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把一個紈絝子弟的囂張跋扈和不可一世扮演的淋漓盡致,對那名黑痣記者極近羞辱之事。


    兩名星藝的代表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想要替黑痣記者出頭又不敢,畢竟他們隻是星藝的員工,不是星藝的老板,對這樣的二世祖敬而遠之,才不會傻愣愣的去得罪人呢。


    出了胸中那一口惡氣後,丁寧死死的盯著黑痣記者那憤怒的眼睛,冷冷的問道:“你似乎很生氣?”


    黑痣記者都快哭了,心想老子能不生氣嗎?被你撞的爬都爬不起來,還要忍受你的侮辱和欺淩。


    “生氣是對的,可你想過沒有,被你這樣的人渣汙蔑陷害的人心裏是什麽滋味?”


    丁寧幽幽的看著他,眼睛深邃的如同看不到底的水潭,讓黑痣記者目光一陣空洞和茫然,如同失去心智般說道:“我是人渣,我不該接受星藝的收買來攪風攪雨,煽動那麽多家媒體來事故大隊鬧事……”


    旁邊的記者對公子哥仗勢欺人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但同為無冕之王,他們自然會生出同仇敵愾之心,始終悄悄拍攝著現場發生的一切,企圖事後把這個公子哥的所作所為曝光,引起輿論的關注,來進行報複。


    可此刻,聽到黑痣記者的“坦白”,這些記者們都驚呆了,和黑痣記者同樣收受好處來抹黑藍夢蝶的記者,臉色變的難看之極,暗罵黑痣記者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麽被一個公子哥欺負了兩下就什麽都交代了。


    但其他被蠱惑來的記者則憤怒了,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被同行當成了工具利用,臉色陰沉的記錄著這一切,準備如實的報導出去。


    星藝的兩名員工雙腿一軟,目露驚恐之色,知道這次完了,互視一眼後,正想要趁人不備偷偷溜走時,卻被幾名警員擋住了去路,為首的正是麵罩寒霜的蕭諾:“兩位,想去哪裏啊?”


    “警官,公司有點急事,我們要趕迴去,有事電話聯係啊。”


    星藝員工帶著僵硬的笑容,還想要蒙混過關。


    “你們涉嫌賄賂公務人員,在事故責任鑒定書上弄虛作假,收買記者誹謗他人,給當事人的聲譽和形象造成極大的傷害,還請兩位配合我們的調查。”


    蕭諾亮出證件,冷冷的看著兩名抖如篩糠的星藝員工一擺手:“把他們帶走,進行調查詢問。”


    “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隻是按照上麵的吩咐辦事,不要抓我們啊。”


    “警官,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們也是沒辦法啊,真不關我們的事啊。”


    兩名星藝員工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說道。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記者們,紛紛聞風而來,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把這一幕忠實的記載下來。


    等蕭諾毫不留情麵的令人把兩名星藝員工像拖死狗似的帶走後,記者們這才發現那名囂張跋扈的公子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連帶著他那輛賓利也無聲無息的消失無蹤,原地隻剩下癱在地上麵色如土的黑痣記者,被兩名警察架著胳膊帶走。


    記者們歎息一聲,他們知道,這名黑痣記者完了,以後不可能再在圈子裏見到他了,紛紛四散而去,不敢再逗留。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記者被人收買成為打擊某個人工具的事情並不罕見,他們也不是沒有經曆過,隻是這是上不得台麵的事情,私


    底下可以做,但一旦被公布於眾,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就是媒體圈子裏的潛規則,但為了保持這個圈子的公信力和純潔性,眾人也隻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其進行口誅筆伐,落井下石了。


    黑痣記者的運氣似乎不太好,一頭撞在了鐵板上,撞的頭破血流,死無全屍。


    這也給記者們敲響了警鍾,暗自警醒自己以後做事一定要慎重,不要什麽錢都敢收,不堅守住職業道德底線,就很有可能會步了這名黑痣記者的後塵。


    丁寧站在偏僻的巷道裏恢複了原貌,看著記者們紛紛散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康敏啊康敏,這次隻是個開胃菜,大禮還在後麵呢。”


    他心裏很清楚,即便那兩名星藝員工交代是受人指使,但也最多能咬到吳強那一級,根本不可能牽扯到康敏。


    可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康敏不是擅長操縱輿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那這次他要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在她最擅長的領域給她沉重的打擊。


    如果是康向陽還在董事長位置上,這種反擊或許對星藝還造不成什麽傷害,但康敏是巧取豪奪剛剛上位,又一向剛愎自用,是冷血無情的女暴君,星藝內部的董事對她不滿的人可是大有人在,隻是這些人一直找不到攻訐她的借口罷了。


    這一次,他把這個把柄送到星藝的各大董事手中,隻要這些董事不是傻子,就必然會抓住這個機會發難,相信即便還不能把康敏從董事長的寶座上拉下來,她的地位也會變的岌岌可危。


    “星藝、隕石、天海,我本想放你們一馬的,可惜,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逆鱗,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丁寧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獰笑,看起來狠辣之極。


    崔寅很蛋疼,如果她有蛋的話。


    成為天宮娛樂的法律顧問,還擔任了監事會主席,讓她很是誌得意滿。


    畢竟丁寧真的很慷慨大方,每年付出的法律顧問費就是個天文數字,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多事。


    天宮娛樂的法務部門連一名有律師執照的正式律師都沒有,所有關於法律方麵的文書甚至是製定起草公司的規章製度都要她的律師團隊來做。


    剛上任第一天除了一些法律文書外,她還要同時向八家媒體遞交律師函,正忙的腳不挨地的時候,丁寧一個電話又讓她趕來事故大隊,處理交通事故的案件。


    這讓她鬱悶之極,作為寧海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她又不是沒有在企業當過法律顧問,都是輕輕鬆鬆的就把錢賺了,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忙的焦頭爛額。


    她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丁寧這樣的老總,使喚她跟使喚生活助理似的,這是標準的不把村長當幹部啊,要不是看在小夭的麵子上,她都恨不得立刻跟天宮解約了,沒有這樣使喚人的。


    心情的不美麗,讓她的老毛病有想發作的跡象,所以在趕到事故大隊後,始終扳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然後,她就看到了丁寧拿著一個文件袋施施然的走了過來,笑容燦爛的打了聲招唿,說了句讓她想要吐血的話。


    “崔律師,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這是這次車禍事件的所有資料,你看一下起草一份準備控告星藝的文書。


    ”


    崔寅下意識的接過材料,捂住急劇起伏的胸口,強行按捺住把文件袋砸在丁寧臉上的衝動,眼鏡片後的美眸中噴薄著滔天怒火。


    喘著粗氣,心裏拚命的告誡自己,崔寅的崔寅,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要忍,一定要忍,你是個有著職業道德的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咦,崔律師,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沒休息好?這樣可不行啊,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勞逸結合才行啊,可千萬不能累壞了身體。”


    丁寧見她臉色不對,很關切的說道。


    崔寅肺都快要氣炸了,休息?老娘難道不想好好休息?可剛簽了約,老娘就跟賣給地主家的長工似的,有著幹不完的活,你丫的還好意思跟老娘說勞逸結合?


    哎呦,心好疼,疼的跟針紮的似的,唿吸困難,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糟了,老毛病又犯了。


    這是崔寅臉色煞白的身體一軟,就如被抽幹全身力氣似的癱軟在地,眼前一陣陣發黑,金星直冒。


    “崔律師,崔律師,你怎麽了?不好……”


    耳邊依稀傳來丁寧急切的唿喊聲,但卻仿佛隔著歲月的長河,顯得是如此遙不可及。


    終於,要死了嗎?可惜啊,白來這人世間一遭,卻連戀愛的滋味都沒有品嚐過。


    崔寅心裏呢喃著,生出一絲淡淡的遺憾。


    這該死的心絞痛,已經纏著她十幾年了,讓她連像正常人那樣談場戀愛都不敢,害的身邊人都以為她的性取向有問題呢。


    也好,死了就解脫了,不用再承受這無邊無際的折磨了。


    就在她釋然之時,感覺一隻大手覆蓋在了她的胸前,一股如同清泉般的涼氣注入她的心髒,那心髒被絞在一起般的非人疼痛快速的消逝,唿吸也變的順暢起來。


    那種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又逃迴來的恍如隔世感,讓她感覺空氣似乎都變的清新起來,忍不住深深的吸一口口氣,一股淡淡的好聞清香沁人心脾,讓她疑惑的睜開眼睛,這是什麽味道,好好聞?


    然後……


    睜開眼睛的她就看到丁寧把她摟在懷中,一隻大手就那麽堂而皇之的伸進她的衣襟裏,在她二十八年都沒有任何異性觸碰過的禁地流連。


    最要命的是,旁邊還有不少人在圍觀,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啊!臭流氓。”


    一絲紅雲迅速攀上臉頰,崔寅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一片轟鳴,毫不猶豫的抬起手就是一記耳光,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整個走廊,圍觀的人群嘴巴愕然的張大,臉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別動!”


    崔寅本以為這下這個臭流氓該放手了吧,可沒有想到耳邊卻傳來嚴肅而認真的聲音,讓她愕然的看向麵不改色的對方。


    咦!


    沒想到他皮膚這麽好,白皙的近乎透明,連淡青色的血管都隱約可見,那通紅的巴掌印此刻顯得是如此清晰。


    隻是,這個男人得有多不要臉啊,當眾猥褻自己被抓個現形,竟然能麵不改色心不跳,還讓自己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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