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迴去之後,羅炎就召集麾下信賴的心腹,羅青,羅峰,羅信,還有魏廣武和周征嚴,去打探軍情的林衝也在今天下午迴來了。

    將軍府中正堂內——

    “什麽?王常平竟然屯下了這麽多的糧食!”

    林衝聽了羅青說的話,徹底坐不住了,不禁失聲問到。

    這也難怪林衝會失態,即使是羅炎也沒能預料到,王常平隻是個小小的知州,家財卻如此的讓人驚訝,竟購進了這麽多的糧食。這個貪官,也不知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才能有今天的萬貫家財!

    正堂內一片寂靜,聽了羅青的話的其餘幾人眉頭緊鎖,表情嚴肅。

    平時辦公他們確實是偶有出入知州府,但也並未發現這王常平生活有什麽奢侈的地方,府衙內也是中規中矩,簡單質樸。也許就是這份老謀深算的謹慎,才使得這個老狐狸貪了這麽多,但卻還是安然無恙,沒有人懷疑。

    而羅炎早在上任的第二個月就看出些不對勁了,之後派遣羅青去查探過,這裏麵有什麽貓膩,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即使如此,王常平貪汙而來的家財也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這隻老狐狸,藏的還真深,若非這次難民湧進城裏,再加上晉王起兵,天下局勢不明,想來王常平也不會如此放鬆警惕,趁機大發國難財,以至於露出了馬腳。

    “羅青,你確定得來的消息準確嗎?”

    周征嚴謹慎的問道

    “放心好了,我跟了王和三天,那小子也夠賊的,要不是我留了一個心眼,還真不知道,糧食竟然會藏在那裏。”

    羅青當初在購置糧食的時候偶然遇見了王和與一個高價收購糧食的商人有聯係,跟蹤之下,才偷聽到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商人,而是王常平府上管家的弟弟,他背後的人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和竟然也和這件事有關係。而且還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雖說王和是王常平的侄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王和在軍營裏也有職位,這位子也是人家實打實靠自己拚出來的,平日裏生活作風也十分良好,軍營是個講實力的地方,王和手下的兵也都服他。

    故此大家也都沒防著他,想不到王和竟然也會為王常平做事。

    “將軍,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王和與那個最近大肆收購糧食的商人有聯係。看來王和在這裏起著不小的作用啊。”

    羅炎聽聞,

    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當下吩咐道“派人繼續盯著,有什麽發現及時匯報。”

    “是,將軍。”羅青應聲道。

    “還有,叫你的人小心一點,王和行事一向謹慎,武功也不錯,別讓你的人被發現了打草驚蛇。”羅炎囑咐道

    “好的”

    “林衝,讓你打探的事情怎麽樣了?”

    “將軍,晉王起兵一路勢如破竹,如今已經攻到了並州,但是,皇上已經派出了楊耀祖來迎戰。不日兩人就會在戰場上交鋒了。楊耀祖此人治兵嚴明,領兵作戰的經驗十分豐富,尤其是他手下的楊家軍頗負盛名。看來,晉王要迎來一場惡戰了。”

    林衝把這些日子以來打探到的,一股腦的倒豆子般的都說出來了。平日裏有些少年義氣,魯莽衝動的年輕人,此刻也是穩重了不少。

    “讓你打聽的人呢?”這才是羅炎讓林衝此行最重要的事情。

    “放心吧,將軍,我林衝出馬,還有打聽不到的事情?”

    林衝頗有幾分嘚瑟道,得意的小樣子讓眾人一樂。隻見他從腰間抽出一張紙遞給了羅炎道“這就是那位現在的所有信息,將軍過目。”

    羅炎接過,仔細的看著,罷了,誇了一句“這迴幹的不錯。”

    林衝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征嚴,軍營那裏就先交給你和廣武了。”羅炎朝著二人道

    “將軍,這正是我們要說的,今天下午,據探子來報城外百裏處發現了突厥人的蹤跡。”

    周征嚴有幾分憂心道,

    羅炎聽聞,卻絲毫未感意外,這都是早就預料到的,當下有條不紊的部署道

    “不必驚慌,經過一年前的交手,他們一時也不會輕舉妄動,隻不過是打探情況罷了,一定要穩住,派人盯著,找出具體位置。”

    “明白了,將軍”周征嚴斂目應聲。

    “羅峰羅信,這幾天難民的事情不要鬆懈,每天都過去看看情況。”

    羅炎朝著二人說道

    “放心吧,將軍。”

    那廂正商量著正事,再說秦卿這裏,當晚從百裏山迴去以後,痛痛快快的沐浴一番,耐心等到深夜,趁著夜色深沉,大家應該都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悄悄的進了自己的空間。

    剛剛現身,兩隻養了數月的小白貂就吱吱呀呀的叫了起來,好像在歡迎她。

    照顧這兩隻小白貂,讓他們變得對秦卿如此親近,當初可是花了秦卿的不少功夫,每次秦卿現身空間裏,也會先和他們嬉戲玩鬧一番。今天卻是沒有過多的理會,而是直接捧起桌子上的玉瓶,走出了屋子。

    而原先秦卿取玉瓶的地方,還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四個同樣大小玉瓶,每個玉瓶的容量約有尋常人家用的瓷碗那樣的兩碗。

    說起這玉瓶,也是秦卿從空間裏捯飭出來的,空間裏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秦卿也並未一件件的清點,那工程也太大了,當初秦卿看見這玉瓶,就覺得十分合適用來盛放靈泉水,於是便用它來收集了,沒曾想,這東西好像天生就是來存放靈泉水的一般,顏色溫潤帶著些淡淡的水綠色,好似會流動一般,盛上清澈的靈泉。以後更是相得益彰,流光溢彩,十分搭配。

    不多時,秦卿就來到了靈泉旁邊,把玉瓶放在了淩空正垂直往下滴靈液的那朵玉質花朵下麵,接著它滴下的靈液。

    另一邊又拿著一個籃子去采一些空間裏的草藥,緊接著又迴去叮叮當當的搗鼓什麽。

    羅炎坐在梨花雕木的椅子上,看著趙老三送來的三件狐皮披風,銀色的毛皮舒滑銀亮,度有光澤,顯然是極上乘的毛皮,又被巧手的織女做成了時下最流行的樣式,上好的絲繡做成的裏子上麵也繡滿了繁瑣又不失優雅的花樣。

    羅炎伸手摸了摸柔順的毛皮,眼前浮現出那溫順少年臉頰微紅,水眸微漾,驚喜滿足的小模樣兒,享受般的眯了眯眼睛。

    高大的身軀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羅炎拿著三條披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奇怪的是,過了兩刻不到,羅炎臥房的大門又突然被大力打開,男人魂不守舍的走了進來,又坐迴了木質雕花椅子上。

    似乎是天氣變得更加燥熱了,羅炎站起身來,脫掉了肩上的外衣,純白色的棉質裏衣,隱隱顯露出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流暢而又充滿爆發力的線條。

    接下來連著幾天,她每天會跟隨羅青等人去難民營,向患有惡疾的難民贈予她這幾天來晚上研製的草藥。

    而秦卿每天晚上迴去後就一直都在研製草藥,並且把收集來的一瓶靈泉水都揉進了藥丸裏,剩下的其中一瓶也都在昨天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被她悄悄倒進了山下難民們共用的一口井裏,井很深,水也不少,想來也能幫助難民們盡快恢複身體而不至於被人發現。

    說起來秦卿這麽做多少有一些冒險,但這種

    時候也顧不得太多,每當看見投奔而來的難民幹癟的不成人形的身體和麻木的表情,她的心裏就十分難過。

    雖說這並不是她造成的,但是她身懷異寶,明明有能力去救他們卻什麽都不做的話,她的良心也難安。因此即使有著被發現的危險,也還是做了,大不了來個死不認帳,想來也沒人會拿她怎麽樣。再說,還有羅炎呢不是。

    想到這裏,秦卿心裏稍稍安定了些。

    但卻絲毫沒有發現,她心裏已經不自覺的全心全意的信賴著羅炎了,甚至有著“羅炎在,我就肯定沒事啦”的這種想法。

    羅炎就這樣一天天的潤物細無聲的浸潤了她的生活,在她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占領了她閑暇的每一個空隙,不得不說,這一手溫水煮青蛙的招數玩的真當稱得上是技藝精湛了。

    今天又去了難民營,這一天下來,有幾分疲累,看這日頭,離太陽下山還有一段時間,秦卿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咚咚咚”

    卻聽見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一個高大的男人的影子映在了窗戶上

    “卿卿?在嗎?”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羅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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