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抱著昏迷的冥希,十萬火急地衝向冥冉的房間,門被狠狠的撞開,才發現冥遙和冥冉都有些尷尬地看著他。然而當他們看見了他懷中臉色蒼白且昏迷不醒的冥希後都震驚不已。

    “師兄他怎麽了?”冥遙有些失控的搖晃著沉默的魅影,而冥冉側火速的查看冥希的身體。

    “望月曳,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魅影滿身的殺氣,神情肅殺地說道。

    “又是望月曳。”冥遙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準備往外衝。還好被冥冉拉住。

    三個人中冥冉算是清醒的了,他拉住冥遙後說道:“現在不是找誰理論的時候,大師兄本來身體就還沒有痊愈,現在不但失血過多,還氣急攻心,現在要做的是趕快到師傅的房裏麵將凝血丹拿來。”

    重重的冷哼一聲“哼”,冥遙暫時將心中的憤怒壓抑住,飛快地去找凝血丹。冥冉清理了冥希的傷口後,喂他服下簡單的治療丹藥,然後對著一邊的魅影說道:“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師兄會氣急攻心?”

    魅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冥冉說了一遍,聽完整個過程的冥冉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對著還在昏迷地冥希悲痛萬分地說道:“你們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非要一直這樣互相傷害下去?就不能好好的相處嘛?”

    冥冉地話讓魅影心中的怒氣消失了很多,但是卻心痛了起來。

    “怎麽了?”豐覽和望月景本來是在後院中賞月的,卻看見了慌慌張張地冥遙,知道發生了事情,便趕過來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

    冥遙和冥簡都知道眼前的兩個人身份,但是不知道豐覽假扮皇帝地事情,取藥迴來地冥遙氣不過對著望月景說道:“還不是你寶貝兒子做的好事,竟然將師兄害成這樣,我真恨不得殺了他。”

    這時候地豐覽和望月景都呆住了,他們隻知道是望月曳苦苦的愛著冥希,卻被冥希拒絕了,怎麽也沒有想到冥希會因為望月曳如此狼狽。

    “遙師兄!”冥冉帶著警告的喚了一聲,好歹豐覽是師門長輩,怎可如此無禮。

    “難道不是嘛?為什麽師兄所受的苦就要蓋著,包著,而那些真正傷害著別人的人卻得到那麽多人的同情?這太不公平了,他們什麽都不了解,連傷害了別人都不知道,先是望月炎,後世望月曳,到底師兄欠了你們望月家多少東西,要這樣的折磨他?!”

    冥遙的話重重的衝擊著豐覽和望月景,他們同時看著床上昏迷不醒地少年,燈光下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可怕。兩個人心裏卻是百感交加。

    將軍府中

    將藥交給冥簡後,望月曳臉色陰沉地站在冥簡地身後不出一言。

    “小希怎麽了?”冥簡知道這次取藥,冥希一定心裏不好受,畢竟為了豐灼他的確是做的太過分了。

    望月曳低著頭沒有迴答,卻感覺到他身上怪異的氛圍。

    “怎麽了?”冥簡心裏忽然有著不好的預感。

    “前輩,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希血,就是冥希的血?”望月曳的聲音很平靜,卻很可怕。

    “要是我告訴了你,你還會去嘛?”冥簡看著望月曳說道。

    “可是你不該隱瞞我。”

    “對不起。”這樣做冥簡心裏的確是很愧疚,但是他不但是為了取血,也是希望望月曳出現讓冥希可以解解相思之苦。可是他並不知道他的好心卻讓兩個人更加的僵裂。

    望月曳握緊了拳頭,看著冥簡說道:“對不起?哈哈,前輩,你知道嗎?我差點害死了冥希,我差點親手害死了他。你不會知道,他的神情是多麽的決裂,他的話語是多麽的殘酷,讓我最後的一點希望都被撕的支離破碎,我徹底的完了,什麽希望也沒有了。”淚水像是決堤的海不斷的湧出絕美的雙眸。

    冥簡震驚的看著這樣的望月曳,心裏暗叫不好,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絕對不會是好事情,看見豐灼已經度過第一次的危險期,他撇下近乎崩潰的望月曳直接奔迴白樓去。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清晨當冥簡迴到白樓的時候,看見白樓裏有些混亂,順便抓住一邊的婢女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婢女看見冥簡的樣子晃了神,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她有些膽怯地說道:“冥主,對不起,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冥簡氣急敗壞地吼道,嚇的婢女都有些腿軟了。

    “冥主,先放開她,我來告訴你。”這時候剛好趕來的白岩畢恭畢敬地說道。

    冥簡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放開了婢女,整理一下自己的著裝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以為冥主會知道,望月曳來取藥之後,少爺就暈過去了。”左手緊緊的壓住右手,白岩抵著頭說道。

    “唉,你是在責怪我嘛?”

