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幽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看到那些花都凋謝了,樹葉也在變黃、飄落。小河的水在減少,荷塘都幹涸了,到後來甚至山河破碎,除了自己所在的山,其他的山峰都塌了,沉了下去。


    “這是怎麽了?”她驚慌大叫。


    這是她好不容易構建出來的世界,為什麽突然坍塌了。


    “你在幹什麽?!”


    她聽到一個聲音在嗬斥她。


    她雙手握著腦袋,蹲在地上,說:“我沒做,我什麽都沒做!”


    “對,就是因為你什麽都沒做,這個世界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司馬幽月抬頭,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我什麽都沒做……”


    “對,你看著他們坍塌,你明明可以阻止,但是你什麽都沒做,眼睜睜看著動物死去,鮮花衰敗,河水幹涸,山峰崩塌。”


    “我……”


    “你想想,這是不是都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


    “那你還不趕緊挽救!”


    “我要怎麽挽救?”


    “你之前是怎麽將他們建立起來的,現在就怎麽做!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那個影子漸漸變淡,司馬幽月茫然的眼睛漸漸變得堅定。


    隨著她心境的變化,這個世界不再崩塌,河床裏慢慢有了水源,死去的花草樹木也慢慢活了過來。


    樹洞裏,青衣看到領域再次穩定下來,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剛才還真是懸,領域隻剩她周圍這點沒有崩塌,如果連這點都崩塌了的話,那她就徹底失敗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司馬幽月無意識的說出這話,一遍又一遍,領域比之前更加穩定牢固。


    青衣看著更勝之前的領域,心裏的驚訝在不斷擴大。


    “這是所謂的破後而立嗎?!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重建後的領域發展比之前還要快,很快就蔓延到外麵去了,越過結界,將方圓百裏都囊括其中。


    “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感覺像被什麽控製了?”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好奇怪的感覺。”


    “咦,沒有了。”


    “剛才那被控製的感覺是真的嗎?”


    “是真的吧。”


    “難道是生命樹?”


    “咚——咚——咚——”


    空中連響三聲禪音,每一聲都比之前那些人的響亮,已經不僅僅是讓在場的人震耳欲聾,幾乎整個小島上的人都聽到了。


    在附近的人被這三聲禪音吸引,紛紛往這裏飛來。


    “難道是三個人同時悟出了自己的道?”


    “不會吧?”


    剛才有兩個人同時悟道成功已經很讓人驚訝了,更不說三個人了。


    “要不是一個人唔了三個道?”


    在場的人議論不斷,對於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們實在是好奇。


    “時間不止,空間不斷,生命不息。”


    天地間迴蕩這十二個字,聽到的人似乎都感覺到了時間的滄桑,空間的浩瀚,生命的偉大。


    “這是誰領悟的道,如此……”


    他們已經找不到詞語形容心裏的震撼了,這仿佛不是一個人領悟出來的道,而是真正的天道!


    司馬幽月剛醒過來就被一道金光帶到了樹冠上,幻戒在天地麵前毫無作用,她雖然穿著男裝,但是女子的特征和氣息卻毫無遮掩。


    一頭長發飄在腦後,絕美的五官少了男裝的剛毅,多了女子的溫柔婉約,即便是一樣的五官,也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金光散去,司馬幽月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以一個女子的形象。


    “這、這不是司馬幽月嗎?”


    “這不是她吧?這可是個女子!司馬幽月是個男的。”


    “可是他們長的一模一樣。”


    “雙胞胎?”


    “你什麽時候聽說過她有雙胞胎姐妹了?”


    “那……真的是司馬幽月?她是個女的?”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司馬幽月不僅是個妖孽,還是個女的?”


    “天,這還要不要我們活啊!”


    易容後的薑俊弦在石千之和石秋霜身邊,看著司馬幽月,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話來。感覺身邊的石千之石秋霜一點也不驚訝,說:“你們知道她是女的?”


    石秋霜白了他一眼,說:“她給我醫治的時候將我看光了,如果不是女的,你覺得她還能活下來?”


    “我……你……”


    薑俊弦鬱悶了,司馬幽月是他的小師妹,石千之他們一直都知道,居然她沒有告訴自己,她是、女、的!


    之前知道這裏有遺跡的時候,他便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在過海域之前遇到了石秋霜他們。都是朝著一個地方來,他自然也不好推辭,便跟著他們一起來了。


    可是沒想到會看到這個。


    “真是看一次驚訝一次。”石千之感歎。


    石秋霜看到石千之眼裏的驚豔,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不舒服。


    “十二字天道!”


    眾人的震驚被空中出現的十二個金色打字吸引了,軒丘鶴領悟的道是八字,韓妙雙和納蘭藍領悟的道是四個字,可是司馬幽月的卻是十二個字!


    而且從內容上來看,司馬幽月領悟的道明顯要厲害許多。


    “時間不止,空間不斷,生命不息!”


    十二個字從空中飄來,圍著生命樹飛了一圈,又圍著司馬幽月轉了兩圈,然後注入她體內。


    司馬幽月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那十二個字進入的瞬間舒爽不少,而那十二個字在她的體內遊走了一圈,最後依附在她的經脈裏,印在了她的骨頭上,連塔池也上也有。


    時間不止,空間不斷,生命不息,這便是她的道,一種對時間、空間、世間生命的領悟。


    “哇,小師妹,你好棒!”韓妙雙見她悟道結束,從樹冠裏飛出來,來到她身邊說。“嘿嘿,以後我能正大光明的叫你小師妹了。你女子的樣子,真漂亮,百看不厭。”


    司馬幽月看了一眼散落在胸前的長發,也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就這麽暴露在大庭廣眾下了。


    “以後可能會有不少麻煩。”話雖如此,但是她現在的樣子,根本沒有將那些麻煩放在眼裏。“怎麽就你一個人,師兄和小七還沒出來嗎?”


    “沒有。聽青衣的意思,應該快了。”韓妙雙說,“小七在進化的最後關頭了,師弟也是在感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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