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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馬成弘的話,一行人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悶。


    但很快,馬成弘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已經沒了最初的那種淡然自若。


    到了後來,馬成弘還從師文斌的手中接過羅盤,仔細地看了起來,口中輕聲地念念自語著。


    他顯然是遇到了難題。


    對此,一直冷眼旁觀的林子墨,並不覺得意外。


    林子墨早就看出來,璿璣派的長輩們,得自於他們宗門的風水傳承,雖然殘缺不齊,但格局依舊要遠高於一般的江湖風水術。


    至於方才師文斌那自以為是的話語,林子墨聽了,隻當聽了一個笑話。


    師文斌的修為太淺,他看不出璿璣派長輩們布局的精妙,故此大言不慚地亂放厥詞,也是正常。


    反而是他的師父馬成弘,仔細觀看之後,應該是看出了一些苗頭。


    但越是如此,林子墨心中越是奇怪。


    既然這裏確實是天地靈氣匯聚的“風水寶地”,而且結構布局也沒有太大的瑕疵,那問題究竟出在哪呢?


    林子墨心中這麽想著,腳下不停,跟著眾人又來到了公司的後院。


    然後,他的眼前一暗。


    入眼所及,隻見一株大樟樹,突然出現在眼前,卻是位於公司後院的圍牆外。


    這樟樹正對著公司主樓的後門,它的樹冠巨大,枝幹高達十五六米,甚至比公司的主樓還高一點,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林子墨敏銳感應到,之前曾經出現的天地靈氣異常波動,就是來自於眼前的這棵巨大的古樟樹。


    馬成弘、師文斌師徒兩人,也同時看到了這株古樟樹。


    馬成弘手中的羅盤,甚至還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師文斌仔細看看老樟樹,又輕聲問了起來:“師父,問題會不會出在這古樟樹上?”


    馬成弘收迴觀察羅盤的目光,“有這可能,這樟樹年份長久,陰氣很重,下午三四點後,巨大的樹蔭就會遮擋主樓陽光,不免影響主樓的風水格局。”


    師文斌的聲音重了幾分,“這麽說起來,這無疑就是風水煞氣中的樹蔭煞,樹蔭煞主吸地氣,且這株樟樹直對主樓後門,又是位於主樓的正西位置,確實大兇!”


    但馬成弘還無法做出決斷,“如果隻是樹蔭煞……以製定這個格局的高人手段看來,不至於犯這種低級錯誤。他應該及早改變樓房朝向,坐北朝南才對,但若是坐北朝南,就無法麵向東麵的西子湖畔,從大格局上看又失色不少。”


    師文斌則有些不以為然,“師父,我看你口中的這位高人,手段實在一般,他有好多地方,都有明顯失誤。”


    師文斌這話,太過於自以為是,林子墨聽得又暗自搖頭。


    其實在林子墨看來,師文斌這人,還算有些修煉的天資,若是好好培養,或許有些前途,但他自大的性格,實在不堪重用。


    師文斌的評論,同樣引起了邊上李世茂的嚴重不滿,他忍不住插嘴道:“兩位大師,你們說的樹蔭煞,其實我們那位大師早就注意到了。”


    “那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布置格局,豈不是亂彈琴?”師文斌頂了一句。


    “我們那位大師曾說過,東西朝向是最好的布局,即可納山龍之氣,又可迎西子之水,況且他也留下了化解樹蔭煞的方法。”李世茂不卑不亢地迴頂了一句。


    聽完李世茂的話,林子墨又微微點頭。


    先不說林子墨是否認可這“樹蔭煞”的說法,但在林子墨看來,這套主樓東西朝向,確實要比南北朝向好一些,因為這樣同時能吸引山間和湖麵的天地靈氣匯聚。


    璿璣派的長輩,在風水大格局上所做的抉擇是沒錯的。


    李世茂的話,也引起了馬成弘的興趣,他揮揮手,製止了還要說話的師文斌,又轉頭問道:“你能告訴我,他的化解方法是什麽嗎?”


    “我們的那位大師,在後門處安放了一道山海鎮,說是可以化解這樹蔭煞。”李世茂指了指主樓的後門。


    果然,透過玻璃門,可看到後門廳中擺著一道山海鎮。


    山海鎮上,有一塊小小的平麵鏡,將透入後門玻璃的光芒,反向射迴了古樟樹方向。


    但馬成弘看了看山海鎮,思索片刻後,轉頭看向邊上的楚玉蓉,斷然道:“楚董事長,我想我已經找到問題的原因了,這問題就出在這古樟樹和山海鎮上!”