    “屬下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在你的心裏早就隻有少爺了吧。”冥簡忽然散發出身上收斂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壓力讓白岩不得不單膝著地跪下。但是白岩還是倔強的咬緊嘴唇不發一言。

    冥簡本來就沒有生氣,淡去身上的氣勢淡淡地說道:“算了,隨你,告訴我現在冥希怎麽樣了?”

    “少爺他已經穩定下來了,正在竹居裏休息,還未清醒。”

    “嗯,你起來吧。”

    “是。”

    沒有再理會白岩,冥簡一個勁隻是向竹居快步走去。

    夜裏的將軍府中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望月曳提劍在林間月下,他微微的閉著眼睛,周圍安靜的宛如時間已經停止,忽然他揮動手中的劍,劍法舒緩飄逸,流轉連綿。不一會劍鋒一轉,霎時天地間充滿了殺氣,天空中飄落的葉子從溫柔似水到後來的暗藏殺機,無一不說明舞劍之人心情的惡略。

    “曳……”外出迴來的豐禾聽到藍路說望月曳好像心情不好,連休息都無暇顧及,直接跑滿整個將軍府尋找望月曳,終於還是在他的落院中找到他。

    沒有理會來人,望月曳轉身踮腳,躍身上了參天大樹,自顧自的飲酒。

    無奈,望月曳所在的地方容不下兩個人,豐禾隻好躍身上了離他不遠的樹枝說道:“怎麽了?”

    “你不覺得今天的月亮很美嘛?”風沒有方向的吹過,望月曳仰頭迎麵感覺空氣中的無望,月亮冰冰冷冷地灑落在人世間,為何看不見一點希望。

    “曳?!”豐禾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然而他還是可以感覺到望月曳心中那悲涼。

    “為什麽那麽美的月亮沒有一點希望?為什麽極目之地卻是一片荒涼?”望月曳說著忽然站起身,在枝頭搖搖欲墜。

    “曳,你別亂來啊。”豐禾看的心驚膽戰,這麽高的地方,要是沒有任何保護直接這樣下去,就連望月曳也會死的。

    望月曳側著頭看著豐禾,烏黑的眼眸在黑夜中就好像是星辰,長發在風中飛舞纏綿,他嘴角揚起一抹寂寞的微笑,淡淡地說道:“為什麽人要活著?明明活著那麽痛苦?為什麽還要活著?”

    豐禾唿吸都不敢太大力,然而語氣卻是堅定地說道:“人活著不隻是為了自己,為的是愛著他的人和他所珍惜的人,所以不管怎麽痛苦都要活下去。”

    “是這樣嘛?為了別人而活著。”望月曳好似喃喃自語地說道,隨後不看豐禾望向遠方的清月說道:“豐禾,你說哥哥他有沒有愛過冷凡?”

    “……”豐禾不是望月炎,他又怎麽會知道望月炎的感覺。

    “你知道嘛?我曾經看見哥哥在皇上的寢宮前跪了整整三天,為的就是求皇上賜藥救冷凡,可是為什麽到最後卻要親手害死冷凡?真的是冷凡作惡多端嘛?可是要是哥哥真的愛著他,又如何下的了手?”他甚至看見冥希受了點傷就無法忍受,哥哥當時又是怎麽樣的心情?豐禾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望月曳,他知道望月炎曾經在父皇的寢宮前跪了很久,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為了冷凡取藥。

    望月曳握緊拳頭,不甘心地低吼道:“難道,我注定就要放手嘛?”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豐禾苦笑著說道:“為什麽你受了那麽多的傷,始終還是放不開冥希的手?”

    望月曳沒有迴答,而是翻身躍下了大樹,撿起了遺落在地上的劍。

    豐禾也跟著躍下大樹,隻是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放不開,也不願意放開。”望月曳淡淡地說道,頭也不迴的走了。

    依舊站在原地地豐禾自嘲地笑道:“也是,要是放得開,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月光依舊清清冷冷地照耀著大地,風輕輕地吹著,好像在清唱著一首憂傷的樂章。迴到房間的望月曳小心翼翼的取出雪琴,撫摸上它優美的身軀,思念從他的手中傾瀉而出,藍路靠著窗戶站著,望向深藍發黑的天空無奈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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