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荊州城北門兵營一個士兵騎馬飛奔而來。

    “報!出事了!”

    士兵一路衝進來大喊。

    “何時如此驚慌?”

    聽見聲音便從營賬內往外趕的周征嚴不禁問道。

    “副將,荊州城外十裏處的官道上有突厥人來犯,出城的人被殺了不少,馬匹財物和女人都被掠走了,隻有三個人逃掉了。”

    士兵急忙說道

    “混帳!守城的士兵呢?幹什麽去了?怎麽不去營救?”

    周征嚴怒道

    “副將,事情發生的地方距城門太遠,對方有近二十人,又都騎著馬,動作極為迅速,等我們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他們就……就已經走了。”

    周征嚴聽此趕緊向隨行的士兵喝道

    “把我的馬牽來,隨我去校場通知將軍!”

    說罷便急急的進賬,拿上了頭盔和弓箭。

    校場內,馬兒嘶鳴,士兵高喝,馬蹄聲不斷。原來今天在練騎射。

    校場內僻靜的一角,羅炎騎於馬上,手中拿著長弓,背上背著箭桶,緊貼在馬背上,控製著馬紋絲不動,有微風拂過他廣闊的額頭。羅炎靜氣凝神,眼觀前方。

    突然間,狠狠的鞭打在馬上,身下的馬長嘶一聲,急馳而去,立起上半身,飛快的從箭桶裏取出弓箭,拉弓射箭,動作看似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可那箭攜著千鈞之力,劃過空氣,以至於穿透了靶子。

    風馳電掣間,待羅炎再次勒住韁繩,再看去,隻見十個靶子上皆有一支箭,且每個都射中了靶心。

    “將軍果然好箭法,怪不得有‘大楚騎射第一人’的稱號!”

    此時,在旁邊看見了全部的魏副將不禁讚歎道。

    可卻不見羅炎麵上有任何喜色,仍舊淡淡的,無悲無喜,麵色緊繃。騎著馬又開始下一輪的騎射。

    同樣在旁邊的林衝看見,用胳膊肘悄悄戳了戳魏廣武,小聲問道

    “哎,魏大哥,將軍這是怎麽了,從早上來了就一直這樣,剛才摔跤的時候下手可狠了,好幾個士兵被摔得爬不起來了,我現在還渾身疼呢,摔了跤又去耍大石,現在又射箭,一天就沒消停過,一直繃著臉。能把將軍惹成這樣,魏大哥你幹嘛了?”

    魏副將聽了,驚道

    “可跟我沒關係啊,你別冤枉人。”

    見此林衝更好奇了,又問

    “今天你不是和將軍一起來的嘛,不是你還能是誰啊?”

    “嗨,我跟你說,真不是我,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我給你的藥方嗎?就是咱們上次遇見的那個秦小兄弟寫的。”

    林衝皺眉道

    “記得啊,怎麽了?”

    “聽我跟你說,昨天我和將軍去濟德堂看了那傷者,又讓劉三按照藥方子上寫的配了些藥,迴來以後給弟兄們用,這藥果真止血有奇效,今天一早我和將軍就去客棧找秦兄弟去了,誰知道那老板娘說秦兄弟早已經走了有兩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老板娘把另外兩張藥方子給了將軍,還說秦兄弟交代了要是有人問起他,就把那方子給他。將軍當時聽了,臉色就成這樣了。還往城門外追了一段,可咱們又不知道人家往哪個方向走了,這荊州城外,好幾條路呢!哎,跟你說了,這可不關我事啊。”

    魏廣武忙撇清關係。

    林衝聽了奇怪到

    “聽你這麽說,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秦兄弟,也不對啊……”

    還未待說完,就聽見周征嚴大喊

    “將軍,荊州城外十裏官道上被突厥人給劫了!應該是咱們上次發現的那群人幹的。”

    羅炎一聽,神色嚴肅道

    “什麽時候?”

    “兩個時辰以前。”

    其實不說羅炎了,就是現在一旁的林衝和魏廣武也不在嬉皮笑臉了,隻要在這荊州城打過蠻子的都知道。

    那蠻子搶劫車道,渡口,殺人不眨眼,那誰不是爹生娘養的,怎麽就能任他們如此踐踏。

    更為人所不齒的是,他們還把婦女趕到自己的營帳中,肆意淩辱。都是好人家的女兒,憑什麽就要遭到如此摧殘。軍中的男兒誰沒有妻小,因此都恨透了他們。

    他們自己不事生產,就來搶奪楚人的馬匹糧食,真是畜生!

    羅將軍從上任以來就一直在打擊這種事情,每次遇見絕不姑息。這也是眾將士為何能心甘情願的跟著比自己還小的將軍的原因了

    羅將軍是真的為百姓著想的好將軍,且從不虧待手下的兵。

    羅炎不知想道了什麽,神色突然緊張道

    “你說什麽時候?你再說一遍!”

    “將軍,兩個時辰以前。”

    周征嚴硬著頭皮道

    羅炎不禁做

    出了某種猜想,拳頭握的咯咯作響,聽得人都覺得疼,神情可怕。

    魏周二人不禁起疑,將軍一向少年老成,穩重可靠,很少見什麽事能影響飯他的情緒,這是怎麽了?神情如此可怖,脖子上青筋暴起。讓人害怕。

    “馬上帶上三十騎兵,隨我去殺進突厥的大營!”

