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明手上一用力,便使女人摔在了地上。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就像是一個審判者。


    「你的命,你的生活,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他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


    女人嗚嗚的哭起來,「就算你真的把我折磨瘋了,你媽她也活不過來了。」


    「你有什麽資格提我媽!」譚宗明上去就是一腳,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髮瘋的獅子,瞪著猩紅的眼睛,一把抓著地上的人的衣服將人拽起來,又將人摔在一旁。


    女人的頭磕在地上,沒有出血,但是卻撞的她,頭昏眼花。


    女人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譚宗明兇神惡煞的模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突然間,惹怒了他。當然,她本身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罪人,就是讓他發怒的根源。


    她一直忍耐著,過了那麽久,在譚宗明的父親突然發病,被送醫院以後,她發現他對他的父親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是父子啊。她這才想著用他的父親來威脅他。她隻是想要自由,僅此而已,可是現在看來,她挑了一個很差的時機。雖然譚宗明剛進來的時候看起來情緒還算是平穩,但仔細想想就知道他當時就在壓抑著什麽。


    譚宗明雙手握拳,一直在抖動著。女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咬肌,他在爆發的邊緣。女人忽然有些害怕了。她有一種要死在這裏的感覺。


    她急忙開始往後挪動身體,她的手腳都因為懼怕而發軟,因此後退的速度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麽快。她第一次明白了,所謂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宗明,你不能……我算是個什麽東西,因為讓我得到應有的報應,而毀了你的未來不值得啊。宗明,你冷靜一點。你放心,我在這裏我是跑不掉的。」


    女人幾近哀求的說著,後退的動作一直沒有停止。


    譚宗明不慌不忙的邁著步子,卻與女人隻是咫尺距離。他忽然站住了腳步,看著女人,冷哼一聲,「你不是說,生不如死嗎?」


    「不,不是的,好死不如賴活著。」女人用力的搖搖頭,身後已經抵上了牆壁,她已經無路可退。


    譚宗明冷冷的看著她,僵硬寒冷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緩解。


    女人不安的摳著身邊的泥土,故意用最大的聲音說:「宗明,你不能殺我。我死了,你就成了殺人犯了!」


    她知道,小院的門口二十四小時有守衛,她就是想讓門口的人聽到。說不定,他們會衝進來救她一命,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門外的人聽到她的喊聲,確實有些疑慮,兩人對視了一眼,遲疑著要不要推門進去。


    其中一個人咬著牙把手放在門上,剛要進去的時候,便聽到了譚宗明的聲音。


    「你不用這麽害怕。我隻是囚禁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


    門外的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退迴了原來的位置。


    譚宗明輕踢了女人一腳,「你自己迴憶迴憶,你都鬧了多少迴了。我不會放你走,就是不放你走。」


    「你就不怕我死在這?」女人忽然揚起頭,用帶著淚痕的臉和略帶威脅的語調。


    譚宗明無所謂的一聳肩,說,「你自殺,與人無尤。我為什麽要怕?」


    他看著她,眼底翻滾著什麽情緒,鼻翼也因為逐漸放大的情緒而鼓脹起來,「你最好先瘋了,瘋到誰都不認識,什麽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親手去傷害自己的孩子。等清醒過來,再因為自己的處境而受不了,選擇死亡。這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我最想看到的。你想解脫,就按照我說的,一步一步走下去吧。你真的瘋了的時候,我會讓你兒子來見你的。」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譚宗明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的。


    女人絕望而空洞的看著他,聲音都帶著沒有生氣的淒涼,「譚宗明,我現在是很可悲,可我至少風光過,至少我還是個人。你看看你現在,你就是個魔鬼,你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


    「怎麽,這麽快,就把剛才的畏懼給忘記了?」譚宗明用蔑視的眼神看著她,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


    女人扶著牆,站起來,「反正我也沒有出路和希望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不管怎麽樣,也逃不過一死。瘋死了,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解決了。」


    她說完,突然發狠的朝譚宗明撲過去。她的雙手彎曲著,長長的指甲像是猛獸的利爪一般。她的目標就在眼前,可是,很可惜,譚宗明後撤一步,用手臂一擋,便將她抓過來的手臂推開了。


    女人的身子不穩,摔在地上,此時她的身上已經全都是土,說不出的狼狽。


    腳上的高跟鞋拖累了她的動作,她幹脆的踢掉。


    「就這麽一個人死了,我還不如拉一個墊背的。」女人瞪著譚宗明,「我殺不了你,我就逼你殺了我,前者我親手解決了你,後者,你也要為我償命!」


    女人抓著自己剛剛脫下的高跟鞋,就朝著譚宗明打過去。


    譚宗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她便吃痛的隨著他的力道,彎下腰,而被人抓住的手腕,以一種很別扭的姿勢別在身後。


    她吃痛的大叫著,想要掙,卻隻是讓自己吃更多的苦頭。


    「轟!」


    天上忽然打了一個響雷。


    陰沉了許久的天空,嘩啦啦的降下雨來。雨不重,但是很密集,沒多久便將站在外麵的人都淋濕了。


    女人大聲叫起來,「看見了嗎?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要懲罰你這個欺父欺母逼害兄弟的畜生!」


    「你媽也在天上看著呢,讓她看看她的好兒子都做了什麽!」


    女人不顧一切的叫喊著,這樣似乎能夠讓她舒服一些,手臂依然很痛,但是身後的力道,好好慢慢鬆開了一些。


    到最後,譚宗明完全放了手。女人跌坐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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