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嚎什麽!」


    譚宗明走進小院子裏,直接暴吼出聲,他生氣的幾步上前,一把抓著女人的衣服領子,將人給拽了起來。


    尤冰在一旁看著,有點擔心的上前一步,然後又退了迴去。


    她跟過來,不是在要阻止他或者指揮他做什麽的,她沒有權力在他麵前指手畫腳。她甚至到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


    女人用力的打開他的手,譚宗明鬆開的瞬間,女人踉蹌了幾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她沒有畏懼,反問哈哈大笑起來。


    尤冰看著她的樣子覺得不太對勁,忙走過去,拉了下譚宗明的袖子,說:「她不會是真的……」


    真的瘋了吧?


    譚宗明卻是胸有成竹的看著她,說:「不會,她的意誌力強著呢,花招也多著呢。」


    女人說:「譚宗明,我不想死,但是,我也不想讓你過的舒坦,你可以不放我,但是我,不會按照你的心意做。你能拿我怎麽樣?殺了我呀!」


    尤冰擋在譚宗明身前說:「宗明,他沒想過要殺了你。是你害的他家破人亡,是你讓他們都了那麽窘迫的地步都不可放過他!」


    譚宗明拉了下尤冰,讓她不要攙和這件事。


    女人說:「譚宗明,你這麽做沒有意義,我可以安心的在這裏呆著,無所謂,反正吃喝不愁,片瓦遮頭。可是你呢,你心裏不會難過……」


    「難過?」譚宗明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


    女人繼續說:「當然不是為了我。」她指指天空,「你的母親一直在哪裏看著你呢。你說,她會不會流淚,會不會自責,是因為她,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就算是為了她,你也該放了我!」


    「嗬!」接著她又輕笑了一聲,說,「當然,在這裏,我已經沒有了發言權,一切都是你說了算。你不是很聰明嗎,兩害相權取其輕。」


    「你就告訴我,你渴望自由就行了。」譚宗明說,「你隻要說是,我就放你走。」


    女人沉默著,過了好一會熱,看向一旁的尤冰,說:「她是證人?」


    尤冰往後推開一步,表示要做一個旁觀者。


    女人挑了下眉毛,「既然這樣,我就更加不能相信你譚宗明了。」


    「你對我有什麽看法,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譚宗明勾著唇角,送給她一個嘲諷的笑容。


    「不過呢,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吼叫聲了,你可以繼續任性,我呢,也有辦法讓你不發聲。」譚宗明含笑看著她,那笑容讓人渾身不自在。


    女人慢慢擰緊了眉頭,有點恐懼的看著譚宗明,她相信,譚宗明幹的出來。


    與之相比,尤冰也輕鬆不到哪裏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攔住譚宗明,總之,每次麵對繼母的時候,譚宗明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讓尤冰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以拚勁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拉他,卻沒有將他拉到岸上的足夠信心。


    女人似乎是被譚宗明嚇到了,連忙後退了幾步,死死的瞪著他。


    「不過,有一句話你說的倒是挺對。」譚宗明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說:「我留你在這裏實在是沒有什麽用處,不過是浪費一些我的糧食罷了。」


    女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譚宗明這話是社麽意思,他難道真的願意放過她了,不對,都這麽多年了,他遲遲不能放下,這時,她的目光慢慢的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尤冰。


    難道是她改變了他?


    譚宗明沒有被誰改變,變了的隻是他的想法。


    譚宗明不想再為了復仇,不斷的折磨自己。尤冰說的對,他不能讓自己深陷在這種沼澤裏,他以前是在傷害自己,以後,會傷害到身邊的人,他不能那麽自私,讓過去的陰影籠罩著現在的自己,和自己的愛人,實在沒有什麽好處。


    所以,他寧願放這個女人走,然後看著她一個人在外麵,是如何困難的掙紮,就像曾經的他的母親不是嗎?


    不,隨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這個女人是不能和他的母親想必的。母親太過善良,但是也足夠堅強。而這個女人,陰險狠辣,心裏所想的隻有她自己。


    女人試探著不敢置信的問譚宗明,說:「你剛剛是說可以放我走了嗎?」


    譚宗明點了下頭,重複了一邊,「是的。」


    尤冰走過來,輕輕的彎著譚宗明的手臂,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宗明……」


    譚宗明低下頭看她,說:「我希望她曾經給我的一切傷害包括對我的家人的,都能夠從我的記憶中抹去,將她困在這裏是個笨法子,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女人的眼神帶著兇狠的光芒,在她看來,她唯一錯到地方,就是輸給了譚宗明。成者為王敗者寇,就是她的宗旨。


    譚宗明似乎是看到了這些,所以,他更加的要放女人離開這裏。給她自由,讓她看到好像有復仇的希望,然後再狠狠的碾碎它。


    多麽的冷酷無情,正如當初逼瘋了他母親的那個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會那麽做,他心裏有一聲音很確定的告訴他,他會盡所有去保護自己索愛的人。


    女人在這一時刻,腦子裏忽然想到了很多東西,過分的驚喜過後就是難以想像的憂慮。


    「我、我以後就不在這裏了,那麽,衣服,還有……」


    譚宗明嘲諷的看向她,「你是在做夢嗎,竟然跟我說這些,你要的是自由,我給你了,還來奢望,我給你更多的東西嗎?你應該清楚,我最想要給你的隻有痛苦。」


    女人閉了嘴,卻不甘心的看向尤冰,她身上的衣服實在是難以見人。


    她沒有一份工作,沒有一分錢,出去首先得找自己以前的朋友,可是這麽一副邋遢的樣子,有誰願意接近她?


    尤冰看起來眼神中還是對她有所憐憫的,所以,她把希望放在這個女孩的身上。譚宗明似乎很在意她,那麽她說的話,十之八九,譚宗明會答應的。


    女人可憐巴巴的盡可能的換取對方的同情。


    尤冰有些不忍心的錯開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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