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阡陌的叫喚,冥希皺眉就往阡陌那邊趕,可惡!早就知道對方這兩天就會有所行動,可是他竟然因為私人感情忘記了,但是怎麽沒有想到他手腳會哪麽快,冥希和望月曳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豐禾的身邊,隻見豐禾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呻呤著,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巴已經開始發紫了,這明顯是中毒現象。趕緊喂豐禾服下藥丸,冥希看著阡陌詢問道:“怎麽迴事,剛剛不是好好的嘛?什麽會中毒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他就坐下樹下什麽也沒有做啊,突然他說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叮到了,才說完就突然變成這樣了。”阡陌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優雅,臉色也很不好看,滿是擔心和慌張的問道:“他會不會有什麽事情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聽見阡陌這樣說,冥希有著不好的預感,檢查了豐禾的頸部果真是在他耳朵下麵一點紅點,小心的摸索,從那小紅點中抽出一隻細細的針,發現這根針的時候冥希幾乎是要暈過去。

    “怎麽了?很嚴重嘛?”望月曳快要自責死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不可以再看見豐禾有什麽傷害了,可是偏偏就是豐禾中毒了,看冷菲琳那凝重的表情望月曳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

    “是速幻針,這是毒仙的獨門毒藥,奇毒無比。針一旦和血液接觸,針上的毒就會順著血液的流動傳遍全身,要盡快解毒不然,連神仙也救不迴來。”

    “那你能解這毒嗎?”望月曳幾乎是抱著所有的希望焦急的問道。

    “不能,”冥希不忍心看見望月曳難過的樣子,迴答的時候沒有看著他,但是他可以感覺到望月曳濃濃的絕望與悲傷,也看見阡陌幾乎是自責的要揮劍自刎了,冥希歎了口氣:“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隻要找到毒皇還是可以的。”

    “你不是說托不了多久的,等我們找到他,豐禾也已經——”阡陌有些憤怒說道。

    “拿著。”冥希從懷中取出一個紫色的瓶子,交到望月曳手中說道:“你們兩個人帶著豐禾,沿著去樊山的路走,走到一個三叉路口,看見一個拿著笛子在吹的小童,你就和他說,冥希讓我們來找老先生的,就可以,然後將你們的紫瓶給他看,他就會帶你們去見毒皇。但是你們一定要記住,不可以說你們是宮裏來的。還有每個半個鍾頭就喂豐禾吃下一顆瓶子裏的藥,記住沒?”

    “知道。”望月曳認真的應道,背上豐禾剛剛要走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阡陌不解的問:“望月曳還有什麽事情嘛?”

    望月曳將豐禾叫道阡陌的懷裏,一步步的往迴走,站在冥希的麵前,沉著臉說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嘛?”

    冥希認真的看著望月曳,說道:“你們快走,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一起走!!”

    “沒有時間了,就算你們不信任我也要信任我,現在除了我師傅沒有人可以救豐禾,時間是生命。”冥希推開望月曳說道:“快走。”

    看見了冷菲琳哪麽堅定的說,縱使心中有怎麽不好的預感,望月曳都加快腳步追上了阡陌。

    “一定要活著。”望月曳堅定的話語還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冥希苦笑了起來,要是還能活著就一定會,不過其實就這樣死了也沒有什麽不好,至少不用再想一些事情了。將手腕上的紫色水晶鏈子,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冥希祈禱般說:“哥哥,這是你的選擇了,如果你希望我為你報仇就讓我活下去,要是不願意就讓我在這裏死去吧。”

    取出腰間的軟劍,吹動著冥希烏黑的秀發,冥希側著頭,冷笑的環視了周圍一圈,用內力灌輸到話語中,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要追上他們也要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少爺,沒有想到你竟然還哪麽好心保護仇人啊。”一句少爺幾乎讓冥希全身血液凝結了起來,當看見從出現的十幾個黑衣人身後出現的女郎的時候,冥希幾乎被心中的仇恨焚燒盡致。

    “冷心,你沒有死。”要不是還有一絲的理智,隻怕現在的冥希早就不顧一切的殺過去了,眼前這個風華絕代,豔麗無比的女郎,就是真正直接傷害哥哥的人。

    是她把哥哥練功的事情告訴了任賢,是她將毒藥放到他的碗裏,是她騙哥哥望月炎背叛了哥哥,才使哥哥失去所有的武功的,是她把他和哥哥最後的藏身之地告訴了那些人,還廢了他的武功導致他和哥哥被逼跳崖。

    要是任賢是幕後操縱者,望月炎是幫兇,那麽眼前這位就是真正的儈子手。

    其實當看見冷心出現在眼前,冥希才確定她就是真正那個出賣他們的人,因為當時哥哥和他在懷疑的時候,她就已經為救哥哥死了,可是現在卻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這樣的可能就是從一開始她就是在演戲。

    “你才是那個背叛了我們的人。”冥希幾乎是一個一個字吐出來的。

    “嘖嘖,少爺這就不對了,明明是望月炎那個賤人做的,怎麽就怪在奴家的身上了呢?”冷心嬌嬌弱弱的說到,看的冥希隻想作嘔。

    “那你怎麽沒有死?”要是她死了,他就相信是影部調查錯了,現在看見活生生的她,他現在一點也不懷疑影部的調查了。

    “也許是奴家運氣比較好吧,那一刀沒有捅死奴家,少爺我可是為你報仇來的,你怎麽反過來幫那些壞人了,要是主上在天有靈一定會很傷心的。”冷心一臉傷心的說道,但是她的虛情假意早就在她那眼睛中展露無疑了。

