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我們都還好好的,就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


    鄭英明情緒低迷的垂著頭,聽到範海芳的這樣一番說辭驚訝的抬起頭。


    範海芳笑著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媽媽會幫你的,以後我就是你的諸葛。你現在在做什麽工作?」


    鄭英明有些詫異的看著範海芳,他好像從他媽媽的眼睛裏看到了興奮的光芒,她看到他這個樣子應該是很低落的不是嗎?


    怎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鄭英明一時間愣住了,一句話不說,隻是那麽看著範海芳,範海芳哈哈的笑起來。


    「媽媽,終於可以自由了,一時有些興奮過度,但是也不至於,真的變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吧,要你這樣看著我嗎?」


    鄭英明搖搖頭,說:「不是的,隻是。」


    「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鄭英明哦了一聲,說:「我也沒有什麽正式的工作,就是幫人送快遞。」


    他以為範海芳會擰著眉頭,奚落他一番可是等了許久,對方都沒有說一句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範海芳竟然在認真的琢磨著什麽。


    「你說你在送快遞?」


    鄭英明點頭。


    「也不錯,起碼是份像樣的工作。」


    「啊?我還以為……」鄭英明沒有說下去,他還以為範海芳打心眼裏瞧不起這份工作。


    她嘴上說著肯定的話,表情卻似乎不是很滿意。


    鄭英明倒是也沒有什麽情緒,這都是意料之中的。


    範海芳是對他有些不滿,不過問題不在於職業,而是在於他為什麽做的這樣差勁。


    「我雖然被關了幾年,但是,快遞的行業不至於混到這麽差吧,那個時候,我還想開一家快遞公司的,就是因為我覺得這個行業有前景,可是怎麽到了你這裏就完全顛覆了呢,你就沒有找找原因嗎?」


    鄭英明不可否認他媽說的話,問題確實在他的身上。他低著頭沒有言語,最後還是範海芳推了推他,躲不過,他才開了口。


    「送快遞都是計件的,送一件提一塊錢。我送的少,賺的就少。」


    範海芳上下打量他一下,說:「我看你現在挺能吃苦的,一個年輕人,怎麽送快遞就混到這份上,全身上下就一千塊,還是所有的家當。不對,你告訴我,是不是另有隱情。」


    鄭英明躲開她的眼神,訥訥的說:「不就是混口飯吃嗎,能有什麽隱情您看您說的,就好像是警方破案一樣。我可受不了這壓力。」


    「我不是給你壓力,我要幫你,前提就是我得了解你現在的狀況。我們娘倆都分開這麽長時間了,你的生活,我一無所知。你麵臨了什麽困難,你告訴我,我好想辦法幫你解決。」


    鄭英明明顯不想說,側過身去,不願意理她。「您別問了,問來問去,也不會有一個什麽結果的。我知道您看著現在的我覺得別扭,在譚宗明那裏,說是被限製了自由吧,至少人家的院子大,生活的地方寬敞,吃好的,喝好的。」


    範海芳打斷他,直接說出,他環顧左右而言他的原因,「你就是不想告訴我,不,你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原因,因為你覺得丟臉,但是絕對不隻是你手腳慢送快遞少的原因,如果是這個,你剛剛就不會直接了當的跟我說。」


    就在母子兩個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鄭英明還沒有喊進來,一個女孩便端著飯菜進來了。


    女孩先叫了聲英明,然後看著範海芳說:「這就是伯母吧,長的真漂亮。」


    範海芳笑笑說:「瞧你,這話本該是我說的,你把我的台詞搶走了,讓我說什麽。」


    她讓開地方,讓女孩進來,「這丫頭長的真水靈,嘴也甜,真討人喜歡。」


    女孩看向鄭英明,沖他使了個眼色,似乎想讓他介紹。


    鄭英明猶猶豫豫的似乎不太願意。


    範海芳便笑著開口問道:「英明啊,你還不介紹一下?」


    鄭英明這才有些不情願地說:「這是喬玲玲。」


    「玲玲?好,你住在哪啊,也是這附近吧。」範海芳說著,將她端過來的飯菜接過來,想放在一旁,最後發現實在無處安置,隻好暫時放在了木板床的一角。


    「住隔壁?」


    端著這些個東西,總不能住的太遠。


    喬玲玲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英明沒跟您說吧?」


    「不是,我……」鄭英明插了一句,似乎想解釋,但是隻說了一般又咽迴去了。他能說什麽呢?


    「這房子,這院子是我們家的,我就住在那邊的大屋裏。您要是願意可以過去坐坐的。」


    鄭英明聽到她說的,明顯擰緊了眉頭,不贊成,但是一直抿著唇,也沒有說什麽。


    範海芳說:「英明這孩子啊,什麽都不跟我說,玲玲啊,他在這裏住多長時間了,換句話說,你們認識多久了?」


    喬玲玲感覺到範海芳的目光,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兩頰帶上點紅暈,低著頭,羞澀的說:「也沒多久,他在這裏住了將近三年了。我們餓就剛認識三年。」


    範海芳點頭說:「不長,但是也不短了,三年啊,人一輩子能有多少個三年。啊,對了,玲玲,你覺得英明這個人怎麽樣?」


    玲玲還沒喲說什麽,鄭英明先受不了了。


    「媽,你差不多就得了,還讓不讓玲玲在這裏帶著了。你這是審犯人呢?」


    鄭英明有些不高興的曾到一邊,拿起一副碗筷就要開動。


    範海芳說:「我問你,你什麽都不肯說,現在我不問你了,你又覺得心理不平衡了是不是?你這就叫做心裏疾病。」


    「你才有心理疾病呢!」鄭英明心煩意亂的反駁了一句。


    誰知道範海芳不但一點沒惱,還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


    「你說的沒錯,我是有心理疾病,一直都有,從我走近那個家裏之前,我也知道,可是我從來不看醫生,因為就算去了也沒有用。現在呢,比以前更嚴重了一些,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真的要變成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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