    “孔兄,莫非你也......”


    “這人也來找過我,就在商陽山上。實力強弱我也探不出來。唯一能斷定的就是這位姓薛的神秘人也在下棋。”


    申公豹沒聽明白,問道:“下棋?”


    “不錯。以天地為棋盤,芸芸眾生為棋子,好大的一盤棋。”


    咽了口口水,申公豹有些怕了。如此人物找上他幹嘛?


    卻聽孔宣繼續說道:“原本下棋的人沒有這位姓薛的,但他是要硬生生的擠進來。並且不局限在固有的棋盤,而是想在這棋盤外麵再隆起一副新的棋局,將天下之局裹夾起來。”


    “這,這,這是為什麽?他到底要幹嘛?”申公豹的聲音刻意壓著,但經不住內心的恐慌已經變了調了。一個如此狂妄到沒變=邊的人物,為什麽會盯上他申公豹的?這怎麽想都覺得瘮得慌。


    “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猜不透。不過看起來他暫時是站在截教這一邊的,否則不可能給你如此利器。”


    的確是利器啊,申公豹深有體會。靠著這稀奇的裁決他可以越一個大境界的斬殺修士,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可越是如此讓他越是覺得慌亂。


    拍了拍申公豹的肩膀,孔宣笑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你我皆是棋子,而棋局也總有下完的時候。到那時,一切自然就明了了。你且去準備吧,催促聞太師盡快拔營撤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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