    “哦,這是為什麽?不是說山海鎮可以化解煞氣嗎?”之前一直很少說話的楚玉蓉,驚訝地問道。


    “並非完全如此!”


    馬成弘搖頭晃腦,字字斟酌道:“山海鎮固然有化解煞氣、調整風水、平衡陰陽的作用,但對麵這棵古樟樹年代太久,樹體巨大,陰氣過重,如果以山海鎮強行鎮壓,陽氣未免不足,未必就能化解得了這個煞氣,而為與山海鎮抗衡,也必然加劇古樟樹的吸收地氣,這一來,陰陽更加失調,難免影響到周邊整體的風水格局。”


    楚玉蓉的語氣更加驚訝,“你的意思,正是因為這山海鎮和古樟樹的衝突,導致了周圍物業的整體格局變化?”


    “對,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老樟樹的煞氣太重,很難壓製和化解,壓製不住,反遭其禍。”馬成弘的語氣中,帶著非常肯定之意。


    馬成弘說得像模像樣,別說楚玉蓉沒了質疑,就連李世茂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大師,這又該如何化解?”


    這時候的李世茂,顯然是被馬成弘唬住了。


    “方法有兩個!”馬成弘指了指山海鎮,“第一,拿掉它!順其自然,可改變周邊的風水格局。”


    這顯然不可能,拿掉山海鎮,樹蔭煞無解,以後西子傳媒公司搬進新址,必然諸事不順,也對職員的身體不利。


    接著,馬成弘又指了指那株古樟樹:“第二,或者移除它,直接砍掉也行,反正,強行化解是很難化解的了。”


    這讓李世茂同樣很為難,“可是大師,這株古樟已有四百多年曆史,是國家二級保護的古樹名木,如果真能移除或砍掉它,我們破土動工之前,早就做好這件事了。”


    邊上的師文斌,冷冷地加了一句:“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除非選擇第三條路,那就是推倒主樓重建,改變主樓方向,不正對這株古樟樹,或許會好一些。”


    師文斌的說話語氣有些衝,方案也不合實際,顯然他對剛才李世茂的頂撞,還耿耿於懷。


    李世茂瞪了一眼師文斌,卻出乎意料地沒有還嘴。


    反而是那楚玉蓉董事長,微微皺起了眉頭。


    思索片刻,她沉聲道:“推到重建是不可能的,而這麽大的樟樹,想要移除並存活,難度同樣太大。實在不行,隻能由我出麵,動用一些關係,直接砍了這株古樟樹,但如果這麽做,隻怕會引起不少風波,現在的公眾文化保護意識很強,尤其是這種生長在西子湖畔的名木古樹……這或許會把你們公司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


    李世茂咬咬牙,決然道:“真要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總比日後……”


    但就在這時,邊上一個聲音不急不緩地響起:“我看,問題未必就是出在這株古樟樹上。”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吃了一驚,紛紛迴頭看向林子墨的方向。


    說這話的,當然是林子墨了。


    其實,有馬成弘出麵,林子墨原本已經不想接手這件事,但此時,卻由不得他不出聲了。


    樹蔭煞?


    林子墨不知道這個稱唿是怎麽來的。


    反正千年之前,風水中並無這種“樹蔭煞”的說法,或許是這千年以來,一些無良的風水師,故弄玄虛而添加的。


    在林子墨看來,風水的精髓,就在於天地靈氣。


    而這匯聚了大量天地靈氣的古樟樹,什麽時候就變成了一種煞氣?


    樟樹長壽,動輒有千年以上的壽命,必然是有緣由的。


    別的不說,香樟在民間還有辟邪、長壽、吉祥如意的寓意。


    這事實上也是源自於千年前修真界遺傳下來的關於香樟的說法。


    因為樟樹在匯聚天地靈氣方麵,確實遠超於普通的樹木。


    在林子墨看來,此處天地靈氣匯聚,固然有天目山的山龍、西子之水的作用,這株四百年的老樟樹,同樣功不可沒。


    現在倒好,馬成弘找不出原因,將這罪名直接壓在這古樟樹上,林子墨怎麽能再保持沉默?


    移除或砍去這株香樟,原先存在的問題不一定能完全解決,反而導致這裏的天地靈氣消散,從風水的角度說,風水自然就變得更差了。


    林子墨當然不可能坐視這事發生。


    畢竟他還受了璿璣派的長輩之托,不能任由他人胡亂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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