    羅炎調轉馬頭,急不可耐的絕塵而去。

    周征嚴趕緊叫了那邊訓練的三十騎兵,緊跟了上去。

    突厥人的營賬中,燈火通明,賬中大聲談笑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響徹。

    此時,一個靜悄悄的營帳中,借著月色,能看見一個小小的纖弱的人影蜷縮在一角。隻露出了蒼白的麵孔。

    秦卿一路被那個蠻子馱在了馬背上,顛簸了一個多時辰,頭暈眼花,,一路上那蠻子不斷的揉著秦卿的屁股和背部。秦卿簡直羞憤欲死,不斷的掙紮,卻被那蠻子狠狠的按著腦袋,還把刀架在了秦卿的脖子上。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秦卿也不想死,隻要還有一線生機,她都不想放棄。

    在蠻子的威脅下,秦卿隻能忍著,好在之後那蠻子隻顧著趕路,並沒有再對她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

    待來到了營中,那個突厥人就把秦卿提到了這個帳篷裏,秦卿胃裏翻騰著,十分難受,手腳冰涼。那蠻子進帳之後就迫不及待的邪笑著摸著秦卿的臉蛋。秦卿情急之下不停的掙紮,卻被那蠻子罵罵咧咧的騸了一巴掌,蠻子用了不小的力氣,秦卿的臉當場就腫了起來。

    臉頰上疼的要命,秦卿的皮膚一直用空間裏的溫泉滋潤著,一貫最是嬌嫩,平日裏采藥的時候被樹枝劃一下都會疼,何況是蠻子力氣十足的一巴掌。

    秦卿摔倒在地,心中驚慌又害怕,不斷的後退,雙腿打顫。

    秦卿借著捂臉,突然想起自己頭上的一支銀簪,就側著身子借著捂臉的動作,顫抖著雙手悄悄將簪子藏在了袖子裏。

    那蠻子見秦卿似乎老實了,這才滿意的準備欺身而上。

    秦卿緊緊握著手裏的簪子,出了一層層的汗。頭有點暈,身子也有些乏力。

    要是這蠻子再過來,她就把這簪子狠狠的□□他的脖子!如果失手了,她就用這個了結了自己!

    見那蠻子越走越近,秦卿的心裏也越來越害怕。

    突然帳門的簾子被掀開,有一個高大的突厥男人進來了,嘰裏咕嚕的大聲著這什麽,這意欲

    侵犯秦卿的蠻子才停了下來,轉身也說著些什麽,大笑著,搭在他的肩膀上,跟著他走了出去。

    還在門口嘰裏咕嚕的對守門的突厥士兵吩咐著什麽,用手指著秦卿示意。

    秦卿就趕緊低頭縮到了角落裏。

    見此那蠻子大笑著離去了,同那蠻子一起去主帳中喝酒吃肉,擺慶功宴了。

    一直到現在,秦卿都沒敢怎麽挪動地方,生怕引來門口的士兵。

    她被駝在馬上的時候,借機觀察了這裏的情況,這裏好像並非突厥的軍隊,人數隻有數百人,還有女人和孩子。但是這裏的士兵又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捉她來的那個蠻子好像有幾分地位,其他的人對他還挺敬重的。

    那麽,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她又該怎麽出去呢?

    秦卿慢慢站起身來,動了動酸麻的身體,打量著這個地方。

    正對著門口有張案子,後麵有個椅子,上麵鋪著野獸的毛皮,在往裏麵有張矮矮的睡鋪,上麵鋪滿了毛毯子。帳頂有個天窗,露出慘白的月亮。

    秦卿一眼掃過。看了個大概。

    前麵有人看守,是出不去了,秦卿把目光投向了後麵。

    這帳子不知結實不結實,秦卿握了握手中的簪子。腦子裏麵想著逃跑的法子。

    秦卿走過去蹲下來,用手中的簪子劃過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帳子卻還是原樣,秦卿又用力,手都紅了,簪子才堪堪進去一點點。更別提劃開了。

    該死的!究竟是什麽做的,這麽厚實。

    秦卿越來越急,手指紅腫,眼睛裏溢慢了絕望。

    難道今天真的難逃此劫嗎?

    秦卿經曆了長時間的顛簸,又有點受了寒。現在已經有點發燒了。

    此刻已是強撐著,秦卿隱隱聽到了一些抽泣的聲音,女人的哭聲和尖叫。蠻子的大笑聲,叫罵聲,不斷響動的睡鋪聲。秦卿知道,那是關著路上所劫的女人的地方。

    這裏發生的一切慘烈的讓人毛骨悚然。

    秦卿抓著簪子,像抓著最後一點希望。她想那些蠻子已經吃完酒了,她是不是沒有希望了?

    她十四歲以前在父母的保護下,被嬌養著,像個千金小姐,過得幸福又快樂,後來雖說寄人籬下,也算平安健康。她隻在父親的書中知道戰爭殺戮。卻沒想過有一天會真的落到她身上。

    她才十六,如今卻要在這裏斷送性命嗎?

    重重的腳步聲過來,有人用突厥語對門口守著的人在說什麽。秦卿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那蠻子迴來了!

    簾子被掀開,秦卿站起身,緊握手中的簪子,強撐著不肯倒下。

    蠻子看見嗎纖弱的少年,麵白如玉,瑟瑟發抖的身子,像是受驚的小鹿濕潤著雙眸。

    色心大起。淫邪的眼神緊緊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秦卿額頭一直冒著汗,身體也早就開始發燙。但她此時萬萬不敢倒下。簪子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不過兩息,那蠻子便脫下外套,到了秦卿身前,嘰裏咕嚕的邊說邊要伸手摸向秦卿的臉。

    秦卿握緊簪子,隻覺心涼如死水,一片冰寒。

    外麵再是陽春三月,晚風疏朗,也與她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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