    “閉嘴,你不配叫哥哥主上,今天我就要殺了你,為哥哥報仇。”怒火染紅了冥希黑寶石般的眼瞳,握緊手中的軟劍,冥希在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理智。

    “既然少爺不相信奴家,奴家也沒有辦法。那隻好委屈少爺了。”冷心嬌笑的看著冥希,然後嬌聲嬌氣的對著那些黑衣人道:“你們一些人留下來好好伺候冷少爺,其餘的跟我一起去追。”然後大大方方的從冥希身邊過,好像根本不把冥希放在眼中。

    冥希不言一語,隻是舉劍攔住了冷心的去路。

    見橫在胸前銀光耀眼的寶劍,冷心揚起嘴角笑道:“少爺,你認為你可以攔住奴家嘛?”隻見一個華麗的轉身輕巧的離開了寶劍的攻擊範圍,黑衣人馬上圍了上來,冷心捂住唇笑道:“哎呦!少爺,奴家實在是沒有時間陪你玩了,再見,嗬嗬,要是你還能活著的話。”

    站在原地看著冷心帶著黑衣人離去的背影,冥希實在是不甘心,他攥緊了拳頭,絕對不可以死在這裏,一定要為哥哥報仇,就算是死也要為哥哥報仇。

    隨著冷心的離去,冥希也好像是緩緩的冷靜了下來。時間好像是瞬間靜止了,所有人都默默不動,凝視著對方,誰也沒有先動手,冥希警惕的看著眼前這五位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心裏盤算了起來。

    自己絕對不是這五個人的對手,如果硬拚隻會連帶自己賠上性命罷了,隻要把他們拖住一段時間,哪麽包括冷心的幾個人一定還是沒有辦法輕易的對付得了望月曳和阡陌聯手的。

    而且師傅的住的地方又不是很遠。打定注意,冥希乘黑衣人不注意,將手中的軟劍甩了出去。

    隻聽“咻,”的一聲,黑衣人沒有想到,還沒有開打,冥希就將自己的護身兵刃當飛鏢甩過來,一時間愣住了,位居中間的黑衣人還險些沒有躲過冥希的兵刃,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瞬間,黑衣人的臉色變的猙獰,他擦著留下來的血跡,嘶啞咧嘴的看著冥希,好像是要把他撕碎活吞了般。

    冥希來不及感受黑衣人的殺氣,一心一意的等待離開的機會,一聲刺耳的嘯聲響起,烈炎從溪邊飛奔進戰場來到冥希的身邊,冥希一拉韁繩漂亮的一個翻身上了馬背,全力的驅使烈炎向前飛奔。

    見冥希竟然是要逃跑,被傷了的為首的黑衣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向同伴使了個眼色,幾個黑衣人便各自使出自己平生最厲害的輕功,飛快的追了上來,其中還有使飛刀的高手,伏在馬上的冥希為了躲避黑衣人的攻擊,沿路灑下隨身的毒藥,想要由此來逃避追殺。但顯然對方也不是小角色,都躲開了冥希因為顛簸而失準甩出去的毒藥,依舊緊跟其後。

    冥希眼看著毒藥就要用完了,心裏焦急著,隨即便隻聽見刀刺入肉體的聲音,感覺到一股鑽心的刺痛,原來是有把飛刀刺入了自己的肩骨。

    冥希咬著牙,強忍著刺痛,調整了坐姿,背對著馬頭,讓自己麵向著窮追不舍的黑衣人,抽出腰間的短刀,在自己麵前行雲流水般的飛舞了起來,擋掉那些接踵而來的飛刀,但由於先前他的肩膀已經受傷了,所以他幾乎是咬緊牙關的在抵抗。

    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湧出,冥希已經感覺到了體力的不支,他又一次開始痛恨自己的體質了。可是冥希知道,要是現在他放棄的話那麽就是死路一條,他要為哥哥報仇,他還不能死。

    就在冥希慶幸可以甩掉那些黑衣人的時候,怎麽也沒有想到烈炎突然後腳無力的跪坐了下去,還發出聲聲痛苦的鳴叫,被狠狠的摔倒地上的冥希,更加的頭昏眼花,好半會迴不過神來,稍微清醒,卻看見烈炎的後腿中了五六把飛刀,而且刀刀見骨。

    憤怒讓冥希更加的血氣翻騰,隻見在冥希緊閉的唇角緩緩的流下鮮紅的想液體,就好像是雪地裏燃燒的紅色火焰。冥希知道自己能坐以待斃,他握緊手中的短刀,想要和黑衣人拚了,此時的他早已被圍困在中間,好像是隻受傷的困獸。

    忽然冥希感覺到雙腳好像被什麽纏上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托了過去,那東西還纏上了他的脖子和雙手,待他看明白的時候,看見的竟然是繩索。

    四肢被向四個方向拉狠狠的扯著,撕心裂肺的痛讓冥希幾乎要暈撇過去,脖子上的繩索越拉越緊,冥希已經慢慢的開始感覺倒不到自己的唿吸了。

    要是現在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嘲笑自己的話,冥希一定會好好的笑一笑,因為在這個快死的時候他想到的不是哥哥的仇還沒有報,而是望月曳。

    他竟然想起了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影,紫霞仙子對著憤怒的牛魔王說:“我心愛的男人會乘著五色彩雲來接我的。”望月曳會來救他麽,他愛著的人。

    隨著意識漸漸的陷入了混沌中,眼前的事物慢慢的變成黑暗,冥希緩緩的閉上眼睛,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緩緩的在眼角滑出,墜落到地麵,就好像是水晶掉到了地麵,碎成了一顆顆碎片……

    也許這樣也好,前塵往事都可以一筆勾銷了,做人真的很累,但願下輩子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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