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素那個賤人。”任賢麵容扭曲的將桌麵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當知道是秋林素沒有將千機門的資料告訴他,而是賣給望帝的時候,任賢是想要殺了秋林素,沒有想到是千機門動作更快,竟然將那個賤人藏起來了,現在怕隻怕是連帶她背後的力量也被懷疑上了吧,不可以,不能讓這幾年做的事情全部白費,看來是該見見冥少了,任賢陰狠的說道:“來人。”

    “莊主有何吩咐?”齊鳴山莊管家任孝恭敬地說道。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見見千機門的冥少。”

    任孝恭敬地退了出去,任賢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捏碎,冷笑著:冥少呀冥少,你最好是識時務者,不然冷凡就是你的下場,我可不是什麽好心的人。

    陽光透過紫藤花架碎碎點點的灑在地上,風很輕,空氣中帶著紫藤花淡淡的香氣,坐在貴妃椅上的少年在綠葉紫花下靜靜的假寐著,風像是俏皮的仙子,有時候輕撫過少年垂下的長發,有時候又偷偷的撫過少年的臉頰,又輕輕的好像是害怕吵醒了少年。

    眼前這如畫的美景,讓原本發現冥希不在房裏很生氣的望月曳忘記了生氣,輕輕的來到正在紫藤閣裏休息的冥希身邊,望月曳輕輕的將特地帶出來的衣服蓋在冥希的身上。就在他靠近的一瞬間,冥希猛的醒來,一股淩厲的殺氣在他眼中一閃而過,發現竟然是望月曳,便習慣性地微笑。

    看著依然對著自己微笑的冥希,讓望月曳以為自己剛剛是眼花了,然而他知道那不是眼花,是冥希的防備,心裏閃過一絲落寞,但是望月曳抿了抿嘴微微笑了一下,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吵到你了。”

    “沒有。”冥希沒有再看著望月曳,而是望著那些在微風中盛開的紫藤花,輕輕說道,其實在他醒來的一瞬間,仿佛是看見了望月炎,差一點就出手了。一瞬間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仿佛又恢複到原先安靜。望月曳靜靜的看著冥希,冥希靜靜的看著風景。

    望月曳不明白為什麽冥希會答應自己留下來,也不明白為什麽司徒筱會反對他留下,這幾天他都照顧著冥希的起居飲食,看著冥希一天天的好起來,臉色也越來越好看,心裏的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但是自從醒來後,自己和冥希總會莫名其妙的處於一種尷尬的狀況中。

    其實望月曳又怎麽會不知道,他不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希了,冥少才是他真正的身份,這樣的對自己冷漠是因為自己是外人吧,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呆在冥希的身邊,就算是這麽卑微的留在他身邊也好,能看見他就好。

    冥希現在是不知道要怎麽和望月曳相處了,因為他理不清對望月曳的感情,也不明白為什麽之前要冒著生命危險為他擋劍,現在又將他留在身邊,他害怕自己對望月曳的特殊,害怕自己這種不熟悉的情感,不想看見他受傷,不希望他離開自己,想要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也沒有了起初對他的恨,冥希發現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很可怕的,但是他又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麽,哎,還是順其自然吧,隻要不要威脅到自己報仇就好了。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也許可以更加快的找到望月炎了,也許是以前對望月炎的依賴的後遺症,也許隻有親手殺了望月炎就可以消失了這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冥希沒有發現他對望月炎並沒有這麽奇怪的感覺。

    聽見冥希的歎息,望月曳有些苦澀又擔心地問道:“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冥希微微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突然發現望月曳在自己身邊這半個月裏,好像從來也沒有聽到他叫過自己,也沒有以前的瀟灑,總是帶著一種他不熟悉的哀傷若有似無的看著他,也沒有看見豐禾,難道是豐禾出了什麽事情?可是沒有聽見暗衛或星宿有什麽關於這方麵的報道呀?說起來現在的武林也是很安靜,安靜到讓人坐立不安。

    沉默讓望月曳覺得壓抑,生怕自己的不悅會影響到冥希,他正要開口想要離開。

    但是沒有想到在望月曳要開口的時候,冥希緩緩地說道:“你,會彈琴嗎?”

    “你想要聽?!”聽見冥希主動和自己說話,望月曳有些喜出望外,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踏上了一步,不確定地問道。

    冥希不明白為什麽望月曳會為了他的一句話那麽的高興,不過還是沒有問出心裏的疑問,對著望月曳俏皮地眨了眨眼,說道:“是呀,那麽大哥願意彈給我聽嗎?”

    冥希的一句:“大哥”,讓望月曳愣在原地,好像是看見了剛剛認識的冥希一樣,現在望月曳的感受根本無法用用言語表達。然而突然發現沒有琴,望月曳有些失望地說道:“可是……,沒有琴……。”

    冥希喚來了兩個紫衣少女,吩咐道:“去將我書房裏的雪琴取來。”

    “是……”不一會,兩位少女取來了一架雪白身子的古箏,這是在三國中享有聖明的雪琴,不止因為它全身都是雪白的,更因為它的聲音就好像是雪域傳來的仙音。望月曳聽見雪琴有些驚訝,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沒想到今天冥希竟然將它拿出來,是否可以認為冥希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呢?趕走自己心中的胡思亂想,望月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琴太貴重了,在下實在是……”

    “大哥,怎麽這麽的見外了,難道大哥答應的話,是哄小希的?”冥希委屈地看著望月曳。其實他覺得現在這個一臉無措的望月曳很可愛,讓人很想逗逗他。

    “不是,隻是……”還想找其他的琴代替的望月曳,最後在冥希委屈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好吧。”隨即就看見冥希高興的樣子,一時間,望月曳有種好像被耍了的感覺。小心翼翼的坐在雪琴前,望月曳隨手撥動了一下琴弦,頓時淩空的聲音傳了出來,悠悠揚揚的飄向天際,望月曳本就是愛琴之人,看見好琴一時愛不釋手,冥希在旁邊看著滿是欣喜的望月曳,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要是他們都是普通人那有多好……

    紫藤閣飄蕩著天籟般的琴音,在這如仙境般的花藤裏,一襲白衣,俊美無比的望月曳就好像是隱居的賢者,一時間連冥希都看呆了,可謂是“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寧不知傾人與傾國?。”

    一曲終,冥希和望月曳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彼此,好像世界上隻剩下了彼此。迴過神來的冥希撇開自己的眼神,臉微微的紅著,心裏即懊惱又驚訝自己的失神。

    望月曳愉悅的看著冥希害羞表現,微笑地說道:“怎麽,喜歡這曲子嗎?”

    “果真是仙樂呀。”冥希恢複了過來,讚美道。隨後又苦惱了起來:“大哥不再喜歡小希了嗎?小希做錯了什麽?”

    “怎麽了?”望月曳一時不明白冥希說什麽,愣愣地問道。

    “就是小希是冥少的這件事呀。難道大哥不生氣嗎?”冥希偷偷地看著望月曳,奇怪他是真的不生氣,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生氣。”望月曳忽然有些生氣地說道,走到冥希麵前疼惜的撫過他的臉頰,眼裏帶著內疚,心痛說道:“我很生氣,我氣的是你為我擋了那一劍,小希答應我,以後千萬不要做怎麽危險的事情了。”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想看見你受傷!”

    冥希心裏有著感動,卻也有著說不出的苦澀:望月曳,你的深情身後是不是也是背後藏著一把尖厲的刀子,我害怕了,我要不起你任何的付出。

    沉默了一會,冥希突然笑道:“大哥,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好……。”沒有想到冥希會這麽要求,望月曳一時愣住了,但是還是本能地答道。

    白月光 心裏某個地方

    那麽亮 卻那麽冰涼

    每個人 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 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 卻不在身旁

    擦不幹 你當時的淚光路太長 追不迴原諒

    你是我 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 又忍不住迴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綁

    無法釋放

    白月光 照天涯的兩端

    越圓滿 越覺得孤單

    擦不幹 迴憶裏的淚光

    路太長 怎麽補償

    你是我 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 又忍不住迴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綁

    無法釋放

    白月光 心裏某個地方

    那麽亮 卻那麽冰涼

    每個人 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 卻在生長

    唱著歌的冥希,是那麽的悲傷,孤單和淒涼,望月曳隻覺得心如刀絞,什麽也來不及想,緊緊的將站著的冥希擁入懷裏,喃喃的說道:“希,不要難過,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也不會輕易放開你的手的。”

    望月曳,記住你說的話呀,一定要記住呀。冥希在心裏默默的說道,任由望月曳抱著,因為他舍不得這麽溫暖的懷抱。

    “大哥,我把雪琴送你,可好。”冥希對著望月曳微笑的說著。

    望月曳吃驚的看著冥希說:“不可,這麽貴重的琴,我不能收。”

    “真的不能收嗎?我明明看見大哥那麽喜歡,難道是我誤會了?”冥希嘟著嘴,走到雪琴的旁邊遺憾的說道:“你真可憐,老是留在我身邊,將身體貢獻給灰塵,被埋沒,現在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配搭上你的人,他卻不要你,我知道你不願意被凡塵沾汙了,既然這樣還是隨了你的意,毀了你,省的來日苦了你自己。”

    幾句話聽得望月曳是心驚膽戰,現在從冥希的嘴裏說出來的話還真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他真的有可能毀掉這稀世珍寶,因為現在的冥希一把抽過紫衣少女的佩劍,向雪琴砍去,望月曳想也沒有想就把雪琴護在身下,緊張地說道:“好,我收,我收下就是了。”

    “嘿嘿,希望你會喜歡它。”望月曳眼總覺得現在的冥希笑得像偷腥得逞的貓,他將劍還給了紫衣少女,一臉愉快的對著雪琴說道:“琴兒呀琴兒,也難得你在我這裏埋沒了這麽多年,現在我將你送給我最喜歡的大哥,也算是我為你做的一件好事了,我這大哥也是惜琴之人,他一定會好好的對你的。是吧!”

    紫藤花下的少年,對著身邊的白衣男子甜甜的笑著,男子眼裏是滿滿的寵溺和疼惜,時光飛逝,望月曳多年後還深愛著那個紫藤花下微笑的少年,就算是他們之間經曆多少悲痛絕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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