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作為掩飾,提著紅色長槍的冥遙好似火紅色的蜻蜓一般,在房屋上毫無阻礙的前進著,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了,他絕對不要看見冥希悲傷的樣子,他要保護大師兄。

    迴到房間裏越想越覺得不安的冥冉,還是決定要去看看冥遙是否還在師傅哪裏。他小跑到冥希的房門口卻發現什麽人也沒有,驚得瞪大了眼睛心裏的不安更加的深刻,該不會……

    他甚至不敢想,使用上輕功,直奔冥遙的房間過去,來不及敲門,猛的推開門,卻看見了被褥依舊整整齊齊的擺著,可是冥遙一直形影不離的烈火長槍不見了,他會用劍,但是更加擅長的是槍。但是那麽晚他不可能是拿著槍去練習的,唯一可能是,拿著它去找誰拚命。

    白岩剛好房間離冥遙的房間不是很遠,聽見冥遙的房間有著奇怪的動靜便過來看看,卻發現冥冉一臉蒼白的站在哪裏:“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白岩不解的問道。

    “遙師兄他,他去找望月曳了。”冥冉懊惱地說道,轉身立刻往外跑去,還不忘說道:“趕快告訴師傅,就是遙師兄去了將軍府找望月曳算賬去了。”

    白岩愣了三秒鍾,也不顧自己還隻穿著單衣,他不知道現在冥希也已經醒了,而且冥簡還在冥希的房間裏。他用力的拍打著冥簡的房門十萬火急地喊道:“冥主,冥主起來啊,出事了。”

    冥簡的房間剛好在冥希房間不遠,冥簡很快就被驚動了,他推開冥希站了起來,冥希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好像白岩有事情找我,而且很著急。”冥簡解釋地說道,畢竟沒有武功的冥希聽力沒有他來的好。

    “那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冥希也起身穿著好後,站在冥簡的麵前說道。

    “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能讓白岩那麽緊張的,絕對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見冥希這般的堅定,冥簡也沒有拒絕,兩個人快速的出門向冥簡的院落走去,卻在半路遇見了同樣被吵醒的豐覽和望月景。

    “發生了什麽事情?”豐覽不愧是做皇帝的,處事不驚地問道,語氣中帶著隱約的霸氣。

    “師兄?!”冥簡沒有想到豐覽也住了近來,愣了好一會後說道:“好像出了什麽事情?我們現在正要過去看看。”

    “那,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同時豐覽也看見了冥希蒼白的臉上有著焦急,便沒有多問直接說道。

    “嗯!”

    才到院落的門口,冥簡就差點和白岩撞滿懷,還好都是會武功的人,輕巧地閃過了對方。看著一臉焦急的白岩,冥希不覺的帶著嗬斥地說道:“白岩?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緊張成這樣子?”

    “少爺,你,你醒了。”白岩現在後悔自己太魯莽了,他沒有想到冥希已經清醒了。而且好像還把大家都吵醒了。

    “什麽醒不醒的,你這樣半夜鬼哭狼嚎的能不醒嘛?”冥希沒好氣地說道。

    白岩重重的歎了口氣,顧不了那麽多了,說道:“遙少爺帶著兵器到將軍府去了。”

    聽見白岩的話,大家都愣了好一會,冥簡不解地問道:“他跑到將軍府去幹什麽?”

    “冉少爺說,他是要給少爺報仇的。”

    “報仇?!”大家都愣了好一會,還是冥希清醒的快:“該不會?!”這時候大家都明白過來了。

    卻隻見冥希想也沒想直接轉身向大門跑去,然而忘記了自己的腳上,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腳都破皮流血了。

    冥簡和白岩同時衝到冥希的身邊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沒事吧。”

    冥希此時覺得自己特別的窩囊“可惡!可惡!”毫不留情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冥簡一把抓住正在致殘的雙手,大聲的喝道:“小希,冷靜點。”

    被冥簡這樣吼道後,冥希才漸漸冷靜了下來,找冥簡和白岩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他處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說道:“師伯和望月公子留下來,我和師傅還有白岩魅影一起過去就可以了。”

    “為什麽?”同讓擔心自己孩子的望月景上前一步不解地問道。

    “你和師伯現在還不宜被人知道已經到達鎖城,要是和我們一起去會立刻被人知道的,所以委屈一下。”冥希雖然說的很簡單,但是口氣卻是不容反駁,但是他還加了一句話:“放心,我們暫時不會傷害你的孩子的。”

    任由冥簡抱著,四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望月景卻是焦急萬分的看著離去的眾人。

    一直比較鎮定的豐覽,此時走上前,抱著望月景安撫地說道:“放心,冥希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你不用擔心的。”

    “嗯”現在他隻能選擇相信冥希了,但是到底是什麽迴事?

    在屋簷上起伏前進的冥簡明顯感覺到了冥希異常的安靜,心裏有些不安地問道:“小希,你還好嘛?”

    將臉埋在冥簡的懷中,冥希的聲音帶著哭腔地說道:“為什麽我想要逃開,可是卻就是逃不開,我竟然擔心的不是遙兒的安危,我擔心的是望月曳的安危,為什麽走到現在我還那麽的笨,明明是我將他推的遠遠地,現在這樣的我算什麽?”

    “小希,別想那麽多。”冥簡也不知道怎麽安慰現在的冥希,他心中的苦,隻有他自己可以撫平,誰也幫不上忙地。

    冥遙此時屹立在將軍府主廳屋頂,俯視著下麵要阻止他前進的士兵,用丹田之氣,混合著內力吼道:“望月曳,你給我出來,今天本少爺要和你決鬥。”

    齊鑠和藍路都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比在後院的望月曳和豐禾更快一步,任賢等人早就離開將軍府迴到了他們在鎖城的據點,豐灼還在昏迷中,雪蘭還在半清醒狀態。

    齊鑠手握長劍,臉色深沉,畢竟冥遙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對他這個將軍威嚴的一種挑戰,他上前一步,聲音陰狠地吼道:“這裏是將軍府,豈有讓你如此放肆!”

    藍路則是一頭霧水,他認識冥遙的,但是他看起來不是這麽衝動地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哼,我才不管這裏是哪裏,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找望月曳,讓望月曳那個縮頭烏龜還不出來見我。”冥遙橫起長槍指著齊鑠,鄙視地看著下麵的眾人。

    “豈有此理!”齊鑠哪裏咽的下這口氣,想要上前給冥遙一個教訓,卻被藍路拉住了。

    “先別輕舉妄動。”藍路沒有放開齊鑠,而是同樣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說道。

    “為什麽?”齊鑠不明白為什麽藍路要阻止他。

    “冥遙在我們這裏的時候,就算不喜歡我們,但是也沒有這般衝動過,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藍路相對來說是比較冷靜的,他轉頭麵對著冥遙說道:“冥遙,你可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非要找望月曳決鬥?”

    這時候望月曳和豐禾也相續趕到,不解地看著冥遙,望月曳也上前一步對著冥遙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見若無其事的望月曳,冥遙更是怒火中燒,他咬牙切齒地吼道:“什麽事,哈哈哈。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嘛?師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你害的,是你害死師兄的!”

    望月曳驚得退後一步腦海中一片混亂,豐禾忍不住說道:“你在胡說什麽,冥少發生了什麽事情與我等何幹?”

    “望月曳,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對師兄影響有多大,你口口聲聲說著愛師兄,你卻完全不知道師兄心中的苦,你知道你的愛對師兄來說有多沉重嘛?你知道因為你害師兄死過多少迴嘛?”說道這裏,冥遙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好像被撕裂的痛:“害得師兄武功全失,害得師兄差點變成廢人,師傅好不容易從閻王那裏將師兄搶迴來,你卻還要去刺激他,為什麽你要這樣做,你是不是沒有看見師兄為你而死你不甘心啊!報仇,你認為有什麽人會因為報仇將自己的命搭進去的嘛?有誰會為了報仇弄得自己比仇人還要狼狽的嘛?”

    “我……”望月曳震驚聽著這一切,冥遙的話讓他擁有了希望,卻又心裏湧起無限的絕望。那個傻瓜,為什麽將所有的苦都一個人背負著,而他更加的不可原諒,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用他所謂的愛無形的傷害著他。冥希你這個笨蛋,痛不會大聲的吼出來嘛?你不說出來我又怎麽會知道。

    在場所有人都陷入前所未有的震驚之中,他們一直以為冥少對望月曳隻有恨,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恨的背後更多的是苦澀的愛戀,那種深愛卻無法說出來。藍路看見過狼狽的冥希,他就知道對於如此驕傲的人,現在的情況比殺了他來的更加難以接受,但是他還是活著,難道真的隻是恨在支撐著他嘛?

    “對啊,你怎麽會知道?因為你的心裏隻有你自己,你怎麽會知道。”誰也沒有想到冥遙會突然發起攻擊,他的長槍已經劃過一個痕跡,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紮向望月曳。

    望月曳憑著驚人的反應,將冥遙的第一招擋住,隻覺得雙手一沉,周遭的人臉色一變,望月曳持劍的手卻覺得有些麻痹,好厲害的槍法。

    冥遙沒有給望月曳喘氣的機會,烈火長槍平平向前一刺,帶著一道光芒,閃電般刺中望月曳的劍身,望月曳往後一躍,和冥遙形成了對立的局麵。

    “住手!”恰好趕到的冥冉大吼一聲,躍過人牆停在冥遙和望月曳之間,焦急地說道:“遙師兄,你這是幹什麽?”

    “怎麽,你要護著這個害了師兄的混蛋嘛?”冥遙憤怒地吼道,他不明白為什麽冥冉老是要護著望月曳。

    “遙師兄,為什麽你想不明白啊,大師兄之所以會將望月曳推開,讓自己受了那麽多傷,他這樣做,就是不願意看見望月曳受到傷害,如果你現在殺了望月曳,你認為大師兄還活的下去嘛?”冥冉真的是被氣瘋了,不顧一切地吼道。

    從來沒有被冥冉這樣吼過,冥遙冷靜了許多,但是還是不甘心地說道:“要是他不存在,師兄就可以不再受傷了啊。”

    “要是望月曳不再的話,大師兄或許就不在這個世界了,失去所愛的痛,不是我們可以想象地。”冥冉說著緩緩地走上前,握住冥遙拿槍的手說道:“師兄,我們迴去吧。”

    冥遙先是欲言又止,最後滿身的殺氣散盡,無奈地點點頭“嗯”

    “等一下”忽然豐禾出聲攔住了冥遙和冥冉的去路:“先別走。”

    “怎麽?你們想要攔住我們的去路?也要看看有沒有那樣的本事。哼!”冥遙握著長槍護住胸前,將冥冉護在身後警備地說道。

    豐禾走到望月曳的身邊說道:“不是,我隻是想要確定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冥遙和冥冉都愣了一下後,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話,冥遙上前說道:“是不是真的關你什麽事情?”

    看了一樣背對著冥遙他們的望月曳,豐禾深唿吸後緩緩地說道:“當然很重要。是真的嘛?”

    “是不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反正你們都喜歡懷疑別人的,那麽就算我說是真的,你就會相信嘛?”冥遙就是不爽眼前的人。

    “遙兒,閉嘴。”忽然一個聲音從人牆後傳來,那些圍觀的士兵都自發的讓